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莫名其妙的一封信

好不容易,一人推門進來。北宮瑉豪看是那丫鬟端了碗蓮子羹進來,她還沒有說話,北宮瑉豪已經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去!”

門關上,北宮瑉豪看著當下的夜色,嘴裏叨叨念,“這怎麽還不會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麽事情?爹爹又要帶兵出去了,太子又不安分,哼!”

吱呀,門又被打開,北宮瑉豪怒道,“說了不要,怎麽?”

“哥。”北宮絕世此時一身的風塵仆仆,看著他,頓時北宮瑉豪上前來,“怎麽樣?”

“布局已經妥當,隻要一聲令下,定然能夠將太子人等一網打盡!哥,你是想幹什麽呢?”北宮絕世皺眉,走到一邊喝了一口茶。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南世子他不是善罷甘休之人,我們等著他出擊!”北宮瑉豪嘴角微微扯了扯弧度。

“他?”北宮絕世臉上閃過一絲的可惜,“他不是你的好朋友麽?”

北宮瑉豪不說話,隻是坐回到書案麵前,“如果他能沉住氣,我便可以沉住氣。要是他沉不住,我也就將計劃提前!十八年前的血案,你自己還不夠清楚麽?”

“不要再提了!”北宮絕世聽著一臉的不高興。

“你的心應該比我更加痛,你的恨應該比我的更加深!”北宮瑉豪冷道,側頭,看了一眼北宮絕世。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北宮絕世將目光看向他,此時他那雙眼,那紅色的異瞳更加是變得血色,而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就要爆發一般!

卻在這個時候,兩人敏感地知道有東西在飛過,頓時,北宮絕世手中擊出一掌!那飛鴿簡直是來不及哀鳴已經是一命嗚呼掉在地上,連血都不曾溢出,但,它那五髒六腑俱碎。

北宮瑉豪看著有些驚訝,的確不應該激起他的怒氣,歎道,“絕世,你沒事吧?”

北宮絕世不說話,上前跨步,然後便撿起那軟綿綿的飛鴿,觀察了一下,便從那腳上抽出紙條來,打開。上麵卻寫著道:

明日九月樓,午時三刻見。雪,留。

北宮絕世看著那有點熟悉的字體,渾身的煞氣才慢慢收攏來,看著那張紙,他的手都有些顫抖,這,這是她給信?還有,這飛鴿……北宮絕世看著這被自己一掌打死的飛鴿,心中可是十二分的內疚。

“怎麽了?”北宮瑉豪看他站在那裏就不說話,而盯著那張紙出神,便上前去。

“我明日要出去。”北宮絕世道,“你的事情,你最好是掂量好!”說罷,就將那紙條捏好,放在自己的手心。

“去哪裏?”北宮瑉豪看著他,莫非那張紙上寫了什麽?“紙上寫了什麽?”

“她寫的。”北宮絕世心中微微有些欣喜,一下子沒等北宮瑉豪說話,已經是閃走了。北宮瑉豪看著他走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不禁地搖頭,就他這麽的相信自己的感覺?從來沒有看他如此變化的快!恐怕隻有四小姐。

北宮瑉豪無奈搖頭走了。

北宮絕世看著自己左手的死去的飛鴿,心中哀傷,連夜自己便在自己的花園中挖了一個坑,那些看著他幹這活兒的下人無不感覺驚訝,這天煞孤星是想著要幹什麽麽?但,又不怎麽敢去說,隻能是看著心中害怕著。

北宮絕世不理眾人驚訝的目光將那飛鴿葬了才滿意,站起來,那雙異瞳看著那站在一邊的下人,“去給我找隻飛鴿來,立即!”

“是!”那幾個下人立即就去做。

“要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飛鴿。”那幾個人還沒有走出花園,北宮絕世幽幽開口道。

眾人頓時嚇得半死,剛剛哪裏會注意那是什麽飛鴿?光是看著他埋那飛鴿都已經是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他還這樣要求?

