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裏的水蘊含冰髓能讓冰屬玄獸直接吸納,這隻小白羚羊喝了大量的湖水,體內能量蘊積過多衝到進階的檻上,羊角也就到了要換的時候,不過由於基礎打得不牢,沒有餘力把羊角弄掉,就找上寒婧幫忙了。拔下羊角後,小白羚羊朝寒婧“咩咩”的叫了兩聲,似乎在表達感激之情。

“嗬,小羊兒,趕緊修煉吧,我還要去找一隻死狐狸,再見了噢。”寒婧笑著搖了搖手,一轉身,左脅下傳來尖銳的刺痛,“唉唷”叫了一聲,她額頭豆大的冷汗滾滾而下。

估計有護甲在身,但還是被冰霖砸中的那一下砸裂了脅骨,之前精神緊張沒有感覺到,加上此時轉身的動作讓裂了的脅骨徹底斷掉,她才感覺到疼痛。

“寒青怎麽了?”

冷無涯跟何遠山同聲問道,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切。

陸揚也跟著問了聲:“寒青你沒事吧?”

“一點小傷,死不了的。”寒婧哼哼道。她可不能實說是脅骨斷了,不然冷無涯他們要幫她察看傷勢,那就得解開護甲,到時候還真是不好推脫。

小白羚羊這時候也咩咩的叫著,拿新換的角來撓寒婧的胳膊,狀似也在問她怎麽回事?

摸摸小羊角,寒婧半開玩笑的說:“可惜你不會講話,不然讓你帶路,一定能更快找到那隻死狐狸。”

“咩咩”的叫了兩聲,小白羚羊半跪在地,擺動著羊角示意寒婧騎到它的背上。寒婧揣摸著它的意思,騎在它的背上後,它像一朵白雲飄了起來,速度快得比寒婧全速施展“追風逐電”還要快上幾分。

冷無涯他們看著先是一愣,才相繼追去。沿湖都是高階玄獸,眼看著被丟遠了,他們也不敢呼叫。

繞著湖岸一直跑到花生型的兩湖相距最短的地方,小白羚羊也不減速,箭一般的飄出去,落到水麵鳧水而行。

斜風徐徐,波光鱗鱗,遊泳技術並不高明的小白羚羊僅背脊跟頭露在水麵上,寒婧隻能站在羊背上,保持平衡已經不容易了,有冰魄劍在身不懼湖中冰寒的她,看到難得一見的冰鷗冰鷳等冰屬珍禽就在不遠處,還要去撩撥。

一道道帶著旋轉之力的掌風卷起條條玉色水浪,衝擊鳥群。一時間,群鳥亂飛,鳥噪聲四起。但奇怪的是很多鳥兒都追逐著水浪,發出歡快的啼鳴聲。水浪落下,寒婧與小羊去遠了,它們又翩然掠來,繞著她飛旋不休。

“你們想喝水又怕冷是不?”

冰雪聰明的寒婧猜測得很有道理。這些在湖麵盤旋的鳥群中,有很多實力弱的幼鳥都難以忍受湖麵的冰寒,隻能在水麵一沾即起,等到緩過一口氣後再次飛下來飲水。寒婧擊起的水浪倒是給它們做了好事。

湖岸邊飲水的一些有翼的空陸兩棲玄獸中,一些實力較弱的幼獸也相繼飛起,學水鳥逐浪而飲。湖岸之上,追蹤而來的冷無涯等人盡皆駭然。盡管玄獸們都忙著飲水並沒有針對他們有攻擊性的行為,但他們也因無形的高階玄獸威壓有氣息不均之感,最弱的陸揚甚至呼吸都覺困難不得不再次撐起乾坤傘。

剛才還說受傷了的寒婧竟無事人般的與玄獸珍禽共嬉,她的實力到底是什麽級別的?

其實,寒婧之所以不懼玄獸威壓,除倚仗的是蘊養在丹田的冰魄劍,還有跟她簽定了主仆契約的玄獸冰霖。她還不清楚,冰霖在這個冰雪世界裏曾經是何等拉風的存在。再一次深刻認識到跟寒婧的差距,冷無涯黯然望著湖麵那道亮麗的風景線,湖風掀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更襯得他是那般的落寞。

“寒青怎麽扔下我們跑了?”陸揚叫道。這一刻,他倒是忘了之前還讓冷無涯把寒婧扔掉,隻眼熱寒婧與湖麵玄獸珍禽們嬉戲了。

“吼!”

