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感到上陰寒刺骨的刀芒,寒婧不假思索的施展出浮光掠影,平飄半尺,以指代劍又是三道劍氣射去。

男子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顯然是對寒婧能夠避開自己偷襲感到意外之極。隨即,他身形一閃,揮刀直取她後腦。

三道劍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閃來,其中兩道撞在無聲無息刺來的刀身,爆散開來,化為白霧。這可不是普通的霧氣,是蘊含冰魄劍裏精純能量的冰寒之氣,比之前九道劍氣裏蘊含的能量都要精純。

寒霧籠身,男子感到一種刺骨寒意,有凍僵的感覺,身上也迅速掛了一層白霜。

“你可以死了!”

那聲清脆的笑聲入耳,男子就看到一朵跳躍的劍光,在眼前迅速放大,他的身上爆起一團綠光,擋住那朵跳躍的劍光。

綠光是他穿在身上的護甲發出,在受到致命危險時,會自主防禦。但同時,這護甲也會有記錄。

楊烽根本就沒有給寒婧穿那個,這說明他認為這丫頭根本不可能失手。對這極品弟子,他倒是信心十足。

這時,寒婧在心底暗自罵師父,因為他居然沒告訴自己“殺”了人之後怎麽取積分。不過,這種小問題也難不住她,掏出自己的試煉牌,她相當沉著的說:“積分,快!”

男子老老實實的拿出自己的牌子,跟寒婧的牌子正麵頭尾相對,在自己的牌子背麵按了兩下。他收起牌子說:“一個積分給你了,寒青學弟,你裏麵有十一個積分了。恭喜。”

很想讓對方教自己怎麽看積分,因為寒婧發現碎嘴的師父居然沒告訴自己怎麽看積分。話到嘴邊,她覺得還是自己摸索比較好,不然,太丟人了。

“多謝了。希望有機會再較量。”說完,寒婧已經消失在密林裏,原處隻餘下她得意的笑聲。

獵殺不成反被殺,丟了一個積分,太丟人了!男子望著寒婧消失處,臉色實在鬱悶得可以。直到有人接近他五米,才讓他察覺。身形一晃,正要反擊,卻聽對方笑道:“冷無涯,怎麽失魂落魄的。”

“今年新學員中出了個紮手角色。何遠山”

“呃,能讓冷無涯說紮手的,那真是不錯了。難道是讓厲老三也吃了虧的黑家小子?”

“厲老三也吃虧了?不,不是,黑鷹我見過,這小子不是他。”

“也吃虧了?”

“裝聽不懂啊?要挖苦盡管開口,不過,當心我會先卸了你第三條腿。”冷無涯陰森的看向落在身側的男子。

下意識的伸手捂向腹下方,又尷尬的鬆手,何遠山埋怨道:“你冷七少的威脅,會讓人夜不安枕的。拜托不要開這種玩笑。”

“老子被搶了一個積分走了。”冷無涯吼道。

“這玩笑真不好笑。”何遠山哪裏肯信,可是又知道冷無涯素來不開玩笑。這冰山男基本上除了有限的幾人,連話都懶得答。吞了一口唾沫,他問:“你說真的?”

“吃飽撐的,跟你開這玩笑!”冷無涯真想一劍剁了這家夥。不就是被新生把積分搶了一分走了,至於這麽吃驚麽?

“冷七,你是不是最近勞累過度了?”

“什麽意思?老子跟你說真的,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幻覺。”

“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實力退步太多了吧。”

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片刻,冷無涯笑了,說:“何山遠,不是哥看不起你,就算你有準備的跟寒青正麵對上,也得栽。哥還不怕告訴你,哥是在影豹也出動的情況下栽的。”

“那小子叫寒青?”何遠山挑眉問。

同樣的問題,也有人在問楊烽。

在一間殿堂般的房間裏,排排坐著三十來個人。楊烽坐在前排居中的位置,坐在他左邊是個胖得像豬的中年人,那就是分院莫院長,餘下學院教官們都坐在後麵。

迎門的牆正中,有個一米見方的由小塊獸晶嵌成的板塊,上麵有畫麵在晃動,剛搶了一個積分的寒婧霍然出現其中。

眾人都在交頭接耳,楊烽身側的莫院長好奇的問:“那小子叫寒青?什麽來頭?”

