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名並不強壯的身影,正在炎炎烈日之下,奮力拖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朝上麵移去,沿途他可以看到郭幕揮灑下來的汗水。

不由得他那渾濁的眼眶紅了,一抹淚光在眼眶中不停流轉著,但是他死命的忍住,沒有任由那滴淚水從眼眶裏流出來。

因為他早就已經發誓過,永遠……永遠不會再哭了!

“呼呼……”

終於郭幕總算是抵達了沭陽宗雲梯的最後台階,當他成功登上了沭陽宗前方的寬敞廣場時,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

這個可真是體力活呀!縱使他有著武師的實力以及靈力,但是對於身體還處於發育的他而已,拖著一個身材與自己相差不多的少年,爬上聳入雲端的沭陽宗的大門,還真是讓他夠累的。

“誒誒!你怎麽會在這裏?”

正當郭幕在一旁休息一會時,這時一開始出來讓少年離開的那名弟子出現了,隻見他看著此時躺在拖車的少年,一臉的詫異。

隨即他便看到了一邊休息的郭幕,急忙上前朝他施了一禮,隨後急切的說道:“郭師兄,你不能夠把他帶上來的,宗主沒有答應收他呀!”

在沭陽宗是以輩分論高低的,郭幕是沭陽宗的核心弟子,比很多早加入宗門的弟子輩分都要高,所以他盡管年齡不大,卻是成為了眾多人的師兄了。

“沒事!宗主那我會去說的。”郭幕拍了拍膝蓋,隨即露出一抹壞笑,說道:“師弟,麻煩你帶他去洗浴房,用藥浴洗幹淨後,帶來見我,就這樣吧!交給你了。”

郭幕話音剛落,急忙施展靈力,一個縱身,快速的消失在了建築之中。

“不是,師兄……師兄……”

那名弟子急忙大聲呼叫了起來,無奈郭幕早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算他聽到了估計也不會回頭的。

當即那名弟子欲哭無淚了,暗罵自己幹嘛沒事找事做呀!如果他不出來多嘴該有多好啊!就不會攤上這麽一件鬼差事了。隨即他急忙朝四周打量,仿佛要尋找另外一個替死鬼一般。

見到他這幅模樣的弟子們,哪會不曉得對方的小算盤,刷的了一聲,原本還在附近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一夥人,當即比郭幕的速度還快,瞬間整個廣場就隻剩下他與地麵上的少年。

“啊!”原地上空頓時回**起了淒厲的慘嚎。

少年宛如察覺到發生的事情,嘴角流露出一抹報複的笑意。

……

且說白秋風回到了宗門後,沒有回去住處,而是率先直接去麵見了宗主。顯然他是準備將途中的事情匯報給宗主。

當他來到宗主經常在的那棵樹下,看到與宗主正在下棋的對方時,不由得愣了一下,臉色不禁遲疑了起來,但隨即又恢複往常雲淡風輕的模樣,放緩腳步,來到了倆人的旁邊,安靜的觀棋起來。

此時隻見坐

在宗主對麵的是一名女子,一襲雪白的長裙,如絲綢般順滑黑亮的青絲,隨風飛舞,柳葉似的峨眉,黑白分明的明眸,雪嫩肌膚,白裏透紅,精致完美無瑕的臉龐,婀娜窈窕的身材,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女,讓人生不起一絲欲念。

白秋風認識這個女子,她叫仙姑。

他在沭陽宗生活的時間裏,他見到仙姑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他一直都沒什麽機會如此接近過對方,每一次都是遠遠的看到,但下一秒,對方就不見了。

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她,太恰當了。

這名神奇的女子在白秋風未到沭陽宗就已經在了的,但是對方的容顏卻是與白秋風最小的時候見到的模樣一般無二,仿佛歲月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痕跡,唯一有所變化的是,在她的琴聲中,那股寂寥之情,愈加的深厚,明顯。

白秋風一直很小心的規避開,盡量不讓自己遇到仙姑,因為自己身上的秘密,白秋風自信足夠小心,但難保不會被察覺到什麽。

他有充足的把握,肯定對方也是一名修道者,而且實力層次還是相當高的級別,不然他不會探查不出來。

這一次,他之所以沒有掉頭離開,一來是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了,二來,是因為此時的白秋風已經不同以往了,他的詛咒解除了,實力更是恢複了一些,對自己隱藏的實力更加有自信了,不擔心對方能夠察覺出什麽。

