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話,陳風不禁暗暗咋舌,隻需稍一思量,他便知道了其中的蹊蹺。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天空,微微一笑,暗道:“在鴻蒙幻境開啟一月之前發下資格令牌,但卻不對身懷令牌的弟子進行保護,亦或者說定下不許搶奪的規定,便說明門派乃是默許了令牌的搶奪。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競爭,而這種競爭,比之尋常時刻,要更加激烈。”

陳風心中自語之間,已然對鴻蒙秘境有了深刻的了解,所謂弱肉強食,乃是在宗門內便被允許。如若不然,內門也不會存在七個勢力,而門派卻任由這七個勢力發展下去。隻要動靜不是太過張揚,想必宗門長老,完全不會過問。

看到陳風飛掠之間,竟然還出神而去,儲傲不覺皺眉,靠上前來,道:“四祖,可是你對鴻蒙幻境,也很是期待呢。如若這樣的話,抽簽這一步其實乃是次要,最為重要的,是在抽簽後的一個月內,如何得到令牌。想我剛進入內門還不到兩年,便是鴻蒙幻境開啟的時刻,那是抽簽,我意外抽中,卻不想令牌在我手中還不足一日,已被人搶了去,所以這一次,我便算花再大的代價,也要得到一枚資格令牌。而四祖你,則是有些不同,令牌到手,估計沒幾個人趕來搶奪。”

陳風一聲感慨,道:“這,也倒不竟然,一切,等那時再說罷!”

兩人又是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儲傲告辭而去,陳風一路趕回洞府,倒也再沒遇到什麽麻煩。回到洞府之後,陳風一連半月都是在研究烈焰金甲以及九鼎,至於離落所給的那一麵小旗,也是被陳風祭煉。此旗叫做鎮山幡,用何材質煉成陳風不得而知,不過其間妙用,陳風已是有所了解。

這一日,陳風修煉完畢之後,便是將從衛海那裏得來的無名古書翻開,期內依舊是五條墨色黑線雜亂書寫,再無其他信息。“此書,好似道蓮之子對其有些感應!”陳風自語之間,從儲物袋內將蓮子拿出,但無論如何,兩者再未有任何感應,直到試了不下十餘種辦法之後,陳風終於放棄。

“難道那一次道蓮之子的異動,隻是巧合罷了,我以一粒元陽丹換回之物,竟是無用?”陳風苦笑一聲,將道蓮之子與無名古書都是收了起來。而後,眼神中露出一抹期許,想起了當日儲傲與自己說起的鴻蒙幻境之事。

“據儲傲所說,離抽簽之日,不到二十餘日,此刻已然過去了半月有餘,也便是說,距離抽簽,隻有三日時間。這一次,剛好可以看看,到底內門中七個勢力,到底是哪七個,想要在內門立足,要麽加入其中一個勢力,要麽,自己足夠強大。而我,不願加入任何勢力,看來,便隻有後一條路可選,四祖這個虛名,能替我擋掉一些麻煩,但關鍵時刻,還是無用。或許這一次鴻蒙幻境的開啟,於我來說,是一個契機!”陳風思索之間,已是決定,這一次鴻蒙幻境的開啟,他要參與,一百枚資格令牌,有一枚,需是屬於他陳風的!

第二日清晨,陳風剛一醒來,便是有聲音從洞府之外傳來。陳風微微一笑,自語道:“原來是霜兒,難不成,她正是來通知我兩日後抽簽之事麽?”他說話之間,打開了洞府之門,身形一躍而下,瞬息便是來到了聽心湖畔。此刻,霜兒恭敬地站在靠近石山的地方,朝著陳風一拜,道:“主人,這是本月的丹藥與靈石!”

話閉,一個玉瓶以及十一枚靈石已然遞給了陳風,陳風略微掃視一眼,便將其收了起來。看向霜兒,笑道:“霜兒,除了送來靈石丹藥之外,該是還有其它事情罷?”

霜兒眸子一轉,道:“主人當真料事如神,霜兒此次前來,還有一件要事要通知主人。那便是兩日之後,在落日台將舉行鴻蒙幻境開啟前的抽簽儀式,屆時還望主人前往參加,如若不去,等同棄權,便算一月後身懷資格令牌,同樣無法進入鴻蒙幻境。對了,這是關於鴻蒙幻境的一些信息,七長老要我給你送來。”霜兒說話之間,將一枚玉簡取出,遞給了陳風。

陳風接過玉簡之後,霜兒便是告辭離去。

這一夜,陳風並沒有修煉,而是將霜兒所給的玉簡內容全部看完。將玉簡合上之後,陳風不覺張大了嘴巴,因為據玉簡所描述,鴻蒙幻境,並不是虛幻存在,而是鴻蒙秘境真實存在的倒影,在其內,有諸多鴻蒙秘境一脈秘寶存在。甚至有些秘寶,乃是十萬年前鴻蒙秘境還未分裂時便存在。而鴻蒙幻境,也是十萬年前鴻蒙秘境還未分裂時的倒影,所以說,鴻蒙幻境之內,可謂是神秘異常。不過,鴻蒙幻境存在年代太過久遠,其內空間不穩,隻能是元嬰期以下修士進入,若是元嬰修士進入,其元嬰之氣,在與幻境內的空間衝突之下,怕是整個鴻蒙幻境便要崩潰。

