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068 無殤無殤,情歸何處?(**!)

紀無殤看著這玲瓏剔透的九宮八卦鎖,倒是有點興趣,要說這造鎖的人也不容易,弄出這個難題來。但,這送自己的人可是相信自己能打開麽?這九宮八卦的,著實已經精深,卻能弄成鎖來一環扣一環。

九宮是指: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其中,乾、坎、艮、震屬四陽宮,巽、離、坤、兌屬四陰宮,加上中宮共為九宮。九宮在奇門遁甲中代表地,大地,為奇門遁甲之基,是不動的,奇門遁甲分為天、地、人、神四盤,四盤之中唯有地盤是不動,為坐山。

而八卦則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離代表火,震代表雷,艮(gèn)代表山,巽(xùn)代表風,兌代表澤。

紀無殤笑笑,這活兒還真是難搞,既然送東西來,還要考驗自己,這,怪人。

如何打開來?紀無殤冥思想了想,這九宮八卦的,講求的應該是生門死門,稍有差池,便全盤皆輸。紀無殤摸了摸那錦盒,想要找出一些線索來,最後,才隱約地看到底座上有幾個印上去的小金字,若不是自己仔細,還真是不能看出來。

紀無殤湊上去,看清楚了,是四個字:十裏紅妝。

頓時紀無殤心中一怔,十裏紅妝,這不是自己唱的曲兒麽?在那燈會上唱的。這十裏紅妝的意思,那送的人就是接了自己歌曲的男子送的?紀無殤臉上微微一紅,這到底是誰。

但,這十裏紅妝是什麽意思。

紀無殤手觸摸到那四個字,那字,摸上去,分明是親手刻上去的,紀無殤心中悸動。

但,心中卻是微微有些失望,這十裏紅妝,雖然是自己唱的,但,這到底是誰送的,代表什麽意思呢?自己還不知道。紀無殤剛想著要放到一邊,卻是突然想起一個詞來。

十裏紅妝,講的是鋪地,鋪滿地的紅妝。代表的是地!坤!紀無殤找到坤字,下了決心,錯就讓它錯好了,反正打不開就作罷!

纖纖手指朝著那坤字一點,頓時,那九宮八卦鎖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開了一個環,下一環竟然也跟著打開!一直聽到九十九層的鎖都打開了!那錦盒,已經是開了!

紀無殤有些激動,將這幾天來的憂心都衝走了一大半。

紀無殤捧著錦盒撩開珠簾,然後坐在梳妝台前,將錦盒放在梳妝台上,看著那錦盒,心中激動尚不能平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誰送給自己的?半晌過後,紀無殤還是猜不出這送的來意。

也罷,看看也無妨。

紀無殤笑了自己,然後才輕輕去打開那盒蓋子。

沒想到,竟然裏麵還有一個用明黃的宣紙包起來的盒子!頓時紀無殤被這送東西的人弄得無語,搖搖頭,紀無殤將那盒子拿出來。

仔細看了,然後將那宣紙拆掉,才看到這精致的小盒子。

那盒子倒是沒有鎖上,紀無殤心中的好奇也被這東西消耗的差不多,便打開。

頓時,裏麵竟然是躺著自己在鎮北王府掉的白玉簪子!

這,難道是鎮北王世子撿到,然後送到府上來?紀無殤難以相信,拿起這白玉簪子看了老半天,真的是自己的那支,可是,怎麽自己感覺不會是北宮瑉豪送回來的……因為,那十裏紅妝這四個字應該不會出自他的手中……但,這白玉簪子的確是自己在鎮北王府丟的……或者,至少是去鎮北王府的路上丟的。

紀無殤心中猜疑,但,卻看到下麵還有一個小宣紙包著一個東西,紀無殤一並拿起來看了。

是一支鳳凰玉簪!鳳凰雕刻在簪子的前端,那浴火鳳凰,一聲驚鳴,天下驚!這玉簪,卻是琥珀色,那鳳凰,雕刻得萬分的精致,一絲一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琥珀的顏色,襯得鳳凰浴火的景象,而那玉,晶瑩剔透,無可挑剔。

紀無殤蹙眉,卻才發現,這下麵竟然還壓著一張紙。紀無殤拿起來,看了。

一顧傾城,美人笑兮,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輕雲蔽月,流風回雪,灼若芙蕖,言笑依依。

餘情悅淑,願誠達兮。解簪要之,美人明詩。

蔓草萋萋,凝露熙熙,潛淵為期,執眷實兮。

……

鳳驚兮,鳴於九天。

落款的,竟然是南旭琮,還特地蓋了紅色的方印。

紀無殤頓時隻感覺臉上就燃燒起來,心跳得很快,那聲音,自己都能聽到,而周邊的,仿佛都不存在了。

紀無殤的臉上打了胭脂一般,紅得耀眼。紀無殤捂臉,一抬頭,對著那梳妝鏡,卻是看到自己紅彤彤的臉,一時間,紀無殤更加是心中繚亂。

他,南世子,竟然是寫詩送與她!這詩上寫的,美人一顧傾城,驚鴻婉若遊龍,怎麽形容自己美麗不說,且說他送的簪子是他精心打造,且還暗中問她那詩那簪子可滿意。蔓草萋萋,他願意以此生為期,執手偕老。

為什麽那錦盒上寫的是“十裏紅妝”?這說明燈會那會,他在場……那首和的歌曲也是他唱的?

紀無殤眼前閃過幾個和他的片段,接觸的也不算多,但,卻是總是看著他那雙眼睛……紀無殤捂臉,這……他想的是幹什麽?向自己求愛?潛淵為期,執眷實兮。潛淵為期,這麽長遠的期限,他能等嗎?