北宮絕世冷眼看了愣著的下人,輕哼了一聲,“亥時我還沒有看到一模一樣的飛鴿送到我的屋裏,你們自己去領罰。”說罷,已經是返回到自己的院落。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恨不得將剛剛那埋的飛鴿重新挖出來看看模樣!

幸虧的是,雖然沒有找到一模一樣的飛鴿,但,北宮絕世還是開心得很地收下,因為,他的心思不在命令那班下人的身上,而是一直都在看著那紙張。那是多麽美麗的字,直叫北宮絕世心都甜了。

一夜安好,清風滿城。

清晨,陽光剛剛灑在皇城中的時候,已經是開始了新的一天。紀無殤還在自己的馨園中,就聽到珠兒進來稟告,說紀茵雪已經是到了屋裏了。

依照這個情況,就知道她內心焦急。紀無殤無奈搖頭,都說了不會這麽快把她嫁出去,她就是不聽!紀無殤整理完畢,便和紀茵雪一同用了早膳,然後才出去。

坐著馬車,紀無殤看她一臉的興奮還有隱隱的焦急,便道,“不要這麽緊張。”

“嗯。”

“你約了什麽時候?”紀無殤見她還是沒有絲毫放鬆便不怎麽管了,問道。

“午時三刻。”紀茵雪想了想,才道。

“什麽?”紀無殤看著她,無語,午時三刻,而現在這麽早!算,算,自己忍了!就先去買藥還有商量一下那些商鋪問題算了!

“是不是太早了?”紀茵雪側頭,看著她,兩眼幾近無辜狀。

紀無殤有點想扳開她的腦子來看看,到底是什麽結構!“沒事,很好。”紀無殤不想和她說話,隻好是沉默。

這一大早的,街上也沒有多少人。紀無殤撩了簾子,看著街道,倒也是有點冷清,見旁邊正是行走跟著的鐵峰還有幾個鐵衛。

“鐵峰,皇城裏最有名的醫館是哪裏?”紀無殤問道。

“回小姐,近日聽聞,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來的人,突然就在皇城東的地方建了一個盤藥居,聽聞那坐堂的正是崔大夫。”

“崔大夫?盤藥居?”紀無殤若有所思,難道是那鬼醫因為阿母的事情隱居去了,現如今他的師兄便在起了一個盤藥居來救濟世人?

“大姐,要不就去那裏看看便是,一探究竟就知道了。”紀茵雪此時聽著便說道。

“嗯,如此正好。”紀無殤點頭,“那先去盤藥居。聽起來也是個好名字。”

“是!”鐵峰應了便催人快快往盤藥居去。

紀無殤坐在馬車裏頭,也感覺無趣,便想著要小憩一會,畢竟這起得有點早。

卻沒想到,一個趔趄,那馬車竟然是突然的停住,紀無殤和紀茵雪雙雙向前傾去,差點就要衝出馬車外。紀無殤蹙眉,“什麽事情?”說罷,就輕輕撩了撩簾子的一角。

鐵峰立即上前道,“回小姐,是方才有人攔轎!此時已經被拿下!正想問大小姐如何處罰這人!”

紀茵雪聽著,倒是眼睛閃著精光,撩了簾子,看著那此時被幾名鐵衛壓著跪在前麵的一位穿著布衣的男子,“抬起頭來說話。”

那男子聽著紀茵雪的聲音,便抬起頭來,紀無殤看著他,這人麵相倒是可觀,也算俊朗,一身的布衣依然是掩蓋不了那一身的高貴,這人定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紀無殤淡淡道,“你是什麽人?竟然是敢在大街上攔轎?”

男子抬頭看著紀無殤,上下隻是打量了一下紀無殤,便道,“可是紀大小姐?”

“大姐問你是什麽人,怎麽倒是問起別人來?”紀茵雪看著他,怒嗔一句。

男子沒有惱怒,也沒有看她一眼,倒是看著紀無殤,“如此,那就是紀大小姐了。我家主人帶了一封信給你,請您過目。”那嘴角仿佛是有一絲的玩味。

紀無殤看著他,眼神稍冷,“你家主人是誰?”