“怪不得宗門之讓一百名金丹弟子進入,恐怕是金丹期修士進入數量太多,也會引起鴻蒙幻境的崩潰。而鴻蒙幻境,乃是十萬年前留下來的秘境倒影,其內定有鴻蒙秘境鼎審視其的諸多信息,宗門的目的,讓一些弟子獲得造化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怕是探尋他們想要的信息。或者恢複鴻蒙秘境往日的興盛,與此幻境,也是有些關聯。”陳風內心急速思索,已是有了自己的決斷,鴻蒙秘境有著怎樣的目的他還沒有說話的資格,目前最為主要的,是要獲得一枚資格令牌。隻有如此,他在能夠知道,自己在內門之中,除卻四祖這虛名,到底處在怎樣的位置。

在卷軸之內,陳風除了了解了一些鴻蒙幻境的相關信息之外,他還知道,進入鴻蒙幻境之後,所有弟子的殺伐法寶一律失效,隻有自身神通和一些護身法寶能夠運用。至於為什麽,卷軸中並沒有說明,但依陳風猜測,該也是與鴻蒙幻境的穩定性有關,怕是在諸多弟子運用法寶之下,會使得幻境空間崩潰。

“殺伐法寶不能運用,而我所會的法術,符殺與天辰劍訣都是需要鴻蒙劍施展,所剩的,便隻有佛祖心印了。如此看來,兩天之內,

我需將師尊賜下的血卷感悟,才行!”陳風眼中露出一抹寒芒,看來便算得到了資格令牌,進入鴻蒙幻境之後也並非就能夠得到所謂的造化,一切,都要靠實力去爭奪。

這段時間以來,陳風其實對血卷已是有一些研究,隻是按照功法修煉了數次,都未能感悟到其中真諦。

“血卷,一共分為三層,每一層有三種大變化,而三層圓滿,便是九種變化,九種疊加,可幻化九九八十一種變化。而我現在第一層三種變化都是未能學會!三種變化……”陳風喃喃自語,血卷的運行功法一遍遍在腦海之中流轉。他已知道,血卷入門,便是能在背後畫出此卷模樣,之後,才會有種種變化的衍生!

“既然是血卷,便要先將其刻畫而出,但是,我按照口訣行事,為何難以將其刻畫而出!”

“鴻蒙血卷,以鴻蒙為宗,凝鮮血之意,結天地山海血圖,烙印大地萬千……”

一句句口訣劃過,這一次陳風並未按口訣之中描述刻畫血卷,而是開始進行深深的思索。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隻見陳風盤膝坐在地上,雙眼看似無神,但眼眸深處,卻是有一縷金光閃耀。又是三個時辰過去,陳風依舊盤膝坐地,無神的雙眼徒然有生機折射而出,其整個身形更是一躍而起,帶著無盡的興奮之意,激動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每次按照功法修煉,都是不能將血卷施展開來,原來,是我修煉之法,一開始便錯了!”

“血卷,隻是一個束縛之名,或者說血與卷,完全便可分離開來,血氣,我陳風不缺,進過無數次生死,對血的感悟,我陳風亦是獨到,而我卻的,是這卷之一字。而卷,乃是一幅畫卷,有十個書畫之人,便有十幅不一樣的畫卷,修煉之法隻是指引,最重要的乃是修煉者本身的感。天地山海,萬千不同,我陳風以血氣畫出的天地山海圖,又是怎樣?”

陳風身形一震,周身氣勢彌漫而出,而後都是朝著身後聚集而去,在其身上,更有淡淡的血光閃爍,融入了身後的無形氣勢之中。少許之後,陳風身後的空間有了絲絲異動,血氣漸漸濃鬱之間,好似有天地出現,而後,在那天地之中,慢慢有了山,有了海,有了厚薄雲層,有了起伏大地,有了蒼翠之林,有了呼嘯海潮!

一幅高十丈,長二十丈的血色天地山海畫卷,出現在了陳風身後。這一幅畫卷,陳風看不到,他其內所有,卻在他心中清晰如鏡。也是在這畫卷出現的一刻,濃鬱的天地大勢蔓延而開,帶著無盡的蕭殺之意,呼嘯於整個洞府之中。隨著血色畫卷內的畫麵流轉,洞府內的蕭殺之意,也是起伏變化。

這一刻,陳風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好似隻要自己心念一動,這彌漫洞府內的蕭殺之意,便可化形實質,成為真正的殺伐之力,隻要站在此範圍之內的人,都將受到此意之殺!

“血卷,這便是血卷麽?殺意,好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