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坦克心聲
麵對王以哲撕破臉皮的怒吼，軍情局沐老板一直麵帶微笑，或者說是冷笑！
同在廣州北集團軍司令部的總參謀長葉知秋有些不知如何插手，準確的說，這倆位都是自己在總參的副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偏頗誰都有點難以出口。
從王以哲的角度看，於學忠本就是無心之錯，更何況大戰在即，日軍已經集中了在華的戰車師團，欲在湘贛地區與大漢北集團軍打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會戰，臨陣換將，實在太傷士氣。
但沐雨身為軍情局局長，總管帝國內部安全事件，專為此事飛來廣州，77軍出現這種事，於學忠難逃其咎，葉總長沒打算去親自發電去找陛下求情。這一點也是鍾義最欣賞他的地方，葉知秋十分清楚什麽是該做，什麽是不該做的。
“我親自回長安去覲見陛下，我就不信，這麽屁大點的事，就必須要把老於拿下？”平素甚是注重形象的王以哲中將，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沐老板神在在的吸著雪茄，一副“隨便你”的樣子，讓葉知秋看著也是好笑。“好了，老王，都是軍中大員，你倆跟個小孩子似的吵，成什麽樣子？再說，回什麽長安呀？陛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沐局長既然親自來了，就肯定是帶了陛下的意見，你著什麽急呀？現在隻是調查，又沒說撤職！”
這個事葉知秋還是得處理，否則真鬧到陛下那，大夥都不好看不是！
“打回老家”旗事件，在北集團軍引起了很大反響，尤其是總參軍情局介入後，軍長於學忠被勒令停職，返回廣州司令部接受調查。
戰力強大的第77裝甲軍一下子變得人心惶惶，在湘東小鎮八鬥原地待命，無所事事的中下級軍官們聚在一塊發起了牢騷。
“陛下這也太狠了吧，當初老蔣也不敢跟咱們東北軍明著來吧？”
“別胡說！”有精明的四處望了望，才重新坐回來，“宋胡子，你咋還管不住你這張嘴呢？什麽咱們東北軍？你忘了於軍長因為啥被停職調查的？”
“咋？我宋胡子參軍十多年，跟著大帥和少帥征南闖北，想想家咋了？當初……你別……唔……”口水四濺的宋營長突然發現其他軍官全部凜然站起，挺胸拔腰，平日裏跟他關係最好的林參謀還在努力給他使眼色。
“你們這是詐啥屍……啊，陛下……”鍾義曾數次巡察裝甲軍的訓練，大多數77軍的軍官都認得陛下的模樣，而且北集團軍總指揮王以哲和帝國三軍總參謀長葉知秋都跟在其身後，這份架式也隻有陛下親臨才擔得起吧！宋胡子嘴粗心不粗，連忙立正敬禮，暗到一聲“壞菜了！”
“少校，告訴我你的名字！”上來就被陛下點名，屋子裏的軍官們都被宋胡子捏了一把汗，王以哲的嘴動了動，但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報告陛下，第77裝甲軍230師11團2營營長宋小寶向陛下敬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認慫等死不是宋胡子的性格。
“精氣神不錯，嗬嗬！”剛剛還一臉嚴肅的鍾義突然笑了，“宋營長，為什麽我聽見其他人管你叫胡子呢？你不會是跟你們張大帥一樣，也是綹子出身吧？”
陛下的這句問話讓大夥很是意外，雖然不知道陛下怎麽會突然出現，可這個八鬥小鎮距株洲前線不過是百十來裏，陛下能親自來這裏看望大夥，77軍的軍官們都很是激動。
“回陛下，當初家裏吃不上飯，就是跟著混了一年，然後就跑下來參軍了！”被羞的不成樣子，但又不敢不回答陛下問話的宋胡子，如大姑娘般扭捏著擠出來一句，徹底讓大家讓忍俊不住，陛下帶頭哈哈大笑，屋子裏傳出一陣軍營爺們特有的爆笑聲。
宋胡子發現，被陛下撞破自己發牢騷時的緊張也隨著這陣大笑漸漸消去，再想想關於陛下的各種傳說，似乎，看似高不可及的漢皇，並不是那麽不接地氣。聽說陛下經常與近衛軍團的那幫人一起吃食堂，甚至一起在訓練場摸趴滾打，那咱也跟陛下說說心裏話，陛下不會怪罪吧？
很快，不隻是宋胡子，所有聞訊趕過來的77軍官兵們，都領略到了陛下的平易近人，見人越來越多，鍾義幹脆站在了一輛坦克上，掏出坦克車載的喊話器，講出了一段流傳甚廣的話，這段臨時興起的演講在後世被稱為《為民族崛起而戰鬥》，與邱吉爾的《我們將戰鬥到底》和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說》並稱為世界十大演講。而在帝國三軍中，將士們更願意稱其為《坦克上的心聲》，“那隻是漢皇陛下與我們聊聊心裏話而己！”
“在民族崛起的路上，注定會有強大的敵人，但我們無所畏懼，我們就是夢魘，我們就是大自然降諸於敵人頭上的雷鳴與死亡……古有衛青揚鞭遠征龍庭，‘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今有大漢北征軍痛擊日寇，洗我大中華百年恥辱……我們是雄鷹，無懼風雨依然展翅高飛；我們用忠誠，守衛龍之後人傳承之地。但我們也是普通人，有愛有家有父母。愛國無罪，想家不是錯。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但我願與你們共揚熱血，點燃天雷地火；殺倭滅寇，還我大好河山。然後才風風光光回東北，回老家……”
“我與你們一樣熱愛那片黑土，因為那也是我的老家……”這是陛下站在坦克車上的最後一句話，也許他還有更多的想要說，但卻被警衛們連勸帶拉的弄下了坦克。前線雷達站已傳來訊息：日軍機群沉寂了多日後，再次出動。
“這個雷達站記大功一次！”葉知秋和王以哲被嚇的都快魂飛魄散了，真要是陛下在這裏出點什麽意外，二人死都不足以謝罪。
“打回老家”旗事件因為漢皇的“禦巡前線”而被輕輕壓下，但於學忠還是被調回廣州司令部，轉任北集團軍參謀長，第77軍軍長落在何柱國的頭上，轉了一圈，老何終於還是心願得償，有機會再次登上裝甲軍軍長寶座，直麵日軍調集的精銳戰車師團。
裝甲軍的副軍長由近衛軍團三師的師長左守擔任。衛青閣戰時軍委發出的任命書上，這一行字被寫下了最下邊，可何柱國知道，誰都可以忽略那一條，隻有自己不可以！並不僅僅是因為這是關於自己副手的任命，更因為在何軍長接到任命出發之前，左大胖子就已經隨陛下到了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