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來得及多做思考,晚晚卻忽然哈哈大笑,笑得蹲地捂肚子的,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這點讓蕭瑾喻跟沈書才同時驚訝了,這是在幹嘛,有這麽好笑嗎?
蕭瑾喻納悶的看向沈書才,沈書才則是納悶的看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晚晚,眉頭緊鎖很揪心自己的情詩啊,會不會被她給捏沒了。
正欲伸手去搶,沒想到晚晚先人一步收回,並且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又擦了擦眼淚,稍稍收回情緒,才重新打量了沈書才一番,一手搭在沈書才肩膀上,一手忙裏偷閑的豎起大拇指。
“行啊,沈書才,這麽快就找到心上人了。害的我為了你的終身大事到處奔波到處物色人選,原來你已經有心上人了。
不錯,不錯,那你倒是說說看那姑娘是誰,如果好的話我幫你們撮合了。”
晚晚高興得不得了,既然沈書才有喜歡的人就不用自己費盡心思的要給他到處找合適的姑娘了。
隻要把他所中意的那位帶過來想辦法撮合撮合就成了,也給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煩。
而且自己的名聲也就保住了。 雖然晚晚多次強調自己這個紅娘並不是萬能的,也有撮合不了的時候。
但是外頭的人看她就是萬能的,要是能夠把姻緣說和好了一定又是一個名聲大振的好機會,但是沒說和好一定會被他們說自己技不如人,到時候可就是砸招牌了。
既然有這個機會能夠做好為什麽不做的更好呢。
所以晚晚決不讓過這個機會,她不停的追問沈書才關於這位姑娘的事情。
但是沈書才似乎並不怎麽有信心,一起來就低著頭眉頭緊鎖,轉過身躲開晚晚的目光,暗自歎氣。
這是什麽意思,自己這個大名鼎鼎的大媒婆給他做媒,竟然還不樂意了,擺明了不給麵子嘛!
晚晚有些不開心,上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沈書才麵前目光犀利又嚴肅的看著他,逼得他不得不看著自己不可。
“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唉聲歎氣的,是對你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如果是對我沒信心的話大可不必,出去打聽打聽,有哪一段我接手的姻緣到最後不是修成正果的?”
晚晚說的信心十足,臉上笑容滿麵,眼裏得意滿滿,這是她最大的本事也是唯一能夠炫耀的本事。
沈書才知道她的本事,不過這件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沈書才知道晚晚是好心。
可是自己太不爭氣了,正因為這樣麵對晚晚信心十足的要為自己撮合的時候才顯得更加的為難和痛苦。
“哎,這件事情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我是喜歡她,可她不一定喜歡我來著。不,是她說堅決不要跟我們沈家任何人扯上一丁點兒的關係,甚至一聽到我們沈家來人就非常的嫌棄。所以我根本沒有接近她的機會,甚至連表明心意都不能。”
沈書才無奈的望著天,眨巴著迷茫的眸子,滿臉都是惆悵。
“這話從何說起呀?”晚晚聽到這個消息很是納悶,看了一眼蕭瑾喻,蕭瑾喻聳聳肩苦笑,表示自己也不太明白沈書才這番話的意思。
晚晚轉過頭,收回目光,看來這件事情還得聽沈書才自己說才好,“沈公子,方便的話自己說說這件事情吧。隻要不是仇家,就不信沒有解不開的法子。”
晚晚拍了拍沈書才的肩膀,投以堅定的目光。 但是沈書才回應的是一種茫然,錯愕還有些難言之隱的表情,這是什麽意思,不會真是仇家吧?
晚晚一想到這種相遇,就忍不住直冒冷汗。搭在他肩膀的上的手也不自覺垂下,要知道這樣的劇情隻有在書裏見過。
當然寫書之人為了留住讀者,通常會把他們寫在一起。
可事實就並非如此,古語有雲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試問誰會跟一個仇人在一起,這不有病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參合了,不參合沒什麽問題,一參合要是不成功,反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晚晚低著頭想了想,最後抬起頭幹笑著扯開話題,準備叫蕭瑾喻回去了,“這個蕭瑾喻啊,我們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做?”
