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醒來,病情好轉。
皇族歸去,臣子們也鬆了口氣。
賈蓉他們走出慈寧宮的時候,皇族與臣子們已經散去。
馬車上,秦可卿鑽到賈蓉懷中,臉上帶著歉意:“夫君,我...連累你了。”
秦可卿內心很是愧疚,自從夫君山海關從軍歸來之後。先是她以老姑娘之身,嫁給夫君之後,似乎就開始麻煩事不斷。
為此,夫君為了她,付出多少?
現在,好容易隨著夫君封王,她成為王妃,隨著時間的逝去,她得到了認可與尊敬。
卻又突然間,爆出她竟然是前故太子之女!
這個身世,未必是好事!
前故太子身份太敏感,太上皇與太後還在,一切都好說。
如果太上皇與太後未來駕崩薨逝之後,皇帝會容忍一個前太子之女?
秦可卿憂心忡忡,太後與太上皇,年齡畢竟大了,古稀之齡了,還能活幾年?
危機,就在眼前。
而丈夫,又將因為她的身世,而受到牽連。
“夫妻一體,何必見外?”
身世的公開,沒有因為皇室公主身份,太上皇與太後唯一嫡親血脈,妻子就感覺到殊榮。而是無盡惶恐。
這說明妻子不是膚淺之人,而是有智慧的。
隻是如此惶恐不安,讓人心疼。賈蓉微微一歎:“放心吧,太上皇與太後,會安排好一切的。”
這是一個死結,如何安慰妻子?
妻子的擔心也是情理之中,皇家無親,妻子是太上皇與太後嫡親血脈,皇帝論血脈都比不上妻子。
必然會被皇帝忌憚!
這是妻子認為的,然而事實上,建元帝承恩與懷德太子,要是皇帝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不僅不會為難懷德太子唯一血脈,反而要保護好。
莫名的,賈蓉想到了賈敬,笑道:“明日,咱們去玄真觀,或許有人知道一些秘密。”
當初賈敬與賈赦,作為太子伴讀,必然關係親密。
賈敬考中進士,又是承襲寧國公府爵位,卻又詭異的躲進玄真觀。
當真為了追求長生?
未必!
怕是要做給某些人看,也是為了避開麻煩。
賈敬,他這個便宜祖父,絕對知道其中的秘密。
“夫君,我現在有了這層身份,你...”
皇族公主!
但是,這個公主身份,太過敏感。
秦可卿的話,沒有接著往下說。但是意思,已經極其明顯。
不會不要我吧!
夫君要是想要避開牽連與麻煩,最好的做法,就是休棄她。
秦可卿很是緊張,忐忑不安。
習慣了丈夫的柔情,她片刻都無法離開。何況要從今往後,再無關係?
妻子這是成了驚弓之鳥了,擔心的太多,敬畏的太多。反而把自己整的,仿佛全世界,都要拋棄她,要害她。
妻子的安全感太低了:“傻瓜,我還怕成了公主的可兒,要嫌棄我這個粗漢呢。”
作為軍中之人,粗漢是一種自我調侃。
秦可卿柔柔一笑:“我不嫌棄你,我要纏你一輩子。生則同衾,死則同棺!”
“這是可兒對我的表白嗎?”
賈蓉內心微震,莫名的又很是滿足。妻子癡纏他隻會感到深情,也很喜歡這種感覺:“為夫真是感動。”
如此調侃與深情表白,秦可卿心中的忐忑與恐慌,消散不少。
臉上終於浮現輕鬆笑容:“自然是。”
如此膽大的妻子,還是第一次,賈蓉剛要說話,馬車忽然停下。
“趙剛,怎麽回事?”
正沉浸在妻子溫柔深情之中,賈蓉已經欲罷不能,馬車竟然停下,打斷這種享受,賈蓉很是不滿:“怎麽停下了?”
趙剛是他新提拔的親兵隊長,是一個膽大心細,頗為悍勇之人。
既然停下馬車,必然有事。
掀開車簾,賈蓉皺起眉頭。
如今不過是上午,太陽還沒有到中天,在大馬路上,大臉寶臉色微醺,與幾個少年勾肩搭背,頗有放浪形骸,無拘無束之感。
“這是誰的馬車,如此橫衝直撞的?”
大臉寶眼睛眼神迷離,抬頭看了一眼,頓時一愣。
旋即,賈蓉就看到大臉寶身子一顫,眼睛猛然睜大。原本醉醺醺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猛然恢複清明,眼睛中的迷離,也潰散不見:“拜見王爺。”
其餘幾個少年,睜著醉眼:“寶兄弟,大白天的哪來的王爺?你這是醉了...醉了...嗝...”
賈蓉眉角跳動,大白天的哪來的王爺?
難不成王爺都要到夜裏出來?
成了孤魂野鬼?
“放肆!”
道路不寬,幾個人本就是擋道,如今更是出言不遜,趙剛拿著馬鞭打了過去。
“啪!”
這一鞭子,抽在一個少年肩膀。
少年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不僅沒有酒醒,反而撒起酒瘋:“大膽!我是...理國公府修三爺,我父一等子柳芳,你敢打我?”
“啪!”
然而回答他的,是趙剛第二鞭子落下。
柳文修直接被抽的衣衫破爛,趴在了地上。
頓時,其他少年有些懵,似乎酒意都去了幾分。大臉寶更是瑟瑟發抖,充分發揮沒有擔當的個性,隻是趴著不動。
不為自己好友辯解一言。
趙剛喝道:“安平郡王在此,誰敢放肆?”
啥?
安平郡王?
柳文修與其他幾個少年,終於酒醒,連忙跪拜:“拜見王爺。”
賈蓉微微點頭:“起來走吧。”
四王八公一脈,本就是同氣連枝。柳家與賈家世代交好,柳文修的衝撞,又挨了鞭子,賈蓉不與他計較。
但是大臉寶,賈蓉怒其不爭:“寶二爺好雅興,不去族學讀書,跑到外麵瀟灑來了?”
大臉寶額頭上見汗,解釋道:“昨日大姐姐封妃,族學讀書的賈家子弟,都被放假一天,今晚回去。”
“嘖嘖...”
賈蓉嘴裏嘖嘖稱奇,習慣性混跡女人堆的大臉寶,今日竟然沒有在府上,與那群姐妹們嬉戲,反而跑出來與爺們一起喝酒,還真是罕見。
猛然,賈蓉想到,榮國公府的女眷,現在還在王府布置上元節闔族聚會的事情,還帶著丫鬟一大串。
榮國府沒有姑娘,大臉寶才會出來的。
“賈蓉就是一個小輩,見我還要磕頭叫一聲叔...”
賈蓉忽然陰陽怪氣的說出一段話:“這個眼裏沒有長幼的,仗著身份,竟然以小輩欺壓長輩,沒有長幼之分,就算是族長,我也不服他。讀書?我為何要讀書?做那等蠹蟲嗎?”
大臉寶滿臉呆滯,眼睛中滿是駭然。
這是他,在族學的時候,一次偷喝酒說的!
那時候,他心裏憋屈,就與族中子弟說起這件事情。
竟然,傳到了賈蓉耳朵裏。
完了...
這個小肚雞腸的,就因為讚美他的妻子,都能提升到敗壞倫常的地步,懲罰於他。
這次,要怎麽羞辱自己,才會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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