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越說越覺得撲所迷離,雙目微眯,眼神泛著光芒,嘴角處流露幾分神秘莫測,就連說話語氣也聽得叫人揪心啊。

金老爹經她這一分析更加的緊張好焦急了,皺紋都快揪成一團了,雙手更是直打顫抖。

“我說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呀。我平日裏也沒幹什麽缺德事呀,總是幫著大家忙活村裏的事從來沒做對不起人的事情,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的。”

“等等,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那個小偷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她偷了東西,為何還要故意在胭脂裏下毒,把毒胭脂塗在酒壇上。這不是更容易暴露身份嗎?”

林慕又一次摸著光禿禿的下巴,深沉著臉,雙手一邊比劃著,說起自己的疑慮。

晚晚的解釋是這樣的,“欲蓋彌彰你可懂?眼見不一定為實,她這麽做的結果是什麽?我娘懷疑爹爹在外頭有女人,村裏人也懷疑他在外頭沾花惹草,說不定這就是小偷的意圖。

另外誰說用胭脂的就一定是女人了。男人不可以嗎?戲班子裏唱曲的男人會用,外頭的男人為了求得美女也會用,胭脂鋪的老板更是以此為生,更是離不開胭脂的。

隻是如此一猜測,這個小偷就非常的不簡單了,他想一石二鳥,既偷了爹的錢又搞臭他的名聲。

那個幕後之人就一定是熟人了。隻有熟人才會有這麽大的怨恨。

隻是他沒想到搬酒的小二也會沾染了胭脂,然後中了毒。

因為小二那雙手沾了很多,所以到我爹手裏就少了。隻是拉了肚子,沒那麽嚴重。

但是這麽明顯的事情小二居然沒看見,可見那胭脂應該是少許的抹了一些,然後塗勻了。

胭脂塗勻之後就會看不見。若是胭脂太多,塗勻會有一層白,那就太明顯不過了。”

這下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些頭緒,要抓出凶手就得靠金老爹了,他必須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跟人家發生口角的事情好好的說一說。

但是金老爹說起的最近發生口角的事情都是因為村裏某些人嘲笑他沾花惹草,金老爹跟金氏氣急才破口大罵。

聽這意思,這些爭吵都是出事之後發生的。他們要找的是出事之前發生的爭吵,並且得弄清楚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另一方麵,晚晚也讓林慕去客棧裏問問金老爹上茅房那個時間,茅房附近可有人經過。

二人商定之後,第二天立刻按照這個機會進行了。晚晚也是在鄉鄰裏旁敲側擊打聽著。

很快,林慕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那個時候所有的小二都在客棧裏頭忙碌。

因為那個點來了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還帶著頭紗,雖然看不見臉但是凶神惡煞的。

一對比人數之後,跟之前發生的殺害蕭瑾喻的那幾個黑衣人人數一樣,可能就是他們了。

並且那個點已經是沒什麽人了,但是他們到來之後各種要吃的要喝的,弄的小二們忙不過來,幾乎是一個小二伺候一個客人。

所以才導致沒有人有時間上後院,就沒人看見了。

這樣說來,整件事情就更加的繁雜了,居然還牽扯到了蒙麵人。

是巧合還是事實就是如此。若是巧合也就罷了,若是事實那麽這件事情就複雜了。

畢竟蒙麵人是要殺人的,可是他要殺蕭瑾喻也就算了,畢竟蕭瑾喻據說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有錢人家是非多,動不動要人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們對付自己的爹是幾個意思呀,晚晚想不明白,那些殺手難道還缺錢?不可能吧。

首先,他們是殺手,要知道殺一個人他們能拿到很多錢不至於缺錢。

其次,都說了是殺手,殺人對他們來就跟殺隻雞一樣,為什麽不直接拿到殺了父親然後取錢,何必要費這麽多事?

難道,殺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親?他們這麽做隻是想敲打敲打他們,給個提醒?

可是提醒什麽呢,自己父親又沒幹什麽缺德事。

難道是因為她?晚晚忽然眼前一亮,臉色一沉,從凳子上坐起,心事重重臉色煞白就跟中邪了似的。

一家人才準備坐在一起吃個早飯,剛動筷子就看見他們的女兒臉色煞白一驚一乍,嚇得老兩口目瞪口呆腿腳哆嗦。

金老爹趕緊給自己的女兒盛飯又取來筷子擺放好。

金氏則是走上去,用手背試了試晚晚的額頭,發現不燙,一切正常。

既然是這樣就排除了生病的可能,隻剩一個可能就是中邪了。

想到這裏,金氏當即猛然一跳,趕緊抱住晚晚跟女兒說說話,“晚晚,你怎麽了?大早上的不會是中邪了吧,晚晚,晚晚,我的女兒?”

