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也抬頭望天,目光上斜,回想了一下。

雖然自己這幾天一直都是睡著,從未下地,不過嘛連睡三天三夜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她幾乎都是醒著的,所以但凡有一點兒動靜都能聽到,問題是沒有動靜所以根本沒有人來過。

不對,蕭瑾喻來過,他就是從上麵下來的。

難道是他?不會吧,他不是正人君子嗎,怎麽會這麽做。

何況還有一個有錢徒弟更犯不著這樣做了呀。 晚晚有些想不明白,可想來想去隻有他來過的。

而這個時候林婉兒也說起了蕭瑾喻,“是蕭公子。那天我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蕭瑾喻公子抱著你從醫館回來,他還給你買了一些吃的。我想蕭公子身無分文一定是拿了你的錢給你瞧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了。畢竟還是花在你身上嗎!嗬嗬!”

林婉兒吐吐舌頭,很替蕭瑾喻尷尬。 說完又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到宋晴交代過不要提蕭瑾喻的。

如今她聽到蕭瑾喻拿了自己的錢會不會氣的暈過去?現在的晚晚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呀,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但當林婉兒瑟縮著脖子,抬起眸子偷偷的從側麵打量她的一舉一動時發現並無不妥之處,還是那樣好好的,也沒生氣沒發病。

良久良久,才淡淡的吐出一句話,“罷了罷了,錢財沒有盡失,知道他隻是取了要用的沒有動歪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沒什麽好責怪的。對吧。走吧,我們去逛街。”

晚晚淡淡說著,又回以林婉兒微笑,然後帶上錢整理好衣櫃,帶著她出去逛街。

大街上還是那樣的熱鬧,好久沒有出來透氣了才覺著外頭的好。

始終是個活蹦亂跳的主,在屋子裏關了幾天之後更是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自由自在。

一到大街上就東看看西瞅瞅恨不得把所有見到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買了來。

不過還是沒有這麽做,畢竟是自己的錢,亂花還是舍不得的。

林婉兒也跟在一旁,兩人有說有笑,晚晚還挽著她的手說起小時候上鎮的經曆。

兩人說說笑笑就跟姐妹兩似的,就在這個時候蕭瑾喻過來了,他也是跟著林慕和宋晴出來散散心的。

兩撥人正好想向而來,偏偏的在暗處還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手裏的匕首亮的都能照出人影來,寒冷的光芒透露著濃濃的殺氣。

那男子咬牙切齒怒瞪著他們,就看著兩撥人越走越近。

最後兩撥人走的隻有幾步之遙,他們都看見了對方。

晚晚一眼就先看見了蕭瑾喻,走上來就想說些什麽,這個時候暗中男子戴好麵紗朝著蕭瑾喻衝過來。

正好晚晚走過來,結果匕首不小心刺中了晚晚,晚晚當即發出哇哇慘叫聲。

眾人一個眼疾手快把那蒙麵的按著匕首的男人放倒。

揭開麵紗一看,就是當日賣給他們客棧的那位老板,他手裏的匕首是綺羅當日所拿著的。

因為很特別很漂亮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客棧老板被當眾擒獲動彈不得,在眾人的施壓下不得不老實交代,“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讓我這麽做的。”

老板哭喪著臉,嚇得渾身哆嗦臉色慘白,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往下掉。

“誰?難道是綺羅?”眾人異口同聲詢問,畢竟這匕首可是綺羅手裏的。

唯一能想到的也隻有綺羅了。

但老板搖頭,“不,不是。是一位有錢的老板叫我這麽做的,他給我們一筆錢叫我們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老板老老實實交代,蕭瑾喻特意給他把了把脈,毫無武功。

又回頭看了一眼晚晚的傷勢,隻是傷在手腕上,想來是因為老板膽小又不懂武功所以才讓她逃過一劫。

不過說起來也該謝謝她,若不是她替自己擋了一劫,受傷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難道剛才她看到自己那麽急匆匆的過來是想要說這些?

手還指著自己身後難道也是看見了殺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更應該好好謝謝了。

可他已經說了重話要師徒決裂了,所以蕭瑾喻不可能跟晚晚說一句謝謝。

但他也不是無情之人,既然對方救了自己就應該表達謝意。

而蕭瑾喻所謂的表達謝意的法子就是撕下自己的袍子,給晚晚包紮傷口。

這一舉動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不是師徒不和嗎,幹嘛又突然之間對她這麽好了!

晚晚也納悶不已,瞪圓了眼珠看著這個男人給自己包紮傷口,這是什麽情況!

