第39章 039 腳踩兩隻船造成的紕漏
齊一鳴從美國回返，在首都機場剛下飛機不久，就看到了前來接機的廖懷仁。這位老兄現在基本上成了自己在國內的跟班，實際上也是監視人的意思，有時也負責幫齊一鳴處理一些情況。
“老廖啊，最近怎麽樣，有沒有很想我啊。”齊一鳴嗬嗬地與他開著玩笑。
廖懷仁嘴角向下一扯：“你一個大男人我想你做什麽。我本來不想直接來接機的，可是出了一點紕漏，關於f-14雄貓那個案子的。”
齊一鳴眼皮一跳，雄貓專案是他最為用心也下功夫最多的事情，絕對不容許絲毫差錯，他眼珠一轉，問道：“是伊朗人變卦了？”
廖懷仁無奈苦笑道：“其實這事情歸根結底賴在我們國家自己身上了。兩伊之間，腳踩兩條船，本來就很不仗義，也容易鬧出別扭來。跟基地方麵沒有太多關係，這次出包的是617廠那邊。你知道嗎，這幫天才們兩個月就把你送去的一些資料匯總，複製出來了一種新型坦克，叫做犀牛什麽的。”
“他們把犀牛坦克給弄出來了？這是好事情啊，嗯，這坦克雖然比不上99式先進強悍，但是筋骨皮實，結構簡單，可靠耐用，也算是第二代坦克中最為出色的一種了，比起早期型號的第三代坦克都不差……”齊一鳴頗為眉飛色舞地說道，他也沒想到遊戲中的第一種坦克居然還是617廠完成的，雖然犀牛坦克沒有多高的技術含量，但最起碼也是非常凶猛的一種遊戲中單位。
不過很快，腦子轉得很快的齊一鳴也笑不出來了，他默然道：“pla現在換裝99式，還是我們免費提供的。沒有那個餘錢去找617訂購新犀牛，所以617廠拿著犀牛去做外貿了吧？”
廖懷仁點點頭，道：“沒錯，他們先是跟巴基斯坦方麵協商，把巴基斯坦之前訂購的59式坦克大約一百輛的尾單全變成了犀牛坦克，讓巴基斯坦方麵還多追加了一筆經費。後來他們似乎上了癮似的，又找上了同樣還有一批尾貨沒有交付的伊拉克方麵，問他們是否需要新產的坦克型號。”
“結果呢？”
廖懷仁笑得更加苦澀：“伊拉克方麵大為看好犀牛坦克的作戰能力，本身戰力強悍，而且操作也不是特別複雜，維護保養也沒有太多要求，伊拉克不僅把自己合同履行中最後的二百多輛坦克全部改成犀牛坦克的訂單，然後又拿出了一筆金額再追加訂單二百多輛，最終要湊出一支五百輛犀牛坦克的裝甲兵部隊。
本來這應該是件好事，如果這筆數億美元訂單能夠達成，無論是對617廠還是國家來說都是很有好處的。可是奈何這個消息傳到了伊朗人的耳朵裏，對於我們這樣的做法十分不滿，那個伊朗大使納紮爾威脅說，如果我們進行這樣的生意，他們會中止與我們的f-14轉讓計劃。”
聽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齊一鳴也是一陣撓頭。要說沒節操地向兩邊輸送武器，安理會五大流氓全在幹同樣的事情，把火氣單單發泄到中國一家的頭上，也是看中國相對較弱，而且伊朗手裏還捏著f-14這樣的牌。
“外交部打算怎麽處理這事情？”齊一鳴先問道。
廖懷仁道：“吳部長把情況反映給了平老，但平老說你快回來了，這事情前後都是你在打理的，主要看你的意見。”
齊一鳴倒是挺為平老的信任和看重感動的，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棘手了。他隻能對廖懷仁道：“幫我約見一下伊朗大使吧，估計他們也不是完全想要中斷協議，隻不過想要多討些好處罷了。”
本來齊一鳴還想盡快返回紅警基地查看各項工程建設的情況呢，到現在也不得不先留在京師，把伊朗鬧別扭這事情給處理好。
明顯現在伊朗人在意的主要問題就是跟中國的軍火貿易之事，所以廖懷仁接觸了他們之後僅五個小時，他們就勻出來了時間與齊一鳴安排見麵。
在伊朗大使館帶有濃厚波斯風情的房間內，伊朗大使納紮爾顯得格外怒不可遏，他肅容坐在那裏，反而不像是波斯人，更像是一個石頭一樣的日本人。
“齊先生，我國感覺到被欺騙了，在此我代表領袖霍梅尼和伊朗人民表示強烈不滿和憤怒。伊拉克侵略者給我們的國家帶來了極大的傷痛，是不正義的，是邪惡的，而貴國卻在享受與我們的友誼的同時，把先進武器賣給伊拉克，可能會對我國造成更大的傷害。我們要求中方立即停止這樣不正義的行為，否則我國將會采取嚴厲的反製措施。”這位伊朗大使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顯得怒氣衝天，嘴巴上胡子一翹一翹的，反而有些滑稽。
