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春蘭不明白了,眨巴著眼睛納悶的看向晚晚的背影,“我說,你這個當媒婆的怎麽比我還著急?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感覺對了就在一起,感覺不對就不能在一起。再說了,縣令公子這層高貴的身份什麽樣的姑娘找不到,有什麽好著急的?”
說起著急,春蘭又有話說了,瞪大了眼睛直接走到晚晚身邊,看著她的正臉上上下下打量著,問道,“你幹嘛這麽急著要幫他相親?他可是縣令公子啊,怎麽會沒有女子喜歡呢?你這麽著急,甚至連我們這種出生的都不在乎,是不是別有居心啊?
難道縣令公子有隱疾?還是你們是情侶,然後吵架了,所以故意讓我們去引誘他,看看是不是真的經得起**?哎呦我說小姑娘啊,這種事情不要做得好。你說萬一他受不住**你該怎麽辦?”
說起這件事,春蘭就忍不住雙抽叉腰,挺直腰杆,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模樣開始教訓起晚晚。
晚晚自己可就是幹這行的,吃這行飯,教訓人這種事情早就幹習慣了。習慣了教訓人才不願意叫別人教訓自己呢。
當即一跺腳打斷了春蘭的教訓,“行了行了,別扯那沒用的。說正事要緊,這個縣令公子呀沒什麽大毛病。就是想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你沒發現他的穿著還有作風跟普通人無異嗎?他就是想當一個普通人,並且我已經得到他的委托給他尋一個普通女子。隻不過當麵相親這種直白的開場他已經經曆的太多了,根本無法勾起他的好感。所以才來這麽一出。這下沒問題了吧?”
金晚晚雙手叉腰,氣呼呼的解釋道。雖然這個解釋很假,但也算合理,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為了氣死林慕平息哥嫂謠言所以故意給他找個青樓女子吧。
這種事情說出來對誰都是傷害,還是爛在肚子比較好。
春蘭聽了沒再說話了,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搖搖頭,表示沒問題了。但是一直悶不出聲的宋晴,這個時候卻突然的笑了,笑聲犀利毒辣還帶著濃濃的嘲笑意味。
尤其是當晚晚跟春蘭同時看向她是發現那一對抬起來的寒光四射的眸子,含著鄙夷。粉嫩的臉上哂笑味十足。
“哼,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憑什麽獨立自主自力更生不覺得很可笑嗎?他要是真能混得好,也不至於落魄成這樣。哎,看來啊,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就注定一輩子喝他爹的血吃他爹的肉,要離開他爹就是活不下去的寄生蟲!”
宋晴平日裏說話還算溫婉輕柔,可一提起林慕,說出來的話那是犀利狠毒,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而且口氣也是帶著不客氣的。
看樣子她還對當年林慕對她的事情感到氣憤,這件事情金晚晚是知道的。她這不是親眼看見了嗎,這個林慕想要調戲她,還被自己打了呢。
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在宋晴心裏存了不好的印象,所以開口閉口都是帶著刺鼻的味道。
不過這件事畢竟跟宋晴沒關係,她既然這麽討厭林慕自然也不會跟他在一起。自己也不會找她扮演偶遇,所以她的話簡直就是廢話。
晚晚這會真著急著呢,隻要一天不撮合了林慕的婚事,破了謠言,自己的生意就一點沒有起色。餘錢不夠了,所以得抓緊,任何的廢話就不想聽了。
所以晚晚直接伸出雙手把春蘭的頭扭過來,好讓雙目對著自己直視自己。然後又繼續問,“這個感覺怎麽不對了呢?他不是挺好的嗎,沒偷沒搶的怎麽就不對了?”
晚晚表示不明白,因為來的急促沒有仔細問問春蘭的性格,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喜好。
所以現在遇到了這麽多麻煩的事情又著急又心煩,語氣聽上去也帶著幾分著急的味道。
春蘭不慌不忙的解釋,手上還劃拉劃拉的帶著動作。看得出來,她一激動起來就喜歡一邊說話一邊比劃,盡管這手伸來伸去的大有要打到自己的意思,不過晚晚可沒有說話,打斷她。
隻能自己偷偷挪著步子往後退一點,然後一直都是笑臉相迎不想讓春蘭看到自己這一舉動。
“很簡單,這個林公子遇到意外不懂得處理,還很膽小。就比如說鍋子著火吧,我們女孩子家家的害怕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林慕身為男人也跟著害怕手足無措這就不對了吧。你想想看日後我要找一個如意郎君跟他過一輩子的。他這麽膽小懦弱怎麽保護我!這還隻是鍋子的事情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要是不小心碰上山賊土匪的,他一定是第一個先跑!所以呀這樣的男人不能找,找了就得吃苦一輩子了!”
