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尷尬不已,五官扭曲,眉頭緊蹙,趕緊的答應下來,“嗬嗬,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們還不成嘛。”

“那就好。”

“這還差不多!” 鄉親們聽到晚晚答應下來之後,終於不那麽看著她了,大家又開始各說各的。

晚晚這才從萬人矚目的眼神綁架中解脫出來,拍拍胸口,暗暗的舒了口氣。

忽然眼珠一轉,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林慕,林慕跟蕭瑾喻是師徒兩人,關係那麽好,讓林慕跟蕭瑾喻說,總是不會不答應吧。

但是晚晚光想到了蕭瑾喻這邊,忘記了林慕。沒想到關鍵時刻的林慕居然玩逃跑,直接閃人,晚晚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隻能咬牙切齒望著逃得比兔子還快的林慕,心裏頭暗暗咒罵。

然後對天長歎,晚晚不得不按照鄉親們的囑托去找蕭瑾喻。

這個蕭瑾喻倒是好找,隻是到了之後該說什麽呢,盡管晚晚已經想了一路了。

可是當人已經站在門口的時候還是沒能把想的最好的說辭說出來。

反而因為這樣更加緊張更加忐忑不安,然後心跳加快,所有的話全都忘記了。

呆呆的望著門口很久很久,愣是沒有勇氣往裏頭跨一步。

胭脂鋪生意還算一般,不是有很多客人,隻是偶爾的有幾個人進進出出。

在裏頭忙碌招呼客人的是林慕跟宋晴,就是不見蕭瑾喻。

看樣子可能是在後院吧,沒看見蕭瑾喻才好呢,晚晚都已經想好了。

就說自己去找了他,是他不在,所以不能怪自己,整件事情跟自己沒關係了。

晚晚心中有了打算,邪笑滿滿,輕鬆的吐了一口氣,準備回去。

隻是剛一轉身才沒走了幾步,突然又挺住了,腦海中又想到了林慕說的。

村民們如此真誠的邀請蕭瑾喻過來,請不到肯定還要請好幾次的。

這樣自己肯定是逃不掉這一劫的,再怎麽逃也隻能是讓這一天來的晚一點,不會不到的。

除非自己永遠住在鎮上了,這也不可能,畢竟逢年過節肯定要回村的呀。

哎呀哎呀,這個可惡的林慕,都怪你。

晚晚雙手叉腰,撅著嘴氣鼓鼓的原路返回。又到了那個門口,可是每次都到了這裏然後不敢跨進入,然後就止步不前。

晚晚忽然當起了縮頭烏龜,躲到一旁偷偷觀望著裏麵的動靜。

但是看了半天也不見蕭瑾喻,這個時候又不那麽慶幸蕭瑾喻不在前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還要跑到後院,那麽很有可能要單獨見麵,如此就太尷尬了。

如果他就在前屋鋪子裏,而且林慕也在,自己說完之後就走人,林慕會幫著自己補充的。

畢竟昨日聽林慕那小子的語氣也態度就是非常想要蕭瑾喻參加,自己要是說的含糊了,他一定會幫忙補充。

但是後院就剩他們兩個真的好尷尬,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晚晚想著各種各樣的場景,不知道在後院碰到他的時候該說什麽才好。

是要直截了當的說,還是先打個招呼哈啦幾句?

但是他們之間好像沒什麽招呼可以打的吧,那就不要哈拉了,直接說。

但是直接說又該以什麽樣的語氣?上次那個蕭瑾喻這樣跟自己說話,難道要自己客客氣氣說嘛,這樣不是太沒骨氣了嗎?

那就凶巴巴一點,但是請人吃飯還這麽凶,人家要是不來,自己不是還要跑幾趟?

哎呀好煩啊,想不到請人吃飯也這麽多事情。 晚晚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頭,靠在某處牆角旁邊偷做做深呼吸。

雙後漸漸的彎曲成拳,雙目緊閉,她是決定要使出渾身的勇氣然後拚死一去了。

但當渾身上下所有的勇氣一點點回攏,聚集起來的時候。

突然之間一個拍掌冷不防的響起,自己的肩膀被某人的掌狠狠的拍了一下。

然後渾身的勇氣瞬間崩潰,整個人都跟癱軟的爛泥一樣,差點就起不來了。

幸好那個人及時扶住才沒讓晚晚摔了出去。

等把晚晚扶正之後,那人就飛快的收回手,雙手環胸,側著身僅一隻眼睛匆匆一瞥,隨後雙目望著前頭,並沒有看身邊的晚晚。

那人高抬著頭,冰冷的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麽?大白天的站在角角落落偷窺,非君子所行為,一看便知是個偷雞摸狗的小賊!”

“我去,你說什麽!你居然敢說我是小賊!嗬嗬,真是想不到,你現在越發的人模狗樣了,說的話都狂吠。嗬嗬,有種你咬我呀!”

