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難得在府庫遇上了侍奉的小姐，對事情已然有些了解的靜蘭一言不發的坐在她的對麵。
為他沏上茶水，秀麗小心翼翼的的開口，“你在……生氣嗎？靜蘭。”
心中好象至寶被奪走了一樣，憤恨和不甘心像鼓錘一樣敲擊著靜蘭……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然而，隨之而來的懊惱和後悔也成功的打破了靜蘭的理智……
明明是我先遇上的……為什麽，會被別人拿走？
“靜蘭……”少女伸出手，小聲道，“靜蘭，果然生氣了嗎？”
“小姐……”
陰沉到有些可怕的語氣，讓秀麗心中一凜。
“是……”
“小姐愛上李絳攸了嗎？”
認為任何事情都要從容不迫的他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衝動，想就這麽把心愛的少女帶到天邊去，到一個誰也帶不走的地方……那時的秀麗隻屬於自己。
“誒？靜蘭怎麽這麽問……”秀麗小聲的嘀咕，視線慌亂的轉向一旁。
“……我，不想放小姐離開……”
“誒？靜蘭你說什麽呢？就算我嫁給絳攸大人，我也不會離開啊。我還是會呆在貴陽，和靜蘭在一起的……”
“小姐，我不想讓你嫁給那個男人。”
“為什麽啊？”
“我說過了不是嗎？”靜蘭煩躁的站起身，拉過秀麗的手，“我愛你啊，你明不明白？”
秀麗一臉天真，“我也很喜歡靜蘭啊，靜蘭是我的‘特別’，是家人啊……”
靜蘭凝視了她半晌，發現自己小姐對戀愛的感官已經不是“遲鈍”這個詞可以形容的了。
“我想娶你，秀麗，做你的丈夫，然後陪伴在你身邊。”把少女緊緊摟在懷裏，靜蘭第一次如此害怕……害怕秀麗的心就這樣離開自己，到另一個人的身邊去。
“……什麽啊，靜蘭你……”
“不要嫁給那個人，秀麗……求求你。”知道這是一個任性的要求，他仍然不想放手。
“……靜蘭，”秀麗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啊……”
“不要說對不起！我不想聽‘對不起’。”他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
“我果然……沒有辦法把靜蘭當作一個丈夫來看呢……”雖然是紅著臉，秀麗還是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靜蘭太完美了，幾乎沒有缺點……所以啦，我一直很依賴靜蘭，想要靜蘭陪著，也很喜歡靜蘭……靜蘭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家人、兄長……一定要說的話，我也很愛靜蘭啊……如果靜蘭娶了夫人，我也會覺得很不舒服，但是，要要自己嫁給靜蘭的話，我卻做不到……”
“為什麽？”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的感情，青年的劉海落下，好象巧合一樣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你還是愛我的不是嗎？秀麗，是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予了我光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想守護你一生……到底為什麽……”
和劉輝一樣，雖然不是戀人，秀麗卻深愛著靜蘭，會為他哭泣，為他悲傷……
“我也不知道啊，總覺得靜蘭給我的感覺和爹爹給我的感覺很像呢……雖然爹爹很笨拙，靜蘭很優秀……但是一樣都很溫柔，總是保護我，在我失落的時候安慰我……現在想想，如果失去靜蘭，我也許會活不下去也說不定啊~”
少女認真的回答讓靜蘭躁亂的心不可思議的平靜下來，慢慢放手，那熟悉的可愛麵容一臉嬌嗔的看著自己。
“……小姐……”靜蘭微笑，真是敗給她了。
好象以前就是這樣……每次都拿她沒有辦法呢……
“你是誰啊？”這是秀麗看到對方的第一句話。
一個英俊的男子，穿著高貴質料的服裝，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秀麗的麵前。
“啊，吾之心之摯友，能看到你，讓我的心也如此開懷，頓時創作的靈感再一次衝擊了我的心靈……”說著，他從背後掏出了笛子……
烏拉烏拉~
……
據史料記載，那日從禦使台傳來了鬼卒招魂的音律，以至於當日門下省3/4的官員出現了精神上的錯亂，導致了國家機關的嚴重癱瘓，剩下的一部分，又有七成的官員向吏部上交了辭呈……
這個曆史事件被稱為“門下省之亂”。
也因為這個原因，後世，門下省官員有在辦公中攜帶耳塞的習慣，並且每年的這一日都會祭拜鬼仙……當然，這是後話了。
……
為了躲避其他官員的追殺，秀麗一路拽著龍蓮跑出了禦使台。
