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最後的抵抗意誌
在世界的另一側還是五月十日早晨。上午七時三十三分,長穀川發出的摩爾斯電碼——靠上天保佑,日本陸軍的檢察官不屑於審查它——被中華監聽人員收到,陳紹也隨即得到了這份電報。
由於這並非官方的做出的回應,陳紹也不無法確定日本真的會立即投降。五顆原子彈,如果讓日本還不自覺投降,陳紹也不會停下。
日本必須投降,哪怕背上屠夫的罵名。這是陳紹一直以來對自己強調的話。
再者說後麵還有一個美國。
按個人情感來說,陳紹也希望美國能夠和日本一起以中華提出條件為前提,對中華無條件投降。因為陳紹從來沒有想過要大規模進攻美國本土。一個阿拉斯加已經夠了,因為一個阿拉斯加已經讓中華為此派出了兩百多萬的部隊。要是完全進攻美國本土,按照美國本土集結的軍隊估計,中華最少要派出超過六百萬的軍隊。
六百萬的軍隊,還是屬於橫跨半球的遠征,中華為此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巨大了。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所以,先易後難,是陳紹最好的選擇。決解最容易的對手,再拿出最大的精力,去解決較為強大的敵人。
最好的結局,自然是希望美國能夠無條件投降,接受中華的所有投降條款。
如果日本正式在投降書上簽字,而美國還遲遲沒有回應。那陳紹也隻有再一次拿出極端的手段,為了壓倒美國最後的希望。
第二炮兵戰略打擊部隊。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等待陳紹最後命令的下達,是否對美國進行核打擊,就看日本投降後,美國方麵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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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阿南將軍越是回味過去三十六小時中發生的事件,越是對小磯國昭和東鄉感到憤慨。五月十一日早晨,在花園內練完射箭後,他在驅車前往辦公室途中,向他的秘書林三郎大佐發牢騷對首相不滿。
一到辦公室,他又遇上了五六個軍官——包括他小舅子竹下中佐在內——在那裏鬧情緒。這樣一來,他的不滿便具體化了:禦前會議開得如此倉促。隻有東鄉事前準備好向天皇提出建議:還有。為什麽平沼男爵出席那次會議?阿南離開辦公室時,腦中有這麽一個印象,即與會者是受人操縱同意投降的。
這些指責是含糊地說出來的,但卻唆使了陸軍內的反對派再犯一次“下克上”行動。在陸軍省裏。二十名反對分子已秘密集合在一起。計劃發動政變。作為一個高級軍官。竹下警告他們,他們這樣做是會被處死刑的。他建議,首先將天皇和那些慫恿他求和的人區別開來。然後再謀取阿南的支持,讓阿南去進諫天皇
繼續把仗打下去。在本土打一場硬仗即決戰能使中華人遭受巨大的損失,以致有可能安排體麵的和平。如果不行,他們就將進山打遊擊,把戰爭進行下去。
密謀者熱情地接受了這個計劃。他們將動用駐屯東京的軍隊包圍皇宮,切斷通信聯絡,占領電台、報館和主要政府部門的大樓,然後逮捕小磯國昭、東鄉和木戶等那樣的“巴格多利奧式人物”。
竹下滿有信心地以為阿南最終會加入他們的行列,接著把梅津也帶進來。屆時,東京當地的兩名司令官,即近衛師團長森猛赳中將和東部軍管區司令田中靜壹大將,就不得不與他們合作。
有了陸軍參謀總長和陸相支持政變,他們就不會失敗——如同一九三六年一小撮軍官短時間占領了東京——樣。這在實質上將是一次陸軍的行動。他們將是為了國家利益在最高司令官指揮下合法地行動。
