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爺教訓的是。咱們家少爺各個都是人才,哪家姑娘相中了都是她們的福氣。老爺,時候不早了,小的下去了,您也好生休息著。”

沈老板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中無法自拔,至今臉上還**漾著紅暈,明明是給自家的兒子們說親事,倒把他這個當爹的弄得心情跌宕起伏激動滿滿,如今憧憬到了美好的未來,更是笑聲不斷,停不下來。連跟管家說話都是帶著笑腔,甩甩手,高昂著脖子,道,“下去吧,下去吧。”

管家又一次被他們家老爺逗樂了,強忍著點點頭,趕緊跑下去。

出了屋子,瞧著四周無人,管家才敢笑出聲,回頭瞧瞧這屋子,再想想裏頭的他們家老爺。就忍不住搖頭偷笑,眼眸裏又無奈又心疼,

“哎,這個老爺啊,就是心急。隻是心急歸心急可不能亂點鴛鴦譜啊。

我怎麽瞧著人家金媒婆不一定看得上二少爺呢。要知道金媒婆年紀輕輕就開始獨自掌管紅娘館,如此年輕有為還有些獨立有個性的姑娘。

我們家二少爺這種光說不練偷懶成精的男人真能征服?再者,金媒婆身邊還有一位風度翩翩的英俊徒弟呢,難保人家朝夕相處不暗生情愫?”

管家想了想,又無奈的歎息,真為他們家老爺心疼,“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翌日的清晨來的很快,一大早,管家已經張羅著叫幾位少爺出遠門,美其名曰老爺想做一些不一樣的水果糕點。

所以叫他們去當地帶一些特產來,說是從當地買來更地道一些。

其中玫玫是會做糕點的師傅,所以一定要帶上她,她會懂的挑選一些。

於是乎他們就出發了,而且管家還特意指了一個稍遠的地方,從這裏過去沒有三天是到不了的。

回來也差不多是三天時間。 管家照著吩咐都做好了,沈老板就在屋子裏趴著窗口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一個個的出去,看他們全都出去了,心裏頭才高興。

趕緊跑到祠堂裏對著沈家的列祖列宗燒高香,保佑他們此去,回來之後能收獲姻緣。

至於沈老板自己嘛,則是要趁著大早上的去看看二兒子沈餅才。

不知道他昨晚徹夜未歸可有追到金晚晚,若是沒有,那自己這個當爹的更是要奮不顧身的為兒子製造機會。

於是乎一大早的,生老爺也收拾收拾打扮打扮,急匆匆的要趕出去了。

管家剛送走少爺們,一轉身看見老爺已經站在自己身後,嚇了他一跳,仔細一看老爺那低調的打扮想來不是去糕點鋪裏做生意的。

他這是要去哪裏呀,管家看見老爺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了兒子的婚姻大事東奔西走的,管家都著急了。

心裏頭其實是在責怪老爺管太多了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沈家的少爺們條件都不錯哪裏找不到媳婦了,都是老爺太著急了。

可仔細一想老爺這麽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孩子們到了適婚年齡哪個父母不著急,所以管家對於他們家老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老,老爺,您這慌裏慌張的又要去哪呀?” 沈老板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管家,不為別的,就為剛才自己站過來,管家莫名其妙嚇了一跳,讓他不高興了。

他又不是鬼,有這麽可怕,所以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生硬,“我去,看看,二公子。”

說完,大步流星出門,管家是想攔都攔不住。望著遠去的老爺的背影,才敢皺眉拍掌,大感慨,“兒子去追姑娘,老爹跟在屁股後麵,這,這像話嗎?”

沈老板大步流星信心滿滿的往紅娘館方向走。

而這個時候的紅娘館,才開門生意。

金晚晚拖著疲憊的身子,步履拖遝的往大門口走去開門,嘴裏還是哈切連連,眼眶裏還有些淚水。

這明顯是沒睡好的樣子,沒錯,當然睡不好了。

昨兒個一整天沈餅才都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說什麽都要跟自己拜師當紅娘。

紅娘那是什麽,豈是一般人想當就能當的。 要知道紅娘身兼重任,是要擔負起一對人的一輩子的,所以想成為紅娘也是非常之困難,首先他得喜歡撮合姻緣,其次麵對各種突發事件得有應急準備,說白了就是腦子反應要快說話嘴皮子要利索。

但是這些,這個沈餅才顯然都不符合。他那意圖是再明顯不過的,就是金晚晚再怎麽不動腦子也看得出來他是想要追求自己。

不過這個追求還是要打上引號的,畢竟沈餅才的追求來的莫名其妙,還帶著幾分小邪惡,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真要是真心實意追求自己,晚晚倒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她也沒想過一輩子待字閨中也不想總是暗戀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世人都說要想忘掉的最好法子就是投入一段感情當中,晚晚巴不得有人追求自己。

