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晚晚看著沈餅才問。 沈餅才被這麽一問,問的有些糊塗,眨巴著迷茫的眼珠子回視晚晚,“什,什麽意思?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晚晚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桌子,斜著身體白了一眼沈餅才,沒好氣道,“所以說你們做了這麽多就是因為爹管得太多,不想讓他管東管西對不對?
如此,你們這些當兒子的直接跟你們爹說不就好了,可是你們說了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著法子的拒絕爹的好意,想沒想過他的感受,你們當時為何不直接跟他說你們自己的想法?
如今戲都演好了,沈老板也決定不想管了,你倒是開始來說這呀那的,說一切都是裝出來的。有意思嗎?
你想幹什麽呀?傷了爹的心,現在想道歉嗎,早幹嘛去了?”
晚晚有些討厭沈餅才了,她最是討厭這種明明可以說清楚的卻非要搞出這麽多事端,到頭來為時已晚的時候才想到要解釋,這種人太討厭了。
所以她跟這種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那麽的不客氣。
沈餅才被晚晚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愧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隻是一直雙手緊握成拳,臉色凝重,眼神淡若虛幻。
蕭瑾喻在一旁著急了,上來就是對沈餅才一通責備,“既然你想要解釋了,那還不快去跟你爹說清楚?留在這裏算什麽,跟我們說清楚有什麽用!這些話不是應該讓你爹聽到嗎?”
“他,他會原諒我嗎?”沈餅才抬起頭看了看蕭瑾喻跟晚晚,臉上大寫著不自信。
晚晚跟蕭瑾喻十分同步的點點頭,並且回以肯定的目光。
沈餅才收拾了情緒,趕緊往外追,一邊追一邊喊爹。
晚晚跟蕭瑾喻看著他終於追出去了,也鬆了口氣,兩人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晚晚這一次竟然不由自主的為沈餅才偷笑起來,臉上是輕鬆的甜甜的微笑,眼眸裏也泛著美好的光芒。
“哎,人啊總是自以為是的想太多,到頭來把事情弄的這麽複雜。其實也就一句話的事,沈老板是個好父親,隻要五位公子願意與沈老板溝通,能有什麽事是說不清楚的。
他這麽疼愛兒子,還能不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哎,真是替沈老板揪心啊,生了五個孩子,要把他們一個個的拉扯大還真是不容易。
重點這個養孩子可跟養牛羊馬不同。
養牛養馬的,隻要喂飽了吃飽了,他們不叫喚了就好。
但是養孩子不僅是要解決溫飽問題,孩子心裏頭藏著事兒也得解決,要是一不留神不解決就會變成大矛盾,很可能因此變得父子不和。
這就是個麻煩,難怪人家說養兒一百長憂九十九,還真是有道理。”
“是啊,今日不僅是你有感慨,我也是大有感觸啊。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大學問在裏頭,別看平日裏生活瑣事好像也就是柴米油鹽沒什麽過腦子的東西。
其實越是這種看上去簡單的瑣事越是要動腦子,裏頭學問大著呢。”蕭瑾喻一手撐著頭,一手望著門口,感慨道。
他的臉上也是凝重的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晚晚也一手撐著頭,望著門口,不知道沈餅才跟沈老板溝通的如何了,但願他們父子兩不要橫生什麽嫌隙才好。
這件事情過去了幾天,這幾天晚晚都沒有去沈府。因為走得那天沈老板說不管兒子們的事情了,而晚晚也答應隻要有合適的姑娘就給他們介紹,這不,還沒有合適的姑娘出現所以就不去沈府了。
加上他們父子幾個可能存在什麽矛盾,那都是家事,自己這個外人在這個時候過去有些不合適。
晚晚怕他們都尷尬,所以就不去了,與蕭瑾喻留在店裏招呼招呼客人,要是沒有客人就喝喝茶聊聊天,過得逍遙自在。
隻是他們兩個心裏頭還是忍不住想要好奇一下沈家的事情,一方麵是好奇,另一方麵也有些擔心。
沈老板這麽好的父親,他們可不希望他的兒子們都是一些倔性子,那樣沈老板也太慘了。
在他們的冥想之中,沈老板果然給盼來了。“金媒婆,金媒婆!”
還是那個熟悉的中氣十足的有急切的聲音。
這聲音擱在以前也就沒什麽了,隻是好久沒見沈老板了又擔心他們家鬧出什麽事來,由著這個原因,晚晚跟蕭瑾喻一聽到沈老板來了。就整個人都振奮起來,好像體內注入一股力量一樣,精神滿滿。
晚晚趕緊抬起頭,從櫃台後走過來笑臉盈盈的上去迎接,蕭瑾喻則是從另一處小跑過來。 “喲,沈老板,好些天不見您了近來可好?”