紀無殤臉上泛紅,心中像是一隻小鹿在跳上跳下,難以平伏,這九宮八卦鎖,竟然的是他設計,而那鳳凰玉簪,也是他打造,那字,是他寫的他刻的。

這是自己重生以來,第一次收到這般的禮物,沒想到,竟然他會如此大膽……這樣的愛情,自己還能奢望嗎?他……在前世,他是自己的大伯,自己是他弟媳……紀無殤頓時一陣的恐慌從心底出來,這一點關係,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活了兩輩子,這是**……紀無殤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時間腦子很亂。

若是**,這可是大忌!

但,想想,不對。

紀無殤看著梳妝鏡,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次嫁給那什麽南金雪!不會成為他的妻妾!前世,自己根本就沒有和這跛腳的世子南旭琮有任何的交集……自己處處於深閨當中,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那麽一個男人,他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細膩,他……紀無殤的臉像是成了變色龍一般,隨著那心情不斷地變化。抬頭見那梳妝鏡,卻是看到一個滿臉通紅的少女,紀無殤在也不敢坐在那梳妝鏡前,忙七手八腳地就將那鳳凰玉簪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但,卻是摸到那白玉簪子的時候,紀無殤沉思,這他怎麽知道是自己的簪子呢?她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被北宮瑉豪攔下,然後自己被那可惡狡黠的王世子險些調戲一番,驚慌之下便逃走了……難道是自己在逃的時候,一時不慎將簪子掉了下來?可是如此的說,他南世子可是知道自己和北宮瑉豪的那些事……

紀無殤搖頭,怎麽都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麽想的。

紀無殤嫣然的是情竇初開,一臉的驚慌不知所措,心中澎湃,那小臉,微微泛紅,像是那情花初開,攝人眼球。

南世子南世子……紀無殤心亂如麻,被這番的宣紙簪子亂了平靜的心湖。

一時間,紀無殤躺在**,用被子蒙著自己的臉。那**還擺放著他送的東西。

她不知道這是他的愛還是什麽,隻是,自己的心再也禁受不起再一場的背叛,她每走一步都感覺如履薄冰,誰不奢望完美的愛情?可是,對於受過傷的人而言,也許應該是要放下原本的創傷,去接收真正愛你的人。

可是,他真的喜歡自己?還是別有用心?紀無殤不敢肯定,但,他的這一舉動,真的讓紀無殤有點手足無措。

線兒這時候撩了簾子進來,看著書案上的燕窩並沒有吃,皺眉看著躺在**蒙著臉的紀無殤小聲試探道,“小姐?您可睡了?”線兒平日裏都是等到一定的時辰過後,進來將碗筷地端回到膳房裏。

紀無殤猛地將被子掀開,一把就將被子蓋住那床邊的那個錦盒,“沒睡呢!”

“小姐,怎麽不將那燕窩吃掉呢?對你的身體是有益處的,要是放冷了,奴婢幫你去溫一溫。”線兒說著,轉頭看著紀無殤,卻發現她因為剛剛蒙著被子,頭發都散亂了,驚訝得合不攏嘴。原本是弄了一個流雲髻的,但今兒卻是頭發都耷拉下來,實在不是紀無殤的作風。

紀無殤這才想起自己的失態來,頓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我不吃了,你端下去吧!”這還有什麽心思去吃燕窩?

“是。”線兒應道,卻是看到紀無殤臉上微微泛著紅暈,這,怎麽今晚小姐不一樣了?但哪裏不對勁,自己還真是說不出來,隻是感覺小姐有點失態。

“幫我梳梳頭發。”紀無殤看出她心中所想的,這自己是失態了,唉!就因為一張宣紙兩支簪子,也讓自己變得這般?

紀無殤啊紀無殤,你究竟還是喜歡上那人了麽?但……

紀無殤閃過一個畫麵,就是他的那雙腿,那應該是他永遠的痛吧!紀無殤閉上眼睛,默念道,不想了不想了,一切都隨風吧,隨風隨風……

平伏了心情,紀無殤瞥了一眼那還在被子下麵的錦盒,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下床坐到梳妝台前,線兒疑惑看著紀無殤,然後走到她的麵前,看著紀無殤,確定她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之後,才拿起那木梳子,幫忙著梳頭。

紀無殤看著她,笑道,“怎麽你呆愣的樣子?嗯?想著什麽東西呢?”

“回小姐,奴婢哪能想什麽事情呢?”線兒聽她問,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來,這才是大小姐的嘛!

“小姐,你的頭發真漂亮,讓線兒看著都羨慕呢!”線兒一邊幫忙梳著頭發,一邊看向梳妝鏡說道。

“嗯,梳順了我可就寢了。”紀無殤點點頭,這晚上的,估計自己想睡覺的心都沒有。可是,總得要睡不是?

打發線兒下去,紀無殤重新坐回到**,翻開那被子,再次看到那錦盒,又一次打開,那張宣紙和兩支簪子還靜靜地躺著。紀無殤的臉微微地又泛紅。

良久,才收拾好放在床底下的櫃子裏鎖了。躺在窗上,紀無殤毫無睡意。

不知道此時他在幹什麽?這樣的身份,本來是門當戶對,可是,他卻是身有殘疾……如果治不好,恐怕哪家的閨女都不會嫁給他……

夜色漸濃,風微微地吹動,這秋天的夜漸漸地有點涼,那些蟲子小鳥,早已經歇息不再鳴唱,生命仿佛開始了一個輪回,周圍的生命在減少,卻又是在慢慢地孕育新生的生命。

此時穿著侍從藍色衣服的龔術敲了敲一間書房的門,然後才輕輕走進去,見裏麵坐著輪椅的男人此時還像是毫無倦意一般,看著書案打開的一幅畫不離眼。

龔術上前恭敬道,“爺,子時將到,您該休息了。”

南旭琮回頭,看著龔術,略微想了想,嗓音沉下道,“他們有沒有說些什麽?”

