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嬤嬤不知道!”石嬤嬤一下子脫口而出,跪在紀無殤麵前,“嬤嬤不知道!”

“你跪什麽呢?我又沒說你。”紀無殤微微笑了一下,石嬤嬤頓時臉上煞白,剛剛自己這一跪,說的那一句,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咳咳。”北夫人輕輕咳了聲,石嬤嬤和紀無殤都不說話。

“嬤嬤是侍奉我多年了,想想嬤嬤也是個極好的婆子,平日裏哪裏不是照顧著我呢!想來也不會做出那樣沒趣的事情。”北夫人開口道。

“是,是是夫人。”石嬤嬤頓時舒坦了一顆心,還以為北夫人會怎麽地懷疑自己呢!想不到還是這樣的相信自己。

紀無殤走過來,執起石嬤嬤的老手,將她從地上扶起,“我阿母多得嬤嬤的照顧,才會這麽放心這院裏。往後的事情還得需要嬤嬤多操勞,真是辛苦呢!”

石嬤嬤聽著,一驚。

但聽著,心裏卻開心的,笑著說道,“大小姐真是折煞嬤嬤了,嬤嬤照顧著夫人,那是分內的事情呢!哪裏有半點辛苦?”石嬤嬤不知道紀無殤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能是順著去說話了。

“你先下去吧!出去的時候,低著頭不要東張西望的,一句話都別說。”北夫人照著紀無殤先前說的話講道,而紀無殤在一邊,似笑非笑。

石嬤嬤心裏疑惑著,但,也隻能是點頭退出。

紀無殤隨後卻是無聲地跟上。

果然,石嬤嬤出去的時候,雖然是低著頭,卻暗裏地朝著悅兒、春風、春華那邊稍稍抬眼。而悅兒、春風、春華比其他幾人更加緊張兮兮地看著石嬤嬤,見石嬤嬤不說話,心裏更加是敲著鼓。

紀無殤將那一切都看在眼裏,然後稍稍朝著啞叔指了指悅兒她們那邊的三人,然後又走入那堂內。

啞叔老張立即就朝著悅兒指手劃腳,悅兒瞪了啞叔一眼,心裏緊張地走了進去。

“夫人、小姐。”悅兒乖巧地問好,然後便跪下了。

紀無殤笑道,“悅兒,今天是怎麽回事呢?怎麽在廟裏的東跨院不見了人影?”

“回小姐,悅兒,悅兒正在西跨院幹活。”那眼珠子轉動著,甚是機靈。

紀無殤站起來,走到悅兒的身邊,拍了拍悅兒的肩膀,“我就說的嘛,悅兒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什麽事理不是向著我的!嗬嗬,沒事了,你下去吧!”

北夫人看著紀無殤,心裏疑惑著,她就這樣問完了?但,還是點頭,“那就先退下,出去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能說,也不能東張西望。”

“是。”悅兒的心都放下來,想不到這麽快就過關了!腳步急匆匆地就走出去了。紀無殤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笑了笑。真是比兔子還要跑得快麽?

如此幾個丫鬟都輪了次說話,紀無殤都打發了。

北夫人看著紀無殤,歎氣道,“如何是好?那串通的沒有揪出來,人卻都睡了呢!”

“阿母,我心裏已經有數了。”說著,輕輕地湊上北夫人耳邊說了幾句。可惜這會兒卻是不能輕易打草驚蛇,背後指使她們的人一個比一個凶狠,如果現在就殺雞儆猴,難保會有什麽狗急跳牆的事情發生!

紀無殤想到這裏,轉念將發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才感覺有點還沒有弄明白,便問,“阿母,房裏的那些金銀細軟的是誰送到廟裏的?這屋裏的沒看到丟了這麽多東西,丫鬟婆子都不上心麽?”

北夫人聽著,頓時一驚,這事怎麽自己就沒想到?她立即喊來還在院裏站著的啞叔,然後便問了。

啞叔聽著就手中比擬著,口中啊啊。

“你說是榛子來拿的?”北夫人皺眉,這榛子是也算是遠方的表親,她家那邊鬧饑荒,死了不少人,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自己就發了善心讓她進府服侍自己,可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是吃裏的爬外的東西!

紀無殤看著北夫人生氣,頓時就幫忙著順氣,阿母的心悸病還沒有好,不能動氣的!

“阿母先別生氣,如果真是榛子,那好的處理她就是,隻是阿母有沒有想過,她拿這麽多東西,哪個丫鬟婆子的這麽放心?”

啞叔聽著,繼續指手劃腳。

“薛管家?”北夫人打起精神來。

啞叔忙地點頭。

紀無殤點點頭,今日的確是看到薛管家了,自己應該早就想到,薛管家也是二房三房的人!那薛管家是仗著是父親的外堂小叔而為非作歹麽?

北夫人看著紀無殤,眼中詢問著怎麽辦。

這時候,守園子的仆從從外麵喊進來,“老爺來了!”

北夫人立即就說道,“無殤,老張,你們就先下去吧!”紀無殤和啞叔都點頭,繞道走了。

北夫人出去迎接紀定北,紀定北看著北夫人,他那嚴肅的臉上也微微露出笑容。

在內室裏,北夫人輕輕地偎依在紀定北的懷中,臉上盡是幸福。

“洛兒,今天的事,委屈你了。”良久,紀定北才傳出聲來。

北夫人一怔,他說的意思是?

“這後院的安寧,就勞煩洛兒了。”紀定北長歎一口氣,“平日裏我不在家,你就多擔當些。姨娘兒女下人的,能寬容便寬容些。”

北夫人聽著,心裏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的意思自己明白,他想的是,自己出外守候邊疆,希望這府裏和和睦睦,一家人和和氣氣,能讓的就讓著點。

“我知道她們對你不怎麽好,可是,你是大夫人,是丞相之女,賢惠是皇城裏的人都知道的。莫讓這府上都不得安寧,讓人笑話。”紀定北拍了拍北夫人的肩膀,“今日你懲罰白姨娘和美援沒晚飯吃,也算是給了些教訓了。”

點點頭,北夫人眼中微微有了些濕潤,“是,洛兒知道了。”他是希望自己能忍耐就忍耐,別鬧僵了這關係啊!

“難為你了。明日隨我去看看老夫人。”

“是。”紀定北口中的老夫人,就是他的生母元嫻靜,當初這元嫻靜也是個妾,自從紀老太爺的元配長公主皇甫秋逝世後,元嫻靜便成為夫人。可是,成了夫人之後,卻是變得一心念佛了,這會兒六十多歲,在郊外的圓月庵念佛。

那時候的事情雖變化有得蹊蹺,紀定北卻都不敢提一聲,隻是想著後天就要回邊疆,才想出去看看元老夫人。

紀無殤回到房裏,越想越覺得奇怪,尤其是剛剛回來的時候,北夫人的北苑又有那陣花香。往後說什麽都要學習一些醫術或者是拳腳,一來,俗話說的,防範之心是不可無的!至於榛子……紀無殤喊來了珠兒,“阿母身邊的榛子呢?有沒有看到她?”

“沒有。”珠兒搖搖頭。

紀無殤點頭,這榛子恐怕是被人下了毒手,唉!這些人斬草怎麽不會除根?

“小姐,好消息呢!”院外的丫鬟線兒手中捧著一個鑲金邊的帖子進來道,“小姐,這是鎮北王妃送來的請帖。明日是鎮北王妃的壽誕,讓小姐明日去赴宴呢!”線兒一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