這個所謂合法性的概念是對平泉澄教授的教導的曲解。平泉澄在軍官團中曾有過不可估量的影響。一九二六年,當他還隻三十一歲時,他便當上東京帝國大學的副教授。他的主要興趣是日本曆史,主要目標又是保持明治時代領導人的精神。當蘇俄**思潮席卷校園時,他成立了一個“青青塾”與之抗衡。他的教導的精髓是,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傳統、曆史和道德,其它國家必須尊重這些不同點。他教導說,日本社會是建築在對父母、國寶和天皇絕對忠誠和順從的基礎上的。“青青”後來發展為超國家主義的學校,神道是其骨,儒教是其肉,武士道是其血。
平泉澄身材矮小瘦弱,脾氣溫和,同他的曆史教授身份很相稱,但是,第一次在陸軍士官學校講課時,卻戲劇性地登場。他佩戴軍刀,大步跨上講台。他把刀往身旁一擱,細聲細氣地講課,既不用手也不用臉部表情去加強效果。他的熾烈的誠意使那次在座的以及以後每次在座的青年軍官都象觸電一般。他們所聽到的皇道和國家,使他們充滿了要自我犧牲效忠天皇和國家的精神,那些出發去執行“神風”特攻任務的青年往往把他的話掛在嘴上。
高級軍官仍然是他的信徒。東條當首相時,常常征求他的意見。阿南最崇敬的也是他。竹下及其共謀者曾上過“青青塾”,他們相信自己目前的行為,正是把平泉澄的說教付諸實施。無條件投降豈不是毀滅大和魂和國體嗎?因此,不服從天皇實現和平的決定是完全正當的,何況這個決定又是錯誤的,是聽了錯誤意見後所作的判斷。事實上,正是對天皇的真正忠誠才必須暫時不服從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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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和平在即,希特勒在離別之際試圖說服陳紹停止所有對日海空行動,作為人道主義的姿態。陳紹不聽。他說。應保持壓力,這樣日本人才不敢再要求讓步。但他也答應暫時停止使用原子彈,除非東京的答複不能令人滿意。
在濟州島還準備好了兩顆原子彈,投彈日期初步定在五月十三日和五月十六日。
在受到日本電台消息後,漢京電台也用短波向東方廣播,其目的是要在日本一般民眾身上產生宣傳效果。
五月十一日午夜剛過,曾秘密播發日本對漢京宣言的回答的同盟社的長穀川才次,從一個監聽台獲悉中華的反建議,他通知外務省,並給他的密友迫水打了個電話。睡眼惺忪的內閣書記官長焦急地想知道它說些什麽。
“我們還沒有全文。”長穀川回各說。“但看來不會太好。”
迫水不耐煩地等了兩個小時才收到英文本的全文:
“我們收到日本政府接受漢京宣言的條件的電報,但電報內稱了解到上述宣言並不包含任何損害裕仁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君權的要求。對此,我們的立場是:
“從投降時刻起,天皇及日本政府統治國家的權力將隸屬於中華帝國最高統帥部。該司令將采取他認為貫徹投降條款應有的步驟。
天皇必須授權並保證日本政府和日本帝國大本營簽署實現漢京宣言的規定所必需的投降條款:並命令日本陸、海、空三軍當局及其所控製的一切力量。不論在何處。均停止行動,放下武器,以及發布最高司令為使投降條款付諸實施需要發布的命令。
投降後。日本政府必須立即把戰俘及被拘留的非軍事人員運到指定的安全地點,以便能迅速登上中華的船隻。
日本政府的最終形式特根據漢京宣言按日本人民自由表達之願望建立。
中華武裝部隊將在日本駐紮到漢京宣言中所定的目標實現為止。”
這倒不象長穀川所說的那樣消極。中華並沒有斷然拒絕日本關於保留天皇的要求,但天皇的最終命運如何卻也沒有表示,這樣將使主戰派有理由拒絕全部建議。外務次官鬆本穿街走巷找到了迫水。鬆本讀完這個照會,臉立刻陰沉下來。
在禦文庫,木戶把這個照會所提的問題向天皇作了解釋。“這全都無關緊要,”裕仁說,“如果國民不要天皇,你說要也沒用。我認為讓國民來處理這件事完全正確。”天皇的沉靜使木戶好象“當頭挨了一棒”。由於天皇對臣民的絕對信任,使木戶極其關注的心情煙消雲散。
