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益達?”
聽到這個名字,賈蓉牙花有些疼。
麵前青年約莫二十來歲,一身華衣。長的那是不錯,勳貴之門,多少代的基因改良,自然不會有醜八怪。
其實,牛益達今年才十八九歲。
賈蓉隻是感覺到這個名字,讓人意外。
你的益達,我的益達...我不吃益達。
“在。”
牛益達略顯拘謹,連忙起身拱了拱手:“王爺有何吩咐?”
其實牛益達明白,安平郡王讓他來...哦不,要安陽侯,還有千機營指揮孫紹祖前來,就是為了考驗一下他們。
從他們中,挑選出一個賈家榮國公府大老爺的東床快婿。
必須要力爭。
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懷中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嬰孩的安平郡王,牛益達內心一震。都說安平郡王是一個寵妻的,現在又是親自撫養著世子,今日要從寵妻方麵,打動安平郡王才是。
賈迎春雖不是嫡女,卻也是賈家之女,能夠與賈家聯姻,對於牛家來說,有著絕對的好處。再有兩家本就是世交,牛益達除了未來爵位,未必會高於安陽侯外,他還是頗有信心爭一爭的。
“不用拘謹。”
賈蓉抱著阿鯉換了一個姿勢,小家夥手欠,總是要抓他的頭發。
賈芸婚事,尤三姐的婚事,作為族長夫人的秦可卿,忙前忙後,這兩天腳都沒有沾地。自然而然的,照看阿鯉的任務,就落在了賈蓉肩上。
再次看了一眼牛益達,賈蓉笑道:“給牛世子續茶。”
伯爵之子,也是世子。
子爵、男爵也是尊貴爵位,其子也都是世子之稱。
作為超品勳爵,伯爵之子也很尊貴的。
“多謝王爺。”
牛益達眸子裏有些苦。
不想喝了,現在還攢的慌,想要去如廁。
今天早上,安平郡王突然相召,他剛喝了兩碗粥,來這裏又喝了兩蓋碗茶,所以...
極力憋著呢,但是他不能不憋著,否則就給人一種不好的印象。
“可曾讀書?”
賈蓉很是隨意問了一句,咧了咧嘴。
小家夥趁他不注意,又是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而且小家夥手勁還挺大,抓的頭皮有些疼。
“回王爺。”
牛益達又起身回答:“現在我在軍中效力,為虎賁營千戶,讀書不是很多。鎮國公府,重視子弟學問,年少時讀過四書五經。”
瞧瞧,這有些謙虛啊。
作為武勳傳家,鎮國公府在軍中一直都是很活躍。
牛家子弟多在軍中效力,比如在大同遇到的牛達。
現在的牛益達,賈蓉嘬了嘬牙花,牛家子弟與達這個字有不解的情緣?
“唔。”
賈蓉笑道:“坐下坐下,不必這麽緊張嘛,今天就是叫你們來聊一聊,也沒別的事情。”
榮國公府的人,聽說賈蓉幫著把關,給賈迎春挑選夫婿,除了賈赦略有不怎麽高興,其餘人都是挺高興的。
根據賈蓉對於賈迎春婚事的了解,賈赦這個做父親的,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啊,又要把賈迎春推向火坑。
這次,不知道收了多少銀子?
“姬旦?”
賈蓉看向另一個青年,年歲不是很大,十六七歲。長的是一副富貴相,長的不賴,有一副好皮囊,比大臉寶長的漂亮多了。
隻是略顯陰柔,而且身上香味很濃。
也不知道是香囊的緣故,還是今天早上,剛從教坊司爬起身,身上有教坊司女子身上的香味。
“王爺。”
姬旦也是連忙起身,他雖是皇孫侯爵,尊卑有別。安平郡王那是與自己父王平起平坐的人物,他不敢托大。
但是眉宇間,天生有一抹富貴嬌氣,幾分傲嬌暗藏。
畢竟是皇孫,就算是侯爵,那也是皇孫,天生高人一等。都是侯爵,也要給他幾分薄麵,哪怕公爵,也要禮讓三分。
要不是眼前的安平郡王身份特殊,正兒八經的軍功封王,他不會如此拘謹。
王爺,他見得多了。
“忠順王爺還好吧。”
姬旦有他的傲嬌,賈蓉並不放在眼中。
內心深處,這個姬旦,早就被他第一時間排除。隻是為了體現公平公正,才會三個一起喊過來。
“回王爺。”
姬旦笑了笑,笑的有些陰柔,有三分忠順王笑容中的陰險模樣:“父王一切自然是好的,有勞王爺掛懷。”
這些勳貴子弟,沒有一個傻子笨蛋。
都是打小培養,接人待物,可以說遠不是一般人家可比。
嗯,勳貴之家,大臉寶那種人,接人待物也是專門受過培訓的。隻是大臉寶極為排斥,學的不多。
“你可曾讀書?”
