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終歸是奴

2月24日,自零時起,鹿兒島海域皇家海軍太平洋艦隊的艦炮轟鳴聲就沒再停過,五萬多發各式炮彈組成了彈雨鐵幕,將有名町和串木野的日軍陣地罩於其中。

淩晨四時,海麵上漸有亮光,三艘航母上的艦載機開始起飛。揚州20軍第58師在有名町側翼的六公裏寬海麵上發起牽製性攻擊,而19軍三個師的部隊隨後將在正麵十四公裏寬的海麵上發起登陸衝鋒。

四時三十分,衝繩空軍指揮部發來消息,風神龍預警機及其所屬天龍戰機就位,第一批呼嘯者轟炸機已經抵達天富星海難,並開始對日軍工事點名。

海麵上的艦隊火力更加凶猛,先出發的部隊通過弦梯登上登陸艇。在第一天並未投入戰鬥的兩棲船塢登陸艦也霸氣出場,24艘文士級船塢登陸艦迎著日軍並不算密集的海岸炮火破浪前行,充當了登陸的急先鋒。海岸軍團102空中騎兵師的wz-10b獵鷹部隊,陸續出現在雄星高地和猛星海灘低空,對這倆塊揚州19軍的傷心之地進行了密集的火箭彈暴襲,日軍傷亡過得無奈退出高地。

淩晨五時整,當總指揮部收到風神龍傳回來的日軍飛機出動消息時,58師已經衝上富星沙灘,並向左側的貴星陣地發起進攻。空軍的轟炸摧毀了這兩片海灘上的反坦克障礙,董承斌馬上命令20軍的兩棲裝甲部隊第60師投入側翼戰鬥。

這時正是鹿兒島南麵海域的落潮,而且風浪較大,並不適合兩棲裝甲部隊進攻。但昨天的戰場違令事件讓整個揚州軍上下都覺無光,號稱大漢最強軍的兩棲軍都憋了一股勁,要在今天的戰鬥中找回麵子。第60兩棲裝甲師的一百二十輛海象坦克,頂著風浪中離開了船塢登陸艦,在距海岸四千米的位置發起衝鋒。衝至岸邊時有17輛坦克在風浪中沉沒,但其餘的坦克立刻在富星海灘編隊,與58師一同向貴星陣地發起進攻。

在正麵,19軍55師的師長雖然在昨天被董司令宣布一擼到底,但穿著普通士官服的55師師長依然在行使著師長的權利,士兵們也願意服從“上士”師長的命令,登陸艇在直升機部隊的掩護也順利衝上了猛星沙灘,隻有數艘氣墊艇被風浪打翻,幾十名士兵失蹤。

二月份的日本海域,海水溫度較低,落水的士兵因為疲勞和濕冷很難再爬上其他登陸艇。

六時二十分,側翼20軍的兩個師步坦協作,連克貴星、英星、和威星三處陣地,與55師在雄星高地匯合,將登陸場連成了一片。但日軍神風特攻隊已經對艦隊發起攻擊,登陸部隊被命令固守灘塗,伺機拓展登陸場。

第一天的戰鬥過後,日軍的隱蔽機場又被摧毀不少,這一次,宇垣纏使盡渾身解數,也隻是起飛了六百餘架飛機。因為飛機數量不足,宇垣海軍大將在戰術上作了一些改進。先派出不多的戰鬥機吸引盟軍戰鬥機的火力,使天龍戰機因為要補充導彈返航時,再派出其餘自殺飛機突破風神龍的第一道阻擊,同時,日軍還開始使用一種新式自殺飛機——“櫻花”,實際上是由火箭助推的載人航空炸彈,由攻擊機攜帶到達戰區後脫離載機,由敢死飛行員駕駛衝向目標,裝有一噸烈性炸彈,由三台固體燃料火箭發動機推進,時速高達800公裏,幾乎與第一代噴氣式飛機的速度差不多,而且爆炸的威力更大。

這個戰術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有二百多架自殺飛機撲到了海麵上,給太洋艦隊造成了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此次作戰,日軍共撞沉盟軍驅逐艦、登陸艦各1艘,撞傷戰列艦1艘、驅逐艦6艘、護衛艦3艘和登陸艦1艘,還有十二艘炎黃輪被擊沉,“櫻花”初次綻放,便絢麗奪目。但第二次菊水作戰,也放光了九州日軍海、空力量最後的幾滴血。有名町登陸場,日軍給予太平洋艦隊沉重打擊的同時,六百架各式飛機再次全軍覆沒,一百五十架(枚)櫻花如曇花一現,因為製造工廠被炸,被動了補充的能力。

與此同時,在向日灘,宇垣纏指揮著日軍最後的力量——第五艦隊向印度洋發動了亡命攻擊。自殺摩托艇、人操魚雷、侏儒潛艇,甚至是裝滿炸藥的魚船都駛出瀨戶內海,通過豐後水道踏上最後的征程。

印度洋艦隊由一艘輕巡和兩艘驅逐艦組成的雷達警戒艦隊,及時發現了它們的行蹤。消息很快傳回了玄德號指揮艦,毛石英指揮著艦隊四艘航母、四艘戰列艦、六艘重巡、八艘輕巡和一百六十四驅、護艦迎戰。至十二時,日本最後的戰列艦日向號沉沒在日向灘,也算是落葉歸根。下午二時,日本海軍最後一艘主力艦重巡愛宕號,被孟起號重巡射出的藍鰭金槍魚擊中,並引起劇烈爆炸。衝天的火苗與煙柱代表了日軍海軍謝幕的花火。