“並沒有說什麽。”

“讓你辦的事情你都辦好了?”南旭琮轉頭看著麵前的這幅鳴鳳圖,那正是紀無殤在秋菊盛宴上畫的。

“是,一切安排妥當,隻等爺的一聲命令。”龔術此時的語氣變得很嚴謹,很謹慎。

“我讓你送的東西呢?都送到她府上去了?”南旭琮的手伸出來,想要夠到那幅畫,但,卻因為下身不靈便,竟然是夠不著。

南旭琮此時看著,心中很是失望,如此的,竟然自己連她的畫都觸摸不了。

“爺,已經送到府上去了。”龔術疑問地抬頭,卻是看到南旭琮那伸出的手臂,頓時,也感受到他的那一份悲哀。

“爺。”龔術想上前去幫忙拿那幅畫,但南旭琮已經是舉手做出手勢阻止他過來。

南旭琮的神情很凝重,百感交集。那錦盒,想必依靠她的聰明,是能夠打開的。隻是不知道,當她看到那詩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也許真的是喜歡上了,隻是,自己從來未曾如此的動心過。

誰會與她執手偕老?自己這身殘廢,本不應該奢望有什麽女人會嫁過來,隻是,為何有一個聲音在跟自己說,她是獨特的,與這世上的女子不同。

也許是衝動而已,才讓自己做出這般衝動的事情。

南旭琮突然笑了笑。也許自己不應該去奢望這段感情。因為,自己還不夠資格,試問,她一個如此聰明美麗的女子,自己一個身有殘疾的人怎麽配得上她?

“爺?”龔術站在一邊看著南旭琮的臉色不斷地變化,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難免的多了幾分的擔心。

南旭琮內心在掙紮,但是,自己的禮物已經送了就送了,有戲沒戲,往後的事兒再算。這般的隱秘,即使她拒絕,也不會對她的名聲造成任何的傷害。

“我沒事。”良久,南旭琮才道,看著龔術,歎了一口氣,“我想摸摸這幅畫。”說著,指了指書案上的鳴風圖。

龔術立即上前,將畫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然後恭敬地放到南旭琮的麵前。

南旭琮右手挽住左手的袖子,左手往畫上摸去。

那細膩的紙質自然不用說,而那畫感,那一筆一劃,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和這畫紙融合了。南旭琮左手描繪著那畫,嘴角卻是不禁地咧開笑了笑。這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她作畫那會的神情還有動作。

南旭琮那黑曜石般的雙眼此時更加沉了沉,他將手伸回來。“卷好,放在那邊。”

龔術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指的位置正是他的長劍所在的地方。龔術看著,怔了。

那長劍,他已經是千年不碰一次了,最後一次觸碰,是那斷腿的前一天。南旭琮的眼睛也看向那長劍,自己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幾乎隨著這長劍凍結而埋葬。自己每一次走進這書房,都隻是看著,呆呆看著。自己不敢去觸碰那長劍,猶如是觸碰在自己的傷口一般。

那麽痛,何必要這麽隨時告訴自己,傷痛還在?不如麻痹自己也好。

龔術看著南旭琮,最後還是將畫卷好,放在那長劍下麵的那個匣子裏,如果他想要拿來看,也不是很難。

“爺,該安寢了。”龔術見他坐著呆愣了一會,才試探性地問道。

“嗯。”南旭琮回神點頭,這恐怕已經是子夜了。

龔術小心地伺候著讓南旭琮睡下,才出了書房。

南旭琮看著這帷幔,那窗子沒有關,清風此時吹動著他的床幔,一切,都好像是在夢幻當中,漸漸地,他終於抵不過困意才睡去。

未來的事情,讓未來定。

——

紀無殤隻感覺自己仿佛是置身於夢幻當中,整個人輕飄飄的,本來是夢到那前世被逼死的事情,但,轉眼,卻是變換成今生的種種。紀無殤睡得極其的不安穩。

地下宮殿深處,穿著異域華服的依雲上城此時臉色極其難看地盯著前麵的水晶球,那水晶球,在不斷地變換著顏色,讓他很是揪心。

依雲上城腦海中浮現出五大長老說的話:

“水晶球變換顏色,說明她的噩夢在纏繞著她,她的心在亂!”

是什麽驚擾了她的心?依雲上城此時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已經大約醜時(北京時間01時至03時),自己是該去看看還是不應該去看看?

馬利亞端了一盆水進來,看著依雲上城便行禮用西域語言道,“殿下,該洗漱入寢。”

“放在那裏,退下。”依雲上城看了馬利亞一眼,眼睛又盯著那水晶球,那水晶球依然不斷變化中。

依雲上城看著馬利亞下去之後,便立即穿上了夜行衣,從窗口就翻了下去。

雙腳如飛,乘著夜色,迅速就來到紀府,施展了輕功,立即就朝著紀無殤的窗口就飛去。

此時,紀將軍府中依然有著鐵毅帶領的鐵甲隊在巡邏,一名鐵甲隊員卻是無意中看到飛行中的黑衣人依雲上城!頓時,這名隊員立即就朝著鐵毅稟報。

鐵毅聽後,立即秘密讓所有的隊員跟隨著自己待命。

當下幾乎是所有的地方都警惕著,所有的鐵甲隊都在等候著那黑衣人落地!隻要落地,目的地哪裏,或者是想幹什麽,都不能逃過鐵甲隊的眼睛!

依雲上城擒在一座樓牆上,從這個角度看去,就能看到紀無殤的小窗口,但,此時他分明地看到,在樓下一些人影在不斷地布陣、或是在圍攻,都是朝著這邊來!

依雲上城看了頓時心中不悅,沒想到還沒過幾天,突然冒出這樣的一群巡邏隊伍來!這到底還去不去看看紀無殤?

他思索了一番,想出一個方法來,依雲上城立即就朝著馨園相反的方向飛去,頓時,下麵的那些人立即就跟隨著而上!

