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慧臉色凝重,他並不是因為第一個被推出去而感到遲疑,相反有些感謝。很多人以為第一個意味著送死,但是實際上不是。
這一片廣場此時正處於沉寂狀態,也就是說如若不觸發的話,那麽其危險程度反而是最小的。一般這種情況理應實力強大者先過,這樣避免了觸發底線,引發天煞獄的劍氣。
但是如今他們竟然讓靈慧先過,如果他棋差一招,觸發了天煞獄的劍氣,那麽後麵的四人也會相繼的陷入危險之中。
也正因為如此,靈慧感覺倍外沉重,他承負著其餘四人的安全在闖關。
閉目凝神,仔細調整之後的靈慧踏出了第一步,整個廣場不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但在靈慧眼中,卻是仿佛無限的延長。
整個空間無比安靜,沒有喧嘩,隻有不時吹過的寒風蕭瑟,孤獨的身影顯得額外渺小,此時仿佛柳葉般在風中搖曳。
不敢過度施展身法,靈慧小心翼翼的藏匿其身體的氣機,驚怕一不小心觸動了深埋地下的劍意,每次跨過一道劍痕都無比的小心,區區三十丈的距離,他已經浸濕了後心衣襟。
最後的五米,暗紅的石岩散發淡淡的血腥味,此時最為凶險,密密麻麻的劍痕讓落腳之地都需要仔細辨認,可見當初陰煞把關,戰鬥的激烈。
最後一步,當他終於踏上完整的地麵時,禁不住身體搖晃鬆了一口粗氣,回望路途,一路行來,竟然如此驚心動魄。
見到靈慧過關,四人隨即一笑,最擔心的過了,其他四人都是實力高強之輩,也就不相互推讓。
“我先行一步。”白秋風淡然一笑,隨即縱身走向布滿劍痕的場地,腳步輕盈,與靈慧的小心翼翼簡直是天大的差別。
看似輕鬆肆意妄為,但是細心的郭幕發現其落地儼然與地麵保持一指距離,赫然是懸空虛度而過,此等功力,立刻引得他一陣暗讚,但又倍感壓力。
“哼!還是那般喜歡出風頭。”重劍不屑的冷道,但凝視的目光無比熾熱。
“嗬嗬,重劍師兄,郭師弟,我先過去。”晴心淡笑了一下,對重劍的反應見怪不怪。
“師姐,小心!”郭幕清楚晴心的實力,但依舊關切的囑咐道。
晴心心頭一暖,朝他嫣然一笑,仿佛綻放的花蕾,看的一旁的重劍眼神一亮,隨即略有所思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不同於白秋風的愜意輕鬆,但是晴心的過關依舊是無驚無險,宛如遊龍般的身法暢快無比,配上佳人美妙的身姿,即使在如此險要的地麵施展,依舊是讓人賞心悅目的景觀。
“郭師弟,你先!”重劍嗡聲說道。
重劍修劍,重勢不重招,一身巍峨劍勢無比渾厚,平時對敵,無往不利,但是麵對這種場麵,他卻是有些不利。
“嗬!那我便先行一步,在那邊等侯
重師兄了。”郭幕也不矯情,幹脆的朝重劍拱手道了一聲。
此時四人都將目光鎖定在郭幕身上,一直以來對於他的實力始終帶著神秘光環,無法一探究竟,每一次都以為應該是實力的全部了,但是又突然爆出了新的層次,讓他人看不透。
郭幕直視前方,正當四人以為他即將施展實力的時候,陡然,隻見他直接抬腳一步踩上了場地,四人幾乎同時瞳孔收縮了一下,正當他們以為劍意要激發了,忽然發現,整個廣場無比安靜,潛伏在地麵的劍意並沒有激發出來。
現場靜的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此時的郭幕就如同步行在沭陽宗中的大街一般,沒有絲毫的高手風範,一步一步,踏實的走在了布滿劍痕的天煞獄上。
“晴師兄真是藝高人膽大,厲害。”靈慧驚歎的搖頭讚道。白秋風亦是微笑點頭讚同,而晴心卻是秀眉微蹙,目光中夾雜著幾分微妙的怒氣。
而此時的郭幕表麵淡然,實則內心卻是非常的慎重。
盡管這次過天煞獄看似平淡,但是其中除了第一個的靈慧,其餘四人都存在了一個小心理,都在利用這個場地一較高下,不管是白秋風的淩空虛度,還是晴心的遊龍身法,都展現了高強的實力,這是一種變相的競技。
男人爭得無非兩樣,女人跟麵子。
人家都挑戰到麵前了,郭幕不應戰豈不是很沒麵子,尤其是在自己注重的人麵前。
郭幕運轉‘同息術’,這個看似雞肋的術法,隨著郭幕的實力增強,他越發的感覺到其中的妙用。別看此時他宛如平常的行走,但其實他的氣機早已經與潛藏在劍痕中的劍氣銜接,使得他如同同體一般,對於同體,這些劍氣自然也就無法觸發了。
而唯一有難處的便是跨越不同的劍氣時,每次轉換他都需要非常小心。
“啪啪啪……”
突然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響聲在空****的天煞獄響起,聲音正是從郭幕、重劍的身後傳來。緊接著一連串腳步聲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郭幕沒有絲毫好感的聲音。
“郭師弟,好高的技藝呀!”
