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說的太好了,連村民們都圍攏過來一起聽。
正好酒足飯飽沒事幹,坐的較遠的村民們搬了凳子過來,擠在近一些的村民們當中。
大家都聽著他講故事,這可比聽戲有趣多了,畢竟聽戲還要花錢,聽他講故事不要錢,還能圖一樂。
大家都把蕭瑾喻當成了中心,全村人都圍著他轉,連自己的爹娘都不例外。
這個時候隻有晚晚是坐在人群外的石頭上,目光哀怨的望著人群,聽著嘈雜聲,忍不住長歎氣。
明明是自己的家鄉,可現在怎麽都有一種孤身在外的感覺,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這個蕭瑾喻一出現就要搶走自己身邊的很多東西。
哎,晚晚心裏頭不是滋味,感覺特別的不舒服。
明明自己才是盡心盡力為這件事奔波的人,為什麽大家都圍著他轉。
人們的眼睛裏全都是蕭瑾喻,除了他就看不到別人了吧。
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離家出走,爹娘也不會在意的吧。
哎,真是太可悲了。晚晚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明明自己是親生的呀,怎麽在爹娘心中的存在率這麽低。
哎,罷了罷了,既然沒人疼沒人愛就隻能自己愛自己了。
晚晚決定離開這裏,自己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做。
這個時候,故事也正好講完了。
夜已深了,鄉親們要準備收拾碗筷板凳的回家睡覺了。
這個時候就該考慮蕭瑾喻的睡覺問題了。
畢竟人家是大恩人,不能叫人家大晚上的趕夜路回去,自然是要留在這裏過一夜的。
去誰家過夜就成了問題。
村民們都想讓蕭瑾喻去自己家裏過夜,為此還爭論不休。
大家都爭搶著,金老爹也不例外。
金老爹抬出村長的身份想要把蕭瑾喻留在自己家裏頭,村民們不幹,村長這身份隻能在公事上麵用。
請蕭瑾喻來家裏頭是私事所以沒有用。
於是乎大家爭來爭去,蕭瑾喻被這份沉甸甸的熱情弄的喘不過氣來,什麽叫甜蜜的負擔,今日算是體會到了。
每個人都想邀請自己去他們家裏頭,本來是好事,但是大家為了自己爭搶起來就感覺自己成了罪魁禍首了,這樣讓蕭瑾喻很尷尬很難堪的。
最後晚晚看不下去了,隻能衝進來幫他解圍,雙手叉腰,冷冷說道,“他呀晚上有夢遊症。夢遊的時候動不動就拿刀砍人。一般人可吃不消,這個時候林慕知道。所以他把武館改成胭脂鋪了。你們要想請他去你們家就做好藏好刀具棍棒的準備,還要把門鎖嚴實了,把被子裹緊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在場頓然冷風飄過,安靜的不像話呀。
所有村民都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瞪大著害怕的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爭搶了,也不知道是誰借口家裏有事先跑了。
之後其他村民們也以各種理由先走了,最後就剩下了金老爹。
金老爹害怕的看了一眼金氏,金氏則是牙關緊咬也是很警覺的打量著蕭瑾喻,然後躲到金老爹身後去。
蕭瑾喻好像知道晚晚是在幫她,又不太確定,畢竟這樣說自己總感覺害人的想法更多一些吧。
蕭瑾喻不確定,瞪大著眼眸子看向晚晚。
誰知道晚晚雙手一環胸,停止了腰杆,眨巴眼睛投去一個高冷的眼神,勾唇邪笑。
沒錯,晚晚當然是在害他,畢竟自己身為村長的女兒又是整件事情當中最受累的人。
都沒能享受到村民們如此熱情款待,心裏頭能舒服嗎?