就如白秋風所想的,仙姑一直沒有抬眼正看他一目,安詳寧靜的陪同宗主下著棋。

雙方的棋力相當,鬥得難分難解,但是最後,宗主不知道是否故意的,以一子之差,輸給了仙姑。

“嗬!”仙姑搖頭淡笑了一下,頓時整個空間都仿佛散發出芳香。

“晴大哥果然好棋藝,我輸了!”仙姑微笑道。

宗主不由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略顯尷尬的淡笑著。

在場的都是明眼人,他們哪會不知道這盤棋的戰況正處於膠著,雙方都是布局的高手,棋力相當,如果不出意外,持續下去的話,最大的可能是平局,但是由於宗主故意下錯了一子,把勝利送給了仙姑。

而顯然,仙姑並不需要他人的讓步,也不接受宗主的情。

“宗主貴人事忙,我就不打擾了。”仙姑起身微微點頭,隨即看了白秋風一眼,笑道:“很好!”

這句話說的白秋風的心咯噔了一下,身體微微僵了一下,但是對方除了這句話,沒有再說其他,隻是步伐輕緩的離開了。

“難道她……看出了什麽了嗎?不可能吧!我的實力比以前更強了,隱藏的應該更加完善才對,她不可能察覺的,是在哪裏出了問題?那句很好,又是怎麽了?”

目送仙姑的背影消失在過道中,宗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世間奇女子呀!”

但宗主的神情馬上落寞了,他認識對方有幾十年時間了

,卻不見仙姑為他動心過,或者應該說,為任何男人動心過才對,他始終參不透對方的心理,沒有人能夠參透。

“宗主!”

白秋風適宜的插入,雖然他如今已經可以恢複實力了,但是麵對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宗主,他還是保有應該的尊敬的。

“郭幕呢?”宗主重新恢複以往的莊嚴神態。

“他有事在忙。”白秋風微笑了一下,淡道。

宗主淡然的點頭,並沒有多在意,這次他對郭幕這個加入不到一年的新弟子相當的滿意,先不說為宗門收服到一隻護門神獸,這次在少武大會上,表現的也是極其搶眼,把天武宗、東禪宗兩個門派給壓了下去,讓沭陽宗的麵子上是大為爭光。

“宗主有件事向你匯報!”白秋風臉色嚴肅了下來。

見到白秋風神色的異常,宗主依然是一派淡定的神情,讓人看不出深淺來。

“我們在回來的途中,見到了這個!”

白秋風手中的包裹雙手遞了上去,隻見宗主看了一眼,隨即將其打開,當他打開見到滿是血跡的衣衫時,眼神不由的變得冷冽。

平靜,無比的平靜,此時白秋風甚至在宗主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波動的跡象,能夠駕馭堂堂夏邱國第三大門派的掌門,心裏的素質絕對是一把手,老謀深算的級別呀!

“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天中午在路道的一旁,最後的一名幸存者也死了。”白秋風沉冥了一下,淡道:“最後說了牧幽穀三個字。”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宗主此時卻是奇異的道了一聲,便讓白秋風下去了。

白秋風雖然弄不明白宗主的想法,但是他知道這件事必定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隨即躬身了一下,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宗主忽然開口了:“白秋風,你覺得牧幽穀如何?”

他頓了一下身子,似乎在思索宗主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依舊摸不到頭緒,隻能如實說道:“鬼祟,陰暗,作風神秘,與其打交道,必定得打醒一百二十分精神才可。”

說完後他繼續等候著,但是此時宗主卻是像陷入了沉思,並沒有繼續開口,而白秋風在思量了一下後,隨之無聲的離開了。

……

而另外一邊,回到自己屋子的郭幕第一時間就是遭受到一隻白色物體的襲擊,此時正與之在地板上相互搏鬥呢!

沒錯了,這隻白色的‘猛獸’正是白毛了,隻是此時的白毛貌似對郭幕隨便拋下它不管有些生氣了。

嗖的一聲,一道白影晃過,緊接著郭幕隻感覺到自己的臀部一個重擊,當即被擊倒在地麵上,隨即又是一道白影,頓時感到腹部被重物給壓住了,定晴一看,赫然是白毛。

隻見它正一臉高傲的翹著尾巴,兩隻前腿踩在他的胸口,仿佛在宣稱自己壓倒性的勝利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