蕭瑾喻一聽這話一聽這表情就知道她是不想接這個生意的,既然如此他就隻好幫忙化解尷尬,“對,對,對,玫玫不見了。姑娘家家的流浪在外不放心,我們還是趕緊找找去吧。”
晚晚很滿意的點點頭回以微笑,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沈書才看他們一唱一和的都有點不想理會自己這件事的樣子,可偏偏心裏頭的痛苦都他們勾起來了,要是不好好的說叨說叨,埋在心裏實在太苦了。
所以見他們要走,連忙攔住了。“你們不想聽聽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嗬嗬,不用,既然沈公子不願意說,我們是不會勉強的。畢竟人人都有難言之隱,我們還是不為難你了。”晚晚邪笑著吐吐舌頭,想要掩蓋過去。
但是沈書才這表情明顯是有不吐不快的味道,怕是不好打發呀。
蕭瑾喻糾結著臉看向沈書才,思索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果然不出所料,沈書才拉過蕭瑾喻就往亭子裏走,並且告訴他們會有沈家家丁出門尋找的不用著急。
晚晚原本是要走,可他都拉著蕭瑾喻坐下了,這個時候自己要走就顯得太不仗義了,沒辦法陪著蕭瑾喻留下聽沈書才說起。
沈書才這才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話說他跟沈萬全出去采買成親用的東西,正巧在一家豬肉鋪子看見了一位正忙著剁豬肉的女子。
那位女子雖然看上去瘦瘦的但絕對是身強體壯,而且剁豬肉很有一手,一刀下去幾斤幾兩那是相差不大,而且動刀子非常的快。
為人又很熱情很友善,隻要買家說想買什麽樣的肉,她就會剁。
為此,她的豬肉攤生意最是紅火,不少買菜的婆子都說她的豬肉最公道最合理。
那天沈書才他們來的時候就是看見她的豬肉攤圍了這麽多人,其他的豬肉攤生意一般,就生了好奇心,擠進人群看了看。
看那姑娘剁肉的本事就跟耍雜技一樣,不禁吸引了沈書才的眼球。
沈書才忍不住擠到豬肉攤前要求買肉,並且趁機搭訕。當自報家門以套取姑娘的芳名的時候,那姑娘當場就怒了。
把豬肉往旁邊一甩,那明晃晃的帶著豬,毛的菜刀當即就緊握在手朝著沈書才做出要砍人的動作。
沈書才當即就嚇了一跳,臉色慘白腦子有那麽一刻停了一下,沒轉過彎來。
幸好沈萬全還清醒著,下一刻拉著沈書才往後退。
姑娘看他們退遠了才沒有繼續拿著大刀耍,而是低頭繼續砍肉賣肉,跟其他的客人交流起來還是那樣客客氣氣熱情滿滿。
唯獨目光無意中掃向他們的時候,熱情的光芒瞬間凍結,變得冰冷刺骨犀利如毒針啊。
這是什麽意思? 沈萬全看的不太明白了,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哥,難道是他們之前有什麽恩怨?
可是沈書才表示才認識這位姑娘,之前就不認識,怎麽可能有恩怨呢。
沈萬全勸沈書才不要理會這位姑娘了,她張牙舞爪的動不動拿到,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是別管他了。
另外自己出來是要買成親用的蠟燭紅綢什麽呢,正經事還沒辦呢,那麽多閑工夫理會其他的,叫沈書才也別管了。
但是沈書才不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對這位拿菜刀的賣豬姑娘一見鍾情,非要弄清楚什麽原有不可。
沈萬全有自己的要緊事要做,隻好就此跟哥哥告別,他自己去別的鋪子裏看貨了。
沈書才就在豬肉攤不遠處的地方等啊等啊。等到晌午,太陽高掛頭頂,姑娘爹來接手豬肉攤了。
她娘給她帶來午飯,讓其去一邊吃午飯,沈書才才得空走過去跟姑娘搭訕。
但是沒拿菜刀的姑娘就憑一雙筷子也是耍的人眼花繚亂。
不論沈書才怎麽說,這位姑娘就一直拿著筷子當武器使,保持高度警惕,目光凶色畢露,一雙筷子在沈書才勉強揮舞,就是不讓他靠近。
沈書才沒辦法隻能往後退一些,求著她說出仇恨自己的原因。
姑娘的爹娘看這小子如此執著,也幫著勸自己的姑娘說。姑娘這才說了仇恨他的原因。
原來當日,沈家三公子跟二公子相親會上,這位姑娘也去了。
當時沈白對她的評價是太髒,而且還故意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沈二公子雖然表麵上把自己一通誇,但心裏頭對自己也沒什麽好感。
那個二公子對別的姑娘伸手相扶,對自己隻是一笑了之。
這件事情讓姑娘記恨到現在,她覺得不論是什麽人家。
即便像沈家這樣出生寒門一旦有了幾個臭錢就狗眼看人低。
他們就是瞧不起她這個賣豬肉的,但是姑娘表示自己潔身自好。
他們瞧不起就瞧不起,她也不稀罕沈家。 誰知道這會沈大公子沈書才主動上來搭訕,姑娘就火冒三丈衝著他大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