後麵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聽。

“你不要管她什麽來頭,當她是正常渠道招收的學員就行了。不用給她優待。當然,也不要用院規什麽的約束她。本座需要閉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放你這裏打磨一下。”

聽了楊烽這話,莫胖子對寒青更好奇了。但是他也清楚楊烽這位爺不好侍候,說翻臉就翻臉的,楊烽既然不明說,他也就不刨根究底了。

不知道自己成了被關注的對象,寒婧施展浮光掠影,在密林間快速移動。跟楊烽施展浮光掠影雖然不可同日而語,但相比參加試煉的學員,她的速度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就連那些獵殺隊的老學員,也沒幾個能與之匹敵。

莫院長是個識貨的,吃驚的問:“這是浮光掠影吧,很難學會的。”

楊烽笑而不語。其實,如果認真看的話,能看出他嘴角在抽搐:難學?能比“追風逐電”更難學麽?那丫頭還不是雷電屬性的呢!

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寒婧就盯上了一名獵殺隊員,而這位毫不知情的獵殺隊員正準備對一位新學員下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當那位獵殺隊員出手之際,他全幅心神都集中在被獵者身上,隻覺得一陣風刮來,後腦勺上就挨了一記。

“你死了,積分交來!”寒婧得意的笑道。

轉身,死了一次的獵殺隊員鬱悶的掏出自己的牌子,給寒婧劃了一分,一言不發的走了。

僥幸逃過一劫的那位長得像猴子的新學員,自來熟的跑來說:“老大,多謝相助。”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寒婧警惕的望著這個陌生的家夥喝道:“死猴子,你不準過來!為嘛叫我老大?我搶了你的積分耶!”

見麵就得了個“死猴子”綽號的新學員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解釋:“你救了我嘛,要不是你救了我,就是我被搶了一個積分了。老大,以後小弟就跟你混了。”

覺得這家夥很狡猾,寒婧可不想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依舊警惕的盯著他,不冷不熱的問:“我也可以搶你的積分吧。”

“不能!你忘了陳教官說過,我們的牌子發下來,必須等這一個月的試煉期過了,才能正常使用。現在隻能跟老學員的牌子對接使用。”

“陳教官?沒見過。”

“你怎麽可能沒見過,就是那個陰陽臉嘛。”說到這裏,猴子又趕緊捂嘴,左右瞄瞄,壓低聲音說:“聽說教官們都在暗中看著,不要亂喊教官綽號。”

相信了猴子的解釋,寒婧說:“我沒見過陰陽臉,是被師,咳,是被個豬頭丟進來的,他連積分牌怎麽用都沒告訴我。對了,你剛才說要在這裏麵呆一個月啊,吃什麽?”

“吃的東西就地解決啊。不過,我勸你最好吃果子跟黃精之類,總之是不要火烤的。不然暴露了目標,會把獵殺隊的招來的。”

“豈有此理!那豬頭什麽都沒說,就把我扔進來了,太過份了!”寒婧是真生氣了。她衣服都沒得換的,還是在進黑風嶺之前,女扮男裝的那一身衣服,換下來的衣服都收在楊烽的儲物戒指裏。

莫院長他們都清楚,寒婧所說的“豬頭”,就是楊烽,大家想笑而不敢笑。

楊烽就是有意不說明詳情,準備看寒婧鬧笑話的,沒想到這丫頭應變能力還真是不錯。被罵“豬頭”,他也不生氣,笑道:“陰陽臉是誰啊?”

坐在最後排的教官中站起來一位,恭敬的答:“大人,陳傑在此。”

扭頭看,那位陳教官左臉上有塊青斑,楊烽笑道:“寒青頑劣,陳教官一定要嚴加管教。”

“是。”陳傑恭敬的應道。敢把楊烽大人叫豬頭,那個寒青來頭肯定不小,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啊!

“本座把寒青送來,是要挫其傲氣的,陳教官。”楊烽很想看寒婧吃苦頭,向自己求助,所以又特意叮囑。

陳傑這才真心誠意的應道:“大人,我明白了。”

寒婧沒來由得打了兩個噴嚏,揉揉鼻子,說:“感覺有哪個混蛋想害我?唔,猴子,想跟我混,就得聽我的。”

“老大,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打住,都陳詞濫調了,別往外倒了。你現在就去弄點肉來烤。”

“會把獵殺隊員引——”頓了一下,猴子馬上明白過來,眼珠子放亮的說:“老大,你是想偷襲?”

“是反獵殺,咱們分工合作,以逸待勞反獵殺,賺的積分對半開,你沒意見吧?”

“對半開?”猴子眼珠子更亮了,卻猛的搖頭說:“給一成就好了。”

“那怎麽行?你是做餌,危險性更大。我說了就算,對半開。”寒婧不容置疑的說。

“老大,我侯九峰這輩子就跟定你了。”猴子感激的說。也不等寒婧表態,“嗖”的鑽進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