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柄仙劍,都是與天玄劍一模一樣,無分你我。三柄天玄劍光芒各不一樣,中間一柄散發赤白之色,左麵一柄淡青之色,右側一柄則是暗紫之色。

三柄天玄,光芒閃閃,猶如神兵!

“劍化三清?”無炎子一聲驚呼,說著便要躍起阻止。

“糟了,季師侄怎可使出這等絕殺之術!”鶴麵道人也是大驚失色,幾乎與無炎子同時飛出,將要將季若冰這一記攔截下來。

這劍化三清一式,無炎子與鶴麵道人可謂再熟悉不過,此乃是神兵天玄劍獨有的一式劍術,以劍引天地靈氣,化為三清。傳言這一式若練到極致,僅以三清之力便可平山填海,改天換地。

天玄劍的來曆已不可考,但將天玄用到極致的,當屬三百年前昆侖大長老冷萱真人,她已將天玄真正化為玉清、上清、太清三道靈力,殺人於無形自不在話下。也便是在三百年前,冷萱真人用劍化三清一式同時擊殺了要魔兩道的三位大能,一時名動天下。

不過,冷萱真人最後還是死在了妖魔兩道的複仇之下。

這且不提,此刻季若冰初學劍化三清,隻能將天玄化為三劍,已是將周身法力盡數抽幹,隻見她清麗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

便在無炎子與鶴麵道人飛起之際,三柄天玄,如離弦之箭般朝陳風斬殺而去。三劍擊來,陳風避無可避,他呆呆站在原地,雙腿便如被萬鈞之力定住一般,不能移動分毫。

死亡的陰影,忽然籠罩全身!

廣場之外,已是想起了一片驚呼之聲,馬嘯等人,也是被這一變故嚇得魂飛魄散,而淩玉兒,早已奮不顧身的朝場中跑去。

便在這時,陳風腦中鴻蒙大道竟是突自閃現出來,一道法決,清晰的印在其腦海之中。

“一氣化三清,萬法皆自然,靈台守一氣,萬法莫能侵!”

這一道法決閃現,陳風似乎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了一絲亮光。隻見他雙目緊閉,好似下意識地將身體以一種難以完成的動作微微一扭,玉清一劍貼著肚皮斬將而去。而後,其腳尖輕點地麵,身體飛高整整三寸,將頭一偏,卻是上清一劍擦著脖頸飛掠開去,將他脖頸帶出一道細細的血線,竟隻是擦破了一分皮肉。

而那直指心口的太清一劍,卻見陳風忽地將身體繃成一個弓形,太清一劍從被後呼嘯而過,將背後長衫刺啦一聲劃破而開。

連連三個動作,看似奇怪不已,陳風卻是在瞬間完成,而三個動作過後,他的身形已是出現在了一丈開外,離季若冰隻有三尺距離。

季若冰本就蒼白的麵色更添一分,而她的雙眸之中,終於出現了一分不敢相信的驚恐。

下意識地,陳風將手中的赤風劍輕輕抬起,而後運上一分法力,猛然劈下。

這一刻,四目相對,陳風看到了季若冰眼眸中那那絲驚恐,也看到了她在微風中瑟瑟發抖的無助身軀,甚至,他感受到了季若冰驚恐深處的一分祈求。

季若冰同樣也看著陳風,她看到的,是一張還有些稚嫩卻無比堅毅的麵龐,在這個少年的眼中,她似感覺到了一絲猶豫。但最終,那少年手中的長劍,還是無情地落了下來。

便在赤風劍將要觸碰到季若冰頭頂之際,陳風隻覺一股大力催來,赤風劍已不能再斬下半分,還未等他明白過來,那股力道又是大了一分,直接將自己彈飛而回,赤風劍,也在那股大力下脫手而去。

陳風使出的道法,生生被那股大力逼回體內,這一遭反

噬可非同小可,後退途中,一大口鮮血已是

從陳風口中噴灑了出來。力道卸去之後,他一個不穩,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去,才是看到自己的赤風劍,被無炎子抓在手中,正發出道道不甘的爭鳴,而季若冰,則是被鶴麵道人扶著,拉到了身後。

也便是在此刻,淩玉兒才是跌跌撞撞的跑到陳風身邊,將他扶起。隨後,馬嘯幾人也是相繼來到了陳風身旁,將他扶住。淩玉兒一聲不吭,隻是憤憤不平地看著鶴麵道人身後的季若冰,好似這一切,都是因那女子而起。

鶴麵道人麵上一陣抽蓄,沉聲道:“無炎子,這是為何?”

無炎子道:“鶴麵道友,此事當真非我所料,我蜀山自要給你一個交代。”說著,隻見他將赤風劍重重一丟,哐嘡一聲落在了地上。

而後,隻見他身形一閃,忽然來到了陳風身前。還未等陳風說話,便見他右手抬起,“啪”的一聲脆響過後,陳風左臉之上已是多了五個大大的鮮紅指印。

除了這聲脆響,整個廣場鴉雀無聲!

無炎子冷哼一聲,道:“陳風,想不到誅魔道人座下,竟有你這等弟子,我來問你,你可知錯?”

陳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緊咬嘴唇,卻是道了一聲:“我沒錯!”

聽到此話,馬嘯幾人連忙拉了拉陳風的衣角,向他不停搖頭,而淩玉兒則是小胸脯一挺,跟著說了一句:“對,小師弟沒錯!”

無炎子嘴角一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而後,一張老臉已是轉為了豬肝之色。

遠處,鶴麵道人哈哈大笑三聲,高聲道:“好,好,蜀山派,蜀山派當真好得很呐!這第三局,不用比啦!”這般說著,叫了張仟幾人,揚長而去。

蜀山派,極道大殿之內!

