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幫助方 樹增

王簡從晚宴上回來以後,就直接在辦公室裏休息了,宴會發生的事情,讓他很是擔心,如果他走了之後,縣裏頭不知會發生什麽,他知道頓誌強因為沒有被提拔的事而心裏不高興,但是從政這事情不能急躁,隻能慢慢等待機會,急躁了反而會壞事,他與陳世亮鬧起來,表麵上看是站在他這一邊,為他說話的,其實這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會壞他的事,讓別人知道了,還認為西亭縣的班子一點也不團結,搞得他倒是很被動。頓誌強這個人一直是一種桀驁不馴的樣子,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要不是看他工作還可以,真早就想把他弄走了,可是現在他要去中央黨校學習,如果將他調走了,就沒有人能製衡得了吳其正了,所以現在還是要用他。

到了第二天,王簡準備就開始啟行了,方樹增卻打來電話找他,要給他送送行,接到老朋友的電話,王簡自然很是高興,方樹增現在還在當著蒼馬縣的縣長,平時工作忙,兩人見麵的機會就少了,現在打電話來意思是要一起喝一點。

王簡隻好笑著同意了,方樹增就直接從蒼馬那邊過來,什麽人也沒有帶,然後就與王簡兩人單獨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方大哥,我看你到了那邊當縣長,操的心多了,頭發都白了好多!”王簡看到方樹增明顯比原來蒼老許多,便笑著對他說道。

方樹增摸了摸頭,也笑著說道:“沒有辦法,我這才知道,當正職和不當正職就是不一樣,不當正職的時候隻要做好安排的工作就行了,而一旦當了正職就需要考慮很多的事情,讓人不勝其煩啊,我這才知道你當縣長和縣委書記能做到這麽出色是多不容易,不過我很快就要解放了。”

突然聽到他這樣說,王簡忙問道:“方大哥,你說解放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現在當了縣長反而不高興了?”

方樹增歎了一口氣說道:“王簡,我這次來一方麵是給你送行的,而另一方麵也很久沒和你聊天了,想和你說說話,把我在蒼馬縣的情況跟你說一說。”

聽到方樹增這樣說,王簡就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他說道:“方大哥,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方樹增便說了起來,道:“我到蒼馬那邊後,剛到那邊就感覺到我這個縣長是冷冷清清的,跟你剛到西亭的時候差不多,咱在那邊沒有班底啊,縣裏的幹部都是書記的人,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這人已經想好了,我這個縣長完全是白撿的,要不是你的推薦和遲國平的幫助,我哪能當得上縣長,能擁有這個正縣級別就不錯了,其他的我還有什麽祈求?所以說雖然我到了那邊沒有人怎麽跟我走在一起,但我覺得這樣很好,得過且過就好了。過了一陣子,書記看我這人也不爭權,對我態度反而就好了起來,一口一個老方的叫著,讓我覺得他這人也不錯,所以我們就相安無事。我這樣做對比你老弟來說就差遠了,簡直就是不思進取。”

聽到這兒,王簡插話道:“大哥,你這樣做也是對的,我那樣做也不一定就是好。”

聽了王簡的話之後,方樹增笑了一下說道:“根本沒法比啊,你都把車世平搞得不輕,我隻能跟在人家屁股後麵,一點事情也做不來,可是你知道在官場上輕鬆並不是一件好事,輕鬆給你的壓力反而比壓力給你的壓力還大。我沒有權,誰還會看得起你?你越輕鬆說明你越寂寞,在官場上寂寞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別人不會把你當回事,這才是讓人感到壓力最大的時候,所以啊,我的頭發就開始白了,你看看,比起我在你手下工作的時候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王簡又仔細地看了一看方樹增的頭發,覺得方樹增說的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因為工作,他的壓力反而不會有這麽大。聽到他講到這裏,王簡就安慰他道:“方大哥,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還是要和原來一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怕他書記作什麽!”

方樹增卻說道:“我這人還是有一些責任感的,必竟當了縣長了,也要顧一點大局才行,不能任著性子來了,在你手下我任著性子來,有人給我擔著,我要是在縣長上鬧起性子來,被那書記一告到市裏,我這縣長也就完了,我和你不同,沒那麽的韜略!”