“你到底在幹什麽啊！！穿了一身這麽正常的衣服跑到皇宮裏來，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嗎？”秀麗渾身無力的向對方吼起來，說實話，龍蓮剛剛走進來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超級美男子，就是那個到處製造噪音的孔雀男。
“我也很不滿意，這一身如此缺乏風雅的衣服是愚兄之一強迫我穿上去的……居然像一個惡霸一樣逼迫別人，為什麽我會有一個如此讓人感到悲哀的兄弟呢？”
烏拉烏拉~
不等秀麗回答，龍蓮再次吹起了笛子。
“你這個家夥！不要在這裏做騷擾別人的事情了！”立刻打掉了他的笛子，秀麗顫抖著露出了懇求的眼神。
“為什麽這麽說呢？我正為再次見到心靈摯友之一而感到高興……這樣吧，我來為你演奏一首專門為秀麗寫的曲子，曲名為——市井小民的悲哀?砍價的無奈?秀麗篇……”
“……＃……”秀麗拚命抑製住想要殺掉龍蓮的欲望……對她來說，這還是人生第一次有了怨恨某人到了如此的境界……
最終，她還是決定放棄武力，以和平的方式把這個笨蛋趕出去。
“那個……龍蓮啊，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龍蓮微微一笑，“我來拜訪吾的心之摯友之一，順便，愚兄之一讓我用甜言蜜語把你騙到龍山去郊遊，而且還要特別向你強調，全部費用都由藍家承擔。”
“……那個，愚兄之一……是指雪那嗎？”
龍蓮認真的點點頭，“他還說，叫我千萬不能說是他說的……但是，我還是不能忍受啊，一想到要欺騙心之摯友之一，還要用免費的食物來**心之摯友，我的心就痛了起來。”
在龍蓮把笛子微微舉起的刹那，秀麗飛快的握住了他的手。
絕對不能讓他再做出禍國殃民的事情……
“……他，他還說了什麽？”
龍蓮想了一下，“恩，他還說，如果我穿成這樣，心之摯友一定會承受不了，那個時候就一定會答應。”
的確……心理上真是有點接受不了
但是，為什麽會有一種覺得雪那不是好人的感覺……
“……是去龍山嗎？我知道了……那麽，龍蓮，你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當務之急還是先讓他趕快離開比較重要。
“還有就是要提醒一下心之摯友，人心不可預測，雖然選擇是偶然的，但是，有時候也應該相信。”
誒？什麽意思啊？
看著秀麗迷茫的樣子，龍蓮忍不住笑了起來，“簡單說來，去龍山的時候注意安全就行了……”
“哦，我知道了。”這個白癡，說那麽複雜幹什麽。
龍蓮退後一步，轉過身，“又要和心之摯友分別了，真是令人傷感，但是，沒有分別就沒有重逢的喜悅……那麽，”舉起笛子，“讓我最後為心之摯友獻上一曲……讓那珍貴的天籟之音永遠存留在心中吧……”
糟了！秀麗大驚，一時不察，竟然鬆了手……
……
真是的~
秀麗渾身無力的揉揉腦袋，剛才那個可怕的聲音好象寄生一樣在自己腦海裏徘徊，久久不能散去。
啊，啊，我為什麽要和這個白癡認識啊~~
第一次，秀麗後悔自己參加了那一次的國試。
回到禦使台~
“狸狸不在嗎？”
簡單的瞥了一眼室內，秀麗疲憊的坐下來，解開了衣領，完完全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裏意外的訪客。
“我說你啊，怎麽專門惹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家夥，女人。”
好象呼吸一樣的低喃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感覺讓秀麗大叫一聲，捂住了耳朵。
“笨蛋！”聲音的主人沒有絲毫愧怍，反而很得意的欣賞著少女的反應。
討厭的聲音讓秀麗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了那個一向對自己惡語相加的男人。他把頭微微低下，兩個人好象還有一張紙的距離就要碰在一起了。
“清雅！！！”秀麗立刻後退一大步，“你你你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你在說什麽哪？這裏可是禦使台，我不在這裏會在哪裏呢？”好象走進自己家一樣，清雅很悠閑的坐下，“喂，難得我心情好，過來陪我聊聊天吧……指導一些你這個新人不知道的東西也沒有關係……嘛，反正陪陪我吧，我知道的東西可不比晏樹大人少哦~”
如果是平時，清雅這種瞧不起人的口氣絕對會讓秀麗拍案而起，但是今天……
一方麵被龍蓮折磨的有點筋疲力盡，另一方麵，清雅的舉動也有點奇怪。
他哪裏心情好了？看上去好象很難過的樣子。
本來打算狠狠的嘲笑他一番，然後嚴正拒絕的秀麗少見的沒有反對，隻是在旁邊坐了下來。
“恩？終於有點進步了嗎……”清雅伸出手，托起秀麗的下巴，“早就應該認識到了吧，討好討好我不會有壞處的。”
“誰要討好你？”秀麗不耐煩的打開他的手。
“……”清雅有點自嘲的笑笑，“是嗎？”
“……”
“……”