蕭瑾喻飛快的跑過去,先攙扶著沈老板過來屋子裏坐,晚晚則是立刻搬開凳子請沈老板過來,然後又麻利的泡茶。
這師徒兩人的待客之道,沈老板看了非常的滿意。
隻不過這好像不是他們的作為啊,沈老板納悶的接過晚晚遞上來的茶,沒有喝,隻是眼眸子眨巴眨巴的在他們師徒之間來回打量,露出神秘的笑容。
這笑容,聽來叫他們兩人直起雞皮疙瘩,師徒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笑容僵硬在臉上,不明白沈老板看他們的眼神為何如此的怪異,難道是他們做錯了什麽?
沈老板打量了他們好一陣子,把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始抓耳撓腮的時候,才又哈哈大笑,舉杯大喝一口熱茶,然後長長的吧唧了一下嘴。
“啊——好茶,好甜。我喜歡。” 什麽什麽,晚晚沒聽錯吧,茶怎麽會是甜的呢,又沒放糖。
晚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納悶的望向蕭瑾喻,不知道蕭瑾喻聽到的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的。
蕭瑾喻看向她的眼神也是一樣的恍惚,這大清早的為什麽感覺沒睡醒一樣,聽到的東西都有些不對勁啊。
蕭瑾喻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沒睡醒了。晚晚則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開小差了。
“嗬嗬,好喝您就多喝一點,我們這店裏啥也沒有,茶水管夠!”晚晚不想讓沈老板看出自己的聽力有問題,所以笑著,招呼了幾句。
“是啊,是啊,管夠!”蕭瑾喻也笑臉盈盈十分客氣的招呼沈老板,說完還拿起茶壺又給沈老板把茶杯滿上了。
沈老板又看了看他們師徒二人,笑道,“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客氣。打從我進來你們兩個就鞍前馬後的把我當老祖宗一樣供著。
用不著,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不用這樣招呼我,回頭店裏來生意了,他們看見沒人招呼,把客人氣跑了怎麽辦。
要說這個生意人最不能缺的就是客人,客人都沒了,誰來買。所以呀,你們不用招呼我了,去忙你們的吧。”
“沒,沒,沒,沒事。店裏這會沒生意的。這個紅娘館跟您的糕點鋪不太一樣,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生意的。
要來人的時候他自然會來,不用理會。再說了,沈老板您跟我們那都是老朋友了,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您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著也得好好招呼招呼不是。”
晚晚笑得的殷勤滿滿,還眼神時不時的往掠過沈老板往蕭瑾喻身上瞟。
看起來好像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沈老板又不是瞎子,這點還能看不出來?
隻是這邪惡的眉來眼去的舉止看的沈老板心裏頭發毛啊,總感覺是掉入賊窩了,雖然知道晚晚跟蕭瑾喻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可是他們兩個這些暗語,怎麽看都怪怪的。
沈老板有些不太適應,站起身想走了,“那個,你們繼續忙吧,我走了。等回頭你們空閑下來,我們再好好敘敘舊。”
沈老板剛站起來,被蕭瑾喻一把按倒在凳子上,蕭瑾喻眉毛一挑,邪笑滿滿,一排潔白的牙齒咯吱咯吱的發出不祥的聲音。
這聲音聽得沈老板更加發毛,還有些起雞皮疙瘩。
“沈老板,來了都來就都坐一會嘛。何況我們紅娘館今日還沒有生意呢,您瞧瞧這店裏頭空空****的哪裏來的客人,招呼誰去。沈老板,別怪我多嘴,您跟幾位公子處的如何了?”
這個問題,晚晚也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好意思開口問。
萬一他們家處崩潰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問,不是戳人家痛處嘛。
所以憋著一肚子的好奇愣是沒開口,但是蕭瑾喻問了,晚晚就眼冒金光,豎直了耳朵要聽一聽。
沈老板一提起這個就笑了,笑得非常幸福,“處的還不錯。這幾個臭小子跟我玩這招,真是把我弄得哭笑不得了。
不過我們也仔細談過了,不再插手此事,讓他們自由安排。隻要不做的太過分了,他們想幹嘛就幹嘛。”
聽到這些,晚晚跟蕭瑾喻臉上也**漾著輕鬆的笑容,莫名的替沈老板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