隻不過這個沈餅才就免了,他那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擺明了狼外婆與小紅帽,她才不上這個當。

就算自己再怎麽渴望一段感情也不能以次充好,寧缺毋濫。

隻不過昨日沈餅才非要拜師學藝,這個蕭瑾喻就鬧僵起來,莫名其妙吃起醋來。

說自己有了新徒弟就不會疼愛舊徒弟了,還說自己曾經許諾收他就是關門弟子,所以不能再收徒了,如此就是破壞誓言。

這些話的確是晚晚說過的,隻不過蕭瑾喻這個練武之人講究的是不屈小節啊。

他這種俠骨丹心的男人竟然揪著自己說這些,就跟一個要吃奶的孩子一樣,這種畫風明顯不適合他嘛。

所以這也就讓晚晚搞得很頭疼,她隻不過是蕭瑾喻的師父,又不是他娘。

為什麽他們昨天的關係看上去好像自己要生二胎,然後長子不讓生一樣。

是自己的錯覺嗎,可為什麽感覺這種關係用在昨天的是是非非當中非常的順利呢?

晚晚為此頭疼了一整晚,之後破口大罵叫蕭瑾喻閉嘴,又把沈餅才趕了出去,才勉強安靜下來,才終於有了睡覺的機會。

雖然已經賴了很長的一陣床,可是現在也是時候開門大吉了。

晚晚揉了揉睡眼,讓自己精神了一些,然後去開門。

誰知道剛開門,強行塞進自己眼簾的就是一堆的早點,還帶著撲鼻的香氣和熱氣。

在這早點後麵探出一顆熟悉又欠扁的腦袋。 沒錯,就是沈餅才。

看見沈餅才這張臉,晚晚整個人都不好了,硬扯著臉斜視著眼,沒好氣道,“你來幹什麽!我不是說過了嘛,你不適合當紅娘。當紅娘還是女孩子比較適合些,女孩子家心細,而且對於處理家長裏短的事情更加上手。你一個大男人就適合幹一番大事業。恕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晚晚掃了一眼沈餅才,之後就是一頓劈裏啪啦的嫌棄,然後走到凳子上坐下,懶得理會了。

沈餅才卻鍥而不舍,將早點往她麵前的座子上一番,也就近坐下,還不肯放棄。

“為什麽?你那個徒弟蕭瑾喻不也是男的嗎,怎麽他就幹的來這份活?”

“他那是個意外。就因為收了他之後我才發現你們男人真的幹不了這份活,所以我才決定不能重蹈覆轍。”

晚晚雙手撐著頭,眼睛呆呆的望著前方,絲毫不看一眼一旁坐著的沈餅才。

沈餅才還要窮追猛打,“誰說這叫重蹈覆轍了?他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你都沒有用我,怎麽知道我行不行的,至少應該給一個機會吧。

你這樣做不是很殘忍嗎,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居然這樣狠心拒絕,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於心何忍啊。

虧你還是紅娘給人家說媒的呢,有你這樣拒絕一個上門追求者的嗎?”

沈餅才忽然話鋒一轉,故意說得淒慘艱辛,感覺自己好像經曆滄桑但晚晚還是那樣狠心不鬆口一樣。

這番裝腔作勢的話,晚晚聽的都想吐了,對他的好感都碎成了渣渣,風一吹就沒了。

“沈公子,您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我就好好給你掰扯掰扯。

首先,你方才說是追求我。也就是說當我徒弟隻是個幌子,你想做紅娘也是騙人的,目的就是想追我?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更不能當紅娘了,因為你本意不是如此,你根本就不喜歡當紅娘,所以我就更不能收你為徒了。

至於追求嘛,就更不用了。其次,我們紅娘界呢對感情也是有一定心得的,我這樣無情對你其實是在幫你不是害你。

因為我不喜歡你,把你留在身邊也沒什麽意思,不喜歡還要跟你以師徒相稱搞曖昧就不道德了。

如此你也會想入非非以為還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誤了你的終身大事也是不好的。所以呢,還請回吧。”

金晚晚說完,吐吐舌頭,故作鬼臉。

“你,你,好你個金晚晚,你,你太過分了!”沈餅才氣急敗壞,拍桌而起。

晚晚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而這個時候蕭瑾喻正好從外頭過來,方才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畢竟人嘛對於人家背後提到自己的時候總是要豎起耳朵聽一聽的。

蕭瑾喻早就回來了,正好聽見他們說到自己。所以就在外頭聽了聽,聽到這裏,他才假裝剛到的樣子從外頭進來。

“我回來了。”蕭瑾喻急匆匆的帶著一堆早點,過來,放在桌子上,故意把沈餅才那些早點往一旁推了推,把自己的早點放在晚晚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