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快要絕望的時候,天上傳來一陣突突突的聲音,齊一鳴眼睛一亮,“直升機?”

旋即外麵的槍聲發生了巨大變化,一種密集得猶如扯布的響聲,頓時壓過了地麵上原本稀疏清脆的自動步槍射擊。

齊一鳴興奮難耐地高叫道:“是火神炮!”

在這醫院建築的外麵正是一架直-20直升機,飛機艙門打開,一位機槍手端著這種的六管加特林機槍朝著地麵上剛才還囂張地打算攻占醫院的武裝分子瘋狂掃射。重機槍的大口徑子彈打在這些不知好歹的武裝分子身上,直接將他們的身體撕成碎片,而駕駛這架直-20的飛行員格外有技巧,用鍾擺式的機動始終讓機槍手能夠獲得一個良好的射界,而敵人的零散射擊很難打到它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就連駐守在這裏的美軍陸戰隊也都放肆的歡呼起來,甚至一名美軍士兵認錯了飛機,大叫著:“黑鷹,黑鷹他媽的萬歲!”

直到他的長官捅了捅他,道:“那是中國人的八一五星標誌,這個貌似不是黑鷹吧,呃,不過長得真的好像!”

直-20是黑鷹的山寨版這個毫無疑問,不過還是有不少細微處差別的,比如說主槳葉不是四個而是五個,尾舵角度不同,艉部有一個明顯的折線結構等等。但是不是軍迷不仔細了解的話,一定分辨不出黑鷹和直-20的區別。

而天空中再度飛來了一架直-20,這一架並沒有進行火力壓製,而是從上麵機降下來十幾個士兵,他們手中都拿著95-I式自動步槍,幹淨利索地就把地麵上扔在頑抗的武裝分子消滅,受傷的活口立即控製住。

看到這一幕,齊一鳴也掙紮著從**爬起來,吳學艱還想製止他,齊一鳴推辭道:“就是被刮著了一下屁股,不怎麽影響走路,沒事吳部長。”

雖然走路姿勢奇奇怪怪,但是有一位保鏢扶著,齊一鳴還是能行動的,建築的正門被打開,一群中國特種兵立即進入,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同胞,而是激動的美國佬,幾個美國佬笑哈哈地要跟他們擁抱,不過警覺地特戰隊員們用槍口告訴了這些金毛黑皮們,這絕不是什麽好主意。

祖小宙看到了從樓上下來了外長吳學艱,朝他敬了一個禮:“海軍陸戰隊惡蛟突擊隊二分隊隊長祖小宙向您報到。”

隻是這個家夥一邊敬禮,一邊左顧右盼,吳學謙是個聰明人,指了指正在艱難下樓梯的齊一鳴道:“你是在找他吧。”

祖小宙點點頭,他其實也相當奇怪,因為在交代任務時,營救對象優先級中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才是無論如何都必須拯救的對象,其他人都可以犧牲,就是他不能死。這讓祖小宙不能理解,也十分好奇。

當然作為一名職業的士兵,有些問題他知道不該亂問。

齊一鳴走下樓梯,對祖小宙敬了一個禮,有些急切地問道:“你們怎麽來了?美國人不是說讓我們等十二個小時嗎?還是他們已經同意讓我們的空軍加入掩護了?”

祖小宙表情奇怪,道:“局勢發生了一點變化,美軍龍山基地那裏被政變的韓軍包圍,並被要求不插手韓國的政局,美軍自然不能答應這樣的事情,於是雙方發生了對峙,過程中出現了擦槍走火,美軍的一名衛兵失手打死了一個韓軍的少校,韓軍裏有人又拿出了駐韓美軍強奸韓國女高中生的舊案,結果雙方就在基地裏火並起來。而且更可笑的是,美軍在群山的空軍基地今天一早居然被叛亂的韓軍給繳械了,美軍裝備的F-16都被韓軍給沒收了。”

吳學艱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以往叱吒風雲的美軍居然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不過他也道:“我聽說群山空港是美軍和韓軍共用的,守備很大一部分都是韓軍在做,如果出其不意,確實能把美軍給繳了械。美軍恐怕也想不到平日裏聽從他們指揮的韓軍能夠對他們刀劍相向吧。”

齊一鳴歎口氣道:“日前裏根發表講話說不能容許韓國繼續不穩定的混亂局麵,這些叛亂的韓軍一定是擔心美軍像5年前的那場運動一樣,支持保守派打壓他們的民主力量。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控製駐韓美軍,讓美國人也投鼠忌器,直到自己能夠把事情理清,美國人隻能接受既定現實。”

