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禦書房。

太上皇也在,皇帝陪站一旁。

“都調查清楚沒有?”

建元帝臉色陰沉,白蓮餘孽卷土重來,二十餘年無所動,一出現就是攪動神京城風雲。

意欲毒殺安平郡王世子!

這群瘋子,當年被懷德太子幾乎剿滅,又死灰複燃了。

“陛下,這是白蓮聖女的供詞。”

賀長明將審訊卷宗,雙手遞給夏東:“供詞是兩份,第一份是臣等審訊供詞,第二份是安平郡王審訊的供詞。”

建元帝將其中一份遞給太上皇,自己看起了賈蓉審訊的供詞。建元帝臉色不斷變換,默默看完之後,與太上皇交換看起來。

賀長明微微低頭,心裏驚詫:“太上皇與陛下,竟然都在這裏,而且看上去...很是和諧?”

哪怕是錦衣衛指揮使,賀長明也不是很了解太上皇與建元帝已經冰釋前嫌。他隻知道,太上皇陸陸續續,正在將手中權力交還皇帝陛下。

要知道,以前太上皇與皇帝陛下,可是明爭暗鬥,甚至關係如同寒冰。

不能說勢同水火,也將朝堂分為兩方勢力,彼此之間水火難容。

今天這一幕,要是朝中文武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因為安平郡王?”

賀長明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賈蓉,他知道的很清楚:“安平郡王妃?”

“你怎麽看?”

太上皇放下手中供詞,兩份供詞,相似度極低。

眸子裏閃爍著一抹智慧光彩,太上皇看向建元帝。

建元帝放下手中供詞,心裏清楚這是太上皇又要考校他,所以很是認真。

“父皇。”

建元帝微微思索:“第一份供詞真真假假,極具迷惑性,因為隻有虛實參半,才更有信服度,才會更有可信度。如果沒有第二份供詞,僅僅憑著第一份供詞,就很容易讓人相信。第二份...”

建元帝眸子微鬆:“或許才是真正的供詞,縱然有所偏差,應該也不會太大。”

“哦?”

太上皇挑了挑眉:“說說看。”

“第一份牽扯朝中文武足足三十七人,牽扯勳貴足足六十餘人。”

建元帝臉色凝重:“但是偏偏沒有一個普通百姓,也沒有小吏。且不說朝中文武,隻說那群勳貴,一群靠著祖宗餘蔭而享樂的人,就算是去軍中博取晉爵都不願,怎麽可能會被白蓮餘孽輕易拉攏?”

享受現有的富貴好,還是冒險造反好?

傻子都知道怎麽選擇。

普通人還好說,勳貴不僅有富貴享樂,而且他們的智慧,可不是普通百姓可比。

勳貴重視子弟學業,重視子弟培養,再沒有白蓮教席卷天下,大有天下易主之勢出現的時候,絕不會輕易冒險的。

否則,就是蠢。

“第二份供詞,朝臣沒有被牽扯,勳貴也沒有被牽扯,看上去不可思議,卻又可信度最高。”

建元帝眉宇間微鬆:“第二份供詞,牽連出來的,錦衣衛百戶三人,千戶一人,五城兵馬司四人。還有,來因寺也被牽扯其中...如此,可信度反而最高。”

白蓮餘孽不會傻到,隻是拉攏朝臣與勳貴,而是兵權,皇帝耳目。

五城兵馬司就是負責神京城的治安、安全等等,其次最主要的就是錦衣衛,這是皇帝耳目,一旦被拉攏,很容易向皇帝傳遞錯誤信息。

甚至是他們白蓮餘孽,願意讓皇帝知道的信息。

掌控皇帝耳目,就可以決定皇帝決斷,將天下愚弄。如果皇帝昏庸,很容易天下大亂。

恰恰,第一份供詞沒有這些文武勳貴之名。

建元帝滿心敬服,太上皇第一時間,讓京營接管城中防務,而讓五城兵馬司按兵不動,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太上皇眼睛裏閃過一道欣慰神采,微微點頭:“你還漏了一點,那就是這個白蓮教所謂聖女,既然前來,那就是死士!作為死士,她是不會帶著這麽多信息前來的。所以,她知道的不會太多,隻有一些聯絡人員,一口氣說出朝中三十七位朝臣,數十勳貴,全是大周所倚重的。”

