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寧邊衙內的威風

ps:真是萬分抱歉,第一次是因為涉及到m感問題,且是章節名出了問題,必須刪除重發,因為章節名不能修改。我剛重發又發得急了,把章節數搞丟了,今天總之很不對勁,家裏也出了些事兒,對不起大家了!晚上那更2999字,補償大家訂重複的,明天接著三更,後天就看情況了,真的是抱歉了!鞠個躬!

五星茶館兒,雖說名叫茶館兒,卻到底沒了老式風格的門簾和大茶壺,以及評書的藝人,反而是茶水也賣,咖啡也供,除了不供應飯食和娛樂項目,各式吃食樣樣俱全,弄得頗似後世的會所。

其間的布置更是別有匠心,數百平的大廳內,竟然穿廊曲水,鑿刻假山,各式樣的桌子就這麽散散落落一擺,卻極有韻致。當然,這幫魯漢子卻是無心欣賞,隻求想發布消息時,能找到放聲說話的地兒,要竊竊私語時,能有靜僻的空間。

這會兒,靠門方向的西北一角,一處假山後,就置著一張條案,條案極低,約摸一尺來高,如此低的條案自然用不著凳子,而是在四周設置了蒲團,席地就坐即可。此刻,這處幽靜之地,就隱著兩個青年,圍了條案正竊竊私語。

“外邊傳的消息,你信麽?”問話的青年麵目雖然周正,卻無甚亮點,唯獨兩排牙齒,整齊潔白,在高大的水晶吊燈的照射下,泛著光澤。

“我是不大信,薛老三何等人物。當年殺得老子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會被人趕出去。而且是在自己地頭兒?”答話的青年神情陰騭,個頭似乎不高。和那白齒青年坐在一堆兒,低了大半個頭。

“國濤,那你的意思就是這消息是假的唄?”白齒青年複又問了句廢話。

那陰騭青年道:“還真沒準兒是真的,現下a軍到底不是薛老頭當家,聽說那小子的老子就是新任a軍的一號,人在矮簷下,也由不得他薛老三不低頭。”

這二位的對話。細聽起來,真有意思,白齒青年盡問重複的問題,那陰騭青年則是一會兒“不大信”。一會兒“有可能”,整個兒答案就是一互相矛盾。要說,這二位還真不是無聊,如此對話,二人已經進行了好一陣子。一個不斷發問,一個不住回答,二人不斷的問答,不住地否定再否定,似乎非要辯證出個切實、靠得住的結果來。

要說這二位如此關注此消息。倒不是想探聽那外把薛老三趕出軍區大院的家夥是何方神聖,純是想知道此事是否屬實,薛老三是否認栽了。因為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畏薛老三如虎的倒黴二人組。

那白齒青年大號喚作王勇,原本跟著江朝天屁股後邊跑腿,被薛向在老莫一巴掌扇掉了一嘴的牙齒,現在這一嘴瓷白的牙齒,全是補的假牙。而那陰騭青年大名喚作龍國濤,他和薛向的恩怨更是能從小屁孩時扯起。這二位當初在薛向下江漢省時,又在漢水市的南湖春賓館鬧過一場,當時,龍國濤當著江漢省一把手的麵舉報薛向,結果振華同誌剛和薛向打了聲招呼,這家夥就一陣跑了個沒影兒。

當時,龍國濤就和王勇打定主意,以後薛老三若是回京,他倆就外出。細說起來,這二位還真有股狠勁兒,剛收到薛老三上京大的消息,這二位雙雙離京,一出去就是仨月,生怕薛老三來尋仇,逮住了挨一頓死捶。結果,京城留守的眼線傳來消息說薛老三壓根兒就沒問過他倆,霎時,王勇大叫阿彌陀佛,而龍國濤竟憤憤不平,覺得被輕視了。

阿彌陀佛也好,憤憤不平也罷,這倆倒黴蛋又偷偷摸摸潛回了京城,一待許久,薛老三果真沒找上門過。薛老三沒來,這二位倒也不敢大著膽子在四九城招搖,仍舊謹小慎微的過著。

直到昨天聽聞“紅星茶館兒”爆出了關於薛老三的驚人消息,這二位才壯著膽子來了。若是傳聞屬實,他倆打定主意,就是哭爹喊娘也要抱上那位好漢的大腿,以後在四九城,不就又可以隨意晃**了麽?

