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渣,我這號的叫什麽?

被寒婧刺激得不輕的黃金玄騎謝晉真想扯著嗓子吼,他那心裏真不是滋味啊,這麽多年苦修簡直是把時間浪費到狗身上了。

“副殿主,冒昧問聲,您今年多大?”

“是不是要給生日禮物啊,有禮物才講的噢。”

順口答著,寒婧拿奔雷槍這裏紮一下那邊刺一下,像是在找什麽秘道。

沒料到寒婧有此一問,那位黃金玄騎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說:“有禮物啊,我孫女兒今年十一歲,當生日禮物送給您做貼身侍婢好不好?”

“這也能當生日禮物啊,十一歲呢,就把她送人當侍婢,您可真是狠得下心噢。”寒婧皺起了眉頭。

“嘿嘿,這不是要送給您當貼身侍婢嘛,您一向對自己人關照有加,讓她跟著您還不是想她在您的照顧下有點出息。”

“哦,原來是這樣想的啊,還能為您老人家也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僵瓜重男輕女,不在乎孫女兒才會把她當禮物送人呢!”寒婧釋然,很爽快的答應收下那個叫謝雨薇的小姑娘。

岩漿在這裏候停止了翻湧,似乎進入了休眠期。

寒婧的探尋也沒有任何的結果決定進入岩漿之內,遭到謝晉的反對。

“您不能冒這險,岩漿之中的高溫連我都承受不住。”

“所以,你就不要跟下去了,我有冰魄劍護體沒事的。”

“不行的,副殿主,您不能下去。”

“白翼那渣就是逃進了岩漿之內,我覺得這裏可能是個幻陣,找到出路的話,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所,也就找到我們寒家的人。”

“這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沒給謝晉繼續勸說的機會,寒婧激發出冰魄劍的劍氣形成護罩飛身直下岩漿。

置身熾紅的岩漿裏,有冰魄劍劍氣形成的護罩,寒婧也深刻體驗了一把烈火焚身的感受。但是,她卻沒有加大劍氣輸出以提升護罩的強度。

畢竟,岩漿下是個什麽情況她壓根不清楚,多保存一點實力就能在危急時刻保住性命。

岩漿內的浮力相當大,如果寒婧不主動下潛身體會浮在幾乎靜止的岩漿表麵。

在岩漿中下潛差不多有百米的樣子,溫度已經高得讓劍氣護罩變成了燒紅的鐵,但是劍氣護罩除了輕輕有些晃漾並沒有破損的跡象,所以寒婧依然沒有加大劍氣的輸出,硬抗那灼人的高溫。

皮膚迅速失水瀕臨幹裂,寒婧覺得難以忍受的時候,冰魄劍觸到一層極富彈性的能量罩。果然,岩漿之下別有乾坤!

大喜,她也顧不得管皮膚會不會像幹旱的土地龜裂,猛的一劍刺下。不愧是絕世凶兵,冰魄劍一劍就破開了那層能完全阻擋岩漿的能量罩。

那個能量罩有自主修複的能力,寒婧連人帶劍穿罩而入後罩體又修複如初。而她則跌落在能量罩內的青蔥草地上。

眼前,是一望無限的青青草地,低垂的白雲蓬鬆如棉花團仿佛一伸手就能捉到。且走且停的白雲下麵,有一條玉帶般的河流從草原上蜿蜒而過,白雲的倒影在水麵清晰的印出來。有零星的玄獸在河邊喝水。

這裏太安靜了,能清晰的聽到風掠過草葉尖兒的聲音。

身處這靜謐的環境裏,一時恍然,寒婧差點都想不起自己是經岩漿湖來到這裏的。

“冰兒,魄兒,你們知道這是什麽鬼地方不?”寒婧傷腦筋的問。

魄兒僅冷哼一聲,冰兒則浮出劍體好奇的張望一番後很堅定的說:“知道。”

“那快告訴我什麽地方?”

“幻境,是火神堡下麵用陣法封印的幻境。”

“噗,冰兒,你耍姐姐玩是不是?”

“沒有啊,姐姐,我說真的嘛。”冰兒委屈的說,睫毛上都沾著淚花花了。

“好,姐姐說錯話了,冰兒沒有耍姐姐玩,是姐姐笨了點啊。嘻,我知道魄小子肯定這麽在想。不過,姐無視它。”寒婧快活的笑道。

魄兒鬱結了:“喂,我招你惹你了啊!”

