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人一看,臉色唰地變了,知道自己再也隱瞞不了,便隻好承認了:“我是又如何。”

“相傳……禦劍莊行事古怪,門人往往不得外出,而且其所在地也距離這裏有數萬裏之遙,為何你會在這裏出現,莫非……”白秋風緩緩推測道。

神秘女人聽他說著,臉色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白秋風卻不管她怎麽想,自顧自地說道:“莫非,你是從禦劍莊逃出來的……叛徒?”

禦劍莊人向來不臨世間,這神秘女人不僅出現在離禦劍莊萬裏之外的地方,還身帶禦劍莊的腰牌,更值得一提的是,所施展的手段,也是禦劍莊的拿手絕招,再加上神秘女人在聽到禦劍莊時下意識的表情變化,這無疑證明了神秘女人的身份,確實是來自禦劍莊。

郭慕沒聽說過什麽禦劍莊,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秋風點明了神秘女人的“逃犯”身份。既然是逃犯,就一定會遭到來自禦劍莊的追捕,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在逃之人,一般都會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身份,不讓自己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禦劍莊是修道門派,所謂的萬裏之隔,對於任何修道門派來說,都算不上什麽距離,丹化期境界的強者,幾日便可到達,而以上境界,更加容易了。

所以,當神秘女人聽白秋風說出自己是逃犯的時候,會那麽緊張,因為,如果白秋風把自己在這裏的消息暴露出去,那麽,勢必會引來禦劍莊的追捕。她能逃出來一次,是幸運,如果再來一次,可就不一定那麽容易逃脫了。

神秘女人不敢冒險,白秋風也掐準了她不敢冒險。

被按住了命門的神秘女人,隻能是向白秋風低頭,而白秋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到底想怎麽樣?”神秘女人氣鼓鼓地對白秋風說,看樣子,還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可是白秋風卻不為所動,他淡淡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麽。”

神秘女人愣了:“啊?”

白秋風再次說道:“我可以放了你。”

“這麽好?”神秘女人狐疑地看著白秋風。

“我想要這個腰牌。”白秋風淡淡一笑,“你走不走,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了白秋風的話,郭慕有點想不通了,若換作是他,必然從這個神秘女人身上勒索些好處,比如禦劍莊的修煉功法,或者其他的一些修道者的寶物。但是,白秋風居然隻拿了個存貯靈石的戒指,和一個看起來什麽用都沒有的腰牌,他這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郭慕可不相信,白秋風有那麽簡單。

果然,在白秋風說過這些話的時候,神秘女人的臉色再次發生了一些變化,看到她臉上的變化,郭慕知道,白秋風再次捏住了她的命門。

“能不能不給?”神秘女人咬牙道。

郭慕想不明白,她明明是逃犯,卻

還要帶著這個玉牌走做什麽,難道扔了玉牌不是更好麽,那樣就沒有人能夠認出她的身份了呀。還有,白秋風為什麽隻要這個玉牌,玉牌到底有什麽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其實郭慕有很多秘密不知道,所以他現在靜靜地看著兩個人,等著他們說出來。

他知道他們肯定會說出來。

“不行。”白秋風搖了搖頭,右手輕輕地撫摸著玉牌:“要麽,玉牌留下,要麽,我留下你的命,再搶走玉牌。”

神秘女人臉色煞白,她知道,白秋風確實沒有嚇唬她,這完全是可以辦到的。不管她的態度如何,白秋風想要玉牌,她也阻止不了。與其惹怒白秋風,自己主動送出,不是更好。

但是……她確實也舍不得將玉牌拱手想讓啊。

畢竟,玉牌的作用,可不簡簡單單是證明禦劍莊門人作用的啊。

這塊玉牌,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就是感應到靈石的存在。若不是憑借著這塊通靈的玉石,她怎麽可能會發現地底下的這塊麵積不小的靈石呢。本來,她以為郭慕和白秋風隻不過兩個普通的煉氣期修道者,卻沒有想到,白秋風既然有辦法隱匿自己的真實修為,在最關鍵的時刻,反過來製住她。

