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喻明白了,他很感謝晚晚這番解釋,令自己茅塞頓開。

隻是說了這麽多,說通了之後該如何解決問題呢,畢竟這才是關鍵啊。

蕭瑾喻一想起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就感覺一陣煩躁,抓抓腦袋,非常迷茫的望著晚晚,可憐巴巴的又弱弱的問,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聽你的意思是既讚同三叔的看法又讚同陳桂皮的說辭。那你打算怎麽解決?”

晚晚一個漂亮的轉身,帶起裙角飄飄,華麗麗的勾起得意的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容,信心十足的說道,“很簡單。隻要按照陳桂皮的要求把三叔借出去的東西統統要回來就成。”

“啊?你不是說這很麻煩嗎,為什麽突然又說簡單了?”蕭瑾喻聽晚晚這麽一說更加迷茫了,感覺眼睛裏全是圈圈。

哎,晚晚無奈的歎口氣,說起這件事情就忽然泄了氣,雙眸暗淡臉色陰沉,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件事情很複雜,但是不難。你想想陳桂皮要嫁給三叔的要求就隻有這一個,而三叔的話裏麵也是想要陳桂皮的。

但是他沒什麽要求,隻不過他以為陳桂皮這種要求是讓她沒麵子的。

所以我們才必須要這麽做,隻有把借出去的東西要回來,才能讓三叔心裏頭開心。

才能讓他知道陳桂皮這樣厚臉皮斤斤計較其實不算什麽壞事。

這樣三叔就會接納陳桂皮,陳桂皮也不會再嫌棄三叔。這件事情就這麽搞定了。

但是我們兩個當紅娘的就可能要跑斷腿了。畢竟借出去的人家家裏頭肯定會有女人,有女人就有是非。有是非就有一堆的麻煩。

所以呐,簡簡單單一件說媒的事情就會演變成討債。所以我才說事情很複雜啊。” 說完,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蕭瑾喻明白了,感情問題是出在這裏呀。但是這該怎麽辦呢?

蕭瑾喻雙手環胸,大拇指放在嘴邊搖晃,雙眼迷離想的深沉。

忽然之間想到了之前晚晚說的話,既然女人這麽有本事還這麽厚臉皮的能夠去討要這些東西,何不讓晚晚去?

晚晚也是女人而且她的嘴皮子也是厲害的,叫她去不是更好?

想到這裏,蕭瑾喻忍不住咧嘴怪笑,迷離的雙眸閃現著邪惡的神色,看著晚晚的眼神明顯是帶著不懷好意的意思。

“嘿嘿,師父——既然你分析的這麽透徹,這件事情就隻好……”蕭瑾喻邪笑著,露出一排排潔白又詭異的牙,雙手在半空中掰扯掰扯就跟流氓痞子一樣。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讓晚晚給截停了。 “由你去辦吧!”

晚晚一個輕描淡寫的抬眸,淡定從容的談吐,輕輕鬆鬆破了他那小心思。

蕭瑾喻聽到這個消息,當即一個機靈,寒毛直豎,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

“為,為什麽是我?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我說不出口。而且你不是女人嘛,女人說這些才更是在行的不是嗎?”

“你錯了!”晚晚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說話,有條不紊的解釋自己的招數,

“聽說過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道理嗎?女人跟女人之間就沒法好好說話,尤其是對於借還這種事情女人之間根本無法溝通,隻會爭吵。

但是女人跟男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像你這種彬彬有禮的男人,你一上去就是笑臉眯眯,客客氣氣的人家也不好上來就對你吼叫吧。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另外你又是金家村的大恩人,整個金家村的人除了三叔沒見過你之外。所有人都見過你了。

要知道那天百家宴,全村人都來了。所以他們不可能對你太過分的。

我的任務就是去找他們的男人說話,男人比較好麵子不愛跟外人撕破臉皮。

這個時候我要是強勢一些跟他們玩這種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的手段,他們往往受不了就會投降。所以我們要見機行事,分頭行動。”

聽晚晚這麽分析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哎,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蕭瑾喻基本上沒有說話的主動權,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

倒是晚晚腦子裏全都是一套一套的法子,聽起來還不錯,在沒有別的法子的情況下倒是可以試一試的。

於是乎,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就在忙碌這件事情。兩人分頭行動見機行事。

如果家裏頭女子在男人不在,就讓蕭瑾喻上。

場景一:村口張叔家。話說這裏雖然是金家村,但也有少量的外姓人在這裏住,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村裏人。

