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軒,更常用名為費爾南德斯o吳,他是一名第二代秘魯華裔移民,他的父親原本是中國富商,解放後舉家逃到秘魯。初時吳家在秘魯十分風光,吳家擁有兩艘漁船,在世界最知名的秘魯漁場每次出航都收獲頗豐,吳家還擁有一個大農場,雇傭當地人種植,算是很有錢的人。

不過在七十年代的時候,由於當時政府進行了類似“第三條路”的改革,也就是介於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的改革,其中土地改革使吳家失去了最重要的農場,加上他們本身就不是拉丁人更受欺負。隨後不合理的工農業剪刀差和讓農民賠錢的政府收購農產品計劃,使得吳家把兩艘漁船也賠了出去。

此時吳家樹倒猢猻散,最後吳家父親連治病的錢都沒有,客死他鄉。吳母也在一年後去世,留下還不到二十歲的吳奇軒孤零零地在世上打混。失去了教養的吳奇軒認識了一夥毒梟,跟著他們一起種植罌粟,販毒賺錢。當時他覺得這種快意恩仇的生活十分舒爽,吳奇軒學會了玩槍,學會了殺人,對於逼得他家破人亡的秘魯政府有著格外的仇恨。

八十年代初吳奇軒所在的團夥在一次黑吃黑中被消滅了,吳奇軒也差點被打死,對方俘虜了他,並見他很會打仗,就招降了他。吳奇軒對於跟誰混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想法,反正他們做的事情差不多一樣,種毒品然後賣毒品。

不過這個新團夥也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找工會發動罷工,偶爾襲擊政府機關,每到選舉的時候就要給選舉站送炸彈祝福。而且他們還喜歡傳看一本紅色封皮的小書,上麵畫著一個很有氣勢男人的頭像,吳奇軒聽說過這個人,因為他老爹曾經在酒後不止一次的咒罵道,要不是他自己一家也不會離開大陸

那個時候,紅皮書裏的東西對於這個團夥中的每個人都是很神秘的,吳奇軒看過西班牙文的紅皮書,但覺得翻譯的稀裏糊塗,終於有一次,他在一個頭目那裏看到了中文版的紅皮書,吳奇軒如獲至寶,他雖然生在秘魯,但父親教過他中文,雖然這本小紅書上的中文缺胳膊少腿,但並不影響閱讀。

看完這本書,吳奇軒覺得整個人就悟了。他突然感覺自己這個新的販毒團夥很神聖,比其他的販毒團夥和武裝分子都有前途,因為他們有一個高尚的目標——解放全人類。

這個他認為十分有前途的組織也有一個聽上去貌似很有前途的名字,“光輝道路”。趁著八十年代秘魯經濟不斷下滑崩潰,光輝道路發展勢頭極為迅速,很快光輝道路就控製了秘魯三分之一左右的國土。當地人不給政府繳稅,要向光輝道路繳稅。政府軍屢次發動軍事行動圍剿光輝道路的武裝分子,無不是大敗虧輸。

6年的時候,光輝道路跟一個國際雇傭兵組織取得了聯係,這個名為西木的公司以提供軍火作為條件,要求光輝道路向其提供優秀的兵員。光輝道路的領導者古茲曼認為西木雇傭軍打仗凶狠,光輝道路的武裝分子去了能夠學到厲害的東西,就抽調了一百多名有誌向有理想的年輕武裝分子加入西木,到處打仗。

吳奇軒也在這一百多人之中,他確實在西木公司學到了不少東西,因為西木還有不少中國雇傭兵,吳奇軒也第一次認識了不少來自祖國大陸的同胞。跟著這些人,他了解了更多的信息,比起地獄一樣的秘魯,中國好像一個天堂一樣。人民安居樂業,政府施政有道,社會團結安定。有的時候吳奇軒為自己老爹可惜,如果當時他沒有出國,也許現在他就不用過得這麽慘。當然,以他老爹的成分當時沒出國,估計全家早就在七十年代被整死了。

經過長時間的考察,吳奇軒被發展成了某個中國特殊部門的下限,這時候吳奇軒才知道原來西木雇傭軍實際上是中國組建用來搞事的。他被送回秘魯,組織給他錢,給他人,給他槍,他要為組織辦一件大事——刺殺現任總統阿爾伯托o藤森

吳奇軒滿以為自己回秘魯之後,應該是發揮自己這幾年所學,發動群眾開展革命鬥爭的。有了組織和背後的中國支持,吳奇軒很有信心將腐朽的秘魯政府推翻,在這裏建造一個紅色政權。

作為第二代移民,而且考慮到他的身世,吳奇軒對於秘魯的歸屬感並不高,甚至他對祖國中國的歸屬感其實也沒有多麽強烈。他當初被紅寶書吸引,後來又加入戰略局,實際上隻有單純一個動機,那就是要做大事。至於利國利民,解放全人類什麽的,他不甚關注。

