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恕罪！”

畢懋康趕緊見禮：“草民之前糊塗，總是愛鼓搗這些東西，這突然間清醒過來，感覺到這樣做極為不妥。王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之前是糊塗的。”

了不得啊，這玩意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打造的。

這是催命符！

況且，這位是王爺，雖然不是特別清楚，這位王爺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裏。但是記憶中，就有這麽一位王爺。

有這麽一位大人物在這裏，知道了山穀中的秘密，絕對可以讓他死一百次...

民間，就算是弓弩，火銃都是有著嚴格的要求的。

而火炮...

“畢老大人。”

賈蓉扶起畢懋康：“你不僅沒有罪，還有功！你可知道，強大的火器，數量足夠，可頂十萬雄師，甚至更強！”

畢懋康眼睛一亮，這位王爺是一個行家。

一般人隻知道這玩意有殺傷力，卻認為這是很笨重的東西，不方便搬運。

那是之前的火炮，太過笨重，不容易搬運。紅衣大炮，就重達一千兩百多斤。要是搬運，需要人抬馬拉，耗損極大人力的。

這門火炮配了專門的輪子，隻需要一匹戰馬，就可以拖著前行，根本無需人力。

要是沒有戰馬，六七個人，就可以拖走。

而且，還是隨時就可以拖走，極為方便的。

如果這種火炮，一萬大軍配備百門，根本無懼北方騎兵。

要是能造出來一千門，放在山海關外，建奴不要說十萬大軍，就算是二十萬，三十萬，也休想靠近山海關。

“王爺，您雖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但是能夠這麽肯定火器的作用，草民還是很高興。”

研究了一輩子的火器，畢懋康可是很清楚火器的厲害的。

如今，總算是再次遇到一個行家。

而不是說，**技巧，誤國誤民。

賈蓉摸著下巴，盯著畢懋康：“你之前說的，要是鐵疙瘩裏麵，裝填火藥，能不能炸的問題，其實能炸，不過隻需要小小鐵皮就可，要是能夠從火炮裏打出去...”

這是開花彈！

這個時代還沒有，殺傷力更強！

賈蓉繼續提出自己所能了解的：“在炮彈中裝填碎鐵片，爆炸後的爆炸中心，可以造成一大片的死傷。”

這個時代，一旦被炮彈炸傷，沒有專門的藥物，很容易傷口感染，隻要傷口感染，也就等於死了。

不求殺敵，傷敵就等同殺敵！

“嘶...”

畢懋康睜大眼睛，盯著賈蓉許久：“王爺，您真是一個天才！”

這個問題他想過，但是沒有想到，炮彈中裝填鐵片。

他也試驗過，炮彈爆炸後，其實殺傷力不強，還不如鉛彈殺傷力大。

要是炮彈中有了碎鐵片，那麽...

沒想到，幫助他完善心中所想的，不是同行，不是弟子，而是一位王爵！

“王爺，您等等...”

說著，畢懋康直接往外跑。

留下賈蓉還有畢登輔，畢登輔手中還拿著棉袍，趕緊追了上去：“叔父，您快穿上棉袍吧，可別凍著了。”

這老頭...

才是研究者的樣子。

賈蓉摸著下巴：“其實這類天才，就差一個靈感，一種契機，我興許，就是給了畢懋康這個靈感還有契機？”

還別說，還挺自豪的。

畢竟，要是能造出來開花彈，他或許可以名垂青史。

回到院子的時候，秦可卿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阿鯉手裏拿著書，小臉上都是愁眉苦臉。

賈蓉本想說幾句，想了想嬌妻昨天說的話，又把這些話咽了回去。

教子這方麵，還是都交給嬌妻吧。

不論那個時代的孩子，童年都很難有快樂啊。

前世那個時期的孩子，三歲就要學前教育，有的人三十多歲，還要讀博士...三十年歲月交給了書本。

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

其實賈蓉又很佩服這些人，人家把人生獻給了書本，卻也成就了自己的偉大，成為推動時代進步的人才。

再看阿鯉，賈蓉明白了，這小家夥現在還不是最可憐的時候，等到六歲的時候，不緊要讀書，還要習武。

到時候...