春蘭振振有詞的說著林慕的不是。晚晚則是想到了紅娘館的灶台,這得花多少錢請人修呀。
重點是現在身無分文,哎,看來往後的日子就隻能靠著大餅充饑了,實在沒辦法了也啃老算了。
哎,天要亡我呀。想到這裏,就感覺由衷的心累,雙眸黯淡無光,張大了嘴巴木訥的站在那裏,但思想已經飄飄悠悠的到了自家的灶台那裏。
我去,燒的這麽黑?原本一個灶台兩口鍋隻有一口是壞的。如今大火這麽一燒整個灶台都不能用了,更重要的是廚房裏彌漫著濃濃的炭味,太刺鼻了。
晚晚的靈魂忍不住眉頭緊蹙捂著鼻子,然後被這種難聞的味道硬生生的哄了出去。
到了前屋沒看見林慕,又飄到樓上去,在廂房裏看見了他。正呼呼大睡呢!
我去,兄弟,你可真是能睡呀!我在這裏給你想辦法找相親對象,你卻呼呼大睡,有沒有搞錯,能不能為自己的事情上點心,還有沒有點出息!
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有廚房的現場,金晚晚表示痛心疾首啊,她不停的捶打著胸口,憋著嘴,感覺裏頭好難受啊。
她的心好疼好累,好想睡一覺,可一想到農民工子弟不靠自己就得餓死。不得不重新振作抖索精神,重新回過神來。“你——沒事吧?”
一旁坐著的,一直默默的看著他們聽他們說話的宋晴,看到晚晚剛才失神的樣子就猜到可能是受到打擊了。
這不,倒了杯茶遞過去,打算安慰一下。宋晴將茶遞了過去,自己也走到晚晚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俗話說扶不起的就不要扶了。畢竟這個世界上爛泥這麽多,非要扶起來也還是一團泥呀。你幹嘛非要給林慕找相親對象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我看你有媒婆金印,又曾經撮合了這麽多婚事應該是個厲害的媒婆。隻要憑著你的過往成績,給任何人說媒都是沒有問題的。放棄這坨爛泥吧,他已經無可救藥了,你還是找點正常的人吧。”
宋晴這樣安慰金晚晚,晚晚已經從她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種鄙視。就是由始至終的那種濃濃的鄙視,她既然說林慕是爛泥,看樣子好像很痛恨林慕的樣子。
可是晚晚就不明白了,林慕當然是要對她圖謀不軌,到最後不也讓自己給搞定了嗎?
她宋晴並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造成心靈創傷為何要如此的恨林慕呢?還有,她不是青樓的老板嗎?既然是老板又是從小到大長在這裏的,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
為何要對一個企圖作惡又沒有做成,且以後可能沒什麽交集的男人如此深惡痛絕?
照理說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更可惡的事情也都見過的,沒必要對這種事大驚小怪吧?所以,這裏頭應該隱藏著更大的問題。
這個宋晴跟林慕應該在後續還發生了些什麽,到底是什麽?晚晚眨巴著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著宋晴上下,那眼神犀利入針一對上宋晴的眸子就想鑽進去把她的心事掏出來。
那表情更是嚴肅中帶著幾分神秘莫測,叫宋晴看不透徹同時也叫她隱隱的感到害怕。
尤其是那對眼神,叫她忐忑不安,然後下意識的推開晚晚。將茶杯重重的擺在桌子上,自己又返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還是原來那副愜意的動作。
隻是臉上卻忽然眉頭緊蹙眼神低垂,沒有之前那樣放鬆。看樣子是真的有問題,晚晚雙眸微眯,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開始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宋晴打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心裏默默地推測著,她果然有問題,隻是看她如此排斥林慕想來也不會直接告訴自己的。事情的真相如何看來隻能問林慕了。
晚晚沒再說話,宋晴也不說話,春蘭倒是很想說話。可他們的話題根本插不上嘴,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目光在他們中間遊來遊去,張著嘴又不知道說什麽。
之後晚晚又是一拍桌子,目光堅定,轉過身對春蘭吩咐了幾句,“這件事情不要停。你問問身邊的姐妹要不要試試的,要的話排隊報名繼續偶遇。說不定當中誰不小心成了縣令家的兒媳婦,這好日子可就享之不盡了。”
說完餘光瞥了瞥宋晴,宋晴一直扭曲著五官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