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腦子不夠用,想不出來,這大概是沒有說過的。
不過也不重要,現在告訴他也不遲啊。
晚晚走過去,拍了拍蕭瑾喻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大概是我沒有告訴你吧。不過確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我跟很多人都講過的,我大嫂知道。金家村的人也知道。
哦,大概是因為這個字比較少見所以金家村的人都不太記得。他們見到我的時候都是叫我晚晚的,還有我爹。
我爹也老叫我晚晚,真是不知道一個讀白字的老爹跟一個根本不認識字的娘是如何給我取了這麽一個高大上的名字。”
晚晚安慰著安慰著,自己也忍不住要嘀咕起來。
這件事情她已經尋思過很久了,可是始終想不出來。哎,不想了。
晚晚輕歎了口氣,又看向地上坐著的頹廢小乞丐,沒好氣道,“喂,你先別急著頹廢。趕緊去跟我解釋解釋,說那天不是我撞了你,是你故意訛我的!”
“哼,你欺騙了我,還想讓我跟你解釋,沒事吧你!再說了,好多人都看見了是你撞了我,我怎麽解釋?真要是解釋清楚了,不是證明我在騙人嗎,到時候毀的可是我的清譽,我憑什麽要幫你!”
乞丐心裏憤然,默默地重複著一句話,你撞了我,憑什麽要給你解釋。
不過轉念一想,說起這件事情,好像還有回轉的餘地。
要說協議不成立,那撞人的事情總該成立了吧。要知道當時可是有不少人在場的,能夠證明自己是被晚晚撞得,如果拿這這件事情告晚晚一定有勝算,看她還怎麽任性。
乞丐這麽一想,整個人又精神抖索了,臉上奸詐的表情又一如既往地浮現,整個人都是彈跳起來,
“金晚晚,呸。金皖皖,別以為你在這裏跟我咬文嚼字就可以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了。別忘了,你還撞了我呢。你撞我的事情可是有很多人看見的,大街上隨隨便便找一個人都能證明。”
乞丐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瞪著晚晚,用眼神宣告自己的勝利。
不過可惜,這隻是他單方麵宣告罷了,晚晚還沒開口蕭瑾喻就忍不住要替晚晚好好反駁一下這個破乞丐。
“這個我來說!”蕭瑾喻往前跨了幾大步,直接走到乞丐麵前,用更圓潤更犀利的眼神回視,嘴裏緩而不慌的反駁道,
“這件事情的確有不少人看見了。但是他們隻是看見你坐在地上的樣子,也隻是聽見你從口裏說晚晚撞了你。
由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看見你被晚晚撞的整個過程。要是真有人看見,你就完了不是嗎?
好吧,就算真有這麽一件事情,到了縣衙講究的是人證物證。就算晚晚真的撞了你,有人看見了全過程,也隻是人證。那麽物證呢?撞了你為何身上沒有淤青?”
“……”這個,這個,乞丐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目光心虛的眨巴眨巴,半張著嘴不知道如何解釋。
但是這個時候,蕭瑾喻還在滔滔不絕,“你知不知道這個撞人也是有講究的。不同的撞人受到的懲罰是不一樣的。
若果是故意撞人,縣令大人一定會嚴加處理。倘若是無心之過那頂多是受到縣令大人幾句責怪和教育。
你說你大老遠的跑去找縣令大人,跟他說這麽件小事也不值啊。若是沒有證據證明是晚晚故意撞你,頂多縣令大人過來批評幾句。
你也拿不到什麽賠償金,等於白跑一趟縣衙多不值啊。
但要想證明晚晚是故意撞你,得有證據。首先你這個傷得有吧,還得嚴重一些的吧,還得編好她是如何撞你,怎麽撞你,撞到你哪了,有何人看見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怎麽這麽煩呢!”蕭瑾喻劈裏啪啦一通,吵得大米一個頭兩個大,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隻能打斷。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向跟在晚晚屁股後麵默不作聲的蕭瑾喻,一開腔竟然這麽能說,簡直是一鳴驚人啊。
不過這樣的驚人還是叫大米不耐煩的,大米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看,“你說你好歹也是個練武功的俠士,能不能不要這麽囉嗦,你又不是秀才!”
“可你也不是兵啊!”蕭瑾喻隨口一句反駁。晚晚忍不住嗤笑,“哈哈,古有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今有小乞丐碰上大俠士,有理沒理一樣說不清啊!哈哈哈!”
