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控製冰玄力使之處在受雷玄力壓製的狀態,片片雷玄力形成的槍芒之中有凝實如針的冰玄力,隨著槍尖所指,槍芒如風中落英,沾到傀儡龍的骨架上即附著在上麵爆炸,隻聽得一陣“劈劈啪啪”的像放鞭炮的爆炸聲。

每一聲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就有冰藍與紫色的光爆起,隨著爆起的光華連成一片如同焰火,傀儡龍半截身體都籠在那耀眼的光焰裏。

光焰之中,約略可見傀儡龍的半截骨架化成碎塊激散。不知道疼的傀儡龍猶自張牙舞爪的翻卷撲擊。

這詭異一幕,讓敵我雙方都相顧愕然。

喬森雖然了解寒婧經常會創造奇跡,但是眼前的情景還是讓他無法理解:天才也好,妖孽也罷,難道不應該隻是修煉速度好實力提升得快一點嗎?難道戰鬥經驗不是應該在實戰中提升的嗎?為什麽寒婧總是遇強則強,連傀儡龍都能夠消滅?

喬森覺得之前一直都把寒婧高估了,現在卻認是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創造奇跡的能力。

盡管隻是消滅了傀儡龍的小半截身體,但是喬森基本上可以寒婧消滅傀儡龍隻是時間的問題,這讓他大受打擊,自己跟寒婧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感到自己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錢仁同樣大受打擊。在最初的震駭之後,他被怒火燒毀了所有的理智,腥紅的眼中散發幽幽的狼光。他已下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個叫囂要滅藥穀的玄騎神殿天才。

煉藥師的戰鬥力不強,傀儡是藥穀乃至藥師殿重要部門的常規防禦力量,煉製傀儡不易,所費不菲,毀個十幾、二十個倒還無所謂,要是都像寒婧這麽高效摧毀傀儡,藥穀損失不起。要是讓寒婧這樣的天才長成,對藥穀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去死吧!”錢仁怒吼一聲,揚手擲出一個六角九層玉塔,有寶光透塔而出,遇風即長,陡然間增大十倍,兜頭砸向寒婧。

“快躲,那是造化寶塔!”喬森生怕寒婧不知厲害趕緊喊她躲。

對喬森的喊聲充耳不聞,寒婧掄起奔雷槍跟玉塔來了個硬碰硬。

奔雷槍的撞擊如天雷直擊,聲動如驚雷,玉塔的光華為之驟黯又暴漲。有形的寶光擴散,迅速漫過奔雷槍以及持槍的寒婧,仿佛憑空出現了一個彩浪翻騰的小型湖泊,連同其餘的人一起籠在其中。

人還是斷樹都像翻了塘的魚隨浪翻騰。湖泊還以讓人吃驚的高速在朝四周擴張。“阿婧!”夜孤雲看到隨浪起伏的寒婧,擔心之下,揮刀斬向寶光閃閃的玉塔。

無獨有偶,寒婧蓄勢之擊也告出手。她這次出手又是動用了冰魄劍的劍氣,冰藍的光華連玉塔的寶光也掩蓋不住,耀眼已極。

夜孤雲那柄血狂刀暴起的血色刀芒,在玉塔的寶光與冰藍色劍芒映照之下基本不顯。但是,卻是血狂刀先行與玉塔擊實。

血狂刀果然不負其赫赫威名,一刀把玉塔劈出一條裂縫。寒婧的奔雷槍紮來,恰好紮在那道裂縫之上,冰玄力與雷玄力狂湧而入,在玉塔內部相互衝撞爆炸。

沉悶的爆炸聲響起,從玉塔裏傳出的聲波震得那錢仁七葷八素,他趕緊召回造化玉塔察看,發現那條裂隙簡直心疼得想死了。

寒婧也感覺到玉塔不是那麽容易摧毀的,沒有繼續追擊。

林中,因為這對峙狀態突然出現而安靜了下來。

地麵狼籍,林空因為林木倒了一片,明媚的陽光射進這片終年隱在彩霧中的森林,厚厚的腐葉味與草木的清香一同被蒸發,熏人欲嘔。

“副殿主,走吧。”喬森看得心驚肉跳,完全是乞求的語氣。

“不能就這麽走。”麵罩冷霜的寒婧斷然道。她的衣服在剛才被撞擊時讓狂暴而亂衝的氣流割裂出好些布條,隨著氣流飄飛倒讓她多了一種欲淩空飛去的態勢。想到來的目的,喬森覺得沒見到林音安然無恙,寒婧是不可能罷手的,也懶得再勸她離開,反正她也不會聽的。他擅自作主對錢仁說:“趕緊交出你們抓走的玄騎神殿子弟,不然鬧下去大家都不好向上頭交待。”

錢仁氣得眼發直,張嘴真想罵:簡直太無恥太混蛋了,闖進藥穀禁地來大鬧的是你們,現在倒說鬧下去大家都不好向上頭交待?