更苦。

現在還算是快樂的。

“兒子，吃飯嘍。”

秦可卿接過書本：“你這孩子，母妃要你幫忙拿著書，你不會以為，母妃要你讀書吧，你認識字嗎？”

秦可卿感覺有趣，阿鯉很聰明，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賈蓉恍然而悟，這才落地會走的娃娃，嬌妻也太心急，這麽小就開始教著讀書？

原來是阿鯉自己誤會了。

在這個時代，蒙學也要到五六歲。甚至，有的朝代要到八歲。

老祖宗的智慧，幾千年的摸索，六歲開始讀書，是最好的年齡。

阿鯉還小，卻已經知道愁眉苦臉？

這麽小的孩子，不應該是最喜歡學習的時候？

“幹脆，可兒就教咱們兒子讀書寫字吧。”

看得出來，嬌妻對於阿鯉的期待極高。

“夫君不要如此心急。”

秦可卿笑道：“兒子還小，這個時候就算是學會了，長大了也會忘記。《大戴禮記·保傅》稱：“古者年八歲而出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焉。”所以，咱們大周，孩童蒙學在八歲，而官宦勳貴家，則是六歲七歲。”

秦可卿給賈蓉盛飯，放在賈蓉麵前：“以後咱們兒子，不需要讀書寫字這麽早，我就是閑著的時候，教兒子幾句詩詞文章。兒子讀書明智即可，未必走讀書這條路。”

秦可卿可是想著，自己的兒子，成為丈夫這種英雄的。

賈蓉端起飯碗，砸吧著嘴：“兒子現在不需要讀書，我則是需要讀書了。吃過飯，可兒教我讀書吧。”

嬌妻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麽大禮保的，他根本就沒聽說過。

顯得他多沒學問？

秦可卿給阿鯉盛了飯，自己端著碗笑道：“夫君乃是戰場將軍，熟讀兵書，勝過萬卷儒學典籍，術業有專攻嘛，也不需要如此嚴苛要求自己。我是讀了書，可是不能打仗。夫君沒讀多少書，不一樣匡扶社稷，保我大周河山？”

賈蓉眼睛一亮，嬌妻太善解人意怎麽辦？

關鍵是，現在嬌妻家的親戚都還在，還要幾天才回去。

“家有賢妻一個，勝過姬妾成群。”

賈蓉笑道：“可兒真是我的賢內助。”

秦可卿柔柔的笑了，家有賢妻一個，勝過姬妾成群...她是賢妻？

還是賢內助？

夫君對她極為肯定的。

說起姬妾...秦可卿現在算是很明白的，丈夫無心納妃，也不會納妃。

心裏很甜，也有些擔憂。

丈夫如此身份...要是隻有嬌妻一個，外麵的人會不會多說？

“轟...”

剛吃過飯的時候，一聲巨響響起。

在房中，都似乎感受到了茅草屋的晃動。

“哇...”

阿鯉正專心幹飯，這一聲巨響猝不及防，直接被嚇得一愣神，隨即鑽入賈蓉懷中大哭。

秦可卿手中的碗都掉了，賈蓉其實也被嚇了一跳。

但是緊接著，賈蓉臉上一喜：“兒子，你是男子漢，你看父王都沒有嚇到，也沒有哭。”

阿鯉哭聲戛然而止，但是眼中噙淚。

母妃都是以父王，為他的榜樣說教。

父王是他崇拜的。

秦可卿回過神來：“這是打雷了？”

剛才那一聲巨響，絕對不是紅衣大炮那種炮聲巨響。

而是...

賈蓉起身，安慰了妻兒一番，轉身向外走：“可兒，我去看看，不出意外，畢老大人造出了，足以改變時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