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賈蓉睜開眼的時候,懷中人已經不在。
穿好衣服,推門而出,就看到院外,停著兩輛馬車。秦可卿恰巧從外麵走進來:“夫君起床啦,剛要來叫醒你呢。”
“可兒怎麽起的這麽早?”
昨晚雙休有些爽,賈蓉睡了個通透,秦可卿起床的時候,都沒有察覺。
要知道,山海關五年從軍生活,睡覺的時候,外麵風吹草動,賈蓉也會驚醒。今天沒有被驚醒的原因,賈蓉也心裏明白。
放鬆。
信任。
在自己家裏,一個溫馨的小窩,賈蓉心神全方位放鬆。
身邊的是妻子,本能的信任,不會有半點懷疑。
秦可卿昨晚睡得也晚,看上去精神狀態極好,神采奕奕的。
應該是今日回門拜年,又是第一個新年,才會如此興奮吧。
“這不,不僅咱們回門,太太也要回門的。”
女子出嫁,大年初二,是一年之中,少數幾次可以回門的時間。尤氏今年才二十多歲,她還有母親妹妹在,自然也是要回門的。
不僅尤氏,賈珍的小妾們,也需要回門。
秦可卿起得早,就是安排她們回門禮物:“太太回門禮物,與咱們一樣,那些姨太太們的回門禮物,減了幾樣,一年中就這一次回門,讓她們風風光光回去。”
賈蓉不得不感慨:“還是可兒想得周到,這些我都沒有想起。”
昨晚隻是商議秦可卿回門的禮物,賈蓉哪裏想到尤氏,還有賈珍的小妾們?
也是,賈珍身為她們的男人,都沒有想到,自己何必操心?
秦可卿管理府中上下大小事務,這種事情秦可卿卻又要操持。
“太太那裏。”
想到尤氏,賈蓉就想到了尤氏的母親。
尤老娘其實是尤氏繼母,一個貪圖享樂,毫無信譽,甚至沒有作為母親的半點擔當的老女人。
繼母也是母,大義上尤氏還是需要回門。
“大太太哪裏怎麽了?”
秦可卿有些好奇,丈夫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麽了?
賈蓉心裏苦笑,不出意外,這兩年賈敬死後,尤老娘帶著尤二姐,尤三姐前來幫忙治喪,這個尤老娘,就把自己這一雙女兒,陪著賈珍、賈璉還有他飲酒作樂。
甚至尤老娘還讓她們,冀女一樣,任由三個人取樂。
“可兒安排的很好。”
他已經不是前身那個吃喝嫖賭的紈絝,就算是有前身留下的色心影響,他也可以克製。
得到丈夫讚譽,秦可卿對於賈蓉,在尤氏回門禮物的事情上,並沒有多想:“夫君,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初二回門,基本上都是早早的去。
秦可卿不是喜歡炫耀之人,然而她出嫁的時候,畢竟有太多波折。婚後三天回門後,依舊還是產生了種種事。
早些回去,讓爹爹安心。
讓爹爹知道,她受丈夫寵愛,她很幸福。
看著頗有一種急切的秦可卿,賈蓉自然不會耽擱時間,扶著秦可卿登上馬車,寶珠瑞珠隨侍,賈蓉僅僅帶了幾個親兵守護左右,駕著另一輛裝著禮物的馬車。
賈蓉自己,則是依舊騎著戰馬,跟隨秦可卿馬車旁。
這邊剛出府門,路過榮國府門外的時候,恰巧榮國府也有馬車駛出。賈璉正要登上馬車,看到賈蓉的時候,眼睛一亮。
賈蓉現在可是神京城的風雲人物,昨天宮中武鬥,賈蓉的大名,近乎成為年輕一輩的偶像:“蓉哥兒,你怎麽騎著馬,這麽冷的天,不進馬車?”