又是喝水喝到直接進階的幸運的家夥,而且是一頭高階玄獸,長著一對彎角,牛頭豹尾。本來沒有特定攻擊目標,隻是恰好聽到陸揚的聲音,掉頭衝他們大吼一聲,聲浪如同大錘撞了過來。

貧民精英的何遠山家底薄防具等級低,頓時鮮血連噴,身如斷線的紙鳶倒飛而出。

有護甲套裝護體的冷無涯情況略好,僅是全身氣血翻騰,他飄身而起,一把拽住何遠山衝進陸揚的乾坤傘下,跟陸揚一起倉皇避向遠處。奔出一截,陸揚停下來呼了一口氣問:“那頭玄獸沒有追來。”“追你個大頭鬼啊!草泥馬想死也不是這種找死法啊!”何遠山破口大罵,嘴裏血沫亂飛,顯然剛才被震傷了內腑。冷無涯沒說話,看陸揚也是幅看白癡的表情,

回望群獸雲集的湖岸,陸揚不自覺的抹汗:“草他馬還真玄啊!”又咳了兩口血痰後,何遠山沒好氣的說:“別廢話了,我們走遠點,寒青會來找我們的。”

覺得何遠山的話有道理,冷無涯也無異議,陸揚雖然覺得最好能跟寒青一起混到玄獸群裏,但他一個人可不敢去找寒青,也隻好跟他們往遠處的山嶺上走。

貌似這片冰域的玄獸都集中到了望月湖畔,三人他們往外走就沒碰上玄獸,順利的去了距湖十多裏的臥龍嶺。

寒青也注意到三人的離去,她的想法倒是跟何遠山所想的一致,覺得他們還是遠離玄獸群安全點。此時,她倒也明白自己不懼玄獸們的威壓,並且能跟玄獸們和平共處肯定是沾了冰霖的光。

飲了湖水都有莫大的好處,冰霖浸泡在湖水裏想必好處更大吧?她想著,自己也喝了不少的湖水,感到受傷的脅骨似乎不那麽痛了,估計湖水還有療傷的效果,她更加不著急把冰霖從湖裏撈起來了,同時她還在想:是不是應該把冰魄劍也浸在湖裏。

可惜冰兒清醒了那麽一會兒,又陷入了昏迷之中。對於寒婧的想法無法給予答案。她即便有將這想法付諸行動的打算,也得在弄到聖星王蓮給冰霖治了傷,再聽它的意見了。

暮色四合,皎月臨空,柔和的清暉悠然灑落,湖麵上升起銀色的薄霧如輕紗飛揚。湖麵的寒意更重了,有翼玄獸相繼離去,爾後在湖麵流連不去的禽鳥紛紛飛離湖麵。

浸泡在湖水裏的小白羚羊不勝湖中冰寒,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大概是以為寒婧玩得高興,所以它一直在湖中央轉圈子,即便有些冷了也沒有上岸。“哦,小羊快上岸去吧。”寒婧蹲下來拍拍羊頭示意它上岸去。

極通人性的小羊立馬朝湖對岸遊去,寒婧逆光觀察著湖水的變化。鱗鱗的波光忽明忽暗之間,湖水發生某種異常的變化,漸漸的呈現凝膠狀。月色朦朧,鳥影婆娑。

寒婧分明看到逐漸凝固的湖水把群鳥月下弄影的美景記錄下來,就在她默數鳥的種類時,小羊帶著她上了岸。岸上是一群雪狐的臨時地盤,個頭最大的雪狐也即雪狐王看著比普通狐狸大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通體銀白找不到一根雜毛,看著倒是可愛無害。不過再白癡寒婧也明白這隻雪狐絕對不簡單,特別是它還有可能是搶走聖星王蓮的死狐狸。雪狐群與白羚羊群隔湖相對,那隻雪狐王看見小羚羊帶著人類接近,並沒有發出攻擊的命令。大概認為小羊是淘氣才會亂跑,再則也是湖水即將凍結,它需要抓緊時間在湖水凍結之前多喝些湖水。

等到小白羚羊載著寒婧肆無忌憚的進了狐群,直接闖到雪狐王的身邊,雪狐王感到尊嚴受到挑釁,發出示威的哼聲,眼中有噬血的紅光閃過,雪狐們聽到號令般停止喝水衝著這一羊一人呲牙示威。寒婧躍下羊背,拍拍羊頭示意它快點離開。但是小羊“咩咩”叫著,就是不肯離去。

湖對岸一頭體形足有白狐王三個大的白羚羊也在“咩咩”的叫喚著,似乎在跟雪狐王打招呼,雪狐王相當極品的吐了了句人話:“我操!”

“你懂人話?”寒婧驚奇的叫道。她現在越發有理由相信這頭雪狐就是冰霖所說的死狐狸了。要怎麽從它手裏弄到聖星王蓮呢?

湖水現在已呈膠狀喝了會消化不良的,所以湖邊的玄獸也紛紛離去。雪狐王認為寒婧跟小羊的到來害自己浪費了最後的寶貴時間,語帶不善的問:“狡猾卑鄙的人類,你到本王的地盤上幹什麽?”

忽然想到儲物戒指裏還有冷無涯給準備的一堆丹藥,寒婧趕緊拿出來說:“我想找你換一點冰髓。”

“丹藥?冰髓!”兩聲尖叫,一聲高過一聲,雪狐王喊出來又像做賊心虛般的左右看看,再看向寒婧時眼神中帶著淩厲的殺氣。

擱別的同級別的人類修士,真的會讓雪狐王的眼刀給殺死了,但寒婧除了心裏一陣發毛之外並無別的不適。眨了眨眼,她非常無辜的說:“幹嘛這麽吃驚,叫得嚇死個人了!我拿丹藥換冰髓,以物易物,又不是要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