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真是會想啊。別忘了那個陸大人此次來故意平民穿著是想要掩蓋身份。既然這樣他隻會大事化小怎麽可能張揚出去!

除非他能殺我滅口,不過這樣一來他隻會惹了更大的禍。所以既然可以選擇不做聲,當事情沒有發生,又何必要走到殺人這種地步。

所以,我是絕對的放心陸大人不會因為我那隨隨便便的一吼就對我不利的。

人家是大人,幹的是大事,沒時間理會我這種小刁民的事情。

我們還是來說說你吧,蕭瑾喻,你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一聽到人家是丞相大人就開始對人家溜須拍馬,難道你想要攀龍附鳳嗎?

可是你不是這種人啊,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晚覺得很奇怪,在她的心裏,蕭瑾喻不是這種貪慕虛榮的人,可偏偏所作所為就是一個溜須拍馬的人。

這種奇怪的舉動怎能不讓晚晚懷疑。

晚晚雖然坐在凳子上,可是還沒知道蕭瑾喻的真正目的時,怎麽都坐不穩,雙目死死的盯著蕭瑾喻,臉色慘白,表情凝重,目光全是關切。

看得出來麵前的這個女人,凶巴巴隻是表麵現象,內心裏還是更多的是關心自己,她這張刀子嘴啊,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蕭瑾喻忍不住走上去抱住晚晚,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雙手緊緊的抱住她。

燭光搖曳下,他們相擁的影子被長長的倒映在牆上,看著牆上的他們,蕭瑾喻心裏也有了一絲絲觸動。

不舍得對晚晚說謊,可有些事情不能讓她知道的太多。

可能打從跟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已經把她卷入了是非旋渦,就因為這樣,蕭瑾喻才更加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他會好好保護她的。 “哎!”良久良久,在心裏苦苦掙紮之後,蕭瑾喻才緩緩開口,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接近他隻是想知道京城的事情。畢竟京城是我的家鄉,雖然我現在跟那裏已經沒什麽關係了,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另外,我們還有一個殺人案還沒有破。揭了皇榜就得查案,我們得想辦法查到才行。

這些日子,皇上之所以沒有派人催促,也不過是因為知道殺人案背後的幹係重大。

要知道那個人竟然敢在京城殺人就一定是大人物,皇上需要我們,黎明百姓也需要我們。所以必須查清楚,我隻能問陸大人關於京城的事情。”

蕭瑾喻不所,晚晚差點就忘記了,他們還有案子沒有破。

真是氣死人了,早知道這樣就不揭皇榜了,簡直給自己罪受。

如果不揭皇榜現在就可以好好的當個小媒婆混混日子。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月老可是答應了自己,隻要把那些姻緣都給撮合好了,就讓自己回到現代。

到時候自己跟月老說說把他帶回現代,還管什麽殺人不殺人的,都是浮雲啊。

晚晚摸著下巴,嘴角斜上翹勾起邪笑,反手把蕭瑾喻抱住,幸福滿滿的享受著他的疼愛。

“我知道了,說我想的太膚淺了。你就好好幹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隻管喊我。時間不早了,你去忙吧,我也睡了。”

晚晚從蕭瑾喻懷裏鑽出來,十分懂事的一笑,然後站起身,鋪開自己的床褥。

蕭瑾喻看的明白,這種微笑是很勉強的,但是那又怎麽樣呢,畢竟是揭了皇榜的。

如果不揭皇榜的話,也許隻要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根本不用牽扯到晚晚。

但就是因為這張破皇榜,把好端端一個良家婦女牽扯其中,感覺太殘忍了。

蕭瑾喻低下頭,深深的歎了口氣,內心裏全是自責,都是自己不好,要不是自己,也許晚晚也不會這樣為難了。

都是自己啊,蕭瑾喻,你身為一個男人連心愛的女人都不保護不了還算什麽!

蕭瑾喻雙拳緊握,恨自己不能保護晚晚,恨自己沒用。

但同時他也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自己去破案自己去揭開那些陰暗的一麵,他要把晚晚保護起來,不讓她卷入是非當中。

蕭瑾喻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鋪床褥的晚晚,他會想辦法讓這個女人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蕭瑾喻戀戀不舍的看著那倩影,直到把倩影深深的刻在腦海中,才回過身出了房門。