賈蓉再次掰開阿鯉的手指,解放自己的頭發,狠狠瞪了一眼阿鯉。
“咯咯...”
阿鯉並不怕,反而笑出聲來,感覺有趣好玩。
賈蓉翻翻白眼,有他的母妃寶貝著,賈蓉舍不得打,目前這麽小,先讓他放肆幾天,長大了棍棒伺候。
大殿內,三個被叫來的人,都是難免多看幾眼。
都不是傻子,都是出身勳貴或者皇族,都是心思玲瓏剔透之輩。
安平郡王一是寵妻,二是愛子。
一般勳貴之家,哪有當家老爺,親自撫育兒子的?
何況,安平郡王還是王爵。
所以,寵妻愛子兩個話題,待會兒要多說說。
“自然是讀過的。”
姬旦滿臉笑容:“忠順王府出身皇族,無從軍之人,都是讀書的儒生。我自三歲起,父王就聘請名師教導。”
相比較牛益達的謙虛,姬旦的傲嬌,在這個出身皇族幾個字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哦?”
賈蓉笑道:“如此說來,安陽侯也是一個有才華的,不知能否作詩填詞?”
勳貴之家讀書,不是奔著考科舉的。
勳貴子弟讀書,一則豐富自身涵養,畢竟腹有詩書氣自華。二則,也是增加智慧與氣度。是以,勳貴子弟之間,不是眠花宿柳,就是組建詩社,自詡文士風流。
賈蓉自己不會作詩,但是妻子是一個有才華的。
之前又曾見到兩位帝王賣弄才華,感覺自身文學素養都有所提高,可以分辨詩詞好壞。
姬旦神情一滯,作詩填詞...
他就是一個紈絝,讀書不認真,遛狗鬥雞,眠花宿柳,之前讀的聖賢書,早就已經還給聖賢,哪裏會作詩填詞?
賈蓉看他神情就知道,這是一個繡花枕頭,還是一個喜歡吹牛皮的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腹中怕是還不如他,有半滴墨水。
“你先坐下吧。”
賈蓉也不為難他,這個已經被淘汰的人而已,剛才也是順著話,問出了那麽一句。萬一這貨,要是真的整出幾句詩詞,他也是無法真正分辨好壞。
到時候,丟人的可是他了。
目光一轉,落在最後一人身上。
身材魁梧,兩腮有須。
身材雄壯,真不明白當初王熙鳳,是如何審美的,告訴他的妻子,這個孫紹祖是一個風流俊俏之人。
稱不上啊。
這是典型的油膩大叔,二三十歲年紀,看上去就有些凶悍。
單單看麵相,就不是良善之輩。
雖說是出身行伍,然而出身行伍的人多了去,還是可以分辨出什麽叫良善,什麽叫凶悍的。
這個孫紹祖,沒有善麵。
相由心生,麵惡之人,雖不能一竿子打死,卻也可以說多數是真的,心裏是凶狠的。
而且,結合賈迎春的婚姻命數,最後被孫紹祖活活折磨死,就可以說明一切。
這家夥...
“王爺...”
孫紹祖看到賈蓉目光,直接起身拱手。
安平郡王目光在他身上多有停留,似乎很滿意/
行伍出身的安平郡王,應該不喜歡安陽侯那種小生,應該是他這樣的壯漢。
三個人中,他的家世是最差的,所以他要努力。隻是他還沒有說話,賈蓉就笑道:“孫紹祖,你可以離開了...”
“嘎?”
已經滿肚子擬好的話語,刹那間潰散,孫紹祖滿臉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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