“恕難相告。”男子的嘴角微微扯開一道弧度來,從懷中就拿出一封信,然後遞給旁邊的鐵衛,鐵衛剛剛是接過去,這男子趁著那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是腳底抹油,一下子就幾個起落,消失在這一行人的視野!

紀無殤看著無話可說,這人的功夫深不可測,倒是說什麽是下人,那麽,他的主子有多麽的厲害呢?那封信,是誰給自己的?“呈上來。”

“是。”鐵衛恭敬呈上。

紀茵雪也是看著紀無殤手中的信,但,紀無殤卻是沒有打開來,而是塞到自己的懷中,“今日之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若是發現,定會重責!繼續去盤藥居,不要再耽擱了。”

“是!”這周圍的下人鐵衛都應了,鐵峰立即讓人起轎。那男子竟然是在眼皮底下能來去自如,這讓這些鐵衛有什麽臉麵?但,還好這大小姐也不責怪,唉!鐵峰心中鬱悶、慚愧。

紀茵雪此時看著紀無殤,眼神很是疑問,“大姐,怎麽不打開信來看看?”

“嗯,回去再看,我不想有什麽事情打擾了這會的心情。”

“要是緊急的事情呢?”紀茵雪漂亮的雙眼看著紀無殤,“你就不怕是什麽緊急的事情來不及去處理麽?”紀茵雪說著,眼神看向紀無殤,就是想著要看看她是什麽表情。

紀無殤的臉色沒有變,“第一,那人並沒有說是緊急的事情,如果是緊急的事情,應該是會直接說與我聽,而不是給封信賴。所以,我不用這麽著急去打開來看。第二,這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說要交封信給我,嗬,我想,這些私人的事情便不宜在這裏打開了吧?”

紀茵雪被她說得無話可說,便隻能是點頭,“嗯,大姐說得對。”

“你這麽著急幹什麽?我都沒著急呢!看你緊張得像是你的信似的!”紀無殤打趣道。

紀茵雪聽著一怔,轉頭過去,訕訕道,“哪裏,我是看著大姐不打開來,才關心地問呢!”

“嗯。就快要到皇城東了吧,你稍後就在馬車上好了,我去去置辦了藥材,便趕緊回來。”紀無殤道。

“好。”

紀無殤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沒一會兒,就已經是到了那盤藥居,那三個字倒是寫得大氣,可是,當紀無殤再看多幾眼的時候,卻是感覺,那字體仿佛是很熟悉,仿佛是在哪裏看過。

那一筆一劃,那勾勒,很大氣,紀無殤突然想起南旭琮那會兒用金絲為自己的畫添字的那刻。他坐在那輪椅中,金絲在手,染了墨汁,那大氣的手法,那字,“鳴於九天,驚天火鳳”,紀無殤想著,嘴角不知不覺地露出笑容來,鐵峰看著她站在那裏呆愣著,然後傻笑,便上前道,“大小姐,你怎麽了?”

“沒事。”紀無殤回神,“隨我進去,其餘的人便在這裏等著。”

“是。”鐵峰立即便命令了一番。

紀無殤看著腳下的地板,那都是一塊塊的大理石,裝扮得很是清雅,而裏麵,滿屋子的都是藥櫃子,那掌櫃在那一邊的打著瞌睡,紀無殤心底笑了笑,這竟然是沒有人來買藥?

“掌櫃的。”紀無殤上前,輕輕地喊了道。

掌櫃立即驚了驚,倒是醒過來,“啊,貴人,貴人啊!”

紀無殤笑道,“哪裏是貴人了?你這掌櫃倒是嘴甜。”

“我看小姐生長的漂亮,而且,身後那侍從,那可是英姿颯爽,英俊非凡,那襯得小姐更加是貴人了!”掌櫃笑道。

紀無殤回頭看了一眼鐵峰,鐵峰倒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腦,一臉的憨厚樣。

紀無殤轉頭,笑道,“今日不是來說笑的,聽聞這裏坐堂的是崔大夫,是否可以引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