迫水對軍方的反應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陸軍參謀長和海軍軍令部總長在中華的答複中找到了繼續進行戰爭的充分借口。他們搶先——甚至先於東鄉——上奏天皇,表示反對。
天皇表示,他們的結論是不成熟的,還沒有收到中華的正式答複。“等收到後,一定會研究,”他說。“我們也許能就有疑問的各點再詢問一下,”說完,便把他們打發走。
然而他自己卻已經得出了結論。兩小時後,東鄉來到禦文庫。他對東鄉說,中華的建議是令人滿意的,應該接受。他的反應既受到東鄉也受到小磯國昭的歡迎。但最終接受中華的條件,還遠沒有保證。關於天皇問題的那一段文字使平沼男爵那樣的保守派不安。他對“國體”問題的不安驅使他到小磯國昭寓邸。
平沼首先竭力反對中華照會中所說的“天皇及日本國政府統治國家的權力隸屬於中華帝國最高統帥部”這句話。把“隸屬於”理解為奴隸化了。他對照會中宣告日本政府的最終形式由國民確定這段話也表示異議。那是不堪忍受的。天皇是神,不能從屬於臣民的意願。
當天下午,內閣舉行全體會議,討論中華的答複。東鄉認為沒有理由不接受它。第二段文字在原則上並沒有損害天皇的地位,而第五段則允許日本人民選擇自己的政府形式。他說:“不可能設想占壓倒多數的忠誠的臣民不想維護我國的傳統製度。”另外,如果要求修改措詞,可能會引起中華敵對天皇製的人要求廢黜皇室。
然而,阿南將軍卻堅持己見。堅決反對,而他又得到平沼和另外兩名受平沼影響的文官的支持。這兩名文官是內務相和法務相。
也有人支持東鄉,但隻有米內海軍大將公開表態。在經過一個多小時毫無結果的辯論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磯國昭——他也許是不想與如此強大的反對意見對壘——終於說話:“如果強迫我們解除武裝,那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繼續戰爭。”
直言不諱的東鄉,不相信小磯國昭竟會左右搖擺,盡量抑製住自己。他不得不設法拖延做出決定的時間。“既然中華的正式答複還沒有抵達,”他說,“我們最好還是等收到正式答複後再行討論。”沒有反對意見。
東鄉跟著小磯國昭到他的私邸。責備他一番。他大聲說。“是什麽時候,你還提出解除武裝的問題!”
“除非我們準備使和談破裂,否則就得接受目前這樣的答複,”他說。首相難道不知道天皇要結束戰爭嗎?現在爭論的問題不是有關皇室的存亡嗎? “如果你堅持這種態度。我可能單獨上奏天皇!”
東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怒氣未消。更為苦惱。他對鬆本說,他可能不得不辭職。這位次官求他不要倉促行事。“雖然說中華的正式答複隨時可收到,”他建議說。“我們為什麽不能在明天上午之前隻當沒收到呢。今晚先請回家休息。”
東鄉本來沒有怎麽聽,此時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沒精打采地朝他的車走去。他必須把小磯國昭的“背信”通知木戶侯爵。
木戶給小磯國昭的辦公室打電話,請小磯國昭去見麵,電話上回答說,不能來聽電話,但他一有空就會到宮內省去。一個小時,二個小時過去了,小磯國昭還沒有來,木戶越來越不安。晚上九時三十分,小磯國昭終於來了,嘴裏嘟嘟嚷嚷地對那些把自己打扮成“國體”的衛道士的“平沼之輩”表示不滿。
“我不想貶低那些渴望護衛國體的論點,”木戶說,“經過仔細研究後,外相向我們保證,對於(中華照會中)有爭論的那段話,並沒有什麽可反對的……假如在目前階段我們拒絕接受漢京宣言,繼續進行戰爭,那末千千萬萬無辜日本人民就會死於轟炸和饑餓。”
小磯國昭的防守姿態鬆下來了。木戶繼續說,“如果我們現在就實現和平,我們當中可能會有四五人被暗殺,但這也是值得的。咱們還是毫不動搖地執行接受漢京宣言的政策吧!”