這會兒,龍國濤和王勇反反複複就這幾句詞兒,證來證去也沒證出個結果,反倒漸漸熄了談性,倒是不住地喝水,嗑瓜子,外加看表。

“小勇,再看有啥用,這時間還能被你看飛啊?”龍國濤吐出塊瓜子皮兒,嚷道。

王勇長歎一聲,道:“國濤,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希望時間快些走,還是慢些走,就是老忍不住想看表,聽說那小子昨個兒這鍾點兒早來了,這都快吃中午飯了,怎麽還沒人影兒,莫不是那小子昨天的話就是吹牛皮?也不對啊,聽說時劍飛還專門派人上門看過,薛老三的院子果真是空了,半個人影也無,要不是有這個鐵證,誰會信那小子瞎咧咧。”

龍國濤道:“安心等吧,好賴就是這一天的功夫,那小子要是今天還敢來,就證明那消息八九不離十,要是不敢來,就他娘的是胡扯,嘿嘿,咱四九城的爺們兒可不是好糊弄的,被薛老三欺負也就罷了,這小子還敢踩著薛老三的名聲往上爬,這不是變相也踩著老子麽,非好好叫那小子認識認識四九城的城門朝哪兒開不可。”

“就是!他娘的,說實話,薛老三不是什麽好人,可人家這潑天的名聲是自己闖出來的,他娘的,誰要是敢造謠,說踩了薛老三,不用咱爺們兒出手,那些被薛老三收拾過的家夥,估計得一窩蜂把他給淹了。”

王勇雖被薛向揍過,到底對這四九城最富盛名的薛老三升起一絲崇拜,這會兒,心中既希望那傳聞是真的,到時好抱緊了大腿,開始縱橫四九城,又希望消息是假的,偶像沒有破滅,一時間,心中亂成一片。

就在王勇心亂如麻之際,龍國濤騰地立起了身子,拉扯著王勇,指著大門方向,嚷嚷開了:“小勇,小勇,是不是那家夥?”

原來此刻,大門處陳浩東昂首而入,身後緊隨著那夜的四名戰士,這五人皆是一身利落的迷彩裝、大頭皮鞋的裝配,行在一塊兒,整齊劃一,氣勢十足。

陳浩東剛跨進大門,茶館內的小兩百號人霎時就亂了套,有驚得起身的,有遠遠吆喝著的,有遞煙的,最多的卻是一窩蜂上前迎接的,因為這會兒眾人都想著:這小子還敢再來,證明消息屬實!

數十人把陳浩東圍作一團,有抱拳的,有敬禮的,還有唱名的,熱鬧至極。這會兒,回過神來的王勇和龍國濤也擠上前來,按預先設想的套路攀交情,哪知道壓根兒就擠不進陳浩東周圍三米處。而兩人個兒都不高,尤其是龍國濤跳著腳打招呼,形容猥瑣至極。

就在眾人亂成一鍋粥之際,忽然有數人齊聲高喊“讓讓,讓讓,時二哥來了。”

這聲音整齊,會聚一塊兒,立時就將雜亂的招呼聲壓了下去,前方擁堵陳浩東的一眾人等聞著呼聲,扭過頭來,一見是白衣翩翩的時劍飛,立時讓開道來。

時劍飛一身白衣白褲,襯托得整個欣長的身子極是儒雅,他扶一扶金絲眼鏡,步履從容地穿過人群,含笑朝陳浩東伸出手來:“是浩東兄弟吧,我叫時劍飛,添為鄙店的經理,昨日浩東兄弟到此,竟是錯過了,今天聽聞浩東兄弟還要到來的消息,就放下手上的事兒,特意在此等候,歡迎歡迎啊!”

陳浩東鬆鬆握了下時劍飛的大手,搖了兩下,便丟了,矜持地回個笑臉,便招呼身後的四名戰士去找個安靜的地兒。說話兒,他也轉身跟去,好似他來此處,真就是為了喝茶一般。

陳浩東這番崖岸自高,可真把眾人鎮住了,不提時劍飛在知青中無與倫比的威望,單論衙內中的行市,在四九城中也是數得上號的。眾人均想,這小子對時劍飛如此冷淡,當真是譜兒大得緊,不過,再一想,人家連薛老三都收拾了,藐視一下時劍飛也在情理之中。

時劍飛受了冷遇,嘴角微微一拽,便恢複了正常,笑著伸了個手,放陳浩東離去,又招呼服務人員,精挑細選上好茶水、吃食送上。

這廂,時劍飛受了冷臉,一眾人等再不敢纏繞,陳浩東放步前行,片刻就來到了時劍飛精心給安排的大堂正中的雅座。陳浩東落座後,自顧自飲了幾盞茶,便拿了夾取零食的翠竹筷子,敲打著茶蓋兒,立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好不吵人,可此刻,沒人出言阻止,皆拿眼朝他那桌望來。

不多時,陳浩東竟敲著打著,自顧自說起話來:“唉,都說四九城藏龍臥虎,有頑主鬧翻天,大小衙內橫行,可老子逛了這麽久,愣是連一個入眼的也沒瞅見。又聽人說,這紅星茶館兒,是個了不得的地方,說是衙內紮堆的地兒,可進進出出,都沒一個能和我遞上話的,唉,失望啊,大失所望,早知道老子就不來了……”

要說陳浩東這番感慨還真不是裝十三,乃是憑心而發。原來,這小子進京已有十來天,滿世界尋凶狠的頑主和了不得的衙內,想得就是要結交一番,哪知道尋到這傳聞中最深不可測的紅星茶館兒,卻仍舊沒人敢出來炸刺兒,真叫他大失所望,憑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