郭幕站住了身子,緩緩回頭:“司空耿。”
司空耿的出現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但僅僅隻是驚訝了一下罷了。
“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見麵,我本來以為某些跳梁小醜應該不會出現才對的。”
司空耿說完之後,目光還特意掃了一眼已經脫離險境,過了“天煞獄”的靈慧,順便連帶著將正處於中間的郭幕也包含在內。
聞言,靈慧頓時握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前去,但被一旁的晴心及時製止了。
啍!重劍冷啍了一聲後,倘若無視般的直接背對著正在走來的三人。
三人盡管晚來,但是從三人的情況來看,顯然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
相比較下,郭幕這一行人中,也就白秋風的衣裳還保持著整潔,看上去依舊保持著進塔時的幹淨,這又是實力差距的表現。
看看靈慧那不爽的表情,司空耿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輕蔑的冷笑,顯然從心裏瞧不起靈慧。至於對郭幕,卻是沒有表現的過於明顯,但是依舊沒有將他放入眼裏。
郭幕估計,在他的眼裏,所有人之中,也就白秋風是他的目標,至於其他人不過是陪襯罷了。不過對方越輕視越好,這樣對方就會掉以輕心了,反而有助於他們。
司空耿掃了一眼已經過了“天煞獄”的三人,忽然臉上流露出一抹隱晦的陰笑。早已經在小心戒備的郭幕頓時眯起了眼簾。
“怎麽這般小心呀!不是說晴師弟的實力高強嗎?要不我來加點樂子如何!”司空耿目光在布滿劍痕的地麵上來回審視,顯然正在打著什麽壞主意。
“司空耿,我告訴你,你別亂來,我會如實稟告給宗主的。”晴心立刻大聲喝道,但是對方根本不當一回事。
“晴師妹不必緊張,這不過是正常的同門切磋罷了。”司空耿冷笑著說道。
郭幕臉罩寒霜,目光冷冽,仿佛看死人一般,直視著司空耿。
“郭師弟,你應該不介意我一起過去吧!”
司空耿話音剛落,驟然在原地猛一踏步,一道明顯的波動立馬朝布滿劍痕的“天煞獄”廣場衝去,眼看看就要衝入廣場,引發危險區域的萬道劍氣。
一道黑影閃過,頓時‘砰’的一聲悶聲過後,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
此時定晴一看,隻見在兩人之間,不知何時,手持巨大鐵劍的重劍出現。手中的巨大鐵劍深深的紮進地麵,將司空耿的攻擊盡數阻斷了下來。
看著佇立在郭幕與司空耿兩人直線之間的重劍,司空耿緩緩的收起了笑容,眼光也逐漸變得犀利。
“重劍,你不覺得自己插手的太多了嗎?”司空耿寒聲問道。
重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淡道:“他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準對他出手。”
郭幕嘴角微微抽搐,這話怎麽聽著那麽不著調呢!
司空耿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個重劍竟然不知好歹,同時在他心裏亦是遲疑了起來。先是師傅的交代,然後是宴席上白秋風的袒護,現如今重劍的直麵對抗,每一個人都是不簡單的人物。
這個郭幕到底是什麽人物,竟然勞動這麽多人。
盡管如此,司空耿還是沒有忘記他的任務。
此時場上的局勢微妙,表麵看郭幕陣營是占據了人數的優勢,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白秋風、晴心,靈慧三人已經通過了‘天煞獄’,無法出手救援,而郭幕本身被困於天煞獄,更加不能出手,現場就剩下重劍一人獨撐場麵了。
“嗬!重劍,你覺得你能擋得下我們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