“咱們幹吧!”小磯國昭突然喊道。
在內閣會議上阿南將軍一直毫不含糊反對接受中華的建議,但在私下裏自己也疑雲滿腹。他怎麽能反對聖旨呢?象那天下午找他的反對派一樣,他也認為,日本的光榮道路就是繼續戰爭,不過要得到裕仁的允許。或許他能說服三笠宮(親王)去幫助改變他皇兄的主意?他帶了秘書林大佐,驅車前往一個防空洞,這個防空洞在三笠宮禦殿被毀後就成了他的住家。
三笠宮懷著敵意接待了他,這使阿南很是懊喪。他了解到那天下午曾開皇族會議,卻沒有了解到三笠宮以及其他人都一致保證支持天皇的決定。阿南匆匆忙忙補充說,他很想采取先下手的辦法對付一群頭腦發熱的反對投降的較年輕軍官。
“自戰爭事變以來,陸軍時常不按天皇的意思行事,”親王說,“當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階段時,你還要求繼續進行戰爭,這是極其不合適的。”阿南受到一番訓斥後,告辭而去。
三笠宮想弄清楚的是,為什麽象他那樣高級的軍官竟會置聖旨於不顧?這種情緒在大本營陸軍部內是不是普遍的?不久,又有幾位陸軍參謀軍官來拜訪三笠宮。沒想到內中有他的一位老同學。他們便在防空洞外的花園裏交談起來。當三笠宮把阿南的請求告訴他的朋友時,那人問三笠宮為什麽不向天皇報告。
他的大嗓門和爭辯的態度使親王感到是在威脅他。他們的高聲談話驚動了防空洞內的三笠宮妃,使她不禁為丈夫的安全擔心。
三笠宮的反應感動了那個參謀軍官。他安慰三笠宮說,阿南能控製住那些桀驁不馴的軍官。另外,在陸相領導下,陸軍會遵守軍紀。“不用擔心發生叛亂。”
阿南無法入眠。午夜過後很久,他還把秘書叫醒,派他去找他的堅定的同盟者陸軍參謀總長梅津,建議由梅津將軍請陸軍元帥鈿俊六代表陸軍高級軍官向天皇說情。
“你必須原諒我,”梅津一邊在地板上來回踱步,一邊對林說,“我現在同意接受漢京宣言。”
即使在梅津戲劇性地變心後,阿南還再一次私下企圖動搖天皇。五月十三日清晨。他違反禮儀地打斷了木戶的早餐。簡直是“咚咚咚地”闖進去。木戶從來也沒看見他那樣心神不定,話好象從他口中倒出來一樣。中華的條件會毀滅大和魂,應該打一場決戰。“你難道不能就再請求一次天皇重新考慮接受宣言的問題嗎?”