今日晚晚是瞧準了張叔不在家,就隻有張嬸一人在所以才叫蕭瑾喻過去的。

張嬸是個精打細算持家有道的女人,但也愛欺軟怕硬。

聽說了三叔的東西好借可以不還,就借了來。她借的三叔的東西可有不少,就看蕭瑾喻怎麽搞定了。

推搡著蕭瑾喻到張叔家門口的時候,晚晚詳詳細細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跟蕭瑾喻說了一遍。

之後又親自送他到門口,讓他敲門。

但是蕭瑾喻聽問這件事情之後就更加不敢敲門了,畢竟古語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尤其是這種鄉下婦人更是會歪理邪說,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呀。

還沒敲門,自己先給嚇了一哆嗦,弱弱的側過頭目光可憐巴巴的望向晚晚。

晚晚不言語,隻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並且拍了拍他的胸膛,給予鼓勵。

之後決定自己動手為他敲門。不過敲門前一陣響亮的聲音劃破安寧,非常猛烈的撞擊著他們的耳膜。

“大寶!寫作業了,先生布置給你的放假作業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寫!二寶!快點起床了,天都大亮了,再不起床我可就要動手打了!

三寶,你敢挑食我就把碗丟出去餓死你,反正家裏頭有的是孩子,娘我可不心疼你!

四寶!不許哭!再哭我就讓狼把你叼了吃掉!信不信狼就在外頭,我一開門他們就進來了!”

裏頭全是張嬸一個人的聲音,這個張嬸嗓門洪亮有力說話也是相當的尖銳,就連對自己孩子都不帶一點點哄的。

按理說孩子愛玩是天性,好好教育就好了,這樣嚇唬孩子是不是不太好呀?

蕭瑾喻心裏頭納悶,同時又暗暗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虧自己小的時候娘親不是這樣嚇唬自己的。

娘親可溫柔了,做錯什麽她都會循循善誘,不像這個張嬸。

但這些在蕭瑾喻看來比較奇怪的教育方式在晚晚看來卻是非常的正常。

畢竟農村婦人都是這樣教育孩子的,自己從小就是這麽嚇唬長大的,有什麽呀。

這個時候門開了,張嬸本來隻是想嚇唬孩子的,但是沒想到門一開真的有人在外頭。

這點也把張嬸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後退了好幾步,嚇得微微隆起的肚子都有些疼痛。

不得不雙手扶著肚子,身子往一處牆麵靠著,勉強站起身。

裏頭剛被嚇唬有狼的四寶看見娘親這麽驚恐地表情,還以為真是有狼來了,嚇得哇哇大哭。

孩子的哭聲真是一個傳一個,小兒子哭了,三兒子也哭了,兩孩子哭喊聲此起彼伏,刺激的人頭皮發麻咬牙切齒,幸好大兒子沒哭,大兒子年紀比他們長很多,自然是懂事的。

二兒子還在**睡覺,隻因為兩個弟弟的哭泣沒吵的睡不著覺,才沒好氣的推開門出來哄著弟弟們吼叫。

“哭什麽哭,吵死了!再哭把你們丟出去信不信!” 三寶出來,毫不客氣的對著兩個弟弟大吼,吼完又回去繼續睡覺,絲毫不看他們一眼,關門聲非常重。

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的小夥子。 這一關門聲還有孩子哭喊聲把張嬸給驚醒,張嬸趕緊上去招呼蕭瑾喻進來,

“蕭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會來。還讓你看見這麽不好的一幕,真是不好意思了。來快進屋吧。”

蕭瑾喻尷尬的笑著,點點頭,跟著進去,隻是好奇張嬸怎麽不讓晚晚進來,一回頭才發現晚晚早已不知所蹤。

蕭瑾喻心裏頭那個咬牙切齒啊,但是沒辦法,稍稍平複了忐忑不安的心,跟著張嬸進去了。

張嬸挺著大肚子給蕭瑾喻倒茶,蕭瑾喻連忙上來阻止,說不用了,自己隻是坐一會就走。

把事情說完就走的,不用這麽麻煩。張嬸行動不便,既然他這麽說,她也就不客氣了。

“蕭公子那你來是有什麽事要說呢?”張嬸堆著笑臉,十分客氣的詢問蕭瑾喻,語氣非常溫柔,跟剛才那悍婦的模樣一比簡直天壤之別,都快懷疑剛才那個不是不是本人了。

這女人果然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呀。蕭瑾喻心裏嘀咕,但是嘴上也不好說出來,趕緊輕咳了一聲,斷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清清嗓子說正事。

“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要說。據說張嬸借了三叔家的東西一年有餘仍未還,所以我就來問您要回三叔的東西。”既然張嬸跟自己說話這麽客氣,蕭瑾喻自然也要以禮相待,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