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蜀香王家族

薛老三之所以敢毫不猶疑地拍板,不為別的,因為他知曉後世,激光噴碼,確是後世防偽的主要法門之一。.。

蜀香王的有獎銷售 最後一道難關,就此攻破。

解決了難題,薛老三食欲大開,也不管賈生在側,端起碗來,便猛地發動起來,他剛吃了兩口。

一邊的賈生回過味兒來,猛地搶過桌上打開的蜀香王,捏著瓶子便朝薛向的飯碗倒去。。

“老賈,你瘋了!”戴裕彬嗬斥一聲,便要來搶。

蜀香王他戴秘書自也嚐過,的確味道鮮美,烹炒煎炸,佐之高湯,都是極好的調味品,可調味品終究是調味品,哪裏能當菜下。

這會兒,姓賈的往首長碗中傾倒作料,這不是生生要毀掉首長的一餐午飯嗎?

戴大秘正心疼薛向操勞,如何會讓賈生如此胡為,哪裏知曉,他方撲到桌邊,便愣住了,原來從那葫蘆瓶裏傾注出的不是意想中的紫色粉末,而是一團橙色的黏狀物,極似外國進口來的番茄沙司。

賈生衝戴裕彬抖抖眉毛,笑道:“早說了,我們就是專門研究味道的,戴處長,少見多怪了吧。”說著,他又連連抬手,催著薛向快些用餐。

薛老三喜出望外,也不耽擱,將那橙色沙司往米飯中迅速一攪,叉起一大塊送進口來,混了沙司的米飯方和舌頭接觸,一股濃烈的爽滑便從舌尖傳來,咀嚼幾口,微辣帶著酸麻,隱隱又透著油脂芳香。方嚼了兩下,舌尖傳導而出的興奮已嚴重刺激了腸胃,大腦迅速做出了指示,一大口米飯就這樣被迫不及待咽進肚來。

薛老三又連連扒了幾口,頃刻。大半碗米飯便送進肚來。他勉強擱了筷子,一抹嘴道:“好你個老賈,跟我藏著這手呢。有了新產品,連老子這個廠長都不知道,這不是要翻天嗎!”

薛老三嘴上在罵,心中卻是高興到了極點,這種高興。甚至比這幾日,全國各地的出版商對紅樓夢全稿版權代理的熱烈回應更來得強烈。

因為在薛老三看來,紅樓夢全篇出版,不過是一錘子買賣,掌握底稿的先發優勢耗盡,這買賣也必然做不成了。

反之,這蜀香王卻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且沉凝了他太多的心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看著它茁壯成長,薛老三心中的成就感比任何人都來得強烈。對蜀香王的未來,他自然有過考量。奈何他並不是一個全能的企業家,雖有著超出一般人的見識,卻並非樣樣精通的奇才,無法對蜀香王的未來做出完整的規劃。

直到此刻,賈生弄出了蜀香王的新產品,薛老三一直以來的擔憂,才盡數消退。

因為他深知像調味品這種企業,要想發展壯大,不能一根繩上吊死,歸根到底,要走產品多樣化發展的道路,譬如後世的調味品霸主老幹媽亦是在靠風味豆豉打出名氣後,進行了產品多元化,走發展創新的路子,才有了一枝獨秀的燦爛未來。

顯然,賈生領導蜀香王,走得也是這條路子!

實事求是地說,那沙司模樣的新產品,味道極佳,絲毫不遜於粉末版蜀香王。

如此以來,蜀香王就有了新的成員,且兩種產品一者配菜,一者佐飯,簡直相得益彰,完全實現了優勢互補。

薛老三又擠出依托橙色沙司,小心地挑起一點,用舌頭嚐了,嘴角溢出笑來。

薛老三的這餐飯吃得極香,卻也極慢,每扒兩塊飯菜入口,薛老三總要停歇許久,和賈生展開劇烈的討論,一餐飯竟吃得破了紀錄,整整耗了半個鍾頭。

擱下筷子,薛老三燃起一支煙,快慰地道:“老賈,蜀香王交到你小子手裏,我算是真放了心,你走的路子很對,其實咱們中華的民間本身就藏匿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美味,這些美味或藏於深山,或伏於村落,平素不為人知。殊不知,這些美味本身就具有極大的經濟價值,就拿咱們的蜀香王來說,不也是來自民間嗎?當時誰能想到一瓶小小的作料,走了一趟車間,便聚成一座金山,所以呀,你方才提的路子,是正確的,並要堅持不移地走下去。”