“喂，我說你……”秀麗淡淡的道，“在這裏閑逛？今天不是有很多工作嗎？”
清雅瞥了她一眼，“……有件事情想問你一下……”
“哦？居然用這麽謙恭的口氣對我這個‘不值得一提’的新人說話，傳聞中的陸清雅大人難道終於不堪工作的重，來向我求救了嗎？”
看到秀麗一臉興奮+滿足，清雅歎了一口氣，“你是白癡嗎？工作什麽的，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是別的事情，關於你和李絳攸的……”
清雅……好奇怪啊~秀麗想著。
“絳攸大人？和他有什麽關係嗎？”
“你真的是笨蛋嗎？”清雅接近崩潰的邊緣，用“天真”這個詞來形容秀麗，已經不夠了……“現在你們的婚事被紅黎深宣傳的沸沸揚揚，整個朝廷都把焦點放在了上麵……”
“誒？沒有聽黎深叔叔說起啊~”
清雅白了她一眼，“你好歹也是紅家的人吧？難不成你是撿來的？家族的情報滿世界人都知道了，好象你生活在異次元空間的外星人一樣……”
“……你對此有什麽意見嗎？╬”
“我是沒什麽意見，”好象生氣的小孩子，清雅轉過頭，“不過，你不覺得，你們的事情已經鬧的太大了嗎？嘛，紫州是王都，所以也沒有出現什麽混亂……但是在紅州，藍家宗主為了向紅家施壓，每天大張旗鼓向□□一樣往紅本家府邸送聘禮……啊，不過聽說，全被那個紅黎深下令扔出去了……更離譜的是，藍家還企圖跳過紅家，直接請求王上賜婚……”
“等、等一下！這這都是什麽啊！賜婚？跟誰啊？”
“當然是藍家的小少爺，恩，就是你剛剛見的那個。”滿不在乎的話語，但是讓人聽起來酸味十足。
“龍龍龍龍龍蓮！！！！！！！！！！！！！”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不知道嗎？像你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也許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呢。”
好象從來沒有聽那三兄弟講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哎呀哎呀，居然完全不知道。”清雅扶著額頭，“不過，你就這麽嫁給李絳攸的話也不錯吧，回去買塊地，然後生一大群孩子……哈哈，這樣我就不用在這裏看到討厭的女人了呢~”清雅站起身。
“……”
“嘛，反正，那個‘金魚糞便’也跟你很配啦~‘白癡女人’和‘金魚糞便’……怎麽想都是絕配呢~嗬嗬~”就這樣說著，清雅已經走了出去。
“……”
“你又在做‘清雅適應性’的訓練了？”狸狸捧著一遝公文走了進來。
“唔，狸狸？你全聽到了？”
放下公文，蘇芳敲著酸痛的肩膀，“聽到什麽‘金魚糞便’什麽的，具體的也沒有聽清楚，但是，今天好象聲音很輕呢，你們沒有吵架嗎？”
“為什麽要用這種期待的語氣說啊？╬難道你很希望我們吵架嗎？”
蘇芳隨口道，“沒有，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今天清雅看上去好象特別沮喪，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什麽特別的攻擊方式把他徹底擊倒了呢……”
“那種人哪裏會沮喪了？”秀麗嘟嘟囔囔著道，“到處散播磷粉的清蛾，什麽時候都是這樣一張臉啦~”
“……他跟你說什麽了？”
“恩……說什麽‘問我關於絳攸大人的事情’之類的……嘛，什麽莫名其妙的人啊？╬”
“……”蘇芳保持沉默，很早就意識到，‘這個女孩是外星人’的他，已經放棄了對秀麗的“情感教育”。
考慮到實際一點的問題……
“今天，吏部要調人手過來。”
門下省今天混亂成這個樣子，不調人手也不現實吧。
“誒？吏部工作不是很忙嗎？我還以為會是工部呢……”
蘇芳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啊……好象有傳聞說，吏部的工作現在每天都像飛一樣的減少，以至於他們很多人都閑的沒有事情可以做。”
“……你沒有聽錯吧？真的是吏部？”
“我也這麽想，是我聽錯了……可是，我剛才看到我在吏部的一個同期，他好象……好象在樹下抓蝴蝶……”
“……”
“……我過去跟他打了招呼之後……他突然跳起來，抓著我的衣領，拚命的叫起來……”
來到庭院裏，看到同期的行為……
蘇芳抱著最單純的心理走過去，“喂，你還好吧？”
此人一臉蒼白，發紅的眼睛卻好象怪獸一樣……
“工作……”
“啊？什麽？”
“工作！”
“！”蘇芳被嚇的退後一步。
“給我工作啊！工作！”那人跳起來，抓著蘇芳的衣領，拚命搖晃，“什麽都好，給我工作吧！！！！”
蘇芳被搞的頭暈眼花，“請……請務必冷靜……我，我不是紅吏部尚書啊……”
那人緩緩的停了下來，“你不是……紅尚書……給我工作吧！求你了……”
放開蘇芳，繼續，抓蝴蝶……