“沒叫姐姐的小孩不乖啊,還不理姐姐,當然就是招惹姐姐了啊。”

“你莫名其妙。”

“嘻,姐這叫黃蓮樹下彈琵琶苦中作樂。”寒婧自嘲道。要笑,不論情況有多糟糕都要笑,哪怕笑成一盤沒有賣相的大白菜,也讓人感到自己在笑!她這樣告訴自己。

對於十五歲的少女而言,寒婧就算是非常堅強了。她的意念被劍靈感應到了,魄兒的怒氣消失了,冰兒極力忍著才沒有哭出來。

“誰欺負你,就把他殺了。”魄兒很難得的主動講話,而且語氣也沒有一貫的生硬。

“我喜歡天空,喜歡雲。所以,我想飛上天上在雲端之上的天空留下影像。”沒有接魄兒的話茬,寒婧迷醉的看著天空喃喃的說:“小時候,我對飛上雲空達到了癡迷的地步,所以練習輕身術才會那麽刻苦,進步也才那麽快。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我的夢想,小時候那個飛上雲空的夢想,一直就沒有變過。”

對冰兒跟魄兒而言,它們沒有小時候。有關小時候的記憶已經被抹幹淨了,但它們還是很認真的聽寒婧講。

“視野裏裝著整個世界,就能到達內心想去的地方。”寒婧朝這時也浮現在劍體外的魄兒笑笑說:“我不需要糾結誰欺負了自己,我隻要讓他知道自己達不到我能到達的高度,讓他必須仰視我,就足夠了。”

冰兒跟魄兒都沒有說話,因為它們清楚寒婧其實是在告訴自己。她的心被束縛了,哦,是曾經被束縛被傷害了,現在她又重新讓心飛翔。

說完了,寒婧像是放下了重重的包袱,渾身輕得像羽毛想要隨風飄起來了。

“走吧!冰兒,魄兒,我們去解救寒家的親人!”寒婧揮劍像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那樣神氣活現的喊道。

某處,融合了本尊所有記憶的徹底將兩個靈魂融的白翼,用那雙貪婪的眼睛注視著寒婧的冰魄劍。

“這把劍是我的,這個女人也是我的女奴,這個世界要被我踩在腳下!”

他大喊大叫,像發羊癲瘋一樣激動得全身發抖。

在離白翼不到百米的地方,橫七豎八的躺著寒家人及古玄世家的那些子弟,玄神殿的那些人倒是一個都不見。

躺在地上的這些人都被岩漿燒得麵目全非生死未卜。

從激動中恢複正常的白翼目光灼灼的盯著地上這些人聲調古怪的說:“選擇吧,臣伏或者死亡!”

那些看著像死了的人身體開始抽搐起來,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像僵屍那樣跳起來,麵朝白翼的方向站立。

這場景有點像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與天清氣爽的環境格格不入。

冰魄劍的兩個劍靈很快感應到天地之中不尋常的氣息,指引著寒婧迅速接近這裏。

沒有方向感,沒有標誌物,也不知道奔行了多遠,寒婧按照劍靈的指引狂奔不止。在她接近的時候,白翼那裏已經有煞氣凝成灰霧籠住那些像僵屍多過像活人的人。

煞氣腐蝕著這些人的肉身,他們身體表皮形成灰色的鎧甲,活像一群遠古傳說中才會存在的幽靈戰士。

如果,煞氣把全身的血肉都凝成灰鎧裹住他們的骨架,就算是神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千鈞一發之際,寒婧像一道閃電由遠而近飆射而來。

“該死,這蠢女人為什麽這麽快就找來了!”白翼焦燥的叫道。

再有半個小時,他就有把所握完成這個遠古才存在的邪惡祭魂術,把這些古玄世家的子弟的精血都變成養料滋養他的身體,他們的靈魂跟他完成契約之後就成了他靈魂的一部分,他們覆蓋灰鎧的骨架則成為他的不死戰士。

顯然,現在這個祭魂術要被打斷了!因為擁有冰魄劍的寒婧能宰了他——剛才不是他躲得快,在岩漿湖上就會被她宰了。

急切之下,白翼惡狠狠的威脅道:“寒婧,你敢過來,我就叫你寒家人集體自爆!”

“我不過來,他們也慘死在你手裏啊,白癡!”寒婧答腔的時候身形並不停頓,冰魄劍脫手甩出,讓劍靈操縱劍體射向白翼。

真沒料到寒婧不管不顧直接動手,白翼倉皇後退,邊躲避冰魄劍的追剿邊罵:“寒婧你瘋了,真敢動手!”

揚手扯出一道冰藍的玄力幕布把那些失去白翼的控製呆若木雞的人全部罩住,寒婧相信冰玄力能阻止他們傷勢惡化——盡管她也不明白他們那身灰鎧算不算傷。

冰魄劍追上了白翼,眼看要一劍穿腦時,他大叫:“我投降!”

解鈴還需係鈴人,寒婧不知道那些人的灰鎧是毒還是別的邪惡能量,也不敢真宰了白翼。冰魄劍抵在他的額頭,輕輕一探就能洞開他的腦袋。

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白翼澀聲道:“我有個條件。”

“還敢跟我談條件?”寒婧甜美的笑了,笑意未達眼底,有冷霧從她身周逸散。

打了個寒戰,不曉得是讓劍氣或者寒婧身上的冷霧給凍的,還是讓劍威給嚇的,白翼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卻堅持:“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