原來,在方才的交談之中,薛老三已然得知了賈生所使用的橙色沙司,正是來源於雲錦本土的一位民間大廚,也就是那給農村紅白喜事掌勺的師傅,祖傳的配料。

而賈生便根據這配料,經過一定程度的研發,開發出了這新產品。

並且,賈生還向薛向諫言,想在廠子原有的架構下,開辟一個專門的開發部門,撥出專門的財政預算,供這個部門趕赴全國各地,搜集那不為人知的人間美味,以此來擴充蜀香王的調味家族。

薛向是後世來人,如何不知道賈生這條路子走得極對,弄不好一個調味帝國,便因為這個創意,宣告誕生。

因為時下,遠不似後世那般,經濟高速發展,信息病毒傳播,這個年月,許多沉寂的中華名吃美味還不曾顯露頭角。

哪裏像後世,一碗熱幹麵便讓蔡林記火遍中國,其餘,蘭州拉麵,紹興臭豆腐,更是“憑此一招鮮,竟然吃遍天。”

賈生若順著這條思路走下去,占據了先發優勢的蜀香王,注定要在調味界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兩人談定正事,賈生便道告辭,他知曉如今的薛向有多麽地繁忙,不僅有一堆政務要處理,還要應對政爭。

想到政爭,已然行到門邊的賈生,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折步行了回來:“首長,有這麽個情況,方才我忘了跟你匯報,前天,邱書記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不陰不陽地談了一陣,便問起我蜀香王的財務狀況,說什麽蜀香王是雲錦影城的控股股東,而雲錦影城又投資巨億,他很擔心蜀香王的資金鏈會出現問題,所以讓我跟雲錦新區管委會,也就是他邱書記,匯報蜀香王的財務狀況,他是領導,又占著正理,我推脫不得,便將基本情況跟他說了,您說,我這樣做,不會犯了什麽錯吧。”

賈生不是老官僚,或者說,原本就不屬於幹部隊伍,他原本不過是個工廠搞技術的,於官場一路根本四六不沾。

若是換個任何有政治敏感性的人,處在他這個位置上,邱躍進便是搬出再多的大道理,也定能被頂了回去,哪裏會想他這般老老實實將蜀香王的基本情況跟邱躍進兜底。

話說回來,賈生雖然沒什麽官場手段,但到底知曉自己是誰混的,也隱隱聽說了現如今的邱書記和薛市長不對付,也正因此,他才會去而複返,向薛向匯報了這個他隱隱覺得不好的消息。

薛老三擺擺手,笑道:“邱書記是雲錦的一號首長,蜀香王又是雲錦管委會轄下的產業,你這個蜀香王的實際當家人向邱書記匯報工作很正常,沒什麽,別往歪裏想, 我不是一致強調咱們的蜀香王要財政透明嗎,不管誰來問,你都可以向來人坦白,心底無私天地寬,除非你小子賬目不清,怕人窺察。”…

薛老三一個玩笑,卻引得賈生跳了腳,好似受了極大的侮辱,轉瞬,老臉便掙得通紅。

眼見著賈生便要暴走,薛老三衝戴裕彬使個眼色,後者領命,二話不說,便拖著滿腹委屈的賈大廠長行出門去。

啪的一下,戴裕彬關死了辦公室大門,急步行了回來,滿臉鄭重:“首長,聽見沒,那位邱書記又不安分啦,他這是想幹什麽!”

作為薛向的鐵杆心腹,戴裕彬自然對邱躍進半點好感也欠奉。

“幹什麽?這還用問?幫我點家底兒了,人家這是按捺不住了,想接受我的政治遺產了,嘿嘿,看來那位邱躍進是做慣了強盜,手熟得緊。”

薛老三冷冷一笑,他和邱躍進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邱躍進的任何行動,薛老三都能輕鬆,解讀出其背後的深刻意義。

的確,蜀香王不管放處何地,都是一個無比惹人眼饞的金礦,邱躍進能忍到現在才對蜀香王兜底,薛老三也不得不讚歎這家夥的定力。

不過話說回來,邱躍進選擇此刻向蜀香王兜底, 也就證明了這家夥終於按捺不住,要發動最後一擊了。

然,薛老三也的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邱衙內按捺不住,對他而言,卻是個極好的消息。

戴裕彬不明白薛向的心思,但他同樣解讀出了,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他必須提醒自家首長保持警惕,“首長,我看那邊又要出幺蛾子了,咱們可得當心。另外,黃市長那邊這兩天也不平靜,剛收到消息,黃市長正在組織隸屬班子,寫一個關於影城規劃的文件,具體是什麽,我還沒打聽清楚,總之,您弄出的這兩處金雞,都被人盯著呢。”

自從見識了江方平是如何充當薛向左右手的,戴裕彬有樣學樣,進步極是明顯。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就是薛向的蓋世太保,在薛向無心他顧的當口,戴裕彬便肩負起了刺探消息,關注陰私的重任。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