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距離飛行,幼生期的火鳳還占一定優勢,長距離飛行絕對是楊烽那輛裝備精良的飛舟有優勢。但是寒婧不知道啊,上了飛舟之後,跟冰霖的感應越來越弱直至消失,從飛舟上的監視屏上所看到的綿綿青山與莽莽密森也都消失了,隻有無盡的灰霧。急得她揪著楊烽的領口喝道:“楊烽,你搞什麽鬼!”

楊烽還真是冤呐:“飛舟是按你指的方向飛的,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連飛舟也追不上不能怪我吧。”

“早知道就不上這倒黴催的飛舟了!”寒婧又遷怒於飛舟,抬腳踹向艙壁。

楊烽不得不為飛舟辯駁:“長距離飛行,飛舟比火鳳的有優勢。不信你問火鳳。”

火鳳趕緊點頭輕唳表示讚同。

“你們當然狼狽為奸!”寒婧壓根就不信,悶悶的倒在那張屬於分殿主的專屬座椅上,暗自希望冰霖不會出什麽意外。

坐到座椅寬大的扶手上,楊烽扯了她的頭發沒反應,俯身湊到她耳旁輕聲說:“冰霖的實力很強了,碰上什麽危險打不過還是能跑的。最多,等手頭的緊急事情處理完了,冰霖要是還沒回來,我就陪你進這無盡荒域找它。”

撩起眼皮子,寒婧狐疑的問:“你知道上哪兒找冰霖?那無盡荒域是什麽鬼地方?”

“傳說,無盡荒域裏有一個地方是龍族最後的安息地叫龍穀,大限將至的龍隻要還能動都會到那裏等死。所以,那地方也叫龍墓。”

猛的坐直了身體,寒婧顫聲問:“你認為冰霖快死了,所以到龍墓等死去了。”

“不,別緊張,冰霖去那裏不是等死的。它是剛突破去龍穀接受傳承的,龍穀與外界隔絕,所以你跟她的感應會被切斷。”一把抓過火鳳,楊烽說:“鳳兒說的,它們上古異獸都有這樣一處聖地。等到它成年腦中橫骨全化,也可以去鳳族的聖地鳳巢了。”

火鳳相當配合的清唳兩聲為楊烽作證。

這說法無從考證,至少寒婧不知道如何求證,隻能估且相信了。不過,她還是有一點疑問的:“它那麽快就在無盡荒域裏找到了龍穀嗎?你是不是編出來騙我的?”

“快?”楊烽苦笑了。

飛舟的飛行都是用晶石或者晶核作為能源,他這輛飛舟全是總殿配發的晶石,是采自總殿控製的幾處異空間,大陸上根本沒有。這種晶石能量穩定且品質高。既體現了身份的尊貴,也保證了飛舟的各項性能穩定。並可以從更換晶石的數量計算出飛行距離。

就這一通急追猛趕的所消耗的晶石,已經耗費了楊烽全年的配額,那就是三萬裏的距離。也就是說,這裏離南漠帝都已經有三萬裏之遙。這要是擱別的底蘊差點的分殿主,回去後就會把飛舟鎖起來到明年再用了。

“要不,我們不坐這倒黴催的飛舟,下去慢慢逛回去吧。”

為了讓寒婧認清事實,楊烽壞壞的笑道。

直覺有陰謀,但是寒婧覺得怎麽也比窩在這飛舟生悶聲好,很爽快的答應了。

飛舟降落,楊烽帶著寒婧跟火鳳下來,讓飛舟上的人先走。

看著飛舟掠林梢而過,速度快得驚人,寒婧很不爽的說:“早這麽快還能追不上冰霖?哼,騙子,還敢說不是你搞鬼。”

這丫頭還不信自己?在她這裏信譽度就歸零了啊!楊烽氣恨不是的笑道:“吃力不討好的典型啊我這是,一口老血都沒地方噴了。走,你先搞清楚這是哪裏吧。”

“哼,明明是個陰謀家。”寒婧才不信楊烽的話,一甩頭往前衝了。

飛舟降落在一個小鎮外十裏的樣子,有一條泥巴路直通鎮子。走在路上,能看到三三兩兩挑擔子的獵戶背著獵物往鎮子走。不過,這些獵戶的衣服跟寒婧見到的不一樣,體型也格外威猛一些。

楊烽跟寒婧兩個人走在那些獵戶中間,顯得太瘦弱了。

“這裏不是南漠國了嗎?”寒婧這裏候有點反應過來了。

笑笑,楊烽並不回答,免得給出正確答案又被這丫頭來一句“騙人”。

有個從後麵超上來的獵戶嗓門像打雷的說:“南漠國是哪裏?”他的口音有點怪,就像是舌頭卷起來在說話,寒婧聽得很費力。

寒婧愕然。

說話那人臉上稚氣未脫但身高已經超過楊烽了,他肩膀上扛著一頭野豬依舊健步如飛。在他後麵一點是個更魁梧的大漢頭發亂得像雞窩也抱著一隻山雞。兩人容貌酷肖一看就是父子倆,這讓她看了居然替那小子打抱不平:“你這個大的個子抱一隻山雞,卻讓他背那麽大一隻野豬,太過分了!”

