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煮殺的溫度
她真的是痛心了,是難過了,上一秒還在為自己挨巴掌,還義無反顧的信任自己,下一秒就牽手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跑掉了。
先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親了黃琪韻,封了她的嘴巴,然後又當著所有人的麵牽著黃琪韻的手將其拉出去。
穆介宇拉著黃琪韻的手幾乎是一路狂奔,更是不由分說的將黃琪韻塞進叫住的的士裏,拚了命的往酒店裏趕。
到了酒店,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了門,上了暗鎖,穆介宇一把將黃琪韻貫進屋子,臉上露著凶狠的瞪著黃琪韻。
嗬嗬,還真的以為他親自己是愛自己,其實隻有黃琪韻最清楚穆介宇這是想要封住自己的嘴巴。
所以,她直直的對上穆介宇的眼睛,此刻看到了他的真心與絕情,黃琪韻反而不難過了,相反,變得淡定不少,她懶懶的站起身來,臉上帶著酥人的笑,身子更是妖軟媚酥的像頭蛇,“還真的以為你變了心,是真心疼我呢,卻原來是怕我說漏了嘴,讓你的那個柏陽聽見。”
穆介宇沒有說話,就是眼睛直直的盯著黃琪韻。
“你放心好了,要是你不讓我說,我是絕對不會說的,可是,要是也要你配合才行。”黃琪韻的一雙酥手幽幽的摸索在穆介宇的胸口上。
穆介宇一雙手覆蓋在黃琪韻的手上,按在自己的胸口,側著臉、斜著眼看著她,“要怎麽配合?”
“很簡單。”早料到穆介宇會這麽說,黃琪韻的心口猛然一痛,你還真是為了那個女人什麽都願意做,都豁出去了,那好,既然你豁出去了,我就陪著你,成全你,“就是呆在我的身邊不許走。”
穆介宇一把拉過黃琪韻,將黃琪韻攔腰攬在懷裏,手也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抵著頭,皺著眉,眼睛半合著,望著黃琪韻。
黃琪韻倒是嘴角一扯,笑了,頭輕輕的對昂起,不動聲色的,眼看就要吻上穆介宇的嘴唇了。
突然,脖子被穆介宇一把扼製住,腦袋動彈不得分毫,脖頸也被抓的生痛,身子身子還曾感覺到有那麽一瞬間窒息般的難過。
“穆介宇,你好狠的心啊,你要我怎麽寬容,怎麽放心,就算是我不再愛你了,我也不會輕易去放手。”黃琪韻的眼睛半眯著,那是一種窒息前,處於生死之間的難捱,痛苦與仇恨。
是錯覺嗎,怎麽看到黃琪韻嚴重如此的恨意十足,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瞪的是叫一個外雙內陷,他憤恨的換一隻手掐住黃琪韻的前脖,手勁十足的舉著,似乎要將黃琪韻從地上拎起來。
處於本能,黃琪韻腳尖不穩的惦著,掙紮著,憤怒的眼睛裏除了恨,還有可見將恨意折射的眼淚,目光開始漸漸迷離渙散起來。
感覺到黃琪韻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睛的光彩也越累越淡,穆介宇突然有些怯了,自己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想殺人不成。
穆介宇趕緊鬆開扼製住黃琪韻脖子的手,一個揮臂,一拳打在身後的牆上,很悶的一聲響,穆介宇的手應聲血流不止。
雖然恨,恨不得剝皮抽筋吃肉,可是黃琪韻還是心疼,他望著穆介宇一雙擱在牆上的手緩緩的留著血,在牆上留下一條血帶,好像上前為他包紮。
但是真的太恨了,恨到去逼迫自己狠心,黃琪韻雙眼瞪著穆介宇,瞪著那條血帶,就像是兩個人之間所有情感的絕筆。
“你真就如此絕情?”被鬆開後的黃琪韻先是咳嗽不止,待到慢慢恢複平靜以後,她緩緩的直起身子,眼睛含著淚的看著穆介宇,“我們這麽久的感情難道從來沒有真心過?”