金氏見叫了半天不見晚晚回答,又著急了,推了推晚晚。

晚晚被推的很大勁,不可能沒知覺,未免母親擔心,晚晚趕緊露出笑容,搖搖頭。

把母親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娘,我沒事的。我這不是在想事情想太入迷了所以失神了。”晚晚解釋。

金家爹娘一聽這話就放心了。不過金老爹又想到了自己的事情,晚晚想的這麽入神一定是擔心自己的事情。

這件事情金老爹也擔心,看她想這麽投入一定是得到了林慕從鎮行傳來的消息。

難道是有什麽眉目了? 金老爹急著走到晚晚身邊,雙目急切的盯著晚晚,追問,“怎麽樣,晚晚你找到小偷了?林慕來信跟你說了什麽?”

“沒,沒有。林慕說還在調查當中。不過您不要著急,我這邊也在想辦法,嗬嗬!”

晚晚忽然咬緊牙關邪笑著看著自己的爹爹,然後一個勁的搖頭,雖然說話聲音很大,但心裏頭明顯有幾分心虛。

不過幸好老實淳樸的爹娘看不出端倪,所以就這樣忽悠了過去。

金家爹娘心情很沉重,但也沒有再說話了,招呼晚晚吃飯,一家人就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早飯。

他們的心情以及表情,都寫在臉上了,晚晚也知道他們很著急,很想找到小偷把銀兩追回來。

但是事情都牽扯到蒙麵人了,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了。

晚晚不說就是不想讓爹娘擔心,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說出來會讓他們更加睡不著覺,還是不要說得好。

不過這件事她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京城殺人案。

她跟蕭瑾喻不小心揭了皇榜的事情,這個殺人案是交給他們處理的。

如果他們死了就不會有人查殺人案了。何況前幾日皇帝大壽大赦天下什麽樣的妖魔鬼怪都被放出來了。

所以很多人都想趁機渾水摸魚。想想蕭瑾喻說的被追殺一事再想想這件事,就知道殺手很可能是衝自己來的,給自己一個警告。

真是如此嗎?如果是給自己警告為何不把事情放到她手上,反而把爹害成是沾花惹草的壞蛋,這好像一點要給自己警告的意思都沒有。

晚晚表示不明白,這裏頭真的有關係嗎?這樣的分析好像不通呀。

難道這些蒙麵人真的隻是碰巧路過? 晚晚現在分析的越多知道的越多越蒙圈,感覺腦海中一片淩亂,頭上全是星星。

好煩好煩,看來非要走一趟鎮上不可了。

那個胭脂是最主要的,胭脂才是關鍵。

這種胭脂香味,這種香味隻有爹,娘跟那個胡三聞過。

隻有叫他們來聞才能知道是哪種胭脂,可是鎮上胭脂鋪這麽多,胭脂那麽多,買胭脂的人越少,查起來還真是麻煩。

但是要想查清案子也隻能如此了,晚晚去了一趟鎮上並且請來胡三去各大胭脂鋪聞胭脂,並夾著花毒一起聞。

最後找到那種胭脂之後又鎖定那天買胭脂的進出各大胭脂鋪的人。

讓林縣令一個個去查。

這是一種法子,但是找了一整天發現買胭脂的人很多。

眼看著一個個的追查就是找不到人,晚晚更加的焦急和急切了。

催著縣令大人加快速度,林慕也是看在晚晚是鐵哥們的份上,今天一天都沒有出去幹活,而是到縣衙幫忙。

縣令大人在兩人的催促下也是急的滿頭大汗,但是要查一個人的底細實在很麻煩。

這要是老家就是本地的也就罷了,換做是外地人還得去他們老家查,一時半會根本查不出來。

忙活了一整天,累的實在受不了了,沒辦法隻好暫停一下。

林慕說請大家去他那裏吃飯輕鬆輕鬆,誰知道到了飯桌上他們還在討論這件事。

畢竟林縣令是個盡忠職守的人,案子一天不破他就一點不能安心。

晚晚嘛也是焦急的,畢竟這件事牽扯的可是自己的父親,她豈會不焦急?

林慕本想請他們吃頓飯輕鬆輕鬆,現在一個個唉聲歎氣的,弄得他這個主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了。

舉起的筷子又落下來,尷尬的笑了幾聲,又不知所措,舔了舔舌頭又吞了回去。

現場氣氛特別尷尬,仿佛是冷空氣凍結了一切,連呼吸都覺著是困難。

而這個時候蕭瑾喻忽然出現,晚晚當即臉色一沉,眼神很古怪。

她差點都忘記了蕭瑾喻一直住在林慕這裏,在這裏碰到他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