所以正好借這件事好好詆毀蕭瑾喻,讓自己心裏爽一把。
看著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感覺到滿意。
雙手放下在胸前拍拍掌,輕描淡寫的說明解釋剛才那一切都是自己胡說八道的,蕭瑾喻並沒有什麽夢遊症。
不過她這是在幫他,至於謝謝嘛就不用了,他隻要不惹事生非就好。
說完,故意扭著屁股裝出更高傲的姿態,大步流星的先行一步回家了。
隨後金家爹娘也領著蕭瑾喻回家去,並且一路上都是客客氣氣的,對蕭瑾喻的態度就更對待親兒子一樣。
到了家之後也是讓蕭瑾喻住在兒子的房間,反正兒子兒媳婦都在鎮上賣豆腐湯,不到節假日是不回來的。
正好讓蕭瑾喻暫住一晚。
今天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蕭瑾喻也告別了他們準備要回去。
這讓金家爹娘不樂意了,本來還想讓他多住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回去。
感覺非常的遺憾,許是曾經一路過來的原因吧。
金家爹娘見到蕭瑾喻之後就特別的舍不得,更是舍不得讓他走。
金氏眉頭緊蹙愁眉苦臉。金老爹眼眸裏也是滿滿的依依不舍的味道,半張著的老嘴要說又不說。
倒是金晚晚依舊躺在**沒有起來的意思。
這個時候要送客人出門,不應該出來意思意思嘛,好歹也是師徒一場這個當師父的怎麽回事這麽不像話。
金老爹對晚晚這種態度很不滿意,一個凶狠的眼神掃向金氏,讓她去把晚晚叫出來,“去,去把晚晚叫出來。這個時候,恩公要走,她不應該送一下嗎?真是越發的沒有禮貌了。”
這話讓蕭瑾喻聽了去,也怪尷尬的。
畢竟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隻有他們知道,她不出來送反而更好,要是出來,反而尷尬,所以蕭瑾喻可不想讓金氏把晚晚叫出來。
撓撓腦袋瓜子,幹笑著上前攔住了金氏。 “不用,不用了。伯母,晚晚她也挺累的,畢竟紅娘館生意那麽好,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難免有些累了,就讓她睡會吧。反正大家都這麽熟了,用不著這種客套的。”
晚晚?什麽時候叫她晚晚了?金氏聽到蕭瑾喻這樣稱呼晚晚有些納悶了,眨巴著老眼看向金老爹。
金老爹也感覺很奇怪,低頭咋舌,露出耐人尋味的眼神。
想想當初他們在京城一家破客棧的時候,蕭瑾喻早上還是師父師父的叫著晚晚,若不是他叫了幾聲師父,還叫不醒晚晚呢。
而他又是那麽禮貌的稱呼他們為師爺爺師奶奶。當然後來是金家爹娘不讓他這麽叫的,但是對於晚晚他可是一直師父來師父去的叫著,怎麽好端端的變了稱呼了?
聽習慣了蕭瑾喻叫晚晚為師父之後再聽他叫晚晚就感覺生分了很多。
再一想昨晚兩人極少的交集,以及一交集就是火藥味十足的言行舉止,金老爹就猜到他們兩個一定是有事。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口角。 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是發生爭吵也不至於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吧。
金老爹表示一定要為這兩孩子好好的撮合撮合。 “既然知道忙就應該好好的幫襯你師父不是嗎?畢竟晚晚可是你的師父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怎麽著也不應該在她忙碌的時候去幫別人。
當然,雖然林慕也是你徒弟,可他的胭脂鋪不缺人。反而晚晚的紅娘館需要人手。
畢竟紅娘這種活計可不好幹,不是一般人能接手的,所以招夥計就得培養他。
一來二去的麻煩,倒是你,你正好是晚晚的徒弟,跟著她也做過媒婆這種事,更清楚。這個時候你不能一走了之,應該留在紅娘館幫助她。”
金老爹一本正經的跟蕭瑾喻分析,那話說的又嚴肅又重要,叫蕭瑾喻更加尷尬,抽搐著嘴皮子想解釋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了,隻能舔,舔舌頭又重新把話吞了回去。
而這個時候金氏從晚晚房間裏出來,垂頭喪氣的過來,眨巴著頹廢的眼眸子,長歎氣,“哎,這個女兒啊跟你是一模一樣,要是沒睡飽覺根本叫不醒啊。我已經盡力了,費了半天勁唾沫都快幹了,也沒叫醒,要不你試試吧?”
金氏看著金老爹,已經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金老爹身上了,反正她是沒有辦法的了。
金老爹不去,他也知道女兒這脾氣的。隻是忽然眼睛一眨巴,擼,著胡子,叫蕭瑾喻去,“你去,去把你師父叫起來。”
金老爹一本正經的吩咐道。
“啊?我?”這話讓蕭瑾喻聽了,感覺腦袋被雷劈了一下,雙目大睜,食指指著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隨後又尷尬的笑了幾聲,想要委婉的拒絕,
“伯父,這有點不太好吧。叫我一個男人去黃花大閨女的房間,傳出去可不好聽呀。”
這個……好像是這麽個理,金老爹忽然陷入沉思。
金氏則是一直低著頭餘光偷偷看向自己的夫君,偷做深呼吸,默默祈禱著自家的老頭可千萬別再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了,畢竟晚晚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金老爹想了半天,眼珠子轉了好幾個圈子,最終還是沒有想出好辦法來,隻能歎了口氣。
拍著蕭瑾喻的肩膀寬慰,“沒關係,她不送你,我跟你伯母送你也是一樣的。小夥子,你雖然本村人,但是我們金家村的人都非常感謝你。你善良堅強又討人喜歡,可是有不少人想要你留下來呢。所以呀,這次回去之後,常來這裏走動走動,有空就回來看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