穆介宇剛到一絲絲愧疚,愧疚於自己和黃琪韻相處這麽久以來確實沒有真心過,真心的感覺自己明白,他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黃琪韻。
一隻手捧著另一隻受傷的手,穆介宇看著黃琪韻,淡淡的吐著氣,眼睛隨意的房間裏瞟著,看到茶幾上的筆記本。
默默的走到沙發旁坐下,從懷裏掏出一支筆,打開筆記本,翻到沒有字的一頁。
砸牆的是右手,所以左手寫的字有些難看,卻是能看得懂的,是欠條,是寫給黃琪韻和公司的欠條的,穆介宇最後又將流血的手按上。
最後,將其撕掉。
穆介宇緩緩的站起身,腳步幾乎無聲的走到黃琪韻麵前,將寫好的欠條遞給黃琪韻,然後舉舉自己受傷的手,“我不是故意要用左手寫的,隻是不方便,但是我簽了字,按了血印,不會抵賴的。欠你和公司的錢我會慢慢還。”
“慢慢還是吧,好,我讓你慢慢還,慢慢還。”黃琪韻一把奪過穆介宇手中的欠條,一生氣,撕了個粉碎,更是惡狠狠的揚在穆介宇的臉上。
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穆介宇彎著腰,低著頭,看著碎了一地的欠條,緩緩的蹲下身子,想要用好手撿起來,卻隻是撿了幾片就又站了起來,“沒關係,我再寫,這次用右手。”
說著,穆介宇果然又回到沙發上坐定,受傷的手拿起筆都在顫抖,寫出來的字還不如左手寫的,但是穆介宇在忍,他甚至一狠心,左手握住了右手,那種鑽心的痛,真是用血在寫。
但是穆介宇清楚,自己再痛,比不上黃琪韻的心痛,超不錯柏陽的心傷。所以,自己隻能忍著,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咎由自取,是自己不給自己活路。
一張欠條寫著,後麵的背景幾乎全部成了紅色,殷紅的幾乎濕了半個本子,穆介宇額頭上都是汗水,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其撕下。
穆介宇再次義無反顧的交到黃琪韻的手,“這次收好,本子都濕了。”
嘴唇開始發白。
黃琪韻的心再也恨不了。
黃琪韻趕緊哭著從茶幾上抽出衛生紙捂上,又找到毛巾纏繞,可是血就是止不住,越流越厲害,“怎麽回事,不就砸到了牆嘛,怎麽會這麽嚴重。我們去醫院吧。”
“沒事。”穆介宇止住黃琪韻的手忙腳亂,“隻是一點皮外傷。”
說不上來眼睛裏的內容是什麽,總覺得深情隻是針對於柏陽的,而對於黃琪韻,如果沒有最近這些事情,如果真的能做到像合約裏說的那樣,你愛你的,我愛我的,或許倆人能是朋友,是知己。
穆介宇直直的盯著黃琪韻,玩好的手雖帶著血跡,可是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穆介宇的掌心覆蓋在穆介宇的臉上,“對不起,是我負了你,嗬嗬,我真傻,怎麽會有那麽單純的合約呢,兩個人,長相廝守近兩年,不是因為愛情就是因為愛情。否則,就算是三天也撐不下去。更何況你又是那麽優秀,任何一個男人都該愛上你。”
“那你為什麽不愛我?”啊,痛啊,恨啊,你明明對我那麽殘忍,又為什麽此刻如此溫存,你掌心上帶著鮮血的溫存是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
“因為心裏早已經有了人,又很多時候把你錯看成那個人。”穆介宇眼睛一閉,回憶起柏陽的臉,確實,兩個人有好多想象,柏陽好強,黃琪韻要強。隻是黃琪韻在自己麵前最起碼打開過心扉,可是那麽柏陽,從來都是一副天塌下來我頂著的堅強,“尤其是當你麵臨壓力的時候,那麽無助,明明已經撐不下去了,靠著毅力,你仍舊挽回整個局麵。這一點你們好像,除了她沒有黃氏企業這個大公司,大家庭,大背景。”
“所以,我一直是人偶,是她的代替品?”你掌心的溫存就是世上最可怕的溫度,明明是要煮沸開水燒死我,可是卻那麽緩緩的加著溫,讓我一點點沉醉,一點點淪陷,慢慢不可自拔,最後死於溫純,“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你不代替品。”穆介宇一把抓黃琪韻的手,“你怎麽回事替代品呢。”
“可是你說,我不是替代品是什麽?”黃琪韻也一把反抓住穆介宇的手。
被受傷的手出奇的疼痛,穆介宇雖然沒有像女人那樣疼痛的喊出聲音,可是還是沒有忍住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痛了是不是?”黃琪韻真的好擔心,真的隻是簡簡單單的捶了一下牆而已,怎麽會那麽嚴重呢。
剛才都是在慪氣的頭上,所以沒有注意裹著的毛巾早已經濕透了。
黃琪韻一看,嚇壞了,捂著嘴巴想叫都叫不出來,“你流了好多血,你怎麽不說呢,你一定很痛是不是,就像我的腦袋被撞一樣。”
“對不起。”穆介宇真是的無關乎自己的手,對於黃琪韻的腦袋真是很抱歉,要不是自己,她怎麽會受傷,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是傷痕累累,所以,穆介宇真的是有千萬個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了,我們去醫院吧。”黃琪韻捂著穆介宇的手就要走。
“醫生,就這樣就沒有事情了嘛?”黃琪韻見穆介宇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了。”
“那剛才怎流了那麽多血,連裹著的毛巾都濕了。”黃琪韻不相信。
“真的沒事了,剛才你們沒有處理好傷口,而且毛巾紮的也不夠緊,再加上自己也不愛惜自己,所以才流血了好多。”這些人雖然不認識,可是出口閉口要用最好的藥,想來也是個有錢人,嫌貧愛富可不是現代人待人待物的準則嘛。所以,醫生解釋的極其耐心,之後又半開玩笑,“怎麽,還想再出點其他的事情?”
“沒有,沒有。”黃琪韻腦袋搖的像撥楞鼓似的。
穆介宇期間一直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看著黃琪韻對自己的恨,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關心,心裏突然間想要思考一個問題,難道說這些年,自己真的就沒有愛過這個女人。
在黃琪韻的攙扶下,穆介宇和黃琪韻一同離開了醫院,路上,黃琪韻招手要坐車,可是穆介宇說什麽不同意,要在路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