“……”聽完始末的秀麗陷入了沉默，與其說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不如說是徹底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黎深叔叔怎麽會把吏部搞成這個樣子啊？
“那麽，接下來，不知道會派誰來禦使台啊……希望不要是吏部的那種超級熱愛工作的‘清雅升級版’工作狂，啊~啊~那樣我的生命也差不多到頭了……”
正在蘇芳哼唧哼唧抱怨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的人淡淡的道，“……是我，你有什麽意見嗎？”
藍府。
藍雪那坐在書房裏。
“大人，”侍從走進來，躬身行禮，“您的吩咐已經轉達，一切都安排就緒……”
“恩……是嗎？”雪那點點頭，“知道了。”
侍從頷首，正待退出。
“慢著！”
“是，大人。”
“告訴那些家夥，絕對不能出錯，如果出錯了，就不要回來見我……明白了嗎？”
侍從汗如雨下，“是、是！我等一定謹記大人的囑托！！！”
雪那臉色一沉，“尤其是……如果受傷的話……”
“我等一定、一定保護好龍蓮少爺！！絕、絕對不會讓他受傷……”
“笨蛋！”一本書毫不留情的砸在侍從的頭上。
“是、是，大人……”
“那個小子怎麽會受傷？他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麽事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禍害遺千年’這句話？！……╬……”
“是、是，大人！
“我說的是秀麗！絕對不能讓她有一點事情……如果她受到一點傷害的話……”
可憐的侍從咽了一口口水……
“哼，你自己想著怎麽辦好了……嗬嗬……也許我會把你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拿去喂鯉魚也說不定哦~~”
雪那的可愛笑容讓侍從毛骨悚然，“是是是是、是！大、大人！絕對不會讓秀麗小姐受傷！我等明白了！”
“那麽去吧~”
“是！”
看到侍從退出後，雪那露出了滿意微笑。
“萬事具備……接下來，就等著那天的到來了……”
楸瑛獨自在皇宮裏遊**，因為太過無聊，又沒有什麽消遣的對象……心情黯淡的他決定去看看某個流鼻涕小狗王上。
“絳攸？你在這裏做什麽？”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楸瑛總是可以遇到某個“不擅長”認路的人……而且，總能在對方迷路的時候碰上。
絳攸對玖琅的話雖然有點在意，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我去看看主上，你有什麽意見嗎？”
“……你收到，雪那哥哥的邀請了嗎？”
“你不會是指你那個白癡弟弟的郊遊計劃吧……”
“啊，恩……那個，你打算去嗎？”
絳攸揉了揉腦袋，“應該會去吧，畢竟是藍家宗主的邀請……”
繼續大步向前，楸瑛跟上去，壞笑著道，“居然這麽容易答應呢，不怕他在玩什麽花樣嗎？……啊，還是說，為了秀麗……龍潭虎穴也要去啊？”
“羅嗦！”絳攸轉過頭，雖然他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情，但是臉還是不聽話的紅了，“誰會像你這個萬年**種一樣沒事到處**啊！”
“……我說啊，絳攸，你們也許就要結婚了，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必要在害羞什麽的吧？”
“誰害羞了？！”
“啊，是嗎？”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在絳攸的下巴上滑過，“那麽，這張這麽可愛的臉為什麽會發紅啊？”
“唔……你、你這個笨蛋！你在幹什麽啊！”
“嗬嗬~”楸瑛鬆開手，“每次你都這樣，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真可愛啊，絳攸~~~~~”
“混蛋！不要用這麽惡心的口氣說話！”
“嗬嗬……”
“…………喂……”
“恩？”絳攸突然變化的口氣讓楸瑛愣了一下。
“那個……藍家宗主的夫人……”
楸瑛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立刻笑了。“怎麽？對玉華嫂子感興趣嗎？”
雖然笑嘻嘻的一臉不在乎，絳攸還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悲傷。
“沒什麽……隻是覺得抓著不放並不是好事……”
“……”
“原來以為，自己一放手，重要的東西就會遺失……但看來好象不是這樣呢~”絳攸想起什麽似的笑了，“與其死死的抓住，不如放開手去尋找……”
“你知道些什麽！”
絳攸訝然。
悲傷，絕望從這個男人內心流露到了表麵，他抓著絳攸的衣領，“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麽，裝做什麽都懂的樣子……有什麽資格叫我忘記！”
