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了寒婧一個緊緊的擁抱,放開她,白一鳴愧疚的說:“阿婧,對不起,白大哥沒有照顧好你的兄弟們,醜牛還有侯九峰都死了,莫延平跟黑鷹他們也傷得很重,可能救活了也殘廢了,何遠山,他也死了。”

侯九峰是她進風雲學院交的第一個朋友,醜牛跟黑鷹他們是跟她同一屆的新生學員,在認可她的實力之後都變成了她的小弟,他們死的死傷得傷,這消息聽得寒婧已經是心痛不已,再聽到何遠山的死訊,寒婧頓時痛徹心肺,“噗——”的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阿婧!”白一鳴懊悔自己不該現在口快說出來的,看寒婧的樣子應該是身體有傷沒有恢複,他的話讓她加重了傷勢。

抹去嘴角的血漬,寒婧表情迅速恢複平靜,嘶聲說:“白大哥別擔心,我沒事,我還要給他們報仇。你有傷在身去體息吧,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你需要休息,有冰霖守著不會出事。”白一鳴關切的說。

迷離的眼神流露出哀慟的神情,寒婧輕輕的搖頭說:“白大哥,我沒事的,聖城的事情很快會解決,等楊烽來了我就休息,你不要為我擔心。”

“聖城的事,你們知道了麽?”

“玄神殿出了個天境強者嘛,想糾集五殿滅我玄騎神殿,哼哼,做他們的清秋大夢!血爺爺也是天境強者,還是天境中期,跟我們神殿於祖師爺一起,要滅五殿是彈指一揮間,聖城,就是玄神殿那個短命的天境強者的埋骨地!”寒婧大聲的說,聲音在帝都上空回**,讓五殿弟子的心徹底寒了。

很多五殿弟子都不知道這次為什麽上頭要搞這麽大的行動,隻有少數人知道玄神殿有個天境強者,而這少數人也篤信這次五殿聯合行動是萬無一失的。現在,所有人的信心都因為寒婧的話消失殆盡,沒有人認為她在撒謊。

白一鳴激動了,在他身後的宮殿裏這次帝都大亂中幸存的玄神殿弟子也激動了,一同發出激動的吼聲,他們人數不多,吼聲卻讓殿外乃至整個帝都的人都為之膽寒,特別是玄神殿的弟子很多人都準備跑路了,但是,能預見到的玄騎神殿複仇怒潮讓他們沒有藏身之地。

“玄騎神殿隻誅首惡,不會濫殺無辜!”寒婧大聲喊道,壓下了白一鳴他們的吼聲,她又說:“手上沾了玄騎神殿弟子鮮血者,為我玄騎神殿弟子收斂遺體可以酌情免罪。交出五殿聯合行動的策劃者以及負責執行者,也可酌情抵罪。”

幹了帝王的活兒這麽多年,白一鳴覺得自己還不如寒婧的全局觀。剛才自己跟大家一起亂吼,就沒想到這很可能激起五殿弟子在絕望之後反撲。寒婧的話,及時壓下了五殿弟子玉石俱焚的想法,又分化了他們。

不出所料,白一鳴念頭剛冒出來,五殿弟子就開始內訌,互相攻擊,再沒人顧得上攻擊正在突破之中的雪狐王。

“阿婧,你進去歇一會兒吧。”林音輕悄無聲的出來,在寒婧身後關切的說。

“情況怎麽樣?”寒婧沒有回頭,眼直直的望著前方,生怕一回頭就流淚了。

“死了的都救不回來,有一口氣的都能保住性命,殘了的也許還有希望恢複。”林音沒有具體的說,甚至話裏還透著一股看淡生死的冷漠。

扭頭,寒婧問:“出什麽事情了?”

“林音跟何遠山定親幾年了,他們準備等你回來就成親。”白一鳴在旁邊黯然說道。

忍了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下來,寒婧捂住嘴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在外麵玩想不起回來,是一直昏迷。”

“昏迷了十來年?”林音被何遠山的死弄得也有些失常,尖刻的笑道。她進去的時候,何遠山的身體還沒有僵硬。再早一點,寒婧隻要早一點來,何遠山就不會死了啊!