“有什麽不好交待?”寒婧冷哼一聲。她的眼角有血珠滲出,嘴角也有血漬,很顯然是剛才的硬碰硬之下震傷了內腑。

“阿婧你受傷了。”

“副殿主你受傷了!”

夜孤雲與喬森同時叫道。

伸手一抹眼角與嘴角,看到那殷紅的血漬,寒婧滿不在乎的說道:“叫什麽叫,有什麽好叫的,受傷有什麽了不起的,狐狸精抱伢大驚小怪。”

錢仁身邊這時出現一名神情傲慢的白衣男子。此人長相還不錯,隻是薄薄的嘴唇讓他顯得刻薄寡恩。“不要作無謂的掙紮,束手就擒吧,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屍。”他傲然說。

“知道我們是誰不?就敢說留我們一具全屍?”喬森本來還想勸寒婧的,這時也給白衣男子氣樂了。他,當然也認出這位不可一世的白衣男子是沐胤文,但即便對方身份貴為藥師殿總殿主之子,也不至於就狂妄到不賣楊烽大人的麵子吧?

喬森相信,自己跟寒婧的身份早已為藥穀內的人所獲悉。

“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敢擅闖我楓林藥穀,就必須要死。而且,你們的屍體會送到玄騎神殿南漠分殿去,讓你們的楊烽分殿主給我們藥師殿一個合理的說法。”

“看樣子,在樓少殿主眼裏,我們這些人都是死人了。”

“難道你們還想做困獸之鬥?”說出這話時,沐胤文麵露得混和著得意與興奮之情的神色,看著不像僅僅因為本次入侵之事。

“看樣子,沐少殿主是因為情場失意要公報私仇了。”喬森脫口說罷,不僅讓沐胤文臉色大變,他自己也心虛不已,偷眼看看寒婧並無異色,才又道:“既然沐少殿主做好了跟玄騎神殿反臉成仇的打算,想來擄我玄騎神殿弟子也不是誤會,而是有預謀的。那麽,就看沐少殿主以及藥師殿如何承受我們玄騎神殿的怒火吧。”

“無恥之尤!竟然反咬一口了,這!”沐胤文大聲喝道。

錢仁也大聲附和道:“太無恥了,真的是太無恥了,黑白顛倒混淆事非也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

“也就是說你們不會交人了!”寒婧厲聲吼道。

早就暗自蓄勢的夜孤雲看到寒婧吼完之後挺槍就刺,他的血狂刀也全力劈出。兩人動作都快,相互間的配合簡直妙到顛峰堪稱完美。

華麗麗的槍影形成的光幕拉開,血狂刀的刀芒也混在其中,令沐胤文下意識的一眨眼,再睜開眼時,血狂刀的刀芒已從光幕上飛離出來,比風裏落花還輕薄似的飄到沐胤文的麵門前,讓他清晰的感應一股絕強的凶煞之氣衝進腦海。

腦子像炸開般的痛起來,沐胤文抱頭踉蹌後退,華麗的槍影光幕陡然間散成千百條雙屬性玄力束,映得這一片五彩繽紛,形成一道奇特而壯觀的景觀。

錢仁哪敢讓沐胤文受傷,顧不得造化玉塔之前被炸出一道裂隙,甩手將玉塔當磚頭拍了出去。

寒婧槍影一動,夜孤雲又是幾近同時出手,槍尖使一股巧力挑飛了玉塔,血狂刀也在重重槍影掩護之下斬在沐胤文的左臂,默契好得估計就是孿生兄妹也莫過如此了。

一襲白衣的沐胤文裏麵還穿著玄級防具中有名的鎖雲甲。左臂上的護甲在血狂刀擊實時光芒大盛,血狂刀在這光芒之中還是略略一滯,才破開鎖雲甲砍在了他的左臂上。

被血狂刀砍中的瞬間,沐胤文還感到刀身傳弟來一股強大的威力,像長鯨吸水那樣從他的傷處吸著他的血。悶哼一聲,他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與暴戾凶光。

在血狂刀與奔雷槍襲向沐胤文時,錢仁也沒閑著。能不能擒下入侵之敵,他已經不在意了,隻要沐少殿主平安無事,否則,即便是擒下了來犯之敵,他有過無功。

煉丹師都是財主,造化寶塔被寒婧的奔雷槍挑飛,錢仁又甩出一套七柄的飛劍。這是一個高級劍陣,用玄力或晶核的能量都可激發。

七道劍氣化為流光,擋住血狂刀與奔雷槍,發出一陣密集的鏗鏘敲擊聲。

趁著七柄飛劍擋住血狂刀與奔雷槍的短短瞬間,錢仁扯過沐胤文暴退,眨眼之間就退到林深處,那逃命的速度倒是夠快的。

“還想逃跑?門都沒有!”寒婧冷笑一聲,奔雷槍抖手射出。

華麗的槍身如龍飛掠,流星趕月般追上錢仁,輕易的就破開他花了大價錢買的護甲,在他身上上紮了一個對穿。帶著沐胤文墜落在地,他半跪在地,捂著胸口冒出來的一截槍尖,怔忡問道:“這是紫電九曲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