楊烽但笑不語。

那個抱山雞的獵戶也沒說話,扛野豬的小獵戶不領情的喝道:“要你管啊!”

“喂,我幫你說話啊!”寒婧不忿的叫。

“我背得起,還比你這豆芽菜空手走得快呢!”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話,扛野豬的小獵戶撒開雙腿朝前跑了。

這算是多管閑事了,寒婧覺得有點糗鬱悶的說:“這是什麽鬼地方啊。”

抱山雞的獵戶用寒婧所熟悉的口音字正腔圓的說:“姑娘是來自遙遠的南漠國吧。這裏是極北的巨野國了。小兒山野之人不懂禮數,姑娘海涵。”

“極北巨野國是什麽地方啊,大叔?我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寒婧更迷糊了。

“距南漠國有三萬裏的小國家,姑娘沒有聽過很正常啊。我以前隨老爺去南漠國在路上足足走了三年。”獵戶帶著緬懷往事的神情悠然說道。

“三萬裏走三年,開玩笑吧?”如果不是楊烽跟自己一起下來的,寒婧都要以為這人也是他安排來騙自己玩的。這想法要是讓楊烽知道了估計那一口老血就真吐了。

不知道寒婧的意思是她乘飛舟沒用多久就到了這裏,既不可能有三萬裏遠也不可能需要走上三年,獵戶誤解了她的意思解釋說:“我們是商隊,還在沿途的城鎮做生意,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他說的是真的?”寒婧終於想到向楊烽求證了。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再找其他人求證。”楊烽並不直接給予回答,給了個的建議。

還真不信邪了,寒婧往前跑了一截找另一個獵戶去問了。

這個獵戶挑著兩個筐子,一邊是獵物,一邊小是孩。那孩子看到寒婧跑過來趕緊縮回筐子裏露出羞澀的笑容。

“麻煩問一下,這裏是什麽地方?”

寒婧很客氣的問,誰料那人眼露凶光的瞪著她嘰哩咕嚕的說了一串話。後麵抱小雞的獵戶吆喝了一聲他才怒衝衝的走了。

一頭霧水的寒婧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讓那個獵戶發火,以至於都忘了那人說的話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抱小雞的獵戶過來為她解了惑。原來毛病出在她用左手拍了那人的肩膀。在巨野國,女人地位極為低下,左手更是被視為不潔,她的動作被那人視為汙辱,沒有一拳砸死她是抱小雞的獵戶提醒他這個女人的契約玄獸是鳳凰。

鳳凰是上古異獸,能帶著這樣一隻鳳凰的女人肯定是出身豪門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夠招惹的。所以,那個自認為受到汙辱的獵戶隻能含怒走了。

沒有解釋說火鳳不是自己的契約玄獸,因為不會有人相信火鳳跟她沒關係會棲在她的肩頭。歎了口氣,寒婧這才想到那人的話一個字都不懂:“為什麽他的話我聽不懂?”

“他說的是本地話,我說的是大陸通用語。我們這裏會通用語的不多。”

“哦,是這樣啊。”到這時候,寒婧才想到還沒請教人家姓什麽,趕緊問了,得知對方叫劄木朗,那個扛野豬的是他大兒子叫劄木合,而她無意中得罪的獵戶也是他們村的人。

劄木朗的母親是地道的南漠國的人,是他的主人在南漠國買的婢女後來賞賜給了他父親,所以他的口音是標準的南漠國口音。

“就是因為我會說標準的通用語,所以才有機會跟老爺出去。還替我母親給外公上了一次墳。”劄木朗非常驕傲的說。

望著劄木朗那張憨厚的臉,寒婧隻能相信這裏確實離南漠國有三萬裏之遙。難怪楊烽說慢慢的逛回去的時候表情那麽詭異呢!“楊烽你個混蛋,為什麽不先跟我講清楚,就讓飛舟走了!三萬裏,鳳兒載我們飛回去不得累到吐血而亡啊!”她恨恨的說。

火鳳也跟著清唳,似乎也在遣責楊烽。

無良的楊烽輕笑道:“事實沒有擺在麵前,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我這是讓事實說話,以後你才不會總是覺得我騙你了啊。”

想想也對,她之前就不相信冰霖那麽快就在無盡荒域裏找到了龍穀,懷疑是他編出來騙人的,也不相信楊烽說飛舟的速度比鳳兒快的話,“好吧,是我錯了。”她撅著嘴說。

“好姑娘,不賴帳!”楊烽意外的讚道。

“你什麽意思?難道我什麽時候賴帳嗎!”翻了個白眼,寒婧親熱的拉著劄木朗說:“大叔,您這山雞跟野豬要是沒有人訂購就賣給楊烽,他很有錢的,您隨便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