吳學艱還是想不通,道:“可是如果真的逼急了美軍,他們駐日的部隊,甚至駐關島和夏威夷的部隊都能趕到這裏,而且沒有美軍之助,萬一朝鮮有所舉動,韓國就會更危險了,再說我們的艦隊就在仁川外海,肯定也不能坐視韓國局勢崩壞的。”

“唉,我也看不清楚了,誰也不知道韓國這些所謂的自由派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瞧著八成裏麵複雜得很,有一些如複興社一樣的極端主義者,可能也有投機取巧卻發現事態演變到不可控製的,甚至裏麵還可能有朝鮮人的間諜。總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韓國人肯定是沒法收場了。”齊一鳴摸著自己的耳朵還是驚歎不已。

他又轉頭對祖小宙道:“局勢急劇惡化,而美軍又無法快速增援自己的部隊,所以裏根請求了我們PLA的空中支援?”

祖小宙瞪大了眼看著這個年輕人,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麽他才是首要救援目標了,他道:“沒錯,我們海南號已經轉入了製空作戰模式,直升機平台已經轉到驅護艦上麵了,補給艦把彈藥補充到位了,艦上現在12架戰鬥機已經開始在韓國空域建立製空主導權。在我們現在說話的這一會兒,海航的飛豹已經開始轟炸韓軍的軍用機場和空中支援美軍龍山基地的防禦作戰了。”

齊一鳴越聽越覺得淩亂,本身韓國叛亂這事兒已經夠匪夷所思了,到現在居然鷹醬和兔家居然攜手起來開始欺負南棒了。齊一鳴覺得八成是裏根覺得美軍被韓軍繳了械是特別恥辱的事情,這個仇不好好報了,以後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祖小宙臉上帶著自豪之情,道:“從仁川、群山這一片京畿道的空域已經被我們海航淨空,這可是抗美援朝戰爭之後我們的空軍第二次在朝鮮半島上空開辟的空中走廊,哈哈,這一次不是‘米格走廊’了,換賊鷗走廊了。”

就在眾人說話的這會兒,天上就聽到轟隆隆的響聲,齊一鳴忙趴在窗戶邊往外看去,就見到兩架J-8V拖著白色的尾巴,居然在天上像趕羊一樣趕著五六架F-5戰機。明顯天空中的這些個F-5一點戰鬥欲望都沒有,碰到J-8V就想逃離,可是J-8V就像是橡皮糖一樣跟在後麵。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架殲-8V發射了兩枚短程空空導彈,分別擊中了兩架F-5,而後麵的一架賊鷗,如同在做飛行表演一樣,從攻擊了的那架賊鷗背後躍起,再度咬住一架F-5,發射機炮將這架F-5打了下來。

這都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而很快這場空戰就脫離了眾人的視線,隻有不遠處墜落在農田中的F-5殘骸的熊熊火光還讓大家心驚肉跳。

與此同時,其他的直-20也相繼地來到了這家醫院,祖小宙笑道:“好了,我們的班車都到了,大家都能夠回家了。”

此時無論是受了傷的外交人員們還是剛才還在浴血奮戰的美軍士兵都興奮地歡呼了起來,就連齊一鳴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所感染,那種從極度絕望又重見曙光的感覺,真的讓人一度虛脫,齊一鳴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心髒還能不能多忍受幾回。

祖小宙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齊一鳴道:“首長吃點糖吧,糖分有助於受到驚嚇的人平複心情,嗯,這是西瓜味的,我不怎麽喜歡吃,你沒問題吧?”

齊一鳴笑著接過棒棒糖,撕開糖紙,將棒棒糖塞進嘴裏,說道:“我今天最不後悔的一件事,恐怕就是給你們陸戰隊發棒棒糖作為戰輔食物了。”

祖小宙一驚,不過還是沒抓住什麽。就見這個似乎麵容和煦地年輕領導向他伸出手來,兩隻男人的大手相握,齊一鳴誠懇地說道:“無論如何,感謝你們,忠實的戰士們,救了我們的小命。”

祖小宙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多少變得有些靦腆,也說了句套話:“為人民服務嘛。”

一行使團的傷員和沒有受傷的成員都在特戰隊員的幫助下登上了直升機,作為一款十噸級的通直,6架直-20可以輕巧地容納所有的這些人,甚至包括美軍的陸戰隊員和兩個受了傷的台灣武裝分子。

齊一鳴蹲在直升機裏,看著舷窗外麵,這些天的陰霾似乎已經消散,雖然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低垂,橙紅色的光芒染紅了這天底的一切。被暮光換了“塗裝”的六架直升機伴著有力的槳葉轉動聲,載著曾經擔心受怕的人們,朝向著海麵上那一艘懸掛著五星紅旗的巨艦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