“這其中,怕是有建奴的參與。”

太上皇冷笑道:“這是要搞垮大周朝堂,政令陷入癱瘓,從而又可以引起朝中,勳貴之間的不安...”

建元帝點頭,後背驚出一身冷汗,這一點他其實已經意識到。

再有現在的太上皇提醒,建元帝依舊還是後怕不已。

建元帝心裏清楚,如果他沒有賈蓉審訊供詞,他會第一時間相信錦衣衛,而且下令抄家拿人問罪。

哪怕明知道供詞有問題,他也不會冒險,寧願錯抓,也不會放過任何危險。

到時候,就當真如太上皇所說那般...

政令癱瘓,朝中大亂,人心惶惶。

甚至天下動**。

“賀長明,去拿人吧。”

建元帝有些慶幸,還好賈蓉參與其中。

賀長明領命而去。

太上皇滿臉惋惜:“可惜這個白蓮餘孽是一個死士,抱著必死之心而來,知道的核心秘密不多,神京城內,還是有他們的人的,朝中、勳貴還有百姓。”

“甚至...”

太上皇眸子裏都是殺機,建元帝被這殺機嚇了一跳。太上皇臉色都有些猙獰起來:“當年懷德一事,參與其中,目前還沒有揪出來的那些人。”

“他們,才是最危險的。”

太上皇驀然想到,神將兩個字,眸子裏閃過一道光彩,再聯想到賈蓉,太上皇說道:“你傳旨關外,他們就是要打擊賈蓉,建奴最近怕是要進攻了。”

建元帝猛然醒悟,他不知道所謂神將,他隻知道,賈蓉要是被打擊到,甚至身死,對於建奴來說,將無人可以抵擋他們的鐵騎。

......

“哇...”

一聲孩子哭鬧聲,打破了安平郡王府寅時夜空。

賈蓉放下手中的信件,掀開床幃站在窗前。秦可卿迷迷糊糊的,抱著阿鯉已經開始喂他。哭聲戛然而止,感受到身邊有人,秦可卿猛然驚醒。

看到是賈蓉的時候,又閉上眼睛迷糊起來:“夫君還不睡覺?”

“瑞珠,將炭盆少添碳。”

房中很暖,燒著兩個炭盆。

蓋著厚厚被子的秦可卿,額頭上有些細汗。

“天已經有些露明,我幹脆不睡了。”

收回目光,不再去看糧倉,賈蓉把秦可卿額頭上,汗水粘著的發絲撥開:“阿鯉睡後,可兒也睡會兒吧。”

說著說著,賈蓉微微搖頭。

阿鯉此時已經睡著,秦可卿也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將阿鯉從被窩裏抱出來,放在床榻裏麵。

這是為了防止大人睡覺不老實,孩子還小,被子太厚而讓孩子憋壞了。

剛要下床,一雙藕臂環住了賈蓉的脖子,秦可卿眸子溫潤:“夫君,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唔。”

火熱的唇吻上來,賈蓉沒有反抗。

許久之後,賈蓉苦笑一聲:“那也要到可兒的親戚走後,才可以啊。”

秦可卿有些羞囧。

賈蓉則是一肚子火,連忙起身,到院子裏打拳練刀。

不說秦可卿的親戚剛來,隻說院子裏還有賈惜春、尤氏都在。到時候他們折騰起來,大家都會感覺到羞。

一套刀法演練之後,賈蓉身體暖洋洋的。

收起大刀,一個親兵匆忙進來:“王爺,一群兵馬,將王府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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