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想占便宜的格魯門
“這麽說，航空工業部帶著成飛、中航技這些家夥們，準備甩開我自己做了？”從廖懷仁口中了解了前因後果，齊一鳴不禁說道。
廖懷仁嗬嗬一笑，道：“也不能叫甩開你啊，這不還是要來找你的幫忙麽？”
齊一鳴吐槽道：“找我來要兩架樣機，還是免費的，之後肯定技術上有什麽問題，直接又找我要人要東西的，錢又不經過我的口袋，主事人也不是我，差不多就是甩開我了唄。”
廖懷仁拍著他的肩膀道：“F-14那個案子你也是往裏麵搭錢，沒見你賺錢，你也就不是為了賺錢搞這些事情的。更何況成飛手裏的技術、人才和設備都是你弄去的，恐怕你老早就想要培養他們掌握這些東西，然後自己賺錢了吧。”
齊一鳴道：“也確實是這樣，嘿，不過我也明白有些人看老子我不順眼，想要擠兌我了。”
“你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就好，再說以你的地位，誰擠兌得動你啊？還有，F-14加上海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夠你管的了，這兩個月都見你忙得腳不沾地的，你那個小女朋友上次見到我還跟我抱怨來著，她帶著那個姓摩根的洋妞在祖國大好河山到處觀光呢。”
齊一鳴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不說這些我還忘了，唉，也確實，過上幾天平老又把我找去討論軍製改革和裁軍之類的事情，我這些天都在準備如何安置這一大批複員軍人呢，經濟上的事情也是一筆筆爛賬都得算清楚，FC-1這檔子事情我還真的不能摻和多深。”
他想了想拍板道：“這樣吧，我抽調160人的工程師團隊，全部都是梟龍項目的相關人士，立即去成飛幫助他們組建完整的生產線，一些他們還完成不了的組建，就上我這裏來拿，然後到他們那裏去組裝。哦，我聽說洛陽那邊已經把PL-12A複製製造出來了，非常不錯，這也算是少了一點工作量。
樣機嘛，之前伊朗人在我這裏試過的四架我可以都送去成都黃田壩（成飛公司的試飛機場），試飛員我也都派過去，成飛大體搭起了架子，能夠忽悠住小巴那些人了，然後直接許他們去試飛就好。
還有一個事情，如果航空工業部、中航技談成了這個項目的話，甭指望我免費給他們提供零部件，他們要什麽我給什麽的報價單，絕對不會貴就是了。至於整機價格他們準備怎麽定，那是他們的事情。設備、技術亂七八糟的都是我出的，光算工料成本、人員薪資這些，估計這架飛機成本價也就兩三百萬美元，甚至一百多萬美元也是可以指望一下的，我建議他們別把價格定的太低，617那些人都懂得往一倍上喊價，飛機這東西更得多喊一些。跟小巴關係好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
巴基斯坦希望的600萬美元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的建議底價是800萬，最高不要超過1000萬，那樣吸引力就不太好了，F-16也就1400萬-1800萬之間。”
廖懷仁見齊一鳴鬆口了，也舒了一口氣，他就怕如果齊一鳴心中不爽再不講理，結果肯定什麽事情都談不出來。
梟龍的具體操作齊一鳴就這樣外包了，不過他頭上還有別的事情，跟廖懷仁才談了沒多久，就被告知格魯門公司的那位國際部總裁親自跑到中國來了。
怎麽說格魯門現在都是天朝的合作夥伴，雖然齊一鳴真心看不起他們，但還是要裝著假笑大家一起談合作。
齊一鳴很快就拜訪了格魯門的國際部總裁佩萊哈克，這位還得到了許可住進了國賓館。在國賓館的清幽小築，服務員擺上今年新下的西湖龍井，讓幾人能夠享受一點緊張業務之外的清幽。
“齊先生，您是我們格魯門公司最大和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我們極為珍視我們的合作關係，也希望在更多更廣闊的領域打成協作。”佩萊哈克鋪墊道。
齊一鳴微微一笑道：“我們已經在F-14的項目上展開了很深入的合作了啊，嗬嗬，這些天比較忙，也沒有關注那邊的進程如何，佩萊哈克先生剛從沈陽回來，有什麽感想？”
佩萊哈克沉吟了片刻，然後道：“中方有著技術嫻熟、規範而且天賦不錯的技術人員，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我們的工程人員認為他們不遜於美國的任何一家航空製造公司的頂梁柱技術人員。”
“過獎了，哈哈。”齊一鳴也是臉上有光，他相信那一批紅警工程師們極大地震懾了這批原本眼睛都長在雲彩裏的格魯門人。
