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困雲府

坐在馬車上,安晚晴摸了摸臉,隻換了衣服還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要是能像雲哥那樣會易容術多好,回去一定得學過來。

馬車安全抵達雲府,安晚晴與小公公一道兒進了雲府,青竹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微微一愣,安晚晴立即道“青總管,奴婢奉公主之命到沉香樓取一樣東西,可否勞您帶路?”

她自稱奴婢是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這一點青竹看得太清楚,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個原因,隨即連稱呼也變了“姑娘請。”

三人來到沉香樓,小公公被留在門外,青竹跟了進去“姑娘,不知道公子現今在何處?可否安全?”

錦盒依舊放在書案上,原封不動,安晚晴打開錦盒,拿出畫卷“你不必擔心,他很安全。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告訴你他在哪兒。”

塵封十多年的畫卷一寸寸展開,裏頭的人一分分清晰,不是沒猜到這個人會跟她長得很像,但沒想到會長得這麽像,畫中之人栩栩如生與她別無二致,難怪所有認識玉妃的人在見到她的時候都是那樣的反應,大概沒有一個人能很平靜的接受一個已死之人突然活生生站在麵前的刺激。這樣一想,她開始佩服初見麵時,能夠克製住自己情緒的人,沈鳳,明妃,雲陽,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青竹還想再問,房間裏突然飛來一劍,筆直刺向安晚晴,青竹伸手抓住劍把,安晚晴呼吸凝滯怔望著離自己隻有幾厘米的劍尖,青竹已然收回劍追了出去,問毫無所覺的小公公“剛才看見什麽人沒有?”

小公公被青竹冰冷的語氣唬了一跳“沒,沒看見有人來。”

安晚晴回神後,腦子裏亂入麻花,心有餘悸,她現在越來越怕死,越來越不想死了,因為他,一切都變了。

“姑娘知道是誰要殺你?”青竹肅然警惕的問道。

安晚晴扭頭望著青竹,茫然一片,誰要殺她?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麽人,她沒有害過人,怎麽會有人要置她於死地?

見問不出所以然,青竹分析道“一把劍?暗殺不應該用劍,暗器才是最好的武器……來的應該隻有一個人,武功應該也不高……”

青竹的話令安晚晴愈加擔憂恐懼,除了那晚追殺他們的殺手,竟還有別人要殺她?明明一路上都好好的,怎麽剛一進雲府就有人要殺她?

青竹舉著劍仔細的看著,安晚晴幡然醒悟快速的往外走,卻被青竹擋在身前,她冷道“讓開!”

如果死在這裏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後悔為什麽明明知道有人要殺自己卻要為了這一副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的破畫兒冒著生命危險來取,有什麽意義!當時衝動得昏了頭了,深不見底的皇宮處處隱著的危險是危險,被人追殺的危險就不是危險了?

青竹不讓,大公子為這個女人做的糊塗事,哪一件不令他心生震駭,所以絕對要毫發無傷的將她送回去“我派人通知玉府,叫他們過來接你。”

雲府今不如昔,連一個一般身手的殺手都發現不了,談何保護她安全回到玉府?“公公,麻煩你走一趟玉府告訴慶總管,說雲府有點事要借一些身手好的人手。”

“可奴才不知道玉府在哪兒?”小公公甚為為難。

“城西大街往東約莫半裏路。”青竹說完,小公公便利索的離開,這樣的人在宮裏太少見了。

安晚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今最保險的法子就是等老慶帶著高手來雲府,她不能冒冒失失再不計後果的跑出去。

可他們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見有人來,不僅安晚晴熬不住的著急了,連青竹也擔心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小太監說不定已經被滅口了,可若是被滅口了,怎麽不見殺手再行動?

皇宮之中,萬裏煙霞下人頭攢動,回**著一個名字“香玉公主……”

雲初麵色發白一動不動的站在空****的院子裏,大風橫掃而過,他的睫毛都凝固般不曾顫動一下,直愣愣的望著玉和館的大門,當一抹青黃色飛進眼球時,身形一動,欺上前緊緊的抓住那人的手“晚晚……”

靈玉皺著眉,還不待她說話,雲初失魂般的放了手,將眼放到大門外,那堵紅豔豔的宮牆甚是刺眼“你到哪兒去了?”

那聲音聽得靈玉心口大痛,那張不甚出眾的幹淨的臉上悄無聲息滑落的淚更是勾起心中被潛藏的牽掛,她曾愛過,深深的愛過,每一次他出征她都在等都在盼他回來,每一次都無比的害怕他再也歸不來……

“你先別擔心,香玉可能被什麽事耽擱了,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靈玉笨拙的安慰著,雲初恍然未聞,突然身形一動已經消失在靈玉視野之中。

久違的感覺在靈玉心頭猛烈燃燒,他消失的一瞬間為什麽會帶給她那麽熟悉心痛的感覺,今生,隻有已死的雲大哥給她的感覺……

雲初一路拚命運著輕功,越過高高宮牆落地的一霎,已躍進了灰暗的暮色中。

王景已經躺在書房裏一天了,王景從來沒有這樣嗜睡過,王真等得焦心,書房裏頭一聲不響,王真命令將門撞開,當掀開**的被褥,一個長錦緞軟枕豎躺在**時,身旁的奴才已經跪了下去,而丞相夫人立即伸手輕撫著王丞相波瀾起伏的胸口“老爺,你別生氣,景兒一定是有什麽事兒,出去了。”

“他能有什麽事,整天混跡青樓,我王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王真氣得麵色青紫,拂袖而去。

待眾人都離開後,丞相夫人卻冷著臉獨自坐在臥室木椅裏“都走了,還不出來?”

“娘不是還沒走走嗎?”窗外滾進一個人影,王景淺笑著坐進另一張木椅裏。

“景兒,為何總是要氣你爹?”丞相夫人沉沉歎道,王景湊上前去,一臉無辜“娘,這次我是真有事,爹走了我才到。”

丞相夫人甚為無奈“你以為我信?估摸著是聽到你爹到了門口兒故意在外頭等著看好戲吧。”

“是,誰叫他不辭官,現在害得我們不得不處處小心。”

“你爹有他的抱負,娘都能體諒,為何你不能?”

“娘當然體諒了,堂堂雲煙閣閣主不做,甘心退隱江湖做賢妻良母,反正他一日不辭官,我就一日跟他不會順他的心。”王景沉著臉,其中不滿溢於言表,若不是跟他老爹對著幹會傳出風流名聲,那個人對自己會那麽不屑一顧?若不是這個丞相兒子的身份,他會這麽久了都找不到那個人?反正,這一切都怪他老爹。

此時,門外轟然巨響,王景一驚,打開門正看見雲初與丞相府的侍衛交上了手,那百年老樹已被劈成兩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