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頭的人,見太夫人與莫止湛都沒反對。
於是,隻得聽從莊眉寧這位侯夫人的吩咐,立即上前將莫澤善扣住。
莊眉寧起身,朝著莫澤善道:“善哥兒!王氏毒害驍景,自是活不成了!她既有話要說,你便讓她說完就是。
待她將話說完,你清白與否,自有太夫人來斷定,你急什麽?”
“她這根本就是誣陷!”
莫澤善盯著莊眉寧,一字一句應道:“流言蜚語最是難克!我若不阻止她,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壞我名聲兒嗎!”
“如果你什麽都沒做過,太夫人自會還你清白!相反,若你現在阻止了她,豈不是要被人說成心虛嗎?”
莊眉寧放輕了語氣兒,看起來就像一個極其溫和大度的長輩:“好了!你也別急!有這麽多人在這呢,難道真能冤枉了你不成?”
說罷,便朝著王姨娘望去,道:“你且繼續吧。”
王姨娘聽言,冷笑地朝莫澤善望去,道:“眾人都說,莫澤善是個儀表堂堂的謙謙君子!他不僅容貌長得好,還頗有才華。又是北定侯府莫家的長孫,有著大富大貴之命。
可誰又能想到,表麵上斯文有禮的他,暗地裏卻喜淩虐女人!旁的男人,恨不得對自己的女人柔情似水。可他,卻極度喜歡女人跪拜在他的腳下,高聲兒求饒!
不管是我,還是他那兩個死去的通房,亦或是咱們的大少夫人,無一人能夠幸免!”
“你……”
“別的女人,得到了自己夫君的寵愛。哪怕再炙熱,也不過是身上多幾個小小的唇痕罷了。可我們呢?我們作為莫澤善的女人,一旦被他點了名兒伺候。那麽,身上少不得皮開肉綻。
那兩個死去的通房,其實就是被莫澤善活活淩辱沒的!一開始,她們其實倒還是能熬的。隻是後來咱們的大少夫人來了,她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大少夫人原本以為,嫁入了北定侯府,就高人一等,能過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日子。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在外頭對自己溫柔以待,可回到了屋裏,卻是如此凶狠。
她怕極了莫澤善,想盡辦法推脫伺候!為此,沒少被莫澤善毒打!於是,她便想出了一個法子。一個可以讓莫澤善耗盡精力,不再來折磨她的法子!
這個法子,便是在膳食裏下藥。每每當莫澤善去了那兩個通房丫頭的屋裏時,她便命人在她們的膳食裏下了助興的藥物。藥勁兒上來的時候,莫澤善便如同一頭野狼!而那兩個通房丫頭,就像永遠也喂不飽的狗!
一個永無止境的要,一個拚了命的給,自然如登峰造極,愉悅似仙。而咱們的大少夫人這邊兒呢?則扭扭捏捏的,好生讓人厭煩!
日子一久,莫澤善果真不再喜歡來纏著大少夫人了。在莫澤善眼裏,大少夫人就是一個放不開的古板女人。而那兩個通房,則越來越討他歡心。哪怕每每行了**以後,她們都痛不欲生!可藥勁兒上來時,誰又能控製得住自己?
這不?長時間的摧殘,那兩個通房哪裏受得住?她們先後死在了莫澤善的身下,死狀何其悲慘?可憐的是,她們隻是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頭罷了!沒權沒勢沒地位,死了便死了!莫澤善隻一句染了風寒,便將事情的真相蓋了過去。
其中一個通房丫頭玉兒倒還好!她死了以後,莫澤善夫妻二人,倒還給了一些銀子出去,安頓好了她的家人。銀子雖然不多,可玉兒的家人節儉,想必也能安然過一生,如此,玉兒倒也不算死得冤枉。
可另一個通房丫頭蘭兒就可憐了。她自幼便是孤兒,人死了以後被丟去了城外的亂葬崗!逢年過節,連個燒香的人都沒有。”
王姨娘說完這一番話,又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哈哈……那兩個可憐的女人!也許,死,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了!隻是不知,午夜夢回時,她們有沒有來跟大少夫人你謝恩啊?”
“王香兒,你瘋了!你肯定是瘋了!”
大少夫人覃氏跌坐到了地上,不敢再看王姨娘的眼睛。
而是不斷搖著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們一家人,究竟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毒害我的兒子,詆毀我的夫君,毀壞我的名聲兒!你好惡毒!好惡毒!”
“我瘋沒瘋,你還不知道嗎?”
王姨娘咬著唇,一字一句質問:“我對你們夫妻二人是不是詆毀,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實,不管那兩個通房丫頭在午夜夢回時有沒有回來找過你,都不重要。反正在她們死了以後,你又重新得到了莫澤善的寵愛,不是嗎?
正是因為你得到了他的寵愛,所以才懷上了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孩子,你才真正覺得,自己站穩了腳跟!在你看來,以後漫長的歲月裏,不管有沒有莫澤善的寵愛,都不重要了!
因為你已經為他生下了嫡長子!你有兒子傍身,又是他的正妻!以後,不管他有多少女人,給別的女人多少寵愛,都威脅不了你!
於是……你又開始想著法子,去躲避莫澤善的折磨!而這一次,你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王姨娘臉上的苦澀,當真讓人心疼。
她的眼淚就好像怎麽流也流不完似的,不斷從眼眶流出:“你實在太過扭捏了!莫澤善,對你的矜持十分不喜!他在你身上得不到滿足,便開始背著你,對別的丫頭動了心思。
你怕別的丫頭會恃寵而驕,會不尊敬你。也怕她們嘴不嚴實,保守不住莫澤善有怪異癖好的秘密,從而讓莫澤善丟了臉麵兒。畢竟,不管莫澤善有千般不好,他依舊是你所要仰仗的男人!所以,你便對自己最親近的婢女下手!”
王姨娘話說到此,眼神開始變得恍惚。
她似是在回想著什麽,道:“是從什麽時候兒起的呢?你開始算計我,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