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商鋪後院,秦可卿憂心忡忡。
就在半個時辰前,賈棨接到了聖旨,被任命東征大元帥,率領三萬禁軍出關,抵禦建奴西進。
秦可卿憂心忡忡:“棨兒才十五歲啊。”
少年從軍,且不說能力如何,從未經曆戰場的賈棨,豈能服眾?
戰場凶險,刀劍無眼。
萬一要是出現什麽意外,她該怎麽活?
剛成婚的時候,丈夫經常出征,讓她那幾年裏,都是夜不能寐。
現在,丈夫陪伴身邊了,但是兒子又開始出征。
“可兒不用擔心。”
賈蓉安慰著妻子:“你要相信咱們的兒子,他,一定會成為英雄的。”
既然不能走長生之路,又是末法時代,賈蓉就算是想要賈棨走長生之道,也已經行不通。
要不是純陰之果的緣故,飛天公子都要在幾年前,因為天地異變,而掉落修為境界。但是純陰之果,對賈棨來說完全無用。
“可卿要對棨兒有信心嘛。”
賈元春幫著秦可卿倒了一杯茶。
自從賈蓉得到純陰之果靈根,兩年前純陰之果成熟,賈元春、賈探春都得以食用純陰之果,修為大進。
賈元春的悟性天賦驚人,如今已經跨入仙境。
這九年不僅容顏未衰,且隨著有了修為之後,賈元春本就美的驚人,雍容華貴,此時更是靚麗,有了幾分青春氣息。
看到秦可卿擔心賈棨,在旁邊安慰道:“當年蓉哥兒也是十五歲從軍,拚殺出封王之路。如今棨兒,作為蓉哥兒的兒子,必然不會比蓉哥兒當年差吧。”
當年賈蓉不辭而別,隱姓埋名,在山海關從軍...五年不到的時間內,建立無數功勳,從而功封縣公。
這九年時間,賈元春可是同樣陪著賈蓉夫婦,教導賈棨讀書寫字,練武研習兵法。
這對父子,經常沙盤演武,賈蓉也曾經帶著賈棨外出,最終做了什麽,賈元春隱約可以猜到。
第一次外出,神京城西北,一處數百人的山匪被剿滅。
第二次外出,一個千戶背叛大周,一夜間被人屠戮幹淨。
第三次...
每一次都是伴隨著父子二人外出,就有叛軍或者山匪被剿滅。每一次回來,秦可卿興許沒有注意這些,但是賈元春可是從賈蓉父子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血腥氣。
賈元春的修行之法,與秦可卿不同,乃是修行自然之道,對於血腥氣,有著敏銳的感知。
賈棨雖然外人眼中,一直都在王府享受榮華富貴,但是...賈元春猜測,賈棨早已經經曆了鐵血洗禮,上過不知多少次戰場。
當年賈蓉十五歲從軍,如今作為賈蓉的兒子,賈棨也是十五歲從軍。
身為賈蓉的兒子,自然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對。
再有,當年賈蓉從小兵做起,衝殺在前。
如今賈棨直接享受賈蓉當年拚殺的福蔭,就算是出征,也是主帥,無需親自拚殺在前。
相比較起來,賈棨安全的多。
賈探春笑道:“可卿是需要擔心,但是有蓉哥兒在,豈能讓棨兒涉險,到時候見死不救?”
秦可卿這才放下心來,她是關心則亂。
當年她的丈夫,也是十五歲從軍,還是從小兵做起,一步步被封為王爵。
兒子...經過他們這些年的教導...應該很厲害吧。
再有,夫君如此厲害,自然不會坐視兒子有什麽危險。
“夫君。”
秦可卿還是希望,從丈夫這裏得到答案:“棨兒...他,不會有事吧。”
賈蓉微微搖頭:“戰場瞬息萬變,任何人都是從戰場逐漸成長,棨兒有我這幾年曆練,統帥幾萬大軍還是可以的,不會有問題。”
這幾年,賈蓉帶著賈棨,剿滅的山匪土匪,還有亂軍,就有數十次,賈棨是從鮮血之中成長起來的,而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如果這些年的曆練,都無法讓賈棨成為出色統帥,賈蓉這幾年辛苦教導,豈不是白費?
賈蓉相信自己的兒子,絕對是一個天才。
不會要他失望。
“棨兒會有自己的成長,我們能不幹預的時候,就不要幹預。”
賈蓉皺起眉頭,建奴如今猖狂,占據河北之地,賈蓉本來要囑咐賈棨一些事情的,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要是建奴有戰略眼光,就不會著急與大周決戰,而是直接兵分兩路,一路就是扼守河北,與大周對峙。
另一路兵馬直接南下東進,占據江南之地,有了糧倉之後,大周...就無力與建奴爭鋒了。
不僅如此,建奴入關之後,蒙古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而是必然南下,威脅神京城的安全。
到時候,大周首尾難顧,更是無力與建奴爭鋒。
再有,厄羅斯參與其中,英吉利等外部力量,也是介入其中,賈棨分身乏術,這個時候最是忌諱分兵,而是直取一路,戰敗一方,然後調轉兵馬北上...
大周雖然是江河日下,但是英吉利尼德蘭等外部力量,還是沒有足夠的力量,與整個大周對抗。
目前,這些外部力量,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成為大周陸地上的真正大敵。
建奴、蒙古、厄羅斯,才是大周真正的心腹之患。
若是賈棨無法正確判斷,賈蓉就會出手暗中相助。
“我知道。”
秦可卿微微一歎。
賈蓉站起身,看向皇宮方向,大周真的無藥可救了。
賈棨出征,出奇的順利,竟然一個反對的都沒有...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名望也好,能力也好,興許還不足以威脅到建奴...
朝中,還是有建奴收買的大臣的,甚至暗中已經接受了建奴皇帝的冊封。
忠臣良將皆無,大周如何存在下去?
......
皇宮。
太極殿。
“上皇...”
戴權已經很是蒼老,依舊服侍太上皇身邊:“安王,已經被陛下任命東征元帥,明日就要率軍出征了。”
太上皇須發皆白,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自從皇帝真正的大權在握之後,太上皇隻有養老的份,朝政皇帝從未再讓太上皇過問。聽到這個消息,太上皇抬了抬頭:“嗬...”
這個天下,當初昌盛到了極致,也就那幾年時間,隨著賈蓉墜河失蹤,皇帝薄恩寡義,識人不明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
大周...
沒機會了。
就算是外敵能夠**平,到時候天知曉,會有多少手握大軍的大將,割據一方?
如今的大周,已經手中無兵。
而邊陲戰將,有不少已經對於皇帝聖旨置之不理。
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皇帝的聖旨,誰願意去聽?
“九年了...”
太上皇臉上神情複雜:“現在棨兒出征,當年蓉哥兒威望,不知道...能不能讓棨兒成為出淵猛虎?”
當年賈蓉威望,實在是太高了。
但是賈蓉也已經“薨”了九年多,人心思變,如今賈棨孤家寡人一個,豈能號召天下?
“戴權...”
太上皇看了一眼戴權,再看看大殿門外:“如今,你還是不能走出宮門嗎?”
戴權搖頭。
太上皇微微一歎:“關注安王一舉一動,任何的消息都不要放過。我們...也就隻能,從別人口中,了解天下大勢。希望...天不亡大周!”
當年交權,太上皇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