擔任雷達警戒艦的幼常(馬謖)號輕巡,是此役皇家海軍傷亡最重的戰艦,首先發現敵情並傳回信息的幼常號在戰鬥中被命中兩枚人操魚雷,還有兩次自殺艇撞擊,左右側後弦被炸開了兩個大口子,損管水兵們冒死拚搏,失去動力的幼常號居然奇跡般的平衡在水麵上,沒有沉沒。雖然在被拖回了種子島後,因傷勢過重,宣布退役。但幼常號憑借戰功和水兵們永不放棄的戰鬥精神,被譽為不沉之艦。對日戰爭結束後,幼常號被拖至南華灣的出雲島海軍基地,成為海軍戰鬥戰鬥精神的海上教育基地。

陛下也為幼常號題詞:馬謖街亭大錯,幼常戰鬥不息。並禦賜幼常艦水兵集體一等功,頒布發二級金龍勳章。

受此激勵,接下來的數日,盟軍的攻擊更加猛烈,失去了海、空反擊力量的宇垣纏再也無力回天,隻能組織日軍步步抵抗,卻又節節後退。成功辟出登陸場的盟軍方麵,兩周內在九州東南部登陸了七十萬部隊。

作為盟軍前頭部隊的益州軍與南洋第二軍,已經成功的在九州中部高森匯合,將三十萬日軍和近百萬的國民義勇軍壓縮到了九州島北部。揚州軍也在長崎附近的南有馬灣二次登陸,血戰數日,攻占軍事重地佐世保,將五島列島一帶控製在手中。

宇垣纏率領日軍退守佐賀一線,但下關大橋被炸,退路被斷,又麵臨著盟軍的三麵夾擊,九州守軍也許隻剩下投降一條路可走。

但東久邇親王與石原參謀總長命令宇垣死守北九州,“既有舉國玉碎之死誌,又何在意九州之得失。縱以十人換一命,也必要漢帝飽嚐我大日本帝國捍勇低抗之決心!宇垣君,牛滿君等帝國英列之靈在注視你我!”

石原莞爾這封電報,無疑就是一封催命符,斷了宇垣最後的念頭,“山本司令,非宇垣不能忍辱,實乃帝國已抱決心之心。山河破碎之際,宇垣豈能偷生……”

依憑佐世保的優良海港,盟軍大舉增兵,涼州軍團接替了揚州軍的陣地,北克唐津,逼近佐賀。

南洋第二軍團占日向,取延岡,並在瘋狂抵抗的佐伯放了一把火,燒掉了豐後水道西岸最大港口城市。隨後繞過九重山,與二十萬守軍駐守的北九州重鎮日田血戰數日,不得寸進,囂張的南洋殖民軍攻勢終於被阻。但繞著九州島東部這半圈的行軍,第二軍團給日本人帶去了無盡的痛苦和磨難,南洋軍占領後的城市基本都變成了地獄,甚至比地獄還要淒慘。

屠殺在這裏被南洋軍演繹成了一個可以有豐富釋義的多義詞,集體槍斃、水淹火燒、砍頭活埋……南洋人豐富的想像力在這裏得到了極大的釋放。軍團中少數的漢人軍官對此表示默許的態度,因為他們也並不是無故屠殺平民,蓋因那些日本人總是主動給他們製造一些屠殺的理由。下毒、打黑槍這都算是比較合理的攻擊方式,日軍更多的是采取自殺式攻擊。裝成平民接近南洋軍,然後突然拔出刀具猛刺過來;或者三五成群,將土炸彈藏在衣服中,對行軍的隊伍進行人肉炸彈襲擊。

能造成傷亡的都在可以承受範圍內,真正激怒南洋軍團的是更無聊的襲擊,向軍營中投擲糞水炸彈的無聊行為終於讓南洋土著們忍無可忍。日本人,沒有軍人與平民之分,唯一的區別是他們手中有沒有武器,如果武器充足,每一個日本人都可能成為抵抗軍。那麽,對付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殺止殺,殺到他們再不敢與盟軍對視,殺到他們找到自己正確的定位,一群亡國奴還敢這麽囂張嗎?

幾百年來,已經沒有什麽國家概念的南洋土著們,這時深深為自己國家的強大而自豪,雖然南洋隻是大漢帝國的殖民地,那也要比這些就要亡國的日本人強多了吧?“至少我們可以隨意的屠殺他們,**他們!”

強大即道理,強大遮百醜。

讓一支殖民區軍隊生出歸屬感,這個世界隻有英國人做到過,印度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以自己是英國的殖民地而感到自豪。現在,強大的大漢帝國正走在英國曾經走過的道路上,並且注定比英國更加強大。

隻是,每一條強權之路,每一個霸權之夢,都需要無數的鮮血去渲染,無數條生命去粉飾。

日本、日本人,是大漢崛起的天然墊腳石。幾百年來,中華民族家門不幸,惡奴頻出,而日本無疑是其中噬主最凶的惡奴,甚至還妄想強取豪奪,趁著主人體弱多病之際,謀奪家主之位。

“中華正統,豈容****覬覦。卑賤的日本人體內所流的血液中,雖然有著淡薄的漢人味道,但,奴終歸是奴!”

對於第二軍團在九州的大肆屠殺,陛下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