佩萊哈克又道：“其實我這次特地來找齊先生，也跟我參觀完沈飛工廠有關係。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合作項目的工程師和工人們已經將貴方提供的WS-10A發動機安裝在了一架雄貓上，經過了初步的測試，這款發動機無論是在推重比、推力、可靠性、可維護性、價格上，都比我們現在使用的TF30發動機更好。中方能夠取得這樣的技術成就，令人十分驚豔。事實上，我本人就是F-14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現在我也在國內就為F-14換發的事情奔走。我們公司已經選定了幾個候選對象，其中通用電氣的F110是最為有希望的，海軍也已經準備推動全麵換發。不過在我目睹了WS-10A的性能後，我覺得將美國海軍使用的F-14也換上中國產發動機也應該是個不錯選擇。”
齊一鳴很明白為什麽原本都已經近乎確定的換裝F-14發動機為F110這事，到了佩萊哈克這裏突然就變了卦。他提供給沈飛的WS-10A發動機，是基地產的，現在尚未有一家企業掌握生產這個級別發動機的能力。從性能上來看，WS-10A基本上比F110的129型號還要強一些，推重比達到8，最大推力132千牛，可維護性能相當，抗高鹽高濕等性能還略優。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齊一鳴給這款發動機的報價僅為200萬美元，比起F110要便宜得多。
發動機本身是飛機成本裏相當大的一部分，能夠省下來的，對於格魯門公司都是利潤所在。而現在的格魯門，多少有些饑不擇食的意思，當然不會放棄這事情。
齊一鳴卻微笑道：“恐怕沒有這麽容易吧，佩萊哈克先生。據我所知，貴國有專門的法案，禁止非本國生產的零件用在武器上麵，嗯，當然我知道這具有很強的實用主義精神，想要突破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已經得標的GE公司，或者另一個動力產業的巨頭普拉特?惠特尼公司，他們難道不會因為自己的份額被來自海外的產品奪取而焦躁嗎？恐怕他們一定會為了這個大鬧一場吧。”
佩萊哈克歎道：“果然齊先生對於我國的情況很熟悉啊。沒錯，推動這件事可能需要費一番功夫，但就像最終齊先生能夠通過自己的手段於我國得到F-14一樣，我們格魯門也會利用一些辦法達成我們的想法的。關鍵是，齊先生是否願意將這項發動機的技術轉讓，並允許我們生產製造？”
齊一鳴笑得更燦爛了，道：“先生，你丟掉了重點。首先，我看不到任何將技術轉讓給你們的好處，對於我本人和國家卻是有傷害的。我們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製造出這樣先進的東西，就這樣給了美國，恐怕隻能對我國的工業造成打擊。但是，我原則上同意WS-10A整機出口美國。您可以換種方式想，如果在美國製造的話，貴公司沒有相關的產業，技術吸收上恐怕會有些麻煩，而且對GE、PW等公司的競爭也不占優勢。更何況，我國便宜的人力成本和其他優勢就發揮不出來了，我們能賣200萬美元，不代表你們自己生產能夠造出200萬美元的發動機來。”
格魯門跟一切的美國軍工企業一樣是傲慢而缺乏耐心的，可是那通常是麵對弱國和沒有能力的國家，現在佩萊哈克麵對著齊一鳴重新整建的國家航空工業優勢，他們提不起絲毫鄙視或者看不起的想法，更沒有能力逼迫他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格魯門手中的牌不多，不太能夠製衡住齊一鳴。他們需要齊一鳴給他們送錢，而不是用什麽其他手段讓齊一鳴跟他們翻臉。
“嗯，發動機的事情我清楚了。我們會進一步地協調這個問題的，力求能夠得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佩萊哈克微笑著說道。
他頓了頓，又接上了下一個話題，道：“另外，我在工程中看到了中方工程師進行試驗的新雷達，雖然對比休斯的AGW-9還略顯稚嫩，但是中方對於電子元器件的生產加工能力令人歎為觀止，如果我們把休斯帶入這個工程中，以中方生產的電子元器件進行對雷達航電係統的重新架構和設計，恐怕最新的雷達水平會超過AGW-9不少。”
齊一鳴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他早已經預料到的情景。他手中在機載雷達上最為出色的還是有源相控陣雷達這一麵，而傳統的機掃雷達，無論是魔改版的神鷹，還是1474型等，都比起美製的多普勒雷達性能稍差。也許飛豹使用的雷達比起AGW-9下視能力等多用途性能高全麵和更實用，但是從功率等、探測距離等參數上還是有段差距的。
奈何他雖然沒有好機掃雷達，但有成熟的集成電路的生產能力，這個行業美國自己都方興未艾，自己可以以此作為突破點，獲得更好的機掃雷達配備自己的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