鐵甲隊不敢喧嘩,畢竟不能打草驚蛇,而且,更加不能驚擾了在熟睡中的主子們。

依雲上城看到遠處正好有一處林子,依雲上城不管這麽多,朝著那邊落地,跑進了林子裏。

那小林子也著實的小,依雲上城沒跑了一會就已經是到了林子的盡頭。依雲上城一下子就竄到樹梢上,等著那些鐵甲隊前來。

鐵甲隊來了三五個隊員,一名鐵甲隊看了看周圍,道,“我們分開找!”

說著,五名隊員立即朝著林子的深處去搜查,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當下剛想著要返回,依雲上城卻是看準了一名單獨的隊員,整個人就撲在他身上,一針刺入、拔出,那隊員已經是沉睡著倒在地上。

立即,依雲上城已經是兩手朝著樹上就一攀登,三兩下就竄到樹梢上。

如此的方法,已經是將這五人都送到周公那邊去了。

依雲上城不想殺人,這是她的府上,說什麽他都不會殺他們的。

依雲上城搞定之後,便朝著紀無殤那邊飛去。

臨走的時候,恰好是看到鐵毅正帶人趕往這個小林子,這小林子,正是靠近秦姨娘的西苑。

依雲上城很滿意地飛到紀無殤的窗口處,翻了窗子,就已經是進來。

看著周圍的擺設依然沒有變,而**那美人,依然還在沉睡當中。依雲上城輕輕走上前,用手撩開了簾子,看到裏麵的紀無殤,心中的那份激動躍然而上。隻是,當看到紀無殤那不安定的臉色,還有她那額頭的細汗時,依雲上城紫眸深了深。

他伸出手來,朝著紀無殤就想著要施展功力讓她睡得安穩一點,卻沒想到,紀無殤此時一下子從**蹦起一般,兩眼看著他。她原本是想著要呼喊,但,當她看到那雙紫眸的時候,紀無殤愣了。

這倒是讓依雲上城吃了一驚,但,當看到她那身薄而半透明的紗衣時,依雲上城那眸子變得染上了一絲不明的神色。

紀無殤反應過來,動作很快,立即就將被子拿了蓋在身上,“是你!”

“是我。”依雲上城嘴角微微動了動,“你剛剛知道我進來了?”

“我被那些鐵甲隊巡邏的時候吵醒了,知道發生一些事情,雖然沒有出去看,但,猜到應該是有人闖進府裏來。沒想到,是你。”紀無殤看著他,往牆那邊靠去,心中雖然不知道他想來幹什麽,但,自己還是要保持應有的距離。

他救過自己一次,是不會要自己的命,但,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事兒,還是少惹為妙。

依雲上城皺眉,“你很害怕我?為什麽要離我這麽遠?”

紀無殤臉上一紅,“殿下,這是女子的閨房,您不應該闖進來。”她不敢大聲,如果是大聲一點,肯定會招人來。

“哦。”依雲上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他說著,也要往**爬去一般,讓紀無殤立即就伸手阻擋,“殿下別靠近來!別靠近……”她忍住低聲,天啊,讓這西域王子知道點男女之間授受不親的事情好不?

就在這時,門外卻是聽到一陣的敲門聲,是園裏的門。

線兒在外麵的小房子裏睡著的,聽到這敲門聲,揉了揉眼睛,然後到馨園的大門那邊,開了門,問道,“什麽事情?”

“鐵衛說,看到有人闖進這裏來了,我等來查看。小姐可有受到什麽驚擾?”帶頭的是鐵毅,他拱手就道。

線兒半睜開著眼睛,“哪裏有看到什麽人?奴婢都沒有看到呢!”

“線兒,什麽事情?”這時候,紀無殤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線兒和鐵毅等人一驚。沒想到大小姐已經醒了。

“回大小姐,方才似乎有人闖入府中,屬下這帶人四處查看。小姐那邊可見有什麽不明人物出現?”鐵毅拱手低頭道,他身後的那些鐵衛都往後麵靠去,不敢看向那屋裏。

“沒有。”紀無殤隔著門,站著道,“你們四處看看罷,莫要小心驚動了府上的夫人姨娘小姐。”

“是。”鐵毅應了然後便辭了線兒,帶人離開,線兒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關上門,嘴裏嘀咕嘀咕的,“哪裏會有什麽人呢!”

紀無殤聽著外麵的聲音漸漸消失,才撩開珠簾走進內室裏麵。

依雲上城此時很悠閑地在翻看著她抄寫的佛經,這會兒看著紀無殤進來,抬頭道,“你寫的字真不錯。”

“謝謝。”紀無殤說道,“殿下,您該離開了。”

“嗯。”依雲上城習慣性地應了聲,但,隨即又想起剛剛沒說完的話,立即就道,“無殤小姐,我是來幫助你的。”

“幫助?”紀無殤疑問,但,隨即想起北夫人的病來,立即就朝著依雲上城一拜,“請殿下救救我阿母!讓我阿母早日醒過來。”

依雲上城一怔,好笑道,“無殤小姐,你能不能想一想你自己?”

“我很好。”紀無殤抬頭認真道。

依雲上城聽著,搖頭,“今兒來,是幫你除去你的夢魘,別的藥,我並沒有帶在身上。”

“夢魘?”紀無殤嘴裏說著,立即就往後麵靠去,臉色煞白,以為他知道自己重生而歸,“你知道什麽?”

依雲上城看著她臉色不好,頓時就上前扶住她,“你不是天天做噩夢嗎?”

紀無殤甩開他的手,“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依雲上城那紫眸帶著幾分的疼惜,看著紀無殤,“讓我來幫你擺脫。”

紀無殤搖頭不說話,往後退去。

“不行?”依雲上城看著上前,用手抓住她的兩個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天天做噩夢讓我很擔心!”話剛說出來,依雲上城連自己都怔了,剛剛自己說很擔心她?