從來……
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表情……
藍楸瑛的臉上永遠都隻有優雅與高貴……但此刻，隻有悲傷……
“我沒有叫你忘記啊……”絳攸抓著他的手，“失去了的，就隻能留存在記憶裏了……如果連記憶都要忘卻，那麽剩下的，還有什麽呢……
……留存記憶，並沒有叫你逃避現實啊……”絳攸小聲的嘀咕，視線也開始遊離，“無論現實有多麽殘酷，逃避都無法解決問題……嘛，也許會很痛苦……但是，傷心的時候也好，寂寞的時候也好……隻要說出來就好了……我……我會陪著你的……”
“……”緩緩鬆開手，楸瑛低下頭，小聲道，“真的……真的嗎？……無論什麽時候都可以……”
絳攸轉過頭，滿不在乎的道，“哎呀，我有什麽辦法，從國試那時候起，我就跟你結下了難以化解的‘孽緣’，想斷也斷不了……嘛，就算斷了的話，沒有你這個萬年**種在旁邊廢話，我還會不習慣呢……啊，怎麽辦呢？這個世界就是由不同的物種組成的呀，如果害蟲消失的話，也會導致食物鏈的斷……啊啊啊啊！你做什麽啊！！！！！！”
絳攸滿臉通紅的被楸瑛緊緊抱住。
“……XXX……”楸瑛把頭埋在他的肩上，低聲說著。
“誒？你說什麽？”
“……沒什麽……一會兒……就一會兒吧……陪陪我……”
“……真是的……”
“絳攸……我很寂寞啊……”
楸瑛加重了力道，什麽**滑落在絳攸的頸項間……
這家夥……
“……唔……”絳攸抬起手，輕輕拍著他的脊背。
“為什麽……為什麽我那麽沒有勇氣呢？為什麽當初帶走她的不是我呢？”
輕輕的、好象呼吸一樣的聲音……這樣脆弱……恐怕這就是楸瑛真正的內心吧……
自己好愚蠢……為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絳攸自責的想著。
“……楸瑛……”
“……我失去了她……最後什麽都沒有了……隻剩我一個人……”
“我知道了，我不會走的……一直會陪著你……而且，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也許就找不到路了……”
“……”
絳攸的話語讓楸瑛笑了……
他原本怎麽樣都不會把自己迷路的話說出來吧。
不想一個人沉浸在過去的陰影中，所以楸瑛逃離了……
然而……當玉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原本已經放棄的過去，又打破咒縛，侵擾著楸瑛的心……
也在同時，絳攸找到了在自己心中重要的人——秀麗。
所以，楸瑛害怕了，他又一次轉身逃走……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成功。
絳攸死死的抓住了他，不讓他逃到更遠的地方……
我會一直會陪著你……
他這樣保證。
真是的，你這樣說會讓我愛上你的……
……不過，這樣也不壞吧……
至少……不會孤單了……
……
……謝謝……絳攸……
“你們在做什麽？”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的劉輝顫抖著退後一步。
誒？
“主上~你什麽時候在那裏的？”
楸瑛倒是一臉若無其事……至少相比絳攸而言。
絳攸一臉通紅，給人的感覺好象是小輩在約會時被長輩抓到了。
“原來……這就是絳攸討厭女性的……原因……”劉輝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
“你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麽啊！！！！！！！！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這個白癡國王！！！！！”
劉輝小聲嘀咕道，“絳攸明明喜歡男人還要跟孤爭秀麗……”
“誰說我喜歡男人了！你這個白癡！！！”
“難道……絳攸也是……雙刀？”劉輝一付“發現驚人□□”的表情。
“真是沒有情趣啊，主上，打擾別人約會可不是好習慣哦。”楸瑛得逞似的笑了，看著絳攸一陣紅，一陣白的表情，“難得氣氛這麽好，主上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劉輝帶著“對不起，打擾你們了真是不好意思”的表情點點頭，轉過身，“那麽，請繼續吧，孤會裝做什麽都沒看到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說了不是了！！！！！！！！你這個白癡王上！！！！！！！！！！”皇宮上空飄揚著某人悠揚的吼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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