感應到了林音心裏的痛楚,寒婧的心也像被刀劃得血淋淋的,痛得撕心裂肺。

“林音,不要怪阿婧,她已經努力盡快的趕來了!”白一鳴略帶責備的說。

仰麵望天,寒婧已不是給林音解釋,而是希望好兄弟何遠山英靈不遠,能聽到她的解釋:“血爺爺突破,冥海星的天境強者聯合起來偷襲,我出其不意宰了一個天境強者,已經是強駑之末。我們寒家老祖以及冰宮天境強者虞太爺爺也被三位天境攔住,雖然楊烽跟於祖師爺也趕到了,但是對方還有三名天境。楊烽衝進雷劫區,對方也有兩名天境強者衝進雷劫區分別要殺他跟我,被血爺爺重傷了攻擊我的天境,楊烽跟血爺爺聯手壓製住了另外一名天境,於祖師爺也在外麵攔住另一名天境。”

這番解說很平淡,沒有加什麽修飾語,卻聽得白一鳴跟林音都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寒婧停頓了一下,他們不約而同的催促。

“地鏡突破天境,雷劫不會因為有人闖入劫區而增加威力,但是能進不能出,並且雷劫期足足有三個月。楊烽不怕雷劈,他的紫電九曲槍可以直接吞噬落雷,加上冰霖跟另一頭成年期的冰龍協助,還有我的冰魄劍跟血爺爺,那位璿璣宮的天境帶著被重傷的天境被完全壓製,他威脅說兩個半月的時間可以跟血爺爺走遍整個冥海星的宗派,逼得那些天境主動罷戰言和。玄騎神殿在冥海星已經紮了根建了一座分殿。”沒有刻意的說自己昏迷了,寒婧平靜的敘述完,林音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傷得有多重。

“對不起,對不起,阿婧,我不是真的要怪你!”林音猛的抱住寒婧大哭起來。

“我還是該早一點回來的,早一步回來就好了!”寒婧也失聲痛哭起來。

“不!”林音突兀的一聲尖叫,讓寒婧有些不失所措也忘了在哭,雙手抓緊了寒婧的肩膀,她很認真的說:“你沒有回來,遠山就死心塌地的當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如果早回來,說不定他就會悔婚了。”

瞠目結舌的看著林音,寒婧真不知道要如何提話茬。她懷疑林音的腦子壞了,不由得朝白一鳴投去救助的眼神。

白一鳴居然笑了,很溫情的笑。他輕輕的扯開林音,說:“林音說得也沒錯,何遠山這些年總是拿你沒有回來當藉口不肯成親,甚至他娘臨死前央求都沒讓他鬆口,他固執的等你回來,天知道是因為什麽。”

“白大哥,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點也不好笑。”寒婧感到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轉頭,看向被冰霖龐大的身體擋在外麵的刀光劍影以及各種炫目的屬性攻擊,白一鳴低聲說:“他知道你回來了,笑著走的。在此之前,他那種狀態支撐了五天,我都奇怪他怎麽能支撐那麽久。”

“他的執念就是等阿婧你回來,你回來再早一步,他也就會再早一步死去。”林音不嫌拗口的說,已經心平氣和沒有絲毫抱怨的意思了。

“林音,不要這樣好不好?”寒婧慌亂的說。這種狀態,她真不知道如何應付,一邊傷心何遠山的死,一邊還要擔心自己給了林音最深的傷害。

“阿婧,我沒有怪你,就像雪儀姐從來不曾怪你一樣。你像太陽那樣耀眼奪目,讓我們跟你競爭的勇力都沒有。”給了寒婧一個輕輕的擁抱,林音含著淚花說:“阿婧,你要幸福,跟楊烽做一對神仙眷侶。”

抹去淚水,寒婧傻乎乎的問:“雪儀姐又是誰?她憑什麽怪我?”

“雪儀姐是——”

沒等林音的話說完,梅雪儀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來:“是一個仰慕楊烽的傻瓜,像林音愛何遠山那個笨蛋一樣,寒婧,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因為,我對你,對楊烽,都不具備任何意義。我沒有林音那麽偉大還能祝福你們,我隻是高興你從袁青琳的手裏搶走楊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