紀無殤聽著更加是傻愣了一般,隨即扳開她的手,“謝謝殿下關心……你就讓這夢隨著我一輩子吧!”這樣我才能夠永遠記住自己的傷痛,隨時記住自己的複仇使命!

依雲上城搖頭,她怎麽可以這麽固執?“為什麽?”

“不為什麽。謝謝殿下的好意,我希望殿下能將此事忘記。時辰不早了,請殿下回去吧!”紀無殤看著依雲上城,他這樣的人,往後他若是有困難,自己一定會幫,但,這次,不需要他的幫忙。

有時候,需要一些疼痛來刺激自己,隻有這樣,才不至於太麻木太任人欺淩!

依雲上城轉頭,看著天色,回頭,卻是趁著紀無殤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個手刀就將紀無殤打暈了,隨即就將她打橫抱起來。

輕輕地放到**,幫她蓋好被子。

她現在是如此的安靜,甜甜地睡著。她說她不需要擺脫,她怎麽可以對自己那麽殘忍?一個噩夢纏繞數個月,不對,應該是很久很久了,久到自己都不能確認。

依雲上城伸出手來,朝著她的頭部就開始施展功力。

半個時辰過了,依雲上城才將最後的功力收了回來。輕輕用兩隻袖子擦了擦自己額上的細汗,而看到紀無殤額上的細汗,立即又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幹淨。

她的容顏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展現在自己的麵前。依雲上城的手不由地停了下來,癡癡地看著她那五官輪廓。

又過了半晌,依雲上城才將手縮回來。拉好她的被子,然後也將她的床幔放下來,看著天色漸明,依雲上城不再逗留,一下子就從窗口處飛出去,眨眼不見。

紀無殤隻感覺自己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暖暖的曬在那窗子上了。

紀無殤深深一呼吸,隻感覺全身神清氣爽,卻在下一秒,突然想起昨晚依雲上城那男人來。頓時,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自己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這會兒卻是想起那時他將自己打暈的事情來。隻是,如果是被他打暈了,自然是應該頭痛才是,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精神好。

肯定是他將自己所謂的夢魘除去了……紀無殤聳了聳肩,該怎麽報答他,自己不知道。

“小姐,誰端來了。”線兒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來,看紀無殤坐直了身子才說道。

紀無殤點頭,然後下床,換了一身的淺藍色金絲雲錦織邊的馬麵裙,坐在梳妝台前,線兒立即就上前,執了梳子,道,“小姐,你要梳哪個發式?”

“綰個髻,且手腳快點,我要去老祖母那邊請安之後要到北苑去看看阿母。”

“是。”線兒的手甚是靈巧,很快就幫紀無殤綰了青絲,編了幾條辮子,插上碧玉翠簪,紀無殤看著那碧玉翠簪子,卻是想起那白玉簪子和鳳凰玉簪。

紀無殤搖搖頭,心中笑笑,這簪子沒什麽不好的,一樣都好看。

利索地洗漱過後,用了早膳,然後便到了元老夫人那裏。

元老夫人那裏已經是坐了滿屋子的人,這眾人的看到紀無殤此時才來,不免地有些人不滿。

“喲,果然是大小姐,起得比人晚,這日中都快來了才向老夫人請安,夠霸氣!”一個尖嗓子的從那邊傳了過來。

紀無殤蹙眉,“這是哪隻雞鴨在嘎嘎叫?”抬眼,看到的正是白姨娘,不過,此時白姨娘聽著那句雞鴨的話臉色已經是壞得不得了!紀無殤看著,笑道,“原來剛剛是白姨娘在說話,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呢!”

這話,惹得在場的人都竊笑起來。

“你剛剛說什麽?”白姨娘看著紀無殤,扭著腰肢走上前來,這一天的出來了,就和從大牢裏放出來的犯人一般,都變得越加得瑟了。

“為老祖母請安。”紀無殤看著她那粉白的臉道,然後便不理她徑自朝著元老夫人鞠躬道,“無殤為老祖母請安。”

元老夫人擺擺手,“無殤這丫頭身子骨不怎麽好,多睡無妨。白姨娘,你得要有大家的範兒!別動不動地就跟小輩的起哄!”

白姨娘一聽,心中更加是積怨,看著元老夫人,憤憤不平道,“老夫人,大小姐剛剛分明是在罵傲梅呢!您怎麽不管管!”

“有嗎?”紀無殤此時充滿委屈地看著元老夫人,“老祖母,我方才說了什麽得罪白姨娘的話嗎?”

“上座。”元老夫人心中可是還惦記著昨天白姨娘踢了郭嬤嬤胸口致其受傷的事情,自然是護著紀無殤,“無殤這丫頭,能說什麽得罪白姨娘的話?都說了的,乖乖的一家子,都和諧地!”說著,語氣卻是重了重。

白姨娘聽著,氣得跺腳,這老夫人分明是護著無殤那小蹄子!

“是。”白姨娘應了一句然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紀美援看著元老夫人護著紀無殤,心中也不爽,憑什麽的就要寵著她?這一輩子不應該得到寵愛的就應該是她!都不知道她有什麽好!一個病得要死的親娘,一個還七八歲的親弟拖油瓶!紀武思!紀美援眼中閃過一絲的痛恨,看著遠處在打鬧的紀武思,嘴角微微地笑了笑。

紀無殤在這邊和元老夫人說著話,並不知道紀美援在想些什麽。

白姨娘倒是注意到紀美援,便順著她的眼光看去,見到正是紀武思。

紀武思還天真爛漫地在玩耍著,和書童西爾兩人在玩鬧,一邊的書籍放好了隨著風微微吹起一角。元老夫人也不惱,就讓他們兩人在院裏鬧。

白姨娘看著,心中妒忌。那北夫人雖然是沒有多大的本事,但,卻好歹的生了個兒子,自己可是生了兩個女兒!要是生個兒子,定然能夠比她要尊貴!往後北夫人若是死了,夫人的位置肯定是輪到自己!

