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又道:“我本想著,你就算做錯了事兒,也依舊還是我的大丫鬟。
隻要你肯改過自新,哪怕你被割掉了舌/頭,我也會好好善待你!隻要你願意,你一輩子都可以伺候在我身邊兒。
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隻因為我不肯為你說情,便如此胡言亂語,企圖誣陷於我!”
莫慎兒閉上眼,看起來好像真是受了極大的傷害:“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再為你著想!待會兒,你服了拔舌之刑以後,就走吧!
我的身邊兒,容不得你這樣的人在!”
“青萍,當真是讓人寒心了!”
莊眉寧見此,也跟著道:“太夫人,還望您明鑒,莫要聽信了小人的……”
“太夫人,奴婢沒有胡說!”
還不等莊眉寧將話說完,青萍便立即開口,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奴婢並非是因為懷恨在心,才將事情全盤托出!
而是因為,奴婢看清楚了二夫人和六小姐的真麵目。奴婢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這麽久以來,奴婢助紂為虐,是奴婢不對!但二夫人和六小姐,的的確確做了不少惡事兒!
就連這一次,青黛院裏流傳的沁雅姨娘的謠言,也都是她們讓奴婢散播的!為的,就是弄臭沁雅姨娘的名聲兒,好讓沁雅姨娘離開四公子!”
言畢,青萍又道:“就在方才!就在太夫人和二少夫人還沒來之前,二夫人都還恨不得沁雅姨娘早早死去!
她隻有怪沁雅姨娘沒自盡身亡,哪裏又有半點心疼?”
“青萍!”
莊眉寧見青萍越說越離譜,忙道:“青萍!你雖自幼在侯府長大,可卻也是有父母生有父母養的!
你父母養你那麽大,便是讓你變成沒有良心的東西嗎?如此胡說八道,誣陷主子,難道就不怕遭雷劈嗎!”
“你都不怕被雷劈,我怕什麽!”
也不知是沈扶搖看岔了眼,產生了錯覺,還是因為旁的什麽東西。
沈扶搖總覺得,自從莊眉寧提起了青萍的父母以後,青萍的眼裏,便充滿了恨意:“我不過是說實話罷了,天都會幫我!”
“你憑什麽說自己說的是實話!”
莊眉寧冷冷質問:“就憑你這一條即將要被拔掉的舌/頭嗎?你以為,你的話會有人信嗎?”
“憑我這條命,可行?”
青萍雙目通紅,問:“我以這條性命擔保,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言畢,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青萍便突然衝了出去。
‘砰’的一聲兒。
隻見青萍一頭撞到了紅柱上。
她的腦袋,頓時鮮血四濺。
“如此,我的話,大夥可信了?”
“你……”
“夠了!”
太夫人稍稍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懶得多看青萍一眼:“來人啊!趁著這丫頭還沒斷氣兒,拖出去,將她舌/頭拔了,以儆效尤。”
“是,太夫人。”
“太夫人……”
沁雅姨娘急忙上前,道:“青萍所言,涉及到沁雅……”
“夠了。”
太夫人扶著蔣媽媽的手起身,緩緩道:“今日這事兒,鬧得還不夠大嗎?要死要活的,血濺四方。”
說罷,太夫人深深看了沁雅姨娘一眼,道了句:“沁雅啊,適可而止吧。”
言畢,又朝莊眉寧與莫慎兒望去。
“阿寧,你身為青黛院的主子,可得管好你這院子。否則,我老太婆不介意多分出一點精神來,幫你盯著這所小院子。”
“是!太夫人的話,兒媳婦必定記在心裏!”
“蔣媽媽。”
臨走至門口,太夫人又交待道:“去尋個靠譜的人來,伺候慎姐兒。萬萬不能再讓她身邊兒出第二個青萍!平白無故的,傷了神。”
“是,太夫人。”
“慎兒多謝祖母……”
“太夫人……”
沁雅姨娘見此事兒,就這般算了。
心裏,多少有些不甘。
沈扶搖瞧著她那模樣兒,深怕她再惹了太夫人不快。
於是,忙上前道:“沁雅今日也累了,早些去歇著吧。”
說罷,暗暗握了握沁雅姨娘的手,示意她莫要衝動。
沁雅姨娘得到了沈扶搖的暗示,果真不再說話。
太夫人見她還算識相,也便扶著蔣媽媽的手走了。
而青萍。
此時,早已被拖到了院子外頭行刑。
沈扶搖幾人尚未離開,很快便聽到了青萍的慘叫聲兒。
這叫聲兒,淒慘無比,聲聲入耳而立寒毛。可見,活生生被拔舌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兒。
最可怕的,並不是被拔掉舌/頭。
而是那一次又一次被撕扯的疼痛!
倒還真不如,直接給她一把匕首來得痛快。
青萍的慘叫聲兒,持續了約摸半刻鍾。
從一開始的淒慘叫喊,到漸漸無力,再到隻能發出幾聲兒唔唔,著實讓人百感交集。
沈扶搖帶著霓裳從屋子裏出來時,青萍早已沒了性命。
行刑的人拖著她的屍首出去,一路上皆是紅色的痕跡。
沈扶搖隻快速掃了一眼,便被那鮮血淋淋的腦袋與嘴給惹得陣陣惡心。
“沁雅姨娘這回,可算是倒大黴了。”
主仆二人出了青黛院,霓裳才無奈開口:“她本可以利用自己上吊自盡這件事兒,博取眾人同情,惹得四公子憐愛。可偏偏,她估了二夫人與六小姐。
她以為,用一個青萍便可扳倒那對母女。卻不曾想,現在落得如此下場!徹底與二夫人母女撕破了臉皮兒不說,就連四公子看她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現在青萍沒了,雖留了一些話,卻空口無憑。瞧瞧今日太夫人的態度,想必也是不喜她的。
如此看來……她肚子裏雖有孩子,但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
言畢,霓裳還道:“少夫人。不如,以後咱們也離沁雅姨娘遠些吧?奴婢怕……怕你們走得太近,會惹太夫人不高興。”
“沁雅姨娘今日,確實是有些衝動了。”
沈扶搖微微歎了口氣兒,道:“今日過後,咱們侯府裏不知會有多少人,會遠離她。她在侯府裏本就不受待見,若咱們也如此,豈不是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