齊一鳴是被嚇大的，更何況他也不像一般年輕人一樣易怒，他能夠把握伊朗人到底是什麽心理所以顯得不緊不慢，他說道：“我對戰爭為兩國帶來的傷害深表遺憾，但我同時認為，停止戰爭的關鍵掌握在兩伊之間是否願意停止仇恨，做到談判桌前，把雙方的軍隊同時撤走。另外，我對這一次的坦克戰車的軍售情況並不了解，具體也不是我負責的，所以我也很難直接越過有關部門，直接停止這一次的交易。所以，對此我隻能表示很遺憾了。”
納紮爾沒想到齊一鳴壓根不吃他這一套，氣急敗壞地進一步威脅道：“我們的f-14交易還沒有完成呢，第一批十二架f-14還沒有到中國，閣下不擔心我們中止這場交易嗎？”
天朝方麵已經把12架的梟龍轉送給了伊朗，而且一批來自紅警基地的飛行員也開始了為伊朗效力，如果交易中止，伊朗有可能把這一批飛機和武器都扣下，到時候就是天朝的淨損失了。伊朗在類似的情況上是有前科的，靠著綁架美國在伊朗的公民和官員，向美國勒索了一大批武器用於戰爭。
齊一鳴淡定地回複道：“我重視契約精神，同時也希望我們的夥伴重視。為了達成我們的合同，我耗費了相當大的努力和精神。如果因為什麽可笑而荒謬的事情被中止了，我方同樣不能保證會采取什麽樣的手段對破壞這件事的一方進行如何的懲戒。”
納紮爾一拍桌子喝道：“你這是在恐嚇我們嗎？”
齊一鳴笑了，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在做假設而已。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達成的交易對雙方是都有好處的。但是如果你們覺得靠著這些就能以無賴的方式對我們進行勒索和鉗製，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我聽說伊拉克對於自己的空軍裝備並不滿意，原本礙於我們與伊朗的協議，我不打算向他們出售任何空軍武器了，但是如果協議被打破了，我很願意賺一筆錢。你覺得，有著超大載彈量的戰鬥轟炸機，帶著我們提供給伊方的那種精確製導炸彈，一次性可以在德黑蘭上空投下數百噸，而且哪裏重要就打到哪裏，那樣的情形又會如何呢？”
進入到1985年之後，兩伊戰爭其實已經進入到了僵持階段。伊拉克為了打擊伊朗的經濟能力，開始把戰火席卷到了中立國的油輪之上。他們使用幻影f1、超級軍旗，乃至於從天朝得到的轟-6，使用反艦導彈將這些油輪擊沉，給伊朗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除此之外，伊拉克人還向伊朗的各大城市以及民用設施發動了大規模的空襲，在三月初，伊拉克出動了三百多架飛機對伊朗三十多個城市進行了轟炸。
這一時期正是伊朗人的f-14因為維護不力和缺少零件，越來越無法起飛對抗伊拉克人的時候了。如果因為惹惱了中國人，使中國完全倒向伊拉克這一方，向他們提供fc-1和jh-7這樣的先進戰鬥機，那麽對於伊朗的打擊將會是可怕的。
納紮爾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滿以為靠著這回事可以對中國人形成壓力，最終能夠斷去中方對伊拉克的武器支持，可是沒想到齊一鳴更加光棍，你要是不給我約定好的f-14戰鬥機，那我就便宜向伊拉克提供梟龍和飛豹，反正伊拉克獲得了大量海灣國家以及西方的貸款，能夠付得起這筆賬。
納紮爾很想扭頭就走，徹底毀約，可是他知道如果真的惹惱了中國導致伊朗為數不多的一個武器提供國，還是大宗武器提供國與伊朗反目，那麽自己的罪過就大了，不僅身上的職位會被一擼到底，憤怒地伊朗總統霍梅尼很可能直接把他押解回國，槍斃謝罪。
看著伊朗大使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齊一鳴也知道不能再逼迫他了，於是緩和口風道：“想讓我們停止向伊拉克提供坦克，我是做不到的，因為大家屬於不同的係統，有著不同的利益取向，我也無法決定這種事情。更何況我們中國可不像是兩伊這樣的產油國，經濟情況好，我國缺錢缺外匯，任何一筆交易都是極為重視的。當然，在這裏我們也不會讓伊朗朋友完全難做的。如果伊方願意再追加30架梟龍的訂單，我可以做主與伊方簽訂一個諒解備忘錄，凡是航空裝備，都禁止向伊拉克出口。同時，我們還願意為伊朗提供更好的一些裝備，比如我們知道現在德黑蘭防空壓力很大，我國最新研製的紅旗-2bm7型防空導彈，能夠有效地攔截侵入到伊朗領空的敵方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