她隻不過是想上來問問是不是他拿了自己的錢給自己看病,為何突然的他就給自己包紮傷口。另外他不是想撇清關係嘛,這算是撇清嗎?

晚晚已經淩亂了,眾人也看的啞口無聲。

不過當蕭瑾喻一個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大家趕緊轉過頭繼續盤問這個老板。

“說,什麽有錢老板,叫你做什麽!統統說來,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把你交給我爹,讓他處置!”

林慕一腳踩在老板身上,雙目瞪圓,霸氣十足的逼問老板。

老板早就嚇得屁股尿流了,哭的眼淚汪汪,哪裏還敢反抗,這個時候他們怎麽問自己就怎麽說,可謂知無不言言不盡啊。

“我不知道,那位老板蒙著麵過來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他說讓我們想辦法把蕭瑾喻公子給殺了。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呀!不過我知道錯了,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我願意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們,求你們繞我一次。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一定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辦事!”

客棧老板一邊哭一邊求饒,那頭是磕的砰砰響,腿也軟了,尿也流了,所有的力氣都沒有了,根本就走不動道了。

眾人問道一股尿騷,味,紛紛往後靠,擺擺雙手一臉嫌棄。

老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兩腿,之間的褲襠裏,濕漉漉一片,自己的臉也紅了。

而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圍攏過來,來往的百姓看見了全都投以鄙視和嘲笑的目光。

一位七十來歲的老頭子當街跪地還嚇得尿了褲子,頓時這張老臉就沒地方擱了。

老人家自己用手捂住臉麵,滾燙的紅暈都燒到耳後根了。

同時因為各種窘迫和尷尬以及恐懼等等複雜情緒交織,早就感覺沒臉見人了,哭聲更大了。

“等等,這個們在哪裏?你這話的意思還有同夥?”蕭瑾喻忍著惡臭,走到老頭子身邊,繼續盤問。

老頭子可不敢隱瞞,問什麽答什麽,“是,是綺羅。綺羅是我娘子,之所以答應那個有錢人做這種離經叛道的事也是因為綺羅。這敗家娘們一天到晚出去逛街,一買就是幾百兩銀子。我知道她選擇嫁給我不過是因為貪戀我們家的錢財。

她知道我有田有房而且年紀大了,死了之後這些就歸她一個人了。不過嘛,我這麽有錢又是一個人,難得有漂亮娘子看上憑什麽不娶。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要說別人是花錢如流水,那她花的錢都可以用瀑布來形容了。

這倒也罷了,不偷不搶她隻要老老實實的,我也不說什麽了。偏偏她接受了那位有錢人送的匕首,答應了這件事,並且還有手印為證。

於是我就不得不跟著這個小娘們拖著一大把的年紀鋌而走險出來殺人。”

老板說起自己那敗家娘們的事情就不由得痛哭流涕,雖然自己很有錢,可看著別人如此豪邁的花著自己的錢時,這心裏頭就跟割肉肉似的,疼啊。

“嗬嗬,活該!誰讓你貪戀美色娶那麽個小嬌妻。這要是正正經經的找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好好過日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了。老兩口在一起,就是不出去幹活也可以花一輩子,多好!現在好了吧,吃苦頭了吧,就該給你點苦頭吃吃!你以為嫩草是這麽好吃的嗎,嫩草有毒不知道嗎!”

晚晚最是見不得這種人了,好不容易聽說他被綺羅吃垮了還陷入泥潭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嘲笑。

雙手叉腰,彎著身子,咬牙切齒,狠狠嘲笑。那言語絕對是狠辣犀利不帶一點點的憐憫之情。

“是是是,我現在知道錯了。可事已至此也沒什麽用啊,我兒戰死沙場,因護主有功才得了這麽多田地。我老頭子家家的一個字守著這麽多田地也沒什麽用啊。你說有這麽多錢為啥不取個媳婦續弦!綺羅吧雖然沒什麽優點,不過也算是個人呀。無聊的時候可以說說話,做個伴……”

“所以你還想被她這樣揮霍對不對!”老人家還沒說完,晚晚就惡狠狠的搶過了話茬。

看她那冒火的雙眸就跟一個火球似的,每一個瞪著老頭子的眼神都像是要將其活活燒死一樣,看得出來他很痛恨這樣的人。

晚晚氣的不行,雙抽叉腰,也是狠狠一腳踩在老頭子身上將其狠狠往下壓,逼著他彎腰不得不聞自己的尿味。

這股味道還真是難聞,自己都快被熏暈過去了,未免暈過去,隻能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