“唉,刺殺藤森也算是一件大事吧,就是短時間內不能公開,要不然我可算是一炮而紅了。”吳奇軒沒有意識到任何的危險,反而對於即將做的事情十分興奮。

跟隨他活動的有一些是紅警特種兵,還有說西班牙語的西木雇傭兵,無不是身經百戰,如果讓他們刺殺美國總統恐怕有些麻煩,但是刺殺秘魯總統倒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因為安保強度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更何況,吳奇軒這次還帶來了不少狠貨。

刺殺藤森的命令自然是齊一鳴這個戰略局局長下達的,雖然這次的行動手伸得長了一點,直接越過了太平洋,但之前委內瑞拉他也不是沒搞過。話說齊一鳴其實對靠光輝道路建立一個拉美的紅色國家也是興趣不大,光輝道路在他看來更像一個恐怖組織,就算建立了政權也八成是第二個紅色高棉,而不是正經能發展起來的紅色國家。

這個跟委內瑞拉情況不太一樣,拉扯起一個查韋斯就能鎮住場麵,而光輝道路那個領導人古茲曼卻沒這能力,下麵很多光輝道路的武裝組織其實是自行其是的,根本不聽招呼。再加上販毒、搶劫、QI之類的暴行,任何正經勢力都得想辦法跟這樣的組織撇清關係,以免惹得一身腥臊。

話說光輝道路當年也是從秘魯CP中分裂出來的,當年很多國家的CP都是隨著中蘇分裂而分裂了,一派搞馬列原教旨了,一派轉毛派了,而後來的毛派大都像是光輝道路一樣,堅持武裝鬥爭,不過因為條件和環境的變化,手段更加激烈,也越來越不被世人接受。

齊一鳴的想法是,靠著一些還不是那麽黑化的成員,從光輝道路裏再起一個門戶,他不介意秘魯搞類似委內瑞拉那一套社會民主主義,或者類似先代的那種斯大林模式,他又不是秘魯人,他要的就是一個拉美戰略支點。而且是太平洋東岸的戰略支點。

為了拉起這樣一支力量,齊一鳴必須搞掉藤森。

藤森雖然在任內有著種種爭議,但不能否認他也是有貢獻的,他兩大最主要的貢獻就是,用比較激進的手段扭轉了秘魯的經濟頹勢,還有就是清剿了光輝道路這些遊擊隊。幾天前,藤森強勢的解散了秘魯的國會和最高法院,目的是在之後自己大刀闊斧的改革中少守掣肘。這在西式民主國家明顯是很犯忌諱的事情,但這招還真的十分管用,藤森靠著自己的專斷獨行挽救了秘魯經濟。也間接證明了,要改革真的不能聽一群坐在議會中的鴨子們的聒噪。

如果讓藤森繼續搞下去,秘魯的情況就會好轉,而齊一鳴所擔心的是,一旦秘魯情況好轉,革命勢力的發展就會受到限製,大多數人不必革命起義就能活得好好的,於嗎要冒死掉的風險去革命。當年中國大地上那麽多革命者,還不是三座大山逼得大夥都活不下去了,當人們沒有什麽好失去的時候,必然就會走向這樣的路。

秘魯糟糕,紅色革命力量就混得下去。自然齊一鳴也不會就這麽讓他們空手折騰事情,金元和武器支援到位,像是秘魯這樣政權從來沒穩固過多久的拉美國家,說要完蛋其實很快速的。

這次的刺殺吳奇軒也進行了周密的布置,實際上計劃也是來自局裏,他隻是具體的執行人。用美金收買了幾個首都利馬附近的軍官,並且串聯起了一批對藤森的獨裁不滿的政客,吳奇軒設置了一場政變,政變的目的不是為了推翻藤森,而是為了打草驚蛇。在藤森倉皇之際,埋伏在總統官邸外的吳奇軒人馬就會用汽車炸彈滅掉藤森。

事情完全按照當初設想的進行了,幾個軍官發起了一場草率地政變,也有政客跳出來號召罷免藤森,而叛軍向總統官邸集聚也確實嚇到了藤森,使他不得不立即撤出總統官邸。可是就在他們剛離開官邸不久,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就被引爆了,藤森的轎車都被炸倒的漏防掩埋了,負責護送他的人員大部分死亡。

吳奇軒派人前去查看,發現藤森居然還沒有完全死亡,最後吳奇軒親自為他不了幾槍,送了這個日裔的總統上路。

撚著下巴上毛絨絨的胡須,吳奇軒暗道:“這下利馬肯定就要大亂了,光輝道路肯定會趁勢而起,野心家們大概也要粉墨登場了,我是不是也應該有一塊自己的地盤,參加到這場群雄逐鹿的遊戲中呢?”

其實不用他自己想,這本來就是戰略局給他的下一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