王簡一聽倒是這回事,人與人是不一樣的,別看方樹增在西亭縣當縣委副書記的時候敢說敢做,但這一當上縣長,那心裏可能就變了,高處不勝寒,可能要小心一些了。

“方大哥,現在你在那邊好一些了吧?”王簡笑了一下問道。

方樹增聽了之後卻是歎起氣來說道:“別提了,書記可能要走了,而我卻有可能被調往市裏了,估計還不是什麽重要部門,很可能是市人大裏的專委,連一個局長都幹不上了。”

王簡最近沒注意市裏的動靜,心裏一驚說道:“你說什麽,你要調往市人大?”

方樹增看了王簡一眼說道:“這個消息差不多是真的,我在市委組織部有不少朋友,聽他們說的,蒼馬縣的班子要動,我是縣長卻不能接任縣委書記,最後還要被調到手無寸權的市人大,我估計我的仕途就要終結了,以後就看老弟你的了。”

沒想到會是這種樣子,王簡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安排你,即使你調往市裏也不能去市人大啊,至少也要安排你一個局長,市裏邊如此安排,簡直是胡鬧。”

方樹增歎氣道:“我也不想再為這個事去找市委了,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吧,現在遲國平走了,你在市裏又有一個陸凱明的對頭,說什麽也沒有用了,我聽說你這邊也是遇到一點問題了,現在又去中央黨校學習,你對以後有什麽安排嗎?”

聽到方樹增問到自己的事情,王簡說道:“我這邊也確實遇到了一些事情,無非是那個陸凱明在搞鬼,不過也沒有什麽擔心的,他們就是再怎麽搞我,也不過隻是給我添一些麻煩,他們阻擋不了我做事情,現在我去中央黨校學習,回來之後我想肯定會有些變化,但是怎麽變現在還不好說,剛才你說遲大哥調走了,市委組織部又來搞你的事情,我突然意識到了,紀永明隻所以這樣做,肯定是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了,自然不想讓你接任縣委書記,而且還把你調到市人大去,想來還是我的原因,真是豈有此理了!”

王簡一說完,方樹增也是有點意識了,說道:“難道因為你他們就來搞我的事?他們這樣做太狠了吧?”

王簡卻說道:“陸凱明現在就是想打掉我的外圍,然後好慢慢收拾我呢,不過他這樣做也是徒勞,他真以為我會落入他的圈套裏!”

方樹增道:“王簡,那個陸凱明與你有多大仇啊,怎麽老是針對你?”

王簡卻笑道:“這事就說來話長,我也不給你多說了,你現在如果真的被調到市人大,還真是我的罪過了,這樣我與周得勇說一說,看看他能不能把你調到市政府,擔任市政府副秘書長什麽的,倒也比去人大好,我馬上要去京城了,我們今天就去市裏找他!”

沒想到王簡會這樣幫他,方樹增不知道說什麽好,就說道:“這樣做還有用嗎?”

王簡道:“方大哥,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們一起走吧!”

方樹增要被調往市人大的事還真是紀永明操作的,他聽說方樹增與王簡關係密切,蒼馬縣的縣委書記調走後,怎麽也不能讓他當縣委書記啊,所以和吳旭東一說,不但不能讓他當縣委書記,還要把他調往市人大,讓方樹增徹底離開權力核心。所以這事就傳到了方樹增的耳朵裏,今天來找王簡,既是送行,也是想說說心中的苦悶,沒想到王簡馬上就提出幫他去找周得勇了。

周得勇現在雖然沒有多少話語權,但是與江炎配合的還好,江炎也想用他來製約林澤宇和陸凱明這些人,以免得市裏的局勢失控,所以周得勇還是認真地做一些事情,他在一定程度上還要是支持王簡隻是有的時候不一定能作用罷了。

王簡就和方樹增來到市裏,聯係上周得勇的秘書之後,就約與他相見。周得勇此時正與外商談判回來,正要休息,聽說王簡要找他,他馬上就讓王簡過去,也不再休息了,因為他知道王簡就要去中央黨校學習了,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雖然說還沒有給他送行,但現在來找他了,一定要為王簡送個行,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情,否則那就太不好了。因此接到秘書的報告後,周得勇便立即讓秘書把王簡帶過來,好好地與王簡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