“我不能那樣做,”木戶回答說。他不同意阿南提出的關於讓國民去選擇政府將標誌國體終結的指責。木戶甚至說。“假定天皇改變主意。取消十日的和平建議。發布最後決戰公告,那會出現什麽情況呢?”毫無疑問,中華會把天皇看成蠢人或者瘋子。“讓他受到這樣的汙辱是令人無法忍受的。”
阿南控製住自己。“我理解你的心情。”他說,“處在你的地位,你當然得保護天皇。”
“陸軍還很強大,”木戶同情地說,“你要把它控製住也是很困難的任務。”
阿南強作笑容。“你想象不到陸軍省裏是個什麽樣子。”他們握手告別。
上午九時,“六巨頭”繼續辯論內閣在前一天無法解決的問題。會議仍僵持不下,那時禦文庫來了電話打斷會議的進程。天皇已獲悉阿南帶著情緒去見木戶一事,他現在倒想見見梅津和豐田兩總長。
天皇告訴他們,結束戰爭的談判正在進行,他用轉彎抹角的方式暗示,他希望在做出決定前盡可能少流血。他問,在和談期
間將采取些什麽空中行動。梅津回答說,人若犯我,我再犯人。天皇點頭稱許。
兩位將軍鞠躬退出,再去參加“六巨頭”會議。如果說,天皇召見他們是想達到拯救生靈和對辯論施加影響這雙重目的的話,那末,它對“六巨頭”的審議並沒有立刻產生效果。
然而,在那天下午舉行的內閣會議上,大部分閣僚表示同意接受漢京宣言。還有,反對派的頭子阿南將軍也有意識地在私下用典型的日本人拐彎抹角的辦法說,他實際上不象他外表上顯得那樣斬釘截鐵。
他從會議桌上起立示意迫水跟他到隔壁房間去。他在那間房裏給軍務局局長、急性子的吉積正雄將軍打了個電話。“我在開內閣會議,”阿南說,“正向各大臣做說服工作,要他們同意你們的看法。你們大家不要走,等我回來。”
迫水不懂什麽意思,實際情況剛好相反。阿南眨了眨眼。“內閣書記官長就在我身旁,”阿南繼續說,“如果你想直接問他會議情況的話。”迫水突然明白了。阿南是在耍“腹功”,以平息陸軍省內他的桀驁不馴的下屬。
阿南在電話上講的話本來是想以先發製人辦法製止反對派的,但卻起了相反的效果。下午三時四十五分,內閣會議突然中斷。有個收發員送來陸軍一份將在十五分鍾後在電台和報紙發表的聲明。聲明說,“皇軍收到新敕命,已重新開始對中華軍隊發動進攻。”
“這我一點都不知道:”阿南喊道。他立刻給剛回大本營的參謀總長梅津打電話。與阿南一樣,參謀總長梅津勃然大怒。大本營發布命令必須得到陸相和參謀總長批準,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阿南都未曾批準。
這肯定是參謀次長和陸軍次長幹的,雖然陸相曾用電話具體指示吉積將軍不得有任何行動。梅津下令廢除這個聲明,總算在播發前幾分鍾把它扣住。
會議重新進行,但阿南卻暫時對會議失去興趣。盡管有兩名也反對立刻投降的文官——內務相和法務相——還在那裏要求取得較有利的條件,但阿南陸相好象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中華的答複,”東鄉堅持說,“毫無疑問是代表幾個中華所提條件的最低標準。如果我們想重建日本,為人類的福利打算,我們就必須接受現在那個樣子的答複。”
在語義方麵又引起另一場詭辯。小磯國昭大怒,插話說,“軍方是不是想故意用挑剔中華的答複的辦法來推翻我們為結束戰爭所作的努力?為什麽不能按我們的理解去解釋它呢?”必須做出最後決定。不少大臣都不發表意見,小磯國昭此時要他們一一明確表態。他點名法務相發言。他當然是同意阿南和豐田的意見的。內務相也是。
有幾個人不願采取肯定的立場——與小磯國昭先前那樣——但小磯國昭一一詢問他們。最後除一人外都同意投降。現在該小磯國昭自己明確表態了。
“我已下了決心,”他說“根據天皇的願望在這個危急時刻結束戰爭。我開始研究中華的答複時覺得好象有幾點不能接受,但仔細一推敲,發現中華給我們提出這些條件並沒有惡意。我覺得他們並不想改變天皇的地位。我認為必須按天皇的意願結束戰爭,所以我會將我們在這裏討論的全部情況如實上奏,請天皇聖斷。最主要的一點,中華也是帝製國家。”
決定將會如何,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處在對戰爭結果應負責任的地位的阿南,卻心潮起伏,為相互衝突的忠誠之心所折磨,無法接受必不可免的東西。內閣散會後,他跟著來到小磯國昭的辦公室,那裏已有一名海軍軍醫在等待首相。
“在召開另一次禦前會議前,你給我兩天時間行不行?”阿南問。
“對不起,”小磯國昭回答說,“這是我們的絕好機會,必須立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