晚晚一聽到蕭瑾喻這個男人居然你說自己是小賊,當即就怒了,一股無名之火簡直快燒到腦子了。

當即就是一個很不客氣的白眼甩了過去又配上了這樣一句話。

這話一出,蕭瑾喻也憤怒了,這不是明擺著罵人嗎!

蕭瑾喻當即咬牙切齒,怒瞪晚晚,雙目殺氣騰騰,“金晚晚,我警告你。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要是再敢說一遍我就打死你信不信!”

“我——”晚晚吐吐舌頭,扮鬼臉,本想說說就說,我金晚晚有什麽不敢的。

但是剛一開口就想到還要請蕭瑾喻去金家村吃飯。

要是把他惹惱了就不會跟自己回去了,到時候鄉親們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哎,說起來這件事都得怪這個可惡的林慕。哎,算了算了,暫且忍一忍吧。

金晚晚頭一低,咬緊牙關,憤憤的甩了一句,“好女不跟男鬥!拉倒!”

“嗬嗬,我看你是不敢了吧!我這拳頭雖然不是鐵打的,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若是你不信的話大可以試一試。就當我免費奉送!”蕭瑾喻見到金晚晚突然閉口,就猜想一定是害怕了。

所以眼眸裏得意之色迸發,說話越發的傲氣和狂妄。

晚晚聽得整個人都快崩潰了,雙目直瞪,怒火中燒,看蕭瑾喻的眼神已經從白眼變成了鄙視,說話也非常的冷淡和隨意。

本來來的路上還想著各種開場白,如今看來不需要了。

跟這種惡人說話還需要開場白嗎,真是笑死人了。

晚晚也雙手環胸,挺了挺腰杆,冷冷甩了一句,“金家村全村人請你去吃飯。說是感謝你的幫忙才得以破案尋回銀子。”

“嗬嗬,真的假的?你會這麽好心跟他們說是我幫了你?這麽難得的被萬民敬仰的機會你會好心分我一半?不會是鴻門宴吧?”

蕭瑾喻冷冷一笑,眼神向上斜,頭也往上一抬,根本不正眼看金晚晚。

他才不相信這個如此愛慕虛名的金晚晚會如此好心。

“你!”晚晚氣得說不出話來,總是感覺好像在對牛彈琴一樣。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他了,怎麽可以這樣想。

罷了罷了,隨便他吧,晚晚牙關緊咬已經懶得跟他多說了,“事就是這麽個事。去不去隨便你,反正我已經把話傳到了。到時候鄉親們問起來,我就說這個蕭大公子地位顯赫,一般的小村莊不願意前往,隻能浪費了大家的一片好心了。”

晚晚懶散的說著,隨後揮揮手自己先走了,反正自己的話已經傳到了。

人家不願意來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難道還要綁他過來不成。

鄉裏要是責備就讓他們自己過來請。

蕭瑾喻聽她這話好像不是假的,畢竟以金晚晚的性格不會主動請自己的,既然她都來了還說的這麽不情願肯定是別人逼著她請自己過去的。

如此說來應該是鄉親們請他過去,既然大家好心好意讓自己過去,自己不去就太不給麵子了。

所以蕭瑾喻當然是要去的,“等等我!”

蕭瑾喻不認識金家村,隻能快步上前跟著晚晚過去。

金家村到了,剛到村口就看見不少的小男孩小姑娘歡歡喜喜的站在村口。

他們在村口玩耍嬉戲,但是一看見晚晚過來,就全都停止玩耍,個子較高的男孩子立刻撐起雙手放在眼前往晚晚身邊望了望,她身邊跟了一位陌生男人。

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蕭瑾喻蕭公子了,高個子男孩立刻通知小女孩去村裏頭。

小女孩立刻跑回去,其他小孩子則是站成兩排,腰杆停得直直,然後等待。

等到晚晚跟蕭瑾喻到了之後,立刻彎腰行禮,齊齊高喊,“歡迎蕭公子到來!”

這一叫把晚晚嚇了一跳,從沒見過這陣仗,同時心裏也不平衡了。

感覺村裏人偏心啊,不過,算了,不計較這些了。

蕭瑾喻看到這場景也稍稍吃驚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滿眼都是喜愛之情,忍不住摸了摸身邊那位小男孩的頭,豎起大拇指,“乖,哈哈,真乖。”

蕭瑾喻又低頭看了看地,地上麵全是孩子們用樹枝畫的圖案,可想剛剛一定是在玩,隻不過是看見自己到來才突然站好的。

孩子嘛,愛玩是天性,不過就因為他們這樣耍小聰明才叫蕭瑾喻哈哈大笑,感覺這幫孩子是調皮的可愛,同時也感受到村民們濃濃的暖意。

隨後蕭瑾喻便被一幫孩子們簇擁著到了村裏頭,晚晚則是被孤零零的落在外麵。

這就更加不平衡了,有沒有搞錯,到底誰才是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