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裏,一個帝皇是不能被任何東西所左右的,要說唯一可以左右於他的,那便是江山社稷,而南宮流商現在麵臨的第一道坎,便是冷秋月。

既然這道坎一時半會兒的南宮流商自己渡不過,那身為皇祖母的自己,自然是要幫忙解決的。

聽到這話,南宮流商一怔,然後深吸了口氣,帶著略微沉重地聲音對著太皇太後說道:“太皇太後,孫兒今日鬥膽,請太皇太後為孫兒和冷秋月賜婚,且讓秋月為孫兒的後宮皇後!”

這話可以說與太皇太後的決定是泛著絕對的衝突的,南宮流商不但是讓她放過冷秋月,而且還讓她賜婚,且讓冷秋月為後宮之主。

這些太皇太後最為擔心地事情,便是有一天冷秋月坐上了後宮之主,而如今南宮流商這麽堂而皇之地提了出來,她怎麽可能準許呢?

“如果我要是不準呢?而且如果我今天要是執意要殺冷秋月呢?”太皇太後複雜地看了自己的孫兒一眼,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南宮流商聽到太皇太後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外,幾乎是在太皇太後止聲地同時便是開口了:“那孫兒就退位,然後自縊於秋月的墳前,算是對她的補償。”

聽到南宮流商的話,冷秋月感動地留下了淚水,蒼白地臉上也因情緒地波動出現了一抹紅暈。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著什麽?”太皇太後一拍鳳椅,起身冷聲喝道。

這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而且當著眾多宮女的麵,這話說出來自然是沒有反悔地餘地,也將太皇太後給逼上了退無可退的地方。

南宮流商對著太皇太後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道:“孫兒還是那句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乃是古人的治國之道,如果連自己的女人也保護不了,朕的皇帝做的就太失敗了!如果注定是一個失敗的皇帝,那這皇帝不做也罷!”

可以說南宮流商沒有留下絲毫玩轉的餘地,這也是因為他心底有底氣的原因,他知道,他如果不這麽逼迫太皇太後,或許自己和冷秋月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太皇太後臉色幾經變幻,最終化為了一聲歎息:“罷了!罷了!你們年輕的人的事情,我也就不多加摻和了。既然你說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一個失敗的皇帝,那麽我就如你所願,賜你與冷秋月成婚,且,隻要朝中閣老不反對,封為貴妃也好皇後也罷,我都不反對!”

她也想過自己如果真的是殺了冷秋月南宮流商會怎麽樣,但是想來想去再看看南宮流商地表情都不像是作假的模樣,所以,她猶豫再三最終是答應了下來。

聽到這話的時候,冷秋月蒼白的嘴角卻是勾動出了一抹動人的笑意,然後一陣疲憊襲來,便是昏死了過去。

“謝太皇太後成全!”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南宮流商親眼聽到卻是又有著不一樣,不禁有些大喜,然後回頭便要和冷秋月分享喜悅。

“秋月!秋月!”見冷秋月昏了過去,南宮流商直接是急了:“傳禦醫,快傳禦醫!”

“給朕把她們倆斬了!”看到還跪伏在地上的兩個宮女,南宮流商便是一陣的怒意,帝皇的怒火是必須用鮮血才能洗刷的,所以自然而然地這兩個宮女便是沒有了絲毫的活路可言。

“皇上饒命!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兩人嚇的麵無血色,顫抖著的嘴唇不斷地訴說,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但是她們的掙紮卻是無用的,因為她們已經被侍衛拖了下去。

太皇太後的臉色也是變化了一番,但是也知道這是南宮流商在給自己上眼藥,在向那些敢欺辱冷秋月的人警告,但是這一切她現在也隻能是沉默著。

“秋月,沒事了,以後我們可以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誰也阻撓不了了!”看著昏過去的冷秋月,南宮流商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裏,心疼地說道。

而身後跟著的禦醫也不敢怠慢,在南宮流商將冷秋月放在自己**的時候,立馬上前去診脈,生怕出了什麽差錯,到時候南宮流商把他們也一起給斬了。

“皇上,秋月公主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在大悲大喜之間轉變的太快,加上受的皮肉之苦所以才昏死了過去!”給冷秋月診過脈,太醫才是稍微地鬆了口氣。天家無情,而皇上又在盛怒之時,診出冷秋月大礙,可以說他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保住了。

“那就好,趕快開藥方!”南宮流商也是鬆了口氣,畢竟冷秋月已經是皮開肉綻,他還真的害怕冷秋月挺不過去出什麽大事。

……

休養了兩日,冷秋月起碼是可以下地走路了,雖然身後的屁股還是有些火辣辣,但是和得到的相比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你怎麽起來了?”南宮流商理完朝政就往冷秋月這邊趕了過來,見到冷秋月已經下地,頓時小跑了過來,擔心地對著冷秋月說道。

冷秋月搖了搖頭:“這點小傷不礙事,也沒什麽大事,現在在**躺了兩天,我倍感無聊,所以就下地走走!”