現在想來,白秋風其實一早就知道玉牌的作用,和她的來曆。

看來,白秋風是打定了心思,要將玉牌占為己有。

……

至於白秋風的真實修為,神秘女人覺得,他就算不是傳說中的武神,也不會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修道者那麽簡單。但是現在,白秋風的境界到底有多高,對神秘女人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好,我答應你,玉牌,你拿走。”

雖然玉牌有尋找靈石的作用,但是對神秘女人來說,性命往往更加重要。

白秋風早就料到神秘女人會是這樣一個選擇,所以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空間鎖一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除,到時候你自己走吧。”

白秋風說完之後,便向郭慕使了個眼色,郭慕會意,知道他這是讓自己離開了。神秘女人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再看了看身上捆縛住自己的金網,頓時氣得咬牙切齒:“哼,跟姑奶奶作對,你們等著吧!白秋風,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隱藏了多少實力,你敢讓姑奶奶吃癟,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這次……算姑奶奶倒黴!”

……

“你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隱藏了這麽多的實力,為什麽能輕易地製服那個女人?”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白秋風突然開口說話,而他所說的,也正好切中了郭慕心裏的疑問。

郭慕確實想問這些,但他更清楚,什麽話該問,什麽話不該問。白秋風想說,他就聽,白秋風如果本不打算說,那麽他也會表現得沒有任何興趣。

這就是覺悟。

現在白秋風既然有向他解釋的意思,他也正好滿足一下自己心裏的疑惑:“嗯。”

可是接下來,他等到的,不是白秋風的進一步解釋,而是看到,白秋風突然頓住身子,然後仰頭噴出一口鮮血。郭慕大驚,看到白秋風的身子倒下來,連忙扶住,卻聽白秋風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的事情很複雜,我一會與你詳說,你先扶我,尋一處安全的地方,千萬要在那個女人追來之前藏好……”

聽他說話的意思,似乎若是不盡快藏好,那麽等那個神秘女人擺脫空間鎖,追上來,那麽他們就必死無疑一樣。

可是剛才,白秋風明明是一臉淡然啊,難道,他的平靜,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不敢停留太久,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去詢問什麽。郭慕的反應也很快,馬上扶起白秋風,就急急離去。此刻他們早已經出了天河門的秘密基地,並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郭慕和白秋風往深山裏行去,希望能借助深林的樹木障目,來遮擋敵人的視線,以便獲得生存下去的機會。

最後,他們尋了一處山洞,背壁而躺。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剛才明明能製服她,可是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白秋風臉色十分難看,很憔悴,有冷汗自額頭上溢出來,似乎正壓抑著巨大的痛苦。

郭慕點點頭。

白秋風繼續解釋道:“其實那個女人說對了,沭陽宗是不可能培養出我這樣一個人物的……”

“可是……你明明是在沭陽宗長大的啊……”郭慕記得,自己曾經查閱過白秋風的生平,得知白秋風是自幼在沭陽宗內長大,天資卓絕,境界一路飛速突破,才十五歲,就已經是一名武師,二十歲,已經是天武者,到了現在,更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天武者巔峰境界。這在很多人的眼裏,已經算得上傳奇的經曆。

若是按照神秘女人的說法,白秋風的境界遠遠不止天武者的話,那麽……這種天賦,該是多麽可怕啊……更可怕的是,白秋風為什麽要隱瞞,他是天之驕子,不像郭慕一樣總是在底層被打擊,犯不著隱瞞自己的實力啊。

實力越強,不是更容易受到重視麽。

郭慕想不通白秋風的目的所在。

“沒錯,我確實在沭陽宗長大,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卻不是沭陽宗的人……”白秋風強忍著疼痛,微微一笑道。

他這話一出口,郭慕更加震驚了,因為,郭慕很清楚白秋風說出這話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白秋風接下來,將會說出更加讓郭慕想象不到的秘密。

這個秘密,可能是最致命的。

郭慕冷靜地看著白秋風,等著他說出這個秘密。

白秋風問道:“我知道,我的事說出來,你可能會非常不能理解,但是,這些,都是真的。我想問你……你聽說過‘詛咒’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