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是這個樣子的,金老爹跟金氏吵架之後,兩人就開始爭奪孩子的事情。

他們第一念頭就是兒子該歸誰。

於是乎兩人來了一場抓鬮比賽,寫著抓到寫著兒子名字的人,兒子就歸他。

抓到空白的人,沒份搶兒子。

於是乎他們就開始了,金老爹抓到了有字的鬮,兒子歸他。

於是乎金氏就退而求其次要了女兒。

誰知道金老爹不肯了,說剛才抓鬮隻是決定了兒子的歸屬,女兒的歸屬也沒決定也要玩抓鬮。

這下金氏不樂意了,聽他這口氣好像又要兒子又要女兒,這怎麽可以。

金氏這個當母親的可是辛苦十月懷胎生下的,怎麽可以呢。所以就吵起來了。

所以回憶到這裏晚晚已經基本明白了,自己這個女兒果然是不值錢啊。

晚晚忽然垂頭喪氣,目光呆滯的望著地麵,眼底盡是辛酸。

即便再怎麽會賺錢再怎麽名聲在外,在他們心中還是喜歡兒子。搶奪都是先搶兒子。

難怪老爹不敢跟自己說起這件事,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金晚晚還以為自己穿越到這裏之後,給家裏頭帶來這麽多財富總該改善重男輕女的觀念了吧,誰知道還是一樣。

算了算了,認命了。

看在爹娘對自己還不錯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晚晚重新抬起頭收回哀傷的神色,故意擠出笑容不讓爹擔心,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先去鎮上查清楚這件事。你們就好好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許去。話說你們剛才去外麵幹什麽了?”

晚晚叮嚀著爹爹一定不要出去,但是又想到自己來的時候看他們出去了,不知道去外麵幹嘛了。

如今可是要緊關頭不能出一點點差錯,所以一定要問清楚。

晚晚隻是出於關心那麽一問,誰知道金老爹忽然有低下頭,轉過頭想要逃避自己的眼神。

這樣子好像是有事發生啊,晚晚雙眸緊眯,犀利的神色直接穿透父親的背。

讓即便背對著她的金老爹還是感覺到陰風陣陣透骨的涼氣不由得讓自己打了個寒噤。

晚晚當即把手搭在父親的肩膀上,強行將其轉過來麵對著自己,極力控製要辦法的情緒,連做三個深呼吸,強行擠出笑容,默默地對自己安慰道,

“我不生氣,不生氣。再無法接受的事實都已經聽了,還有什麽是不能接受的呢。不生氣,不生氣,我是活潑可愛聰明善良俏皮又水靈的晚晚,我怎麽會生氣呢,哈哈!”

幹笑了幾聲把怒火壓製住之後,才問起父親,“爹,您若是再不說我可就真的幫不了你了。到時候大家把你這村長綁起來拿火烤什麽的,可別怪我不幫你呀!”

金老爹有錯在先不敢頂嘴,隻能弱弱的回答,“我跟你娘上鄰居家理論去了。他們這些人亂傳謠言,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跟他們理論。然後就吵起來了。”

“嗬嗬,爹,你可真是出息啊!”晚晚聽完這些話牙關都快咬碎了,內裏更是翻江倒海大有火山爆發之勢,但一直緊咬著牙齒強忍了下去。

“罷了罷了這件事回頭再說。必須等到查清真相之後才能跟那些吵架的鄉親們解釋,畢竟在這個時候跟他們吵架是沒有用的,好言好語也沒什麽用。大家就像看到真相,有了真相才能讓他們靜下心來聽解釋。所以這件事就先放著,你們兩個千萬在家躲好了。必要的時候枕頭不要離頭。我去了。”

晚晚說完,急匆匆出了村子。

又到了鎮上了,好不容易想回家休息一下,如今又回來了。

看著繁華的大街小巷就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一堆堆的客人,忙碌的感覺又上來了。

晚晚不由的搖搖頭,按壓太陽穴,提了提精神之後才找到了爹爹所說的那家米鋪的老板,問了問情況。

之後又找到了那家客棧,詢問。

那家客棧就是當初他們回到城裏住的,小二是個熱情人,一來二去早就熟悉了。

所以當聽到晚晚說錢被偷了的事情也顯得很焦急,並且認認真真的回憶了當時的情況,但表示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為了給晚晚知道更多消息,他還把當晚金老爹點的酒菜都報了一遍。

看這個小二這般熱情和實在,晚晚也知道他沒有撒謊。

隻是小二要忙著端菜招呼客人,難免有沒看住的時候,隻是在他的視線裏卻是沒發現可疑人,不代表視線外沒有。

至於酒菜嘛——咦,會不會裏頭摻了什麽蒙汗藥?