此刻,極道大殿之內頗為熱鬧。掌門龍上真人坐在主位之上,麵色陰沉,在其下首,無炎子等其餘三峰掌教依次而坐,唯獨不見古木峰誅魔道人的身影。幾人對麵,坐著一名老者,赫然便是昆侖派四長老鶴麵道人,張仟幾人則在其後麵站立。

除了這些人,卻是看到一個極不和諧的身影,跪在眾人之前。此人緊緊低著頭,看去是個少年,也不消多說,這跪在地上的少年正是陳風。

大殿上一陣沉默,氣氛安靜得讓人有些窒息。最終,還是龍上真人打破了這份寂靜,隻見他朝大殿門外看了一眼,緩緩道:“誅魔師弟,該是來了罷!”

他話語落下,當真看到一道流光閃過,誅魔道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之外。少許之後,誅魔道人走了進來,不疾不徐的坐在了無炎子身旁。坐定後,誅魔道人才是掃了一眼陳風,而後好似事不關己般,隨意問道:“掌門師兄,不知喚師弟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誅魔道人此話一出,殿上在做之人都是微微一愣。龍上真人輕咳了兩聲,道:“誅魔師弟便別玩笑了,請你前來,自然是處理你座下弟子陳風之事,他今日在極道廣場之上與昆侖派季師侄切磋道法之際,卻是在季師侄即將敗落之際使了殺招,這般行徑,你做師父的怕是也該管上一管罷。不然,且不說我蜀山門規幾何,也要先給季師侄一個滿意的答複才是。”

這一段話下來,鶴麵道人鼻子一吹,卻是轉頭看極道大殿外的風景去了,好似此時與自己完全無關一般。誅魔道人好似大吃一驚,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竟是猛然站起,對著陳風喝道:“孽徒,適才掌門師兄所說,可句句都是真的?”

陳風

跪在地上,心中一陣哆嗦,慢慢抬起頭來,道:“掌門真人所說,句句屬實!”

誅魔道人怒火中燒,正要發作間,忽然看到陳風臉上的鮮紅掌印,皺眉道:“你左臉之上,是怎麽回事?”

陳風還未答話,無炎子便搶先道:“之前我一怒之下,打了他一掌。”

誅魔道人好像未聽到無炎子的話語一般,又對陳風道:“既然是真的,我誅魔不懲治於你,如何對得起曆代列祖列宗,起來!”

“是,師父!”陳風應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還未待他站穩,誅魔道人已是揮起左手,重重的打在了他右臉之上。這一掌誅魔道人歲未動用法力,卻也用足了十成的力道,一聲脆響過後,陳風直接摔到在地,嘴角鮮血直流。

陳風隻覺天旋地轉,整張臉都失去了知覺,卻又聽誅魔道人道了一聲:“起來!”

陳風吃力爬了幾下,這才費力地站起,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誅魔道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轉頭對季若冰道:“季師侄,你過來。”

季若冰明顯一愣,不知誅魔道人喚自己做什麽,正猶豫之際,隻聽鶴麵道人道:“誅魔道友叫你,便過去吧。”

季若冰應了一聲,走到誅魔道人身邊,行了一禮,道:“誅魔前輩。”

誅魔道人“恩”了一聲,對陳風道:“孽徒,此刻你便對著季師侄立下重誓,今後你的劍隻有誅魔,要是傷了正道人士一分一毫,叫我誅魔手刃餘你。”

陳風也不敢違逆,按照誅魔道人所說,立誓道:“我陳風在此立誓,今後我手中之劍隻有斬妖除魔,若是傷了正道人士一絲一毫,願到師父誅魔道人身前,請求其手刃於我,若有違背,天誅地滅,魂入地獄,不得超生!”

陳風立下如此毒誓,眾人都是微微動容,誅魔道人哼了一聲,道:“季師侄,誅魔如此處理,可滿意麽?”

季若冰看了陳風一眼,內心也是頗為複雜,便道:“全憑誅魔前輩做主。”

誅魔道人微微一笑,道:“鶴麵道友,你意下如何?”

鶴麵道人哈哈一笑,道:“我昆侖一派,自然無話可說。”

誅魔道人點了點頭,又轉向龍上真人道:“掌門師兄,師弟如此處理,可還合乎情理?”

龍上真人尷尬一笑,道:“誅魔師弟深明大義,做師兄的自愧不如啊。”

誅魔道人環視了一圈,拉了陳風的手,道:“如此,誅魔便告辭了。”他拉著陳風緩緩朝大門外走去,邊走邊旁若無人道:“為師剛才手重了一些,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本來為師尚使右手,但這一掌下去勢必打在左臉之上,不過我看你那左臉之上似是被狗爪撓了一下,當真下不去手,故換了左手。不過想來也不奇怪,自古狗拿耗子的事多了去了,但你師父我這還沒死呢,便有人替我教育徒弟,心中難免有些牢騷。老四,這話師父可隻對你一人說,切記不可讓第三人知道了去。”

誅魔道人自顧自說著,剛好到了極道大殿門口,隻見他背後誅魔劍突自飛起,停在其身前。他攜了陳風,化作一道流光去了。

大殿之上,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麽好,當中的無炎子,老臉青一陣綠一陣,胸口急速起伏著,好似有萬分怒意待要爆發一般。

見此情形,龍上真人忙道:“既然大家都沒什麽疑義,今日便散了吧,天水師妹,便由你好生招待一下昆侖派的道友,北辰子道友已是發來書信,魔道似是大舉向西進發,我們還得快快派人前去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