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是早晚都要出事情的,何況還有太皇太後和慕容嫣的存在,她可不想在大婚之前出什麽事情,

南宮流商聽到冷秋月的話,一股愧疚的情緒湧上了心頭:“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早的向太皇太後提起,然後略施計謀,你也就不必受這麽大的委屈了!”

在南宮流商的心中,太皇太後可能不喜歡冷秋月,但是也不至於太過討厭她,如果自己當初早早的向太皇太後提起婚事的話,怕冷秋月也落不到今天這個下場。

冷秋月笑了笑:“沒事,我一切都好,隻要我們在一起,不管付出什麽都是值得的。”

經過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南宮流商的脾性她怎麽能不清楚?通過太皇太後一連串的表現,冷秋月還暗暗慶幸,幸虧南宮流商沒有沒有早早的提起,不然現在的自己隻能是在陰曹地府等著南宮流商幾十年了。

看著南宮流商攙扶著自己的同時還是有些愧疚,冷秋月撫了撫他的臉龐:“我真的沒事,一切都挺好的,這不就能走路了嗎?相信再過幾天,就會完全好了的。”

有著上等的療傷藥,冷秋月恢複的自然很快,雖然現在還是很痛,但是為了不讓南宮流商看出來,卻是裝出了一副絲毫沒有事情的樣子。

隻是她的額頭,因為想要證明自己沒有事情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而蒙上了一絲細細地冷汗。

關心則亂,饒是帝皇之才的南宮流商看到冷秋月的各種動作也是放下了擔憂的心,但雙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攙扶著她,兩人也就這樣,在這偌大的皇宮裏走著。

很快,太皇太後的旨意也便下達了,賜南宮流商和冷秋月成婚,且南宮流商再與各位閣老商議後,決定封冷秋月為後宮之主皇後。

這一消息傳出令得一些本來對後宮之位還有所窺視地朝中閣老的大家閨秀有些失望,也有些對冷秋月癡迷的人微微歎了口氣。

這些人中,就包括了一直對冷秋月不離不棄的張繼之,當他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無疑是五雷轟頂一般,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整理了一番心情,他修書一封,讓自己的得力下人送到冷秋月的手中,希望能和冷秋月在今夜見上一麵。

而書信送到冷秋月的手中之時,打開手中的信劄,望著龍馬飛騰的字跡,她也是歎了口氣。

張繼之對自己的良苦用心她豈能不知?

隻是感情這個東西,並不是強求和勉強可以換來的。

今夜,她也想徹底和他做一個了斷,了斷張繼之的這一種單戀的情愫。

入夜,似乎感覺到大地上有幾個人保持著沉重地心情,天灰蒙蒙的,沒有絲毫的月光和星星可言。

“你為什麽要讓太皇太後賜婚?或者說太皇太後怎麽可能給你們賜婚?”一見麵,張繼之就問起了賜婚的事情,心機如他怎能不了解這個後宮之中乃至西域國的絕對權威太皇太後呢?

而以太皇太後的性子和謀算怎麽可能給冷秋月和南宮流商賜婚,又怎麽可能讓兩人白頭偕老且南宮流商給一個皇後的名號都不反對呢?

要知道皇後很重要,乃是拉攏或者安撫朝中實權人物的利器手段,而冷秋月如今看來怎麽也不具備被太皇太後拉攏的條件。

冷秋月笑了笑,沒有接過張繼之的話題,而是向他說起了自己和南宮流商之間地事情:“繼之你知道嗎?我和流商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經曆了那麽多的額風風雨雨,如今修成了正果不好嗎?”

說著,她歎了口氣,把和南宮流商在一起的所有風雨全部吐露了出來,然後帶著苦澀地笑意,望著張繼之。

張繼之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如果你覺得他真的是可以給你幸福的話,那我也不多說什麽,因為我知道現在的你無論我說什麽,也是沒有用處!”

冷秋月的倔強最為了解的不是南宮流商而是他張繼之,所以一些事情通過冷秋月的神態和表情就能完全地看的出來。

說完,他黯然離去,留下了一道孤寂中帶著苦澀的身影給冷秋月。