對哦,把人迷暈才是最好的辦法,那個時候人都失去了反應,別說是偷東西了就是殺人都可以。

晚晚眼前一亮,笑容滿麵,感覺找到了突破口,趕緊問小二,“我問你,那天的酒是封口的嗎,還是你們已經開壇的裝壺裏的酒?如果是裝壺的酒,送到我爹身邊的過程中有沒有經過別人之手?還有,那些飯菜都是第一時間端上來的嗎,中途可有換過人?廚子為人如何,會不會是他在酒菜裏下了蒙汗藥?”

小二想了想,麵露難色,然後很不好意思的搖頭,“不好意思啊,晚晚姑娘你說的這些都沒有。

酒是未開封的酒,裝在壇子裏的。那天金老爹特意吩咐過要一壇,我就從酒窖裏拿了一壇,中間沒讓別人接手過。

至於菜嘛,也是我端上去的,廚子炒好之後我就端上去了。

但是廚子不可能下毒之類的。這裏的廚子可是在客棧裏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廚子了,掌櫃給他的工錢不少。

另外客棧每天進出的有錢人也不少,你想想看,若是廚子真的想偷東西的話為何不偷有錢人的錢非要偷金老爹的呢?

另外每一桌點的菜都那麽多,他一直在後廚忙碌,根本不知道哪些菜是哪一桌的,怎麽下毒?所以肯定不是廚子幹的。”

小二拍拍胸脯打包票。

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那麽到底是誰呢。

晚晚忽然迷茫起來,一手搭著一手,另一手拇指放在嘴邊,雙目眨巴眨巴,一直繃著臉十分嚴肅。

小二則是下樓招呼客人了,晚晚自己去了當晚爹爹住的房間查看。

腦海中也回憶起米鋪老板的話,他跟爹爹是老朋友了。

爹爹經常把米賣到他那,所以認識了。

那天米鋪老板想要請爹爹吃飯,誰知道爹爹搶先結賬了。

之後米鋪老板吃完飯就回去了,他的錢沒丟,爹爹的卻丟了。

那麽小偷作案的時間應該是他們吃晚飯之後,那個時間房間沒人,也吃完了飯,小二一般不會上來,隻有這個時間最有可能。

但是晚晚推門進去,發現門框窗戶都完好無損沒有攀爬跡象,似乎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這就奇怪了,那錢兩是因何不翼而飛的,難不成真的自己長腿了?

晚晚也糊塗了,感覺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本指望著找人問問,誰知道問出來的結果是這樣的,看來真的隻能拜托縣令大人了。

晚晚表示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還是交給縣令大人吧。

反正她都幫他們家這麽大一個忙了,這麽點小事,縣令大人不會不幫吧。

晚晚搖了搖腦袋,收回想象力,下樓。

話說這客棧的生意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呀,晚晚記得光是小二就有好幾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熱鬧的情況下怎麽好像少了一個小二。

還有一個去哪了,難道是偷懶了?

正好剛剛那位跟他們很熟的小二從晚晚身邊經過,看她要走了,就過來送送。

談笑間,晚晚就問起來另一位不在的小二,“我記得你們這家店小二好像還有一個。另一個呢?”

“哦,你說胡三啊,他呀請假了。這不是胭脂過敏嗎,不能幹活,得休息幾天。我們幾個笑他是不是給娘子買了什麽過期的胭脂呀。”小二老老實實解釋。

“胭脂過敏?”難道是這樣?晚晚忽然神經一緊,眉頭緊蹙,眼珠子賺的飛快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母親之前說的話。

她說問到了父親身上的胭脂味,難道跟這個有關係?別管有沒有關係了,既然都提到了胭脂,為何不查查看?

晚晚又突然問起小二,“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嗎,還有那盒胭脂水粉是從何處買來的。”

這個小二就不知道了,他也很好奇胡三什麽時候瞞著大家給他娘子買的,畢竟大家一直在店裏忙著很少回家陪家人。

所以有這麽時間一起在,卻不知道胡三買了胭脂,大家都怪他不夠意思連這都藏著。

但是胡三卻抵賴說沒買過,不知真假。

晚晚又按照小二說的地址找到了胡三,說明了來意之後,胡三很配合。

他說自己根本沒給娘子買什麽胭脂水粉,昨天一直在酒窖裏忙著,客棧的聲音非常好,酒窖的酒經常要搬出去。

但是昨天搬了一壇酒特別的香。

香味不是酒裏麵發出來的,是酒壇上有淡淡的胭脂味,但又沒有胭脂的痕跡,估摸著是某位姑娘不小心誤闖了酒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