她的手不免地摸向她的小腹上,眼神卻是盯著紀武思。也好,既然美援已經打算幫自己除去這孽障,那就好好看戲!

紀無殤又坐了一會兒,才辭了元老夫人,轉頭看著紀美援和白姨娘皆是不屑的看著自己。紀無殤不理她們,從屋裏出來,走到院子裏,看到紀武思和西爾正玩得熱鬧。

“武子,可將功課都做好了?”紀無殤走到那書案處,翻了翻那書頁。

紀武思停下,看著紀無殤在翻看自己的功課本,便跑回來,“阿姊!武子已經做完功課了!老祖母特意允許武子在這院裏玩呢!”

“真乖。”紀無殤笑著親了親紀武思的小臉頰,“你先和西爾玩,我到北苑去看看阿母。”

“我也要去!”紀武思聽到是去北苑,立即就說道,“我想去的,可是院裏的丫鬟都攔著不準我進去!”說著,一臉的委屈看著紀無殤。

不準進去,應該是害怕他看到昏迷的北夫人而哭吧?紀無殤笑著歎道,“明天阿姊帶你一起去好不?今兒阿姊有點忙,阿母也累了,不能讓人吵著呢!”

“好吧!”紀武思臉上有點失望,隨即又看著紀無殤道,“阿姊說好的,明日帶我去看看阿母!”

“一定。”紀無殤寵溺地捏了捏紀武思的小鼻子,然後交代了年紀稍大點的西爾。西爾因為之前被打而紀無殤救了他,心中對紀無殤還是很感激很聽她的話的。

聽著叮囑,當然是不住點頭。

紀無殤帶著悅兒線兒到了北苑,才剛到北苑呢,就飛快地跑出一個人來。

紀無殤立即就喝住,“這麽急,幹什麽?”

那丫鬟一見是紀無殤,立即就跪下歡喜道,“回大小姐,夫人,夫人已經醒過來了!奴婢是去通知各院的知道的!”

“真的?”紀無殤頓時開心,“你趕緊去報吧!”說完,已經是朝著院裏就小跑進去,進了屋裏,石嬤嬤看到紀無殤來了,立即就上前說道,“大小姐!果然夫人醒來了!”

紀無殤點頭,“我去看看。”說著,進了內室,撩開珠簾,便看到北夫人已經是醒過來靠在床邊,此時,她看到紀無殤進來,臉上甚是歡喜,“無殤!”

“阿母!”紀無殤歡喜一句,便撲在北夫人的身上,低聲哭泣起來。

北夫人也是淚流滿臉,這沒想到還會有醒來的一天,自己可是天天都在黑暗中度過,自己就處於那種混沌之中,自己怎麽都不能衝破那層障礙!直到昨晚,仿佛是天邊炸開一道光芒,才從那鬼門關中走出來。

“阿母終於醒來了!”紀無殤看著北夫人,然後拉起她的手腕,此時已經感受到她的脈搏很平穩地在跳,臉色,也很好,唇不幹口不燥。

這時候,白姨娘已經是帶了一兩個大夫前來,那人還沒到呢,聲音已經到了,“聽聞北夫人醒來了,傲梅特地帶了兩個大夫來看看,看看夫人恢複得如何。”說著,就要闖進去。

紀無殤立即起來,迅速地就攔在門口處,“原來是白姨娘,阿母說了,已經好多了,今兒不想見大夫,你們兩個大夫都下去吧!”還帶兩個大夫前來?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

那兩名大夫聽著,頓時臉上難看,都看著白姨娘,白姨娘也是臉上不悅。

“無殤啊,北夫人才剛剛醒來,自然是要檢查一番的,姨娘請來的大夫,你還不放心麽?”看樣子,白姨娘很想著要進到屋裏去,她的眼光飄向裏屋那邊。

“阿母說了的話,能改麽?”紀無殤看著他們,聲音冷下來,“兩位大夫,請吧!”

白姨娘一怔,這還下的逐客令?

“姨娘,阿母方才說了,要休息,你就先別打擾了。”紀無殤看著白姨娘。

白姨娘白了紀無殤一眼,“那好。就他日再來探看北夫人。”說著,才頭也不回地帶著兩個大夫出了院裏。

這陸陸續續地南宮姨娘、謝姨娘、紀美援紀舞夏紀天逵等人前來,連臥在**的秦姨娘也派了丫鬟來看看,可全都被紀無殤打發走了。這北夫人的病情還沒有完全好轉,應該要靜心安養,不能一時間太喧嘩。

元老夫人也由郭嬤嬤扶了前來看看,紀無殤便陪著一起說話。

過了晌午,紀無殤才返回自己的馨園午休。

才沒睡下呢,就聽到悅兒從外麵進來,躺在貴妃榻上小憩的紀無殤睜了睜眼,“什麽事情?”紀無殤還看到悅兒身邊帶著她的弟弟西爾,頓時心中更加疑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大小姐,二小姐把武子少爺帶走了!奴才攔不住,隻能是找了姐姐,讓姐姐來和您說。”西爾看著是紀無殤,立即就道。

“什麽?二妹將武子帶走了?帶到哪裏去?去幹什麽了?”紀無殤睡意全無,這紀美援!

“不知道,就往中心湖那邊去了。”

紀無殤立即從旁邊的衣架上拿起一件紗衣就披上,“走,帶我去看看。”

一路上,紀無殤前前後後將事情問了個明白,原來是紀美援說要帶紀武思到中心湖中遊玩,卻嫌棄書童西爾,就命令西爾在書房裏自己玩。

西爾想起紀無殤的叮囑立即就找到悅兒說了這事。

紀無殤帶著幾人立即就朝著中心湖那邊走去。可千萬別出事才好!紀無殤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即就到那中心湖那邊去。

終於到了那裏,可是,站在亭子裏,卻什麽人都沒看到!

