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家老祖的城府,心頭憤怒,表麵上卻淡笑如故。

以楊烽的精明自然也覺察出寒家老祖的心思,佯作不知,上前接過小憶年抱在懷裏,他很隨意對寒家老祖說:“剛才碰到雪魅跟路明,阿婧要換對手,跟路明已經進了天璣殿,我們想看他們的比賽就一起來看台了。”

“那丫頭臨時要換對手?”寒家老祖吃了一驚。不擔心楊烽移情別戀了,又開始為寒婧的安全擔憂。很顯然,他認為寒婧對上雪魅贏麵比較大,對上路明則有些玄了。

“還是跟我們路明打?”冰殿雪雁長老也是一驚,又歎道:“你們寒家這個小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啊,路明那小子攻擊犀利剛猛,一出手就是拚命的招數,從不留手。同階之中無敵手。那小丫頭的實力還沒到地境吧!”

“幫我去把那丫頭帶出來,這一場,我替她認輸了。”寒家老祖聽得更坐不住了。

“來不及了,天璣殿一號賽場已經開啟了。”雪雁長老歎道。

寒家老祖臉色有些灰敗,瞪了楊烽一眼斥道:“你為什麽不攔著她!”

“阿婧一直想試冰屬克製雷屬,跟我打不能盡全力總覺得不盡興,估計這次想拿路明試驗吧。”楊烽淡淡的笑道,顯然對寒婧抱有絕對的信心。

雪魅訝然的看了楊烽一眼,眼中異彩紛呈。雷屬克製所有屬性,這幾乎是常識了,他這個雷屬的居然會相信“冰屬克製雷屬”的說法?

朝雪魅笑笑,楊烽低聲說:“看阿婧跟路明的一戰,對你一定有幫助。嗯,她的想法總是匪夷所思。”

雪雁長老跟寒家老祖交換了個眼色,又笑道:“這年輕人又是哪一位?”

“他就是楊烽,寒婧的朋友,雷屬性。”雪魅居然主動介紹,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又說:“他本來是挑戰路師兄,現在對手換成我了。”

雪雁對楊烽的興趣也很大:“哦,楊烽,你覺得我們雪魅跟寒婧的實力孰優孰劣。”

在人家的地盤上,楊烽聰明一點就會誇一下雪魅,但他說:“不好說,阿婧的實力與戰鬥力不成比例,她真正的戰鬥力難以預料,選她做對手,我都沒把握穩贏。路明跟她這一戰,我並不看好路明。雪魅如果不是路明的對手,就肯定會輸給阿婧。”

主看台上都是各大勢力的首腦以及璿璣宮的高層,在雪魅陪著楊烽過來時,楊烽就成了眾人關注的對象。他若無其事的絲毫沒有感到壓力,這份氣度就不是一般年輕人可比。現在,他的語氣雖然平和,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自信。哪怕他說沒把贏寒婧,那也是一種自信。

“好狂妄的年輕人!”璿璣宮雷殿殿主雷鵬慍怒道。

“是晚輩妄言,打擾各位了。”楊烽優雅的一欠身以示歉意,讓雷鵬不得不憋回了後麵要說的話。

天璣殿正殿裏傳出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一號賽場正在舉行一場會前加賽,雷屬路明對冰屬寒婧。”介紹的是前所未有的簡潔,也不知道主持人是不知道寒婧的來曆還是有意不明說。

西看台偏後的區域裏禦獸宗弟子所在的位置,寒非之有點疑惑,卻不敢想此寒婧就是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女兒。

南看台偏後區域的小寒山寒家子弟所在的位置,寒文韜揉著下巴說:“我有個預感,這個寒婧搞不好就是我那個無法無天的妹子啊!”