晚晚聽到了關門聲,聽到他出去之後才敢轉過身望著空****的房間,腦海中回憶著那張精致的充滿安全感的臉。

蕭瑾喻來到了陸展的房間,陸展這個時候也在鋪床褥。

門是半掩著的,剛才蕭瑾喻出去之後他就沒有關上,因為從蕭瑾喻坐下來準備跟自己說話的舉止上就可以看出他好像有話要說,而且這些話好像非常嚴肅。

他就猜想蕭瑾喻回來,這會聽到開門聲,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蕭瑾喻了。

“你來了?可是有話要說,這裏就我們兩個,蕭公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吧。”陸展一邊鋪著被褥一邊招呼蕭瑾喻。

既然都這麽說了,蕭瑾喻也不用客氣,自己走過來坐在凳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陸展忙完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喝上了,當然布衣丞相是不會介意這些的,反倒是覺得挺隨意的一個人,應該比較好說話吧。

陸展笑了笑,也走過來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小酌了幾口之後才慢慢放下,看向蕭瑾喻。

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問起他來此的目的。 “看蕭公子氣度不凡言行舉止都頗有貴氣,應該不是尋常人吧?何況你我素不相識,卻忽然要與我獨處,有話要說,應該要說的是朝中大事吧。敢問蕭公子是何許人也?”

陸展銳利的眼神一掃,就已經把蕭瑾喻上上下下打量了個清楚,雖然蕭瑾喻還沒開口,但是人家已經基本猜到了七八分。

“哈哈,大人英明啊。”蕭瑾喻聽後哈哈大笑,對於朝廷能有這樣英明的丞相也感到高興,既然有事相求,就不得不坦言自己的身份。

“實不相瞞,我就是七王爺的世子。父王莫名其妙被冠上叛亂的罪名充軍塞外,我日日擔心夜不能寐。

無奈沒什麽本事,僅憑一人之力無法查明真相,雖然心中焦慮也隻能一步步慢慢來。

好不容易得知您是丞相身份,應該對朝廷大事頗有了解,所以想問問朝廷中的事情。”

“原來你就是世子,世子!”陸展知道蕭瑾喻的真實身份之後,趕緊站起身行禮。

蕭瑾喻趕緊上來阻攔,“大人不必多禮,外頭暗殺我的人也很多,我現在也算是個落魄皇族,不值得大人如此大禮。”

“好,好,那客套話就不說了。”陸展伸手請蕭瑾喻坐下,蕭瑾喻也伸出手請陸展坐下,兩人同時落座,這才說起朝廷大事。

“實不相瞞,有些朝廷大事不方便透露,有一些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七王爺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的。

他的為人我也知道一些。但是我今日要說的,世子恐怕難以承受,還希望您能有個心理準備。

朝廷這次是真的發生大事了,皇上病重,臥床不起,平日朝廷奏折都得送至寢宮,才能批閱。

幾位王爺蠢蠢欲動,更是在朝中拉幫結派。哦,還有,七王爺死了。

在皇上大病之後,從塞外傳來消息說是七王爺死於劫匪之後,屍骨無存。

這件事情叫皇上的病情更重了一度。但是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也無從查證。

從塞外傳來需要時間,也不知道七王爺是死在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前,還是死在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後,我們都無從查起。

所以就更加不知道皇上是什麽原因才一病不起,就這麽好端端的一病不起了。

朝中大亂,這個時候我本不該因私忘公。隻是曾經我也為了朝廷江山放棄了尋找他們的機會,一別就是十多年。

如今我也歲數大了,再做一次恐怕此生多難以再見,所以我還是偷偷地借口病重跑來找她娘。

這次回去,若是叫不軌之人知道了,恐怕就得革職查辦。但皇上最是信任我的,他若是那個時候還健在,一定會力保我。

所以在幾番猶豫之後我還是冒險做了這個決定。”

陸展皺著眉頭,緊繃著臉,壓低聲音把事情都告訴了蕭瑾喻。

蕭瑾喻聽後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當中的內容太多了,一下子消化不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父王竟然死了,那麽母後呢,她是跟著父親流放的,如今恐怕也就凶多吉少了。

這個世上他就剩下了晚晚唯一一個親人了。 曾經父疼母愛的他如今也成了孤兒了,父親都死了,查清真相還有什麽用!

就算最後真相大白也換不回他的爹娘,反而查到最後還可能搭上晚晚的一條命。

可是不查就無法報仇。這等血海深仇豈能不報!

他現在心裏頭恨不得要把那個凶手碎屍萬段,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報仇,不想晚晚沾惹是非。

他是又想報仇又不想報仇,心亂如麻。

尤其腦海中那個晚晚,幹笑的身影最是叫人心疼到無法割舍。

蕭瑾喻感覺自己不該問,知道真相有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好難過,難過的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