“你們分開來找找,看看有沒有武子的身影,或者,二小姐的身影。”紀無殤命令。

立即那些丫鬟都分開去找。

紀無殤沿著那小路一直找,希望能聽到一些玩耍的聲音。這時候,線兒朝著紀無殤就喊道,“小姐,她們在那呢!”

紀無殤的心就要跳出嗓子去,趕緊就跑到線兒那邊,線兒正在指著遠處,中心湖上,一條小舟正在遊玩著。

怪不得看不到她們!原來這麽遠!紀無殤朝著那邊立即就喊道,“武子!趕緊給阿姊回來,阿姊帶你去見阿母,阿母想你了!”

立即她所帶的那些丫鬟都跟著喊起來。

這周邊做事的那些丫鬟婆子聽著都一起出來,忙圍觀看了。

紀美援在船上,剛想著要寶氣怎麽在恰當的時候將紀武思推進那中心湖中,好讓人不知鬼不覺的,這樣消失了,別人問起,就說失蹤,早就沒有和紀武思在一起,這樣,也不會有太多的責任!

可是,沒想到,還沒行動,就已經是這麽多人看著,都知道是自己帶著紀武思在這中心湖遊玩!

寶氣看著紀美援,臉色沉道,“小姐,還需要。”說著,她做了一個推的手勢。

紀武思此時正在和丫鬟鶯聲、丫鬟燕語兩人在船的那頭玩,這會兒聽到岸邊有人喊,都看著,聽著。

“還什麽啊!還不趕緊回去!這麽多人看著,你難道讓我一起死嗎?”紀美援心中怨恨,一計不成,往後隻能再來一計!

紀武思這時候回頭問鶯聲燕語兩人,“是不是我阿姊在喊我?”

“回小少爺,是大小姐在喊你。”鶯聲道。

“喊什麽?”

“讓您回去呢!說帶您去見北夫人。”鶯聲又回答道。

頓時,紀武思整個人都變得歡喜起來,“快,快給我二姐說,讓船靠邊!我不玩了,我要去看阿母!”

鶯聲燕語兩人聽了,相互看了眼,鶯聲去稟告,而燕語就守著紀武思。

當回到岸上的時候,紀無殤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西爾早來說給自己聽,也行再見的就是紀武思的一條屍體!而不是麵前這個活生生的小男孩!紀無殤看著紀美援,走過去,“二妹,誰讓你帶著武子到這中心湖上玩的?”

“我喜歡帶就帶,武子又不是你的,是我們大家的,我是他二姐呢!”紀美援有理說道。

“哼,是麽?恐怕是有什麽人有不良的歹心!想謀害武子是吧!”紀無殤忍無可忍,這紀美援的心,恐怕連她都不知道有多黑!

對,她肯定不知道!不然不會這麽歹毒!

“你說什麽?我做二姐的帶武子去遊玩都有錯?”紀美援可是嘴裏硬著,口中噴著。

“帶著武子到這麽危險的地方玩,你安的是什麽心!”紀無殤冷冷看著她,渾身的煞氣讓紀美援都不禁感覺心寒,“我喜歡你要記住今天,一定要記住!”紀無殤說完,拉著不明所以的紀武思就走。

那些丫鬟婆子看著兩姐妹鬥嘴,早都不敢看散了。主子們的事情,她們不敢再多說。

紀美援站在原地,看著紀無殤和紀武思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呸!我就看你怎麽來!記住今天,我當然是記住今天!哼!”

事兒過了幾天,也算太平。北夫人的病正在慢慢好轉,而紀無殤也天天照看著,極為的細心。

轉眼,中秋將要到。

這天中午,紀無殤實在是困得乏,便靠在貴妃榻上小憩。

大約過了茶盞的功夫後,悅兒從外麵院裏跑了進來,原本見紀無殤午睡,還想著遲疑要不要小等片刻再說,但,紀無殤已經是醒了。本來她都睡得不怎麽安穩,隻是還有些困意。悅兒看著紀無殤問著恭敬地說道,“小姐,大事情!竟然是晉南侯府的南二少和趙姨娘來了!現在正在靜園和老夫人談著話呢!”

紀無殤一聽,頓時睡意全無,這趙姨娘不就是南金雪他生母麽?怎麽這般的他們兩人會來府上!紀無殤隻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一般,自己恨死這趙姨娘!前世,自己在晉南侯府備受欺負,那趙姨娘可是見自己一次踩一次!連府上的那些婢子都看著趙姨娘的臉色辦事,都不把自己當府上的人看!

哼,這不管她是來幹什麽的,自己就不歡喜!南二少?別人不知道他的秉性,自己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們來就來,沒什麽大不了的。”紀無殤片刻恢複自己的心態,懶洋洋地繼續躺在貴妃榻上,但,悅兒道,“好像是關於小姐您的婚事。”

“什麽?”紀無殤一下子就跳起來,“不要!”

悅兒突然間見紀無殤反應這般的強烈,頓時就呆在那裏。這男二少沒什麽不好啊,雖然是次子,但,最有希望成為侯爺的就是他了!而且趙姨娘很受寵,很可能就會升為大夫人,就等侯爺說一聲而已。大小姐怎麽會這般的反應?

紀無殤看著悅兒的神情,沒有心思去和她說什麽東西,自己的心已經是先亂了起來。

不要嫁給他!今生打死都不會嫁給南二少!

不想重蹈覆轍,前世已經受夠了!

“大小姐,大小姐,老夫人讓您到靜園呢!”這時候,一個小丫鬟從別處跑來,通過了守衛的查看之後,便跑進來喊了。

紀無殤一怔,這沒想到還是喊自己去了麽?難道那天自己對南金雪說的那些話不管用?