跟寒文韜一起來的寒文和笑道:“總是聽你吹婧妹子有多天才,再天才他也不可能跟路明挑戰吧。”

“我也覺得不大可能,就是有點心神不寧。”寒文韜搖頭笑道。

南看台靠前的冰宮弟子所在的位置,寒明渠站起來,在看台上密密麻麻的人頭中搜尋到寒家子弟的所在,馬上擠過去。看台靠後的都是些二流勢力集聚的區域,冰宮則屬於一流勢力所以在看台的位置靠前。他一路過來倒也沒太費力,很快就到了寒文韜麵前。

在族人眼裏向來穩重的寒明渠手舞足蹈的叫:“韜叔,婧姑姑居然去挑戰路明了,她本來是挑戰雪魅的!”

寒文韜指著鼻尖問寒文和:“明渠這小子跟我講話嗎?”

寒文和左右看看,不太肯定的說:“應該是吧。”

附近的人都安靜下來。

“你說那個寒婧是我妹?”寒文韜有點呆滯的問。

“是啊!婧姑姑也來了,還有小憶年,就是策叔的兒子,老祖帶著在主看台上。本來婧姑姑跟楊烽分別要挑戰雪魅跟路明,我也不知道怎麽搞成了婧姑姑挑戰路明了。”

“這丫頭不是胡鬧嘛!你為什麽不攔著她!”

“我們不是一起進來的。”興奮之後,寒明渠也想到姑姑實力跟路明差了不止一個等級,笑容凝結,不無擔憂的說:“姑姑跟雪魅還有得一拚,跟路明打,實力好像不夠啊。”

被嚇倒的不止寒家人,附近的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寒明渠。

“你確定這寒婧是我妹?她還不滿二十歲,你弄清楚沒?”寒文韜一迭聲的問。

“她說是跟你坐同一個傳送陣過來的,寒進還有影一,寒江,都過來了。還有夜孤雲那些人,你都不認識麽?”寒明渠也不敢相信了。

“那些人,倒都認識,但是寒婧真是我妹嗎?”寒文韜愁了。

“比賽馬上就開始,你仔細看吧。”寒明渠蔫蔫的說。以前沒留意過寒婧的年齡,叫姑姑還叫得挺順口,現在發現她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他的自信心徹底崩盤了。

旁邊的寒明溪不解的問:“渠哥,至於嗎?這個寒婧就算是韜叔的妹妹,我們的姑姑,你也應該高興吧?”

“你們來得早,沒看到姑姑大鬧冰宮,也沒看到她單人隻劍在冰雪廣場發威,打傷了七寶閣的麻衣長老,逼得七寶閣的人像灰老鼠退走,冰雪城的人不排隊都不敢進冰雪廣場。”越說越鬱悶,寒明渠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十年是怎麽夾著尾巴活過來的。

“冰雪廣場不排隊不讓進?”寒文和也來了興趣。

“是啊,她把七寶閣內門弟子劉炎那幫人擋在冰雪廣場外,劉炎說這座城市都是我們七寶閣的,我們需要守什麽規矩嗎?姑姑就發飆了。說,姐沒興趣知道你是哪根蔥哪根蒜,這冰雪城被你們七寶閣用什麽手段騙去了,姐也沒興趣知道,總有一天,姐會讓你們乖乖的交回冰雪城。現在,姐隻是鄭重警告你,這冰雪廣場上,在我寒家先祖的眼皮底下,都給姐老實點。要想踏上這冰雪廣場,就得守規矩下車排隊,否認,姐認得七寶閣幾個字長什麽樣,姐的冰魄劍不認得!”提到當時情景,寒明渠熱血又是一陣沸騰,竟然把寒婧當時的話複述得一字不差。

眾皆震愕,寒文韜撓頭道:“那行事作風還有那腔調的確是我妹的風格。”

寒文和奇怪的說:“這件事情我們昨天就聽說了,你怎麽沒說是婧妹子的風格。”

無語的看著寒文和,寒文韜隻能苦笑,暗道:我昨天這麽說了,你不認為我是瘋子才怪!

寒文溪聽得意猶未盡,刨根問底:“婧姑姑發飆,七寶閣就這麽算了?”

“婧姑姑還打傷了七寶閣的麻衣長老,反正七寶閣的人當時是走了。具體情況回去再告訴你。”寒明渠使了個眼色不讓他再問。

“這是這把絕世凶劍嗎?”寒文和驚駭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