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邊疆的人選,就這麽定下來了。
對於這兩個人選,太夫人大致是滿意的。
早在皇上有此安排時,太夫人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人選。
三個莫家的男兒郎裏,莫少承最得太夫人的心。
隻是為了公平起見,太夫人才將大夥兒都叫來,共同商討。
她也知道,若自己一開口便屬意莫少承,那麽長房那頭必定不會同意。眾人也不會真正看見莫少承的好,隻會說太夫人偏心三房。
這般,對三房,對莫少承都是不公平的。
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先商討一陣。
吵吵鬧鬧過後,自然會有一個定數。
這不?
雖多了一個莫謙言,但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莫謙言這孫子,太夫人也是喜歡的。
謙卑有禮,是個好的。
三房三老爺與三夫人秦氏,對自己兒子能前往邊疆一事兒,極為看重。
不僅是三夫人秦氏連夜就開始著手準備東西,就連三老爺,也是命人將莫少承喚來,秉燭夜談,頻頻交代莫少承要為國為家爭光。
全然沒有因為自己是北定侯府的人,便自詡高貴,認為自己去邊疆是理所應當。
至於長房那頭……
雖沒聽說有什麽動靜傳出來。
但長房大老爺選擇了莫謙言而非莫澤善一事兒,想必也夠膈應大夫人劉氏與莫澤善的心了。
長房嫡係那一邊兒,就算不敢與大老爺置氣兒,怕也不會輕易饒了蕭姨娘。
……
轉眼,又過了半月。
這一日,莫謙言與莫少承正與大夥兒在飲著拜別酒,打算稍後便入宮,去給帝後請安。
給帝後請安過後,方可離開京都,前往邊疆。
“你們二人今日前往邊疆,切記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方可為國效力。”
到底是自己的孫子,太夫人想讓他們出去曆練,卻也還是免不得擔心:“當然,也切記你們是莫家的子孫。
莫家的兒子,從沒有貪生怕死之輩!若有需要,你們也得將國家利益放在前頭!”
言畢,又叮囑道:“邊疆苦寒,不比京都。你們去邊疆,不是去遊玩,走個過場,而是去接替你們二哥的責任。
去到那邊兒以後,莫仗著自己的出身,就得意洋洋。須知,邊疆可用之人甚多,人人都值得你們學習!”
“是,孫子謹記祖母教誨!”
莫謙言與莫少承聽言,忙作揖應道。
“母親,您放心吧。”
三夫人秦氏笑了笑:“這些話,老爺與兒媳婦都不知叮囑了承哥兒多少回了。承哥兒啊,已經記在心裏了。”
“嗬……”
大夫人劉氏聽言,不免冷笑了聲兒。
隨後,才又道:“母親您放心!言哥兒素來是個懂事兒的,也知曉分寸。去邊疆以後,該如何做,他都是懂的。”
大夫人劉氏雖不滿意長房大老爺的選擇,讓一個庶子跑到了自己兒子前麵。
可在外頭人眼裏,她到底還是一個嫡母。
不就是裝裝樣子嗎?誰不會呢。
“知曉了便好!”
太夫人點了點頭,隻當沒聽懂大夫人劉氏話裏的酸味兒。
道:“言哥兒啊!你如今也是當父親的人了,凡事兒都得以身作則。你好了,兒子自然會學!
承哥兒呢,也一樣!你的婚事兒雖還沒定下來,但我與你母親都屬意歐陽家的姑娘。我知道,你對歐陽家那個丫頭,也是有心思的。
此番前往邊疆,你好好謀前程。屆時榮耀歸來,提親豈不更有底氣兒?”
言畢,更是舉起酒杯:“來來來,咱們一家人喝上一杯!就當是為言哥兒與承哥兒送行了!
且別一個個喪著臉兒!左不過就一年半載的功夫,時間過得快著呢。”
眾人聽言,紛紛舉起酒杯,相互點頭示意,說了一些吉祥話後,便一飲而盡。
可誰知……
這酒杯裏的美酒才入肚,外頭便來了個皇宮裏的公公。
那公公是皇上身邊兒的紅人,杜公公,太夫人認得!
隻見那杜公公笑嘻嘻進來,朝著太夫人道了句:“太夫人大喜。”
說罷,又道:“傳皇上口諭!莫家四公子莫皖北,秉性端正,足智多謀,特命四公子與五公子、七公子一塊兒,前往邊疆為國效力!”
太夫人微微一愣,卻也忙帶著一家人起身,口頭領旨謝恩。
隨後,才又問:“杜公公,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皇上不是說,隻要兩個人選嗎?怎麽好端端的,又加上北哥兒了?”
言畢,下意識朝莫皖北看了一眼:“這北哥兒身居兵部侍郎之位,如何能離開京都?”
“太夫人莫急!”
杜公公依舊帶著笑臉,對太夫人極為尊敬:“皇上的意思,咱家這當奴才的,怎好猜測?這都是三皇子殿下的意思。
說是四公子身為兵部侍郎,又是莫家的兒子。理應與五公子、七公子一道前往邊疆。隻有具體的了解了邊疆的局勢,才能做好後勤的補給。
皇上聽著,許是覺得有些道理,便下了令,讓四公子也一道前往。”
言畢,杜公公又笑道:“這還是太夫人教導有方!不僅得了侯爺驍勇善戰,能為國分憂。就連其他的幾個哥兒,都如此有本事兒。
四公子此番前去,可不是喜事兒?隻怕一年半載後回來,就得加官進爵了!”
“承杜公公吉言了,”
太夫人也是一臉慈笑。
先是謝過了杜公公,後又命蔣媽媽拿了一上等通透的玉佩請了杜公公喝茶。
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才將杜公公送走。
而原本氣氛恰到好處的拜別宴,此時也因多了一個莫皖北,變得稍稍尷尬起來。
最為明顯的,就是大夫人劉氏與莫澤善的神色了。
原本莫家五個兄弟,除去莫止湛這個侯爺外,還有莫皖北與他一起,算是沒得‘重用’!
哪怕莫皖北是因身居要職,才需留在京都。可不管怎麽說,到底是有個人作伴了。
可現如今……
連莫皖北這個身上背著官職的人,都走了。
偏他莫澤善,什麽也沒撈到!
這如何能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