有趣,非常的有趣。晚晚感覺自己都快笑抽風了,本來乞丐不說還沒想到,一說才發現他們之間的爭吵也是頗有意思啊。
蕭瑾喻可是個能文能武的全才啊,乞丐跟他講道理,有理就是一通討打,沒理就被人家說死。哈哈,有趣,有趣。
晚晚在一旁拍手叫好。大米則是一臉的不愉快,至今還白著眼目光斜視的掃著蕭瑾喻。
蕭瑾喻占上風,所以就懶得理會失敗者的目光了。
就在屋裏唇槍舌戰的時候,外頭又傳來了飄飄揚揚,淒淒慘慘的吟詩聲。
詩句哀怨淒婉,聲音又是怯怯,不用看,一聽就知道是誰了。何家的大小姐何善。
大米一聽到何善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滾倒在地,翻來覆去,嘴裏哀嚎,“哎呀我去,這個活菩薩又來了。你說說這麽大好的年華,她卻整日裏的吟唱一些悲天憫人的詩句,把我好端端的心情都給破壞了。金媒婆,您大人大量趕緊救救我吧。”
晚晚白了一眼沒出息的臭乞丐,懶得跟他說話。
雙手叉腰,目光望向外頭帶著麵紗的何小姐,她始終不明白這個何小姐為何一直要帶著麵紗。
晚晚唯一一次見到何小姐真麵目是在她閨房裏,當時何夫人還特意囑咐不準蕭瑾喻進入,說是男人不能進入她女兒的閨房。
照此猜測,何家這些人的脾氣秉性,大概是不準何小姐在外頭拋頭露麵吧,所以才讓她帶著麵紗。
隻不過如此一來還說要相親,這樣叫人家看不清真麵貌的相親誰願意啊。
就是挑白菜也得也得掰開來瞧瞧何況是終身大事。要知道古往今來背影殺手多了去了,光看身段哪裏知道人美不美。
難怪這麽多男人都不願意與何家結親。要說起來這個何家不僅是人品差,心高氣傲,還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更重要的是還搞那些虛的。總總原因都說明了,何小姐注定沒什麽好姻緣了。
哎,這個時候就連一向憐憫心過大的晚晚這會也都不想同情何小姐了,相反的看到她沒人要的樣子還有些得意的小壞笑。 晚晚想著想著忽然計上心頭,眼睛一閃,尖叫道,“有了,我有辦法了!”
“什麽,什麽辦法?你在說什麽?”一點茫然的蕭瑾喻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想來剛才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倒是晚晚想到了什麽事情,說的是什麽事情的什麽辦法。
晚晚解釋道,“這個何小姐跟何家人的種種行為你應該也是有目共睹的吧?我想何小姐之所以嫁不出去不僅是因為她那多愁善感的性格。還因為他們家欺人太甚,瞧他們家一個個看人的樣子,好像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比他們家差似的。
越是這樣就越是嫁不出去了,這個問題很嚴重,我得幫他們好好的處理處理,嘿嘿!”說著說著,晚晚又是一通壞笑。
這笑聲,都快捅破嗓子眼了,聽來還真是叫人直打寒噤。
蕭瑾喻忍不住顫了顫身,小聲的附在晚晚耳朵邊嘀咕,“你打算怎麽樣?小以懲戒可以,但不要玩的太大了。我瞧著人家何小姐身子骨弱,萬一嚇出個什麽好歹來,到時候麻煩的還是我們呀!”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心疼人家嗎?”晚晚一聽這話,當即就崩了一張臉,兩眼冒火瞪著蕭瑾喻。
蕭瑾喻連忙幹笑,擺手否認,“沒,沒有的事。您繼續,您繼續。”
晚晚腦海中當時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曾經為不知道為了多少人彎腰鞠躬當了人肉墊子的何家家丁。
當時他也正想著給晚晚攙扶下轎,但是晚晚心有憐憫,不忍心這麽做。
那個家丁還因為無辜受了何老爺的罵,卻也依舊是笑臉嘻嘻並不放在心上。
之前晚晚就覺著是個開朗心寬的人,便默默的記下了。
如今正好遇到何小姐這件事,就想出一把力,給他出口惡氣,讓何小姐落在他手裏,也讓他解解氣。
晚晚嘴角上揚,邪想著,腦海中蹦出當日的場景。
當日他們正好被抬著到了何府。在落轎的時候,走過來一位家丁。 先是下人輕輕叩擊轎門,輕輕說了聲,“金媒婆,我們到了。”
隨後掀開轎簾子便有下人彎著腰做人肉墊腳石,讓晚晚踩著下轎。
不過晚晚沒有那麽做,反而她的猶豫讓家丁受到了何員外的斥責,
“你這沒長眼的還愣在那裏幹什麽!沒看見金媒婆還在轎子上嗎,還不快把人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