賈蓉笑道:“街道上人來人往的,馬匹容易受驚,我守在外麵,防止意外發生。”
馬匹受驚,往往就是因為不起眼的小事。
比如路人突然說話,突然間其他異響,甚至是,一些不起眼之物,都有可能讓馬匹受驚。馬車中,坐著的可是他的妻子,要是發生意外,他在馬車外,也可以第一時間把危險排除。
馬車中,秦可卿滿臉笑意,眸子很是柔和。
寶珠瑞珠小聲嘀咕:“大爺可真是細心呢,生怕大奶奶受一點傷害。”
“就你們話多。”
雖是嗬斥之語,但是聲音輕柔,秦可卿心裏很是甜蜜。
賈璉撇撇嘴:“你倒是小心,路上這麽多的馬車,馬匹,也沒見哪匹馬受驚傷人的。不與你說了,我們也要去王府呢。”
賈璉說的王府,是王子騰的府上。
王熙鳳就是王家之女,連帶著王夫人,賈寶玉都是要在這一天,去王子騰府上轉轉的。雖然王子滕不在府上,還在料理之前北疆戰事的爛攤子,她們也不能失去禮數。
隔著簾子,賈蓉向王熙鳳問好:“嬸子,最近可還好?”
王熙鳳掀開簾子,一邊滿是讚賞賈蓉心細,一邊貶低賈璉:“哪裏能好了?有人不像蓉哥兒一樣寵妻,隻知道外麵鬼混,沒銀子了才會回家。”
賈璉笑嘻嘻的,也不當一回事:“最近這不是應酬有些多,蓉哥兒,我可是替你擋下不少應酬,回頭給我銀子。”
賈蓉翻翻白眼:“璉二叔不會是外麵養了外室,缺銀子了,這裏打趣我?訛我銀子填補?”
“我沒有。”
賈璉連忙催促車夫趕馬,從王熙鳳手中,扯下馬車車簾:“蓉哥兒一顆心都是黑的,你這是給我找麻煩呢。”
昨天晚上,王熙鳳就找他麻煩不理他,王熙鳳的性格,無事還要揪他三分錯,得嘞,現在賈蓉這種子虛烏有的話一出,他又幾天不得安寧。
賈蓉感覺有趣,賈璉這個人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王熙鳳主內,賈璉主外,一應應酬,還真都是他。
賈蓉身份地位高,一般人沒資格宴請他,而又想要討好他。寧國府沒有其他年輕的哥兒,隻能找賈璉。
這一點賈璉沒說錯,他還真為賈蓉擋下不少應酬。
此人還算可以,就是太色。
秦府距離寧國公府不算太遠,賈蓉也不著急,慢慢趕路。還沒出寧榮街,一轉頭賈蓉一拍腦門:“咳咳,寶二叔在馬車內吧。”
大臉寶雖然已經十三歲,但是大臉寶的性格,還停留在十歲左右,甚至更小,胭脂堆裏長大的大臉寶,再過幾年,也很難沉穩成熟。
馬車車簾掀開,王夫人一張笑臉越來越清晰:“蓉哥兒。”
“見過二太太。”
寧榮二府關係漸漸血脈淡了,依舊還是同氣連枝的。同一宗族,禮數事關教養,事關名聲。若是同一宗族,禮數不周,隻會被人詬病。
不融於宗族,或不被宗族所容之人,必被天下人所不齒。
賈蓉並不喜歡王夫人,這個每天念佛的女人,可不是一個菩薩心腸,頂多算是怒目金剛。
年前,才剛剛逼死金釧。
而她,明知道那是大臉寶的錯。不排除金釧想要攀高枝兒,大臉寶要是不撩撥,哪裏會有那檔子跳井的事情發生?
偏偏王夫人愛惜大臉寶名譽,把過錯全部推給金釧。調戲母親身邊婢女,那可是為人所不齒的。
畢竟,在這個年代,勳貴府上的太太們身邊的丫鬟,時常也是要侍候府上老爺的,所以,算是身為兒子的半個母親。
“身為族長,我可是很關心族中子弟學業的事情的。”
賈蓉嘴角勾起:“恰巧明天初三,我也閑著沒事,明日就在族學中,檢驗一下,族中子弟學業問題。”
大臉寶始終沒敢露麵。
上次,他罔顧人倫,以叔伯身份,說出不該說的話,賈蓉怒極,差點自絕宗祠,而他也差點被打死。
大臉寶不敢麵對賈蓉。
自從上次,賈蓉整頓族學之後,大臉寶可是按時上課,不敢再遲到早退,甚至隨便請假的。
這個戰場衝殺而回的小蓉大爺,可是真的會,把他趕出族中除名的。
王夫人微微一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扭頭,就看到忐忑不安的大臉寶:“我兒,如此沒信心?”
豈止是沒信心,我根本沒實力啊。
大臉寶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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