“小姐?”悅兒看著紀無殤在想什麽東西,但,又不好去靜園太遲,便稍稍小聲喊了。

紀無殤回神,對著小丫鬟說道,“我稍後就來,容我換身衣裳。”

“哎!”小丫鬟精靈地應了一聲,然後便跑回去稟告了。

梅園。

紀美援此時躺在**,一邊享受著幾個小丫鬟捶腿,一邊有丫鬟剝了一些葡萄水果的送到她的口中,甚是愜意。

大丫鬟寶氣此時從外麵端了一果盤進來,看著紀美援昏昏欲睡般,便小聲道,“小姐,您要的水果送來了。”

“嗯……”紀美援支吾著溢出一聲來。

這時候,倒是從門外跑進一個風風火火的丫鬟來,忙向守門的那丫鬟傳話。那守門的丫鬟立即就跑進去,傳話到寶氣的耳中,寶氣頓時眼前一亮,打發了那傳話的丫鬟,立即就朝著紀美援的耳邊湊上去,小聲說道,“二小姐,南二少和趙姨娘到了咱們府上做客呢!現在在靜園裏,老夫人已經喊了大小姐過去。”

在昏昏欲睡當中的紀美援聽到這一聲音,仿佛是從哪裏聽到的天籟一般,頓時那小眼睛一下子乍開,“你說什麽?”

寶氣見紀美援醒過來,頓時就再湊上前去,“南二少和趙姨娘到靜園裏了,老夫人已經喊了大小姐過去,大約,是為了大小姐的婚事。”

“什麽?”紀美援立即一驚,打發了其他的丫鬟下去,然後就道,“你說,有可能趙姨娘是因為南二少和大姐的婚事而來府上的?”

寶氣聽著鄭重點頭,眼中精靈地溜著,“二小姐還不趕緊前去看看?”

“為我更衣,趕緊!我要穿大紅繡花金絲鑲邊馬麵裙,粵繡刺花錦羅衫、粉紅雪色褙子,趕緊啊!”紀美援一股腦地就爬起來,忙命令著寶氣幫忙,“金玉珠簪!快啊!”

紀美援的心已經是飄到靜園中去了,那南二少風度翩翩、乃是皇城第一公子!說什麽自己都不肯放棄!自己喜歡的人是他,憑什麽要給紀無殤!紀美援的心裏想著,不管元老夫人喊沒喊,就徑直打扮好了往靜園出發。

當一身穿著光鮮火紅漂亮地出現在靜園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驚訝了,而作為暫時掌管這後院大事的白姨娘當然也在場,她這般看到紀美援這樣,也微微皺眉。

不過,這看著她這般的架勢,白姨娘就猜到幾分,自己的美援可是喜歡這個南二少!的確,這南二少也不錯,從方才的交流來看,就知道是個極有風度的男人,這將軍府的人嫁過去,少說都肯定是正妻或者平妻!雖然這是次子,但,比那南世子好得不得了!侯位定然是落到這南二少的身上!何況,見這趙姨娘,就知道那是個厲害的女人,說什麽肯定都會幫助她兒子南金雪奪得那侯位!

紀美援看向周圍,此時南金雪正穿著淺紫色的如意紋鏽窄袖直綴小襖,腰間係上深紫色玉帶,黑發如瀑,眉目清朗,神色安然。

而那趙姨娘也上下打量了紀美援一番,見她穿著這大紅鮮豔的衣裳,原以為她是紀無殤,卻沒想到,郭嬤嬤卻喊道,“二小姐,前來這邊坐。”

元老夫人點點頭,紀美援立即朝著元老夫人行禮,才害羞地坐到郭嬤嬤所指的位子去。

元老夫人沒想到紀美援會來,但既然是來了便一起坐,看著便介紹道,“這邊的,是晉南侯府的趙姨娘,這邊的,是晉南侯府的南二少。”

“美援拜見趙姨娘、南二少。”紀美援作勢害羞地朝著兩人行禮。趙姨娘回禮,“我說老夫人,白姨娘,二小姐可真是懂禮數。”

“都是姨娘教的好。”紀美援笑著道。

白姨娘聽著有點滿意,點點頭,“這丫頭自小的就聰明,平日裏的事情,一點就會。”既然紀美援想著要嫁給這南二少,自己也滿意,那好歹地也要幫幫。

趙姨娘點點頭。

而南二少象征性地回了禮之後,便坐著不說話。這明明去喊的是大小姐,怎麽來的是二小姐?

紀無殤這時候才到了靜園中,才跨進靜園,就看到那院裏坐滿了人。

連紀美援都在場,這樣也好,前世這兩人可真是在自己的麵前恩愛得很!

紀無殤上前,款款朝著元老夫人一拜,說了吉祥話,然後又朝著幾位姨娘行禮。

紀美援看著紀無殤前來,臉上極為的不悅,方才沒見她,以為她不會來呢,卻沒想到,現在出現了!

元老夫人開心笑著道,“趙姨娘,這是大丫頭,閨名無殤。無殤,這是趙姨娘,這是南二少。”

趙姨娘聽著,臉上也笑了笑,那三角的狐狸眼看著紀無殤,上下打量,像是在窺視什麽一般。

紀無殤心裏鄙視,但,還是款款行了禮,“見過趙姨娘,見過南二少。”

南金雪此時卻是將目光落在紀無殤的身上,見她正穿著天蠶絲藍白色褙子、裏麵是一身的碎花雪鍛長裙,腰身束著一條藍色的絲帶,烏發盤起弄成一個流雲髻,插了一根金玉鳳簪,耳邊琉璃耳環,櫻唇不點而朱,臉上白裏透紅,精神清爽,自然清新,脫塵而出。

趙姨娘見南二少對紀無殤的行禮沒有任何反應,才發覺地他看著人家不眨眼,頓時就輕輕咳了一聲,南金雪才晃過神來,“無殤小姐有禮。”

紀美援看著南金雪竟然是因為看著紀無殤而失神,更加是心中懷恨。

紀無殤看著紀美援,